“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还私奔,又不是不找你玩。”我说。
“还不算私奔吗?你们俩都住校,在一个我看不见听不到管不了的地方,谁知道你们会怎么样,说不定过两个月你们就玩的不亦说乎地把我这个老朋友给忘了。”老大醋溜溜地抱怨,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怨妇。
“傻。”我对着她的头往前一按。
“喂你怎么能这么对一个娇弱弱的女生啊!”老大不满地一拳头打在我胸前。
“靠!你下手真狠,这劲道足够打死九头牛了你还娇弱弱!靠,真他马的疼,你这是要谋杀亲夫的节奏啊!”我疼得大喊。
安景翔听到我这么喊叫,一把把我揽到他怀里,脸侧贴着我的脸侧,半眯着眼阴阳怪气地问我:“你是他亲夫?那我是你什么?”
“你?你是我的优乐美啊!”我说。
老大受不了地看着我和安景翔,摆摆手说:“小晴天你打包拿去,我不要,免费送你。”
安景翔把我死死扝在怀里,嬉皮笑脸地对老大说:“谢谢啊!以后晴天就是我夫人了!”
“我靠你们当我是猪肉呢?!还让来让去的,你考虑过我这个大活人的感受吗?我是有人权的!”我挣脱他的怀抱,给他们一人一个爆栗。
“孩子,乖,别闹!”安景翔又把我揽进怀里,照着我的头发就是一阵乱揉。
“真受不了你们俩个大男人成天这么腻歪着,比小情侣还要腻歪。”老大别过头,不再理会我们。
“我们可不就是小情侣嘛。”安景翔说着要揽着我躺在礁石上。
“你神经病啊!”我骂了一句,本能地推拒,可是身体由于不平衡地往他身上倒去,直到压倒一个刚中带柔的身体。
我的后背贴着他的怀抱,我感受得到他呼吸时胸脯上下起伏的节奏。他的身体很热,不知道是不是礁石那带着的落日余温透过他的身体烘着我。
“你说你怎么不是一个女生呢?”安景翔轻笑,胸口扑扑地跳,“你要是女生我就追你,然后我们就在一起。”
“神经病!”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他的声音就像钢铁相划一样让我心里酸酸的磁磁的,有点兴奋,又有些难受。
安景翔摸摸我的头,傻傻地笑个不停:“傻瓜。”
对啊,我就是一个傻瓜,我就是一个神经病。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景翔对于我,似乎不再是以前那个简单的好朋友。
现在的我,会仔细琢磨他说的每一句话,会认真揣摩他的每一个动作。我不再能坦然地接受收他的亲密的举动,那些朋友间的正常肢体交流会是我不禁浮想联翩,让我耳红心跳。
我到底怎么了?
我躺在他的怀里,看着西沉的红日。真想就这么一直躺在他的怀里,直到生命如红日一样沉入海中。
海鸟从头顶飞过,老大不知道触及到什么样的感情,竟然哼起了前年流行的那首珊瑚海。
“海鸟和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脸红耳赤的尴尬
23。
暑假在弹指一瞬间就过去了,仿佛从那个下午的梦中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正好跨进高中的校门。
我看着盖过头顶的大榕树,这场景真觉得亲切,一直期盼的高中生活,这就要开始了啊。
“喂,文艺小青年,又杵在这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诗兴大发吗?”
一直咸猪手从后面伸过来,停在我的肩膀上。
我扭过头去仰起来看看站在我身后的安景翔,突然发现这个家伙暑假跟打了激素似的蹿个子,而我的身高似乎自从上初三后就停止增长,所以现在他已经比我要高出大半颗头。
在开学那天,他再一次以他引以为傲的身高和长相秒杀万千少女。把生活用品搬到宿舍的时候竟然有学姐上来要帮身高一米八身材壮硕的他提东西而把我晾在身后。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要女生来帮我提东西,作为汉子,我怎么能像安景翔那样理所当然地把一个旅行包交给那个学姐。我只是想以此证明这人对人的差别怎么能这么大以及安景翔这个家伙有多么恶劣。
“想什么呢亲爱的。”他贴在我耳边说。
“我KAO,你想让我明早暴毙街头见报吗?”我推开他保持一臂距离。
安景翔整个人趴到了我的背上捏着嗓子撒娇:“讨厌,你不爱我了啦!”
