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们俩个为何会跟著张大人呢?原因只有一个,三天前,他们收到老大莫清风的传信,让他们随张大人一同回南农镇去,他会去和他俩会和。大武小武当时接到信时十分惊讶,也很无奈,只是老大命令不可违,就算心里不愿意也得跟去。
一行人花了一天的时间下山感到朗归城,在那稍作休息後再继续赶路,一路上,张明和很少说话,一个人独处时总是面无表情地望著远方,那双眼中的情感让人难以看清,但却会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哀伤。
张大人每每见了也只能摇头,有些事他可以帮他,但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却必须靠张明和自己来解决只有这样他才能从痛苦中解脱并成长。
众人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回到南农镇,而这还是赶路的结果。回到衙门後,众人都感到疲惫,张大人自己也是疲惫不堪,让众人下去休息并给大小武安排房间後,自己也回房休息去了。
夜里,张明和躺在床上反覆翻著,最後他仰躺看著天花板,心里无意间地叹气。
好奇怪,明明就打算要放下了,但心里却总是想起何必安的面庞,难以忘却。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或许他不该逃避,或许他应该试著去了解他,爹曾经说过,出生在官家,内中难免会有腥风血雨,这一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然而他却不曾想过何必安是否也曾经历过这些。
或许是他太自私了……
张明和闭上眼,看著出现在他眼前的何必安,他想,如果这一切只是场梦该有多好…
必安…
隔天一大早,张明和早早起床到庭院里练剑,练完剑用完早膳後,他便如往常一样去巡城,过了几天後,这一日,张明和坐在卖爱玉的摊贩那,默默地喝著老板请他的冰爱玉,时而面无表情,一会又皱起眉。不知道为甚麽,他总感觉心里闷闷的,但却又说不出来。
或许是他最近太累了,才会有奇怪的感觉。
唉。
张明和心里直叹气。
就自他烦躁时,一只大掌拍再他肩头,张明和皱眉,抬头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张风尘仆仆地俊脸,是莫清风。
“你来啦?”张明和淡淡地说著,这失踪已久的家伙终於来了,再不来那对双兄弟就要哭了。
“是啊,奔波了一段时间,俺快累死了!”莫清风在他身旁坐下,跟老板点了碗冰爱玉後,看著张明和似乎有心事的表情,他皱皱眉,问:“张小子,你咋了?怎麽这麽没精神,难不能你和白豆腐吵架啦?”只有这个原因能让他摊著一张冷豔的脸。
只是他不说还好,一说就直接戳到张明和的痛处,他瞪著他一眼後,叹气。
“咋啦?真吵架啦?”真猜中了?
“…不只吵架,还分开了。”张明和说得有气无力,看莫清风一脸不解的样子,他无力地叹气,把最近发生的事给他说了,莫清风是除了张大人和何必安以外他最信任的人,因此也不隐瞒的全说了。莫清风听得脸色直变,黑过来红过去的,一下苍白一下青紫,五颜六色的全给他轮一圈了!
听完後知道事态严重,莫清风心里直叹气,怎麽好好的感情搞成这样?不行,他必须把一些事情说给这傻小子听,不然这家伙真要发疯了!
“咳,俺说张小子啊,其实关於白豆腐的事,俺是知道一些的。”在张明和变脸前,莫清风抢在他前面变了,表情变得严肃,他道:“张小子,其实他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麽轻松自在,相反的,他也过得很痛苦啊。”
☆、道士神偷易容师:第三十三章:过去
“…这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莫清风叹口气,道:“何必安,是一个在不被祝福的情况下出生的孩子。他是当年的霍家族长和外头一个女人所生下的私生子,当时的霍家夫人知道後很生气,虽然霍家族长把他接到府中养著,但却过著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
端起冰爱玉喝一口,莫清风接著说:“他虽住在霍府,表面上是个少爷,但实际上却过著比下人还不如的日子,霍家夫人总是让他做大大小小的杂事,不管心情如何,总会照三餐找人把他痛打一顿,隔天再继续让他干粗活。”
张明和听了顿时愣在那儿,他楞了一下後抓住莫清风的手急问:“为甚麽会这样?难道他爹都不管他吗?”
