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辞(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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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辞(洪荒)-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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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毛孔雀初时并不愿意回答,只扭着头不看薛清,薛清其实也只是演习一遍所为拷问的全过程,真将这孔雀折腾得羽毛倒茬,他也没那个心情。又问了一遍话,趁机读取了绿毛孔雀的心音,薛清心道果然,笑道:“你家主人如此信不过那赵真君,又何必让他护送玉帝下界?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么?青帝为人,仍旧如此优柔,也怪不得昊天并不防范他。”
  
  那绿毛孔雀大惊,问道:“你怎么得知?你究竟是什么人?”
  
  薛清仍旧只笑了笑,道:“何必有此一问?反正你就算此时知道了,少停也不记得了。”
  
  说罢,他抬手用食指按上那绿毛孔雀额心,一个团团花纹模样的灵阵自指尖射出,瞬间变得极大,将那孔雀脑袋整个笼罩其中,旋即光辉尽数没入。
  
  那孔雀小仙先是一阵呆愣,旋即变作恭敬姿态,薛清朝她问道:“孔雀小仙,你此番下界可曾见到玉帝转世?情形如何?可有不良之辈,从中作梗?”
  
  孔雀小仙低头道:“玉帝元神已顺利转世,投胎之人正如先前设想,万无一失。”
  
  薛清满意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挥手在那孔雀小仙头上加了另一道印记,免得法术被揭破了,反而露馅更快。青帝虽然为人优柔,性情却缜密,为骗过他,还要令有些安排。
  
  一时动念,来青祠阁一瞧,反倒是歪打正着了,不然还要连累了赵公明。薛清又朝那孔雀小仙挥了挥手,她便又化成人形,仍旧是翠色宫装,佩环叮当,又跃上了神龛,朝薛清拜了一拜,旋即就笼罩在一片青光当中,错眼不见,就消失了。
  
  仅只掩盖了昊天的气息,封印他神识,还并不足够。隔壁宅院中那婴孩,显然并没有天帝的灵息,如果天庭中人下界查看,又怎么蒙混过去?
  
  虽然昊天不在,天庭中必然也有蠢蠢欲动者,可明面上自然还要奉他为主,助他渡劫,得知他中途遇劫,被打落凡尘,不知去向,自然要寻查究竟,究其首脑,不能善罢甘休。薛清还不想此时就开始和天庭为敌,并不是好时机哩。
  
  想了一回,既然那个取代了昊天的灵魂那样幸运,不如让他更加幸运一点。薛清预备着去将那婴孩收做弟子,这就有借口赠他一个两个带着昊天灵息的玉佩香包护身符等物,天庭也不好时时刻刻监看,暂且蒙混过去即可。等这一世这孩子死了,转世投胎,再稍加蒙蔽,天庭也无可奈何,完全分不出孰真孰假了,而昊天的元神,早就不知消磨几世几劫。
  
  这法子甚好,薛清既然起意,就单等青玄回来,两个人先去将周易馆子起来了,然后装一回世外高人,趁着洛阳城中都还在感慨今日异象,趁机前去收徒。 

作者有话要说:碧病了,现在医院……尽量更新吧,发烧好难受的……
PS:留言哟




48

48、第四十八章  推理 。。。 
 
 
  第四十八章  推理
  
  不多时,薛清便察觉青玄的气息已经回到了他们之前停留的地方,在原地停了下来。
  
  心中有几分奇怪,这只猫怎么就停在那儿了,薛清才猛地想起,他来青祠阁,并没有告知青玄,青玄不知道他在哪里,或许现在也正发愁如何寻到人,最终只能守在原地苦等吧。
  
  毕竟,以青玄的修为,想要找到薛清的踪迹,那是绝不可能。就算他时常在薛清身边,熟悉薛清的灵息法力,也没法对薛清用什么追踪补影的法术。
  
  之前分道而行,两人并未约定好要在哪里碰面。青玄现在的情况,大概只好等着薛清想起他了,主动过来找他。薛清笑叹了口气,幸好他没走远,青玄一回来,就察觉到了。
  
  正要出门,去给那只猫一个小“惊喜”,才踏出正殿大门,薛清却看见青玄从前殿旁侧的洞门走了进来,瞧见了他,面上似乎也并不意外,只笑了笑,道:“主人,事情办妥了。”
  
  没等薛清说什么,青玄又道:“到了城隍庙,弟子才想起,还未和主人商议,之后在哪里相会,犹自发愁。后来想了想,索性来青祠阁碰碰运气,先前没遇上那位赵师兄时,弟子就见主人看着这青祠阁,似乎有几分怀念之意,想必主人和东华帝君也是旧友。主人念旧,既见了他的道场,大约要进来瞧瞧,弟子便也进了门,主人果真在此。”
  