“好了!你够了啊!”我的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把他绑成一个麻花系在树上。
“哎,真没情趣。”安景翔放开我,我顿时觉得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冷光减弱了,“好烦啊,我和你居然不在一个班,不然就能换到你们宿舍里去。”
我说你倒是放过我吧,鬼才要和你住在同一个宿舍。但其实我知道,在看到班级分配表的时候,内心还是有点失望。不过这样也不错,要是和他继续在一个班级继续在一个宿舍,那么我的交友圈可能会永远局限在一个人身上了。
可是,这是什么情况?
我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安景翔躺在我的床上,周围围着我们宿舍的几个汉子,他们正对着一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杂志“啧啧称赞”。
安景翔这个家伙现在和我们宿舍的人混得比我和他们还熟,个性开朗有讲义气的他到那儿都受人欢迎,而且“资源”丰富的他更是被人视为“最佳□”。在住校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个家伙有或者说看这么多这种东西。这家伙藏得够深啊,亏得我还推心置腹的把他当做我的好朋友,知道现在才看清他的丑陋面目!
我往上面瞄了一眼,就看到限制级别的画面:一个穷得衣不蔽体的猫耳萝莉正对着画面外的猥琐大汉摆出撩人的姿势。我把课本扔到床上,没好气地说:“安景翔你赶紧把口水擦擦,都流到书上快滴到我床单,弄脏了我可不放过你。”
“好了,我老婆回来了。”安景翔坐起来,把那本黄刊塞给他们,凑到我身边,拿起我仍在床上的英语书翻起来,“你又在看这种没营养的书了,现在可是在宿舍,还在看教科书,上面密密麻麻的蝌蚪看得我就头疼。”
“到底是谁在看没营养的书啊?”我不满地驳斥。
“作为新时代身心俱健的有为青年,当然得看点生理科学类的书籍啦!”
“我觉得你是身心俱贱!”我在最后一个字上加强了语气。
“叫你见识我有多贱!”我话刚说完,安景翔突然一把把我按到床上,慌乱之下,他的□蹭过我的大腿。
我心底一惊,那温度异常质感异常的的东西不用看到也知道是什么。
“你···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想了想放开了我。由于其他人都挤在一块对着那本生理科学读本意淫,就都没有留意到这边发生的小插曲。
安景翔朝他们看了看,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刚才看了那个还没下去。”
我面红耳赤,心想安景翔你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混蛋。不过我不打算把这个话茬继续下去,因为我知道自己也变得有些不正常,刚才那样暧昧的接触,他呵到我脖子上的热热的气息让我也开始起了一点点反应。
我是感到很不自然,但是安景翔作为肇事者反而很快就不觉得有什么难堪,还是那样大喇喇地躺在我的床上。我下意识地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向他的关键部位瞟去一眼,隔着运动裤只看到微微的隆起,看来已经下去了。
很快就到了午睡的时间,我把安景翔从床上轰下来赶他回宿舍。我把他推到门口的时候,他使劲地拍了一下我的屁股,看着我局促的气绿的脸高高兴兴地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我躺在床上,带回来的英语课本一行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安景翔猥琐的笑容,满脑子都是他的样子,运动时的,看书时的,睡觉时的,穿着衣服的,没穿衣服的。被他碰过的地方火烧一样的热,那样的热度在我身体蔓延,几欲把我烧成灰烬。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到下面,在触到那火热的物体的时候,我一个激灵,感觉有一桶水从我头上灌下。我清醒了。
在初中的时候就听说过男生和男生的事情,班上有好些女生迷韩国的东方神起还有SJ迷得要死,经常会听见他们说这只和那只,那只又和那只怎样怎样的。我也看过那些杂志,上面全是花样的美少男的各种暧昧照片。不知道是谁给的定义,世界上就多出看了一种叫做腐女的物种,还有一群渐渐走进公众视野的群体叫做BL。
我被自己这样的联想吓了一跳。
怎么会是这样,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我不敢相信,一直以来,我都刻意地回避这个问题。我给自己进行催眠,但是现在,身体的强烈反应让我不得不冷静下来正视这个问题。
我,喜欢安景翔?
我喜欢安景翔!
天哪!!!我喜欢安景翔!!!
我坐起来,双手揪扯着头发懊恼不已。我怎么会喜欢那个混蛋!
不!我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如果我喜欢一个男人,那么喜欢安景翔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他的外貌性格家室真的是男女老少通杀。
可是我怎么就是同性恋呢?我进入青春期也不久啦,都已经是高中生了,以前对雄性物种从来没有感觉的,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同性恋了?!