“要是会管早管了。”莫清风叹口气,道:“这问题就在,霍家族长根本是个风流鬼,常常不再家到青楼找女人,也因为这样霍家夫人才会更生气,这间接导致了何必安过得比以前还痛苦,总有一堆做不完的事,经常忙到三更半夜的。”
“因为霍家族长的风流,没多久他就病逝了。霍家族长的长子在那时曾经带著他母亲和妻子以及何必安,一同到属西生活一段时间,回到西琴後,大概是因为憎恨,霍家夫人似乎有心要杀了何必安,听说那时她找了四名壮汉到霍府,那段时间里,每到夜晚总会发出惨叫声,那声音很凄惨,根据当时听过的人说,那声音就好像厉鬼一般,凄厉无比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半个月,後来那道声音就没了,没的很突然,那之後没多久,霍家夫人的死讯就传出了,这件事惊动了整个西琴皇城,据说是被划破咽喉致死的,到现在都没找到凶手。霍家夫人死後,霍家就突然出现一个名叫霍鹚的人,他戴著面具没人知道他的长相,他总会外出和人吟诗作对,之後更进入皇宫成为礼部尚书。”
张明和听著总感觉奇怪,他问:“那霍家族长的长子呢?”还有他怎会知道这些?这句话张明和没问出口。
“不知道,後来就传出他病逝的消息,然後他妻子也病逝了,据说是伤心过度。”莫清风说著感觉口渴,端起冰爱玉大口大口地喝著。
呼—好舒服。
莫清风满意了,不过某人不乐意了,张明和感觉这家伙还有话没说,他摇摇莫清风,道:“然後呢?”
“然後?什麽然後?”莫清风不解。
“别装了,何必安怎麽会变成霍鹚你还没说!”张明和脸色微黑:“别说你不知道。”
“这种事俺是真不知!”莫清风没好气地说:“俺对他人的私事向来不去探究,若你真想知道应该亲自去问他!”
莫清风一脸严肃地看著张明和有些微怔的面庞,他毫不留情地说:“张小子,你应该去找何必安再次面对面把话说清楚,而不是像这样一直逃避,你的身世固然可怜,但他不也一样吗?当初你一字毫不保留地把过去说给他听,他心无罣碍地接受了你的一切,为甚麽你就无法接受他呢?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伤人啊!”
“他是霍鹚那又怎样?那不都是他吗?一具身体住了两个灵魂,那是要发生多严重痛苦的事才会变这样,这些你都该去了解而不是逃避!”莫清风毫不保留地批评,他皱著眉微怒地看著低垂著头的张明和,过了一会儿,他叹口气低声道:“不管怎麽样,你都去找他说清楚吧,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别留下遗憾。”
莫清风说完後,喝著茶水,无声陪著张明和。
张明和在听完莫清风所说的话後陷入沉默,心里反覆想著何必安之前和他说的话,以及张大人和莫清风所说的,张明和不禁自问: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爹和莫清风说的对,他不该连了解都不想就否认这个人,他无条件的接受了自己的过去,那自己呢?
这几天里,与何必安的一切总是在眼前晃过,不管他再怎麽欺骗自己,强迫自己忘的他,他的身影,他的一切还是无声无息地闯入他的脑海中。或许自己还是放不下他吧,付出一颗真心,最後却是这样伤了他,自己真不是个称职的恋人啊…
张明和仰天长叹,看著天上白云,张明和缓缓道:“或许你说的对,不管怎麽样我都应该试著去了解他,何必安也好,霍鹚也好,这都是他啊…”
张明和心中苦涩,他苦笑著,道:“不分青红皂白地拒绝他,不去了解他的过去,看来我还真是个,差劲的人啊。”
看著他苦笑地自嘲,莫清风心里也感觉沉重,感情真是最伤人的,若不处理好就是两败俱伤。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这句话,用在有情人身上,真是最贴切的啊…
莫清风心里想著,仰头和张明和一同看著天际,心里只有沉重和无奈。
傍晚,莫清风随张明和回到衙门,大小武兄弟一见到自家老大立刻欣喜地冲过去,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问:“老大你这几天上哪去了?我们很焦急啊!”大武。
“是啊老大,这几天我和大哥都在担心,怕你会不会把俩留在这不理咱们了!”这是小武。
“你们两个混帐!”莫清风愤怒,照著他们脑袋就是一拳,看著两人按著头,痛到五官都皱在一起的脸,没好气地道:“俺是这种人吗?你们心里到底把俺这老大当啥啦?”