  一席话说得真是很有道理,薛清心中暗暗咋舌,这青玄不但心思缜密,擅长观察,还很了解别人的心理。如果他生在上古,大概和太一会是好对手。
  
  不过,既然能想到这么多,之前却忘了和自己约好碰头的地方……这不该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会弄出来的失误吧?难道……他只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关于,他推测的,能够在青祠阁找到自己的,这一段推论。同时,也验证一下,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进行的观察,总结出来的经验规律,到底靠不靠谱。
  
  这么一想,青玄顿时蒙上了一层间谍的阴影,薛清在心中撇了撇嘴,大约从开始怀疑青玄的时候,就已经被太一骗了吧?东皇诡诈得很,更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
  
  朝青玄笑了一笑,薛清道:“幸而你机灵,不然也要着急一阵子了。”
  
  青玄也笑了笑,道:“弟子如何不着急呢?纵使心中隐约知道,主人或许身在何处,见不到人还是要着急。此时终于得见主人,弟子这才松了口气,这额头上的汗水还没落下呢。”
  
  说罢,他又自笑道:“这是人间界常用的说法,意思就是,又惊又急,怕得不行。”
  
  薛清失笑道:“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以你的说法,如果我不在这里,你还有别的地方,大致能推出我的去处?说来听听,日后无事,也可去瞧瞧。”
  
  青玄抿一抿唇,道:“弟子僭越,就只管说一说弟子的愚见。只是这里并非良所,以弟子看来,不如……先离了此间,在街市之中,也正好瞧瞧哪里是安置的处所。”
  
  点了点头,薛清当先走出门去,青玄随后,到了青祠阁门外,街道上还挤挤攘攘尽是百姓,都仰头看天,或是议论纷纷,嘈杂不堪,倒也因此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薛清又顺便使了个法术,教人都避开他二人,这才道:“你可以说了。”
  
  青玄道:“是。以弟子日常所见,主人不喜繁杂吵闹的地方,也不喜太过清静的处所,平素行事随性,却也自有章法,毫不逾矩。主人虽是神仙中人,圣人至尊,却……却并不大喜欢用法术,若是有凡人在旁侧,则尤是如此。这洛阳城,主人大约是第一遭至此,地界不熟悉。此时街道上尽是凡人,方才又逢天帝降世,闹出来偌大声势,是以……”
  
  话到一半,他似是有些忐忑,薛清笑道:“无妨,你只管说。”
  
  青玄这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以,主人更加不想在这时候引人注意,便决计不会用法术唤来此间土地,询问路径。这青祠阁近在眼前,主人抬目即见,大约会进去一观。”
  
  稍停了停,青玄续道:“若是主人不曾往青祠阁去,或是已经离了青祠阁,想必便会直接隐去身形,驾云而起。方才弟子也曾自云头一观,这洛阳城中无一处不是挤挤挨挨,令人生不起游兴,惟独城南有座三清观,香烟缭绕,竟还带了几分灵气,弟子便贸然猜想,兴许主人瞧见了,也有意前去看一看,不知是哪一派哪一辈的弟子,还留下几分真本事。”
  
  随着青玄所叙,薛清自己想了一回,果然分毫不差。如果没有一时兴起,往青祠阁里去了,他必定直接驾着云头,四下看一遍,看到了那座三清观,大概……也真会过去瞧瞧。
  
  这边青玄又道:“弟子又想,因之前……二师伯之事,兴许主人一时不愿见玉清门下,为此便不想去三清观。弟子又往城北瞧去,先前去城隍庙,路过时就觉得,有些熟悉气息,仔细观望,那里原来是那……那个左慈道人原先的居所。”
  
  又停了停,青玄道:“弟子记得他原本是居于洛阳城中,后来因人害死了他师弟,才辗转到了蜀中,两厢对应,果然这就是左慈道人的旧居。弟子猜想,若是弟子能察觉此处原是故人旧居,主人自然早已了如指掌,想来要过去瞧瞧那里留下了什么古怪。那左慈道人虽说瞧着好似正道修士,实则很有些邪异之处,主人仁爱世人,必定要担忧他为祸此间。”
  
  说到最后,青玄一脸笃定,抬头瞧着薛清,很是期待,道:“不知弟子可曾说错了哪里?这些都是弟子的妄恻,信口胡言,说错了……主人也勿怪。”
  
  薛清汗颜,忙道:“并没有哪里出错,说得很好。你这样仔细小心,为师我也很高兴。”
  
  只是嘴上这样说着,薛清心中却道,先前这只猫说那三清观,估计是能发现那里,然后发现那股灵气,因此过去瞧瞧。
  
  后来说到左慈的旧居,大概真要等出了事,他才能记起来这个人吧?先前就把这人封印在青玉壶中,忘得一干二净,让他被自己的法宝反噬,丢了肉身只剩魂魄。连一个大活人都能抛之脑后,更勿论一些细节,他哪还记得这人原本住在洛阳?
  