难道安景翔是女的?
不对,我看过他的小鸟,而且还不小。想到这,我又感到脸上火辣辣的,CAO!项晴天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莫非他是人妖?女人妖?
也不可能,这个解释太瞎了,傻子都不会相信。再说,那个东西怎么能装进去,就算装得上去,应该也是摆设而已,中午他的那里明明就是硬的。
硬的!
我又开始浮想联翩,他硬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还从来没有看过,只看过软的时候的样子,长长的一根软哒哒的搭在黑森林中间··· ···
“啊!项晴天你振作啊!怎么又想到那方面去了!”我心中住着的天使对我说,把我从臆想的漩涡中拉出来。
“靠!”
我低声骂了一句,直挺挺倒下去,拉起被单蒙过头。
快睡觉,快睡觉,快睡觉,快睡觉··· ···
安景翔,安景翔,安景翔,安景翔,安景翔··· ···
赌
24。
“你在想什么?!”
安景翔突然放大的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把在胡思乱想的我吓了一跳,他看着我额头上掉下来的三根黑线嬉皮笑脸地从我座位后面挤上来,成了抱着我坐在座位上的姿势。
他温热的呼吸又喷在我的脖子上,他是多么自然而然的举动,可是此时我觉得他环着我的手是那么烫人,让人难受。
“拜托你们两个玻璃要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地秀恩爱啊,天还没黑就想那事啦!”
我的同桌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他叫朱家杨,举止娘气说话刻薄,我刚和他说话不到三句就会开呛。运气不好抽到和他同桌,万幸的是没有和他同一个宿舍,不然我会有幸成为贵校被舍友逼疯的第一人而登上校刊市刊甚至是全国的新闻头条。
不过后来我发现他只有对我才这么刻薄,像是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完全不会像和我说话一样句句带刀,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惹到这“姐们”了。
“你不知道,我一节课见不到我老婆就想的慌。”安景翔开着我玩笑应和,我和他关系要好经常被别人说是小情侣,安景翔这家伙还厚脸皮地说我就是他老婆,从此经常叫我老婆还传得人尽皆知,弄得我很是郁闷。
“你眼光也够次的。”朱家杨话里带刺,眼睛放出两道白光朝我射来,小兰花指捏的,花旦看了都要羞愧而死。
安景翔笑得更开了,使了劲地把我抱得更紧,说:“我就喜欢他这样的傻瓜啊。”
朱家杨切了一声,扭过头开始写刚才老师留下的习题,不在理会我们。
我不知道安景翔是开玩笑还是真心,是宠溺我或是也像朱家杨那样含沙射影。但是,当我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心底竟然涌起一股暖流,像是有棉花糖在心里暖暖地融化。
那么,安景翔,你说的喜欢到底是那种喜欢呢?
是想朋友之间那种喜欢?还是像兄弟之间那种喜欢?还是像我对你一样,暧昧不明的,在一起时候会心跳加速呼吸不畅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喜欢?
安景翔在我耳边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我一句也听不进去,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喜不喜欢我的问题。
如果他对我的喜欢是我对他的那种喜欢,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在一起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如果他对我的喜欢不是我对他的那种喜欢,那么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继续面对这份友情?继续,还是分开?
不不不,我一定对他也是他对我的那种喜欢。我对他一定也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我怎么会呢,我怎么会爱上安景翔呢,一定不会的。
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我在草稿纸上涂写乱画,等我回过神来,一堂课就已经快到尾声,我看着自己在纸上的杰作,哑然失笑。
满满的都是安景翔的名字。
我把草稿纸揪成一团,死死地拽在手心,纸团尖硬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
“矫情!”
冷不丁的,我的耳边响起一句声调低沉的讽刺。
我惊错愕的扭过头,盯着朱家杨,他也盯着我,目光里尽是嘲讽。
他都看见了?他看清楚上面的字了?他知道我喜欢安景翔?他知道我喜欢的是一个男人?他是不是觉得恶心反胃?他是不是会告诉安景翔?他会不会当众揭穿我让我难堪?或者他会以此作为威胁?
短短几秒之内,我的思维里闪过无限的疑问。
我怕得发抖,心每一下都跳到嗓子眼。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害怕失去害怕被抛弃,害怕再度活在周遭的指指点点,害怕我最爱的人不再对我微笑。
朱家杨是个厉害的角色,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看我,让我猜不透他的想法,内心煎熬。他更明白真正能打败对手的不是言语的威胁,而是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