“对、对不起啦,我们以後不会再乱说话了…”两兄弟泪眼汪汪地看著自家老大怒瞪著他们,知道说错话了急忙道歉。
“哼哼。”莫清风鼻孔喷气,张明和淡淡地看著他欠揍的模样,没说话。这时,张大人从内中走出,见著莫清风後,笑著说:“壮士你来啦?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这两兄弟在你不再的期间里,可是每天眼巴巴地等你还接他们呢。”
大武小武被说的脸微红,莫清风挑眉,看著他们一眼後,对张大人说:“大人,这两个家伙这些日子托你照顾了,俺莫清风在这向你道谢,今天俺就会带他们离开了。”
“今天?”张大人不赞同的皱皱眉,道:“壮士,这天已快暗,这时候离开不大好,不然就先在这休息一晚,明日在走吧。”
“是啊,今天晚了,不如就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张明和开口说道:“再说你不是很累了?就好好洗漱一番,睡上一觉吧。”
莫清风听了想了想,今天他是真的累了,先休息一晚再出发或许还不错。
心思已定,莫清风道:“既然如此,俺就打扰了。”
“呵呵。”张大人笑著,带著他进入屋内,给他安排好房间後正要回房,张明和叫住了他,张大人见儿子似乎有话要说,便把他带进自己的卧房,听他说话。
“和儿,你有什麽事要说呢?”
张明和顿了一下,看著张大人认真地说:“爹,我打算离开一阵子。”
张大人微微皱眉,示意他说下去,张明和静了一下,低声道:“爹,这些天我想了许多,或许我真应该先去了解他,这样不去了解就否认他,这样的我很差劲。所以,我想去找他。”
“是吗,这样也好。”张大人笑了笑,道:“若放不下就去吧,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说清楚,这样才能解开误会,你们两个,或许就能在一起了。”
张明和没说话,他点头後便起身离开了。
张大人看著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叹气。
张明和离开房间後立刻去找莫清风,和他说了自己的打算後,莫清风摸摸下巴,道:“如果你要去找他,那你不必到乐兮,只要到距离乐兮最近的城镇,也就是华城,到那去就行了。”
“为何?”张明和皱眉。
“因为俺得到秘密消息,听说霍鹚会独自秘密的到华城,似乎有事要办。”莫清风说。
“是吗。”张明和点头,又和他寒暄几句,便回自己房内上床歇息。
隔天一大早,张明和随著莫清风等人离开南农镇,到距离南农镇只有十天行程的华城,在那和他们道别後,张明和百般无聊地在街上走著,心里想著何必安会不会来,来了又是在什麽地方,自己见到他後又要说什麽,心里不断想著问题,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感到不安,毕竟两人闹到现在这样,会不安也是正常的。
张明和想著,在街上目无的地逛著,在走到一处弯角时,他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背对著他。张明和心里一动,想过去叫住他却又没有勇气,正在犹豫时,就见那人在一家店门口停下,和一名男子说话。
男子穿著一身白狐裘衣,头上戴著和裘衣相连的帽子,黑色柔软的裘毛遮住了他大半面容,只看到嘴巴和下颚,那人和男子说了些话後,便走了。
张明和要追上去,却见男子朝他的方向走来,擦身而过时,张明和看见了从裘帽中露出些许的银丝,以及白皙的半个脸庞上,那神秘而怪异的纹路。张明和停下脚步侧过头看著他渐渐走远的身影,心里闪过奇怪的感觉。
那时的他没有多想,看了一眼後便立刻去追那走掉的人。那个人,绝对是何必安!
一路追到华城内的溪道旁,张明和四处看了看却不见那白色身影,张明和找了会儿後,靠在溪道旁的柳树边,无声叹息。
刚才必安应该有看到他,只是…
“我们不再见面,永远不见。”
那天说的话在脑还中清晰回想著,说好永远不再相见,可自己却还是来找他了,而何必安则是把这句话彻底实施了。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但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因为他逃避了,不正视何必安的一切转身逃避,何必安会不想见他也是一定的。
这或许是他的报应吧…
“真的永远都不能再见了吗?连一个了解的机会都不给我?”靠在柳树上,张明和看著船只在溪流上滑过,阳光照在水上一闪一闪的,他不禁喃喃自问。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是知道的,今天会变成这样,即使他真的和何必安见面了,只怕也不是一句道歉和了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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