  被青玄这样称赞,薛清很是心虚,想要反驳,说明真相,又怕这样会伤害到青玄纯真的小心灵,连忙把这话题带过,道:“你从城隍庙回来,还没有说安排了什么身份?可别要因为咱们开周易馆子,就弄出个八旬老翁,白须仙长,我是不耐烦整日用法术变化身形模样,好似原本的模样多么见不得人。果真如此,就只好你来上阵。”
  
  青玄听得一笑,道:“自然不会。弟子原本也想,若是卜卦问道,凡人历来更加信得过所谓‘鹤发童颜’的老道长,却不知修道中人,原本就不计年月,除非那道人有些非同一般的癖好,哪有人会整日以白须老翁的模样示人?不过,凡人愚昧,也是无可奈何。”
  
  听到“非同一般的癖好”,薛清心里一动,忽然想起来一位。他大哥太清道人,就是所谓太上老君——其实那只是个善尸,真身早已在三十三天外,多年不出了——大哥便是从化形起,就是一副老朽模样。白须白发,手执扁拐,时常还要做出弯腰驼背的模样。
  
  关于大哥的相貌化形,其实二哥很早以前解释过。他们兄弟三人,乃是盘古元神所化,盘古大神早有远见,预见了人族诞生,这才有他们三兄弟各自立教,教化苍生,本意就是为了让人族得以在洪荒大地上立足——那时候天地间还尽是巫妖二族,日日打斗,争战不休,人族脆弱,只靠着女娲庇护,必定未等兴盛,就要族灭。
  
  不提后来因立教之事,多了多少争执,当时二哥的解释是,正因如此,他们三兄弟从化形时,就征兆了人族老中青三种不同年龄的人。上清一直以为,这寓意便是,人族尽可以教化,不论是垂髫幼童,或是伛伛老翁,朝闻道夕死可矣。
  
  记忆中,二哥最初化形,也正是中年男子模样,两鬓都有些银白发丝,只不过不细瞧,便并不能发觉。只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换了种模样,还喜欢整日穿着一身白衣,出行都要驾着九龙沉香辇,令两队童子在前开道,鼓乐齐鸣,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到了。
  
  虚荣心真是可怕,但是大哥却一直都不曾改变自己的形貌,不知道天庭之上太上老君,是不是也是那一副糟老头子的模样?不过既然叫做老君,大概……还是个老头子吧。
  
  先前薛清一直以为,大哥那是太上忘情,修道有成,分毫不计较外物,也无视了什么虚荣,什么面皮光辉,现在听青玄这么一说,却忽然有一个难以抑制的想法,浮现在心头——难道大哥真有“非同一般的癖好”?
  
  说起来大哥也不是从来就太上忘情,当年初化形,他们兄弟也只是大罗金仙的修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未斩三尸的时候啊……
  
  连忙将这种不恭敬的想法丢到九霄云外,薛清抬眼瞪了青玄一眼,道:“不要胡说!只说你究竟如何布置安排,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无端挨了训斥,青玄很是茫然,眨了眨眼,连忙道:“是,弟子知错了。弟子已在人间的户籍衙门将主人与弟子的姓名写上,弟子为图方便,用的……用的是兄弟的名义。若是主仆,弟子便为奴籍,轻易不能出城,城中许多场所也不能出入,有些买卖也不能……”
  
  其实薛清完全不知道这时候的户籍制度还有这么一出,听得点了点头,正想说,你说详细点也无妨,随即才想起,刚刚还让青玄少废话,此时只好道:“罢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尽数说了。过几日我将白梨黑鸦也一并唤来,你也可照此行事。”
  
  青玄抬眼看了薛清一眼,似乎有些惊讶,却什么也没有说,接着道:“弟子写了主人年庚,乃是半百之年……这也是弟子擅自妄为,猜想着……若是主人年纪太轻,也难令人信服,倒不如初时扮作半百老人,再于大庭广众之下化身为原型,这更好服众……”
  
  薛清摆了摆手,道:“也罢……不过这戏还是你来演罢。我本就没想过服众,找个营生,能在城中安置住便得了,难不成还真要想着,靠着给人卜问卦象发家?至于扬名立万,更是休要提及。你呀,心思确是缜密,有时却想得太多了,反而多此一举。”
  
  青玄抿了抿嘴,低声道:“弟子知道了……多谢主人教导。”
  
  瞧他一副泫然的模样,薛清心道,这回难道真把这只猫说哭了?之前不该那么凶了……连忙又道:“这也不是说你不该,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你想的原也不错。等过几日白梨黑鸦来了,他们必定有兴致日日去摆弄那个周易馆子,你倒是给他们办了件极好的事。”
  
  安慰的话,薛清也不会说什么极其动听的言语,只好又道:“旁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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