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生命还给他,求求你们了!”
轰隆!好似诸神真的回应阿纳金一样,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从滚滚压低的黑云上,突然破开两个巨大的空洞。神圣的白光从空洞里徐徐投下。一股让所有生物发自内心敬畏的感觉席卷了这片寒冷的土地。特别是那巨大的被乌云缠绕的两只白色空洞,所投放下来的白光。使得在如此阴沉沉的时候,显得尤为刺眼。
从远处看,就如同两道足有城镇那么大的光柱从天空连接到大地一样壮观。而乌云上,随着神之眼的开启,密集的如同海水般白色闪电,立刻在乌云中闪烁攀爬。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压迫感,使得这个地方所有的生物,全部跪伏在地不敢吱声。就算是出名凶残的巨大魔兽,在此刻也只能底下骄傲的头躲在洞穴里瑟瑟发抖。
“伊诺思!”见到诸神真的回应了他,立刻激动的阿纳金马上化作蓝光飞上天空。谁想阿纳金刚刚飞上半空,一大片纯白的闪电瞬间密布在阿纳金的身上!即使他如此巨大的力量,也痛得惨叫出声,无力的被闪电束缚在半空之中。“回答我!伊诺思。只要你还给我儿子的生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可是令阿纳金感到不妙的却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回答我!”阿纳金神色狰狞的对着头上笼罩着天际的伊诺思怒吼。可是,完全理智,近乎残酷的伊诺思,却仍旧一言不发。突然间,阿纳金好似感觉到什么一样低下头去。却赫然见到,一个半透明的麦哲拉,从尸体上徐徐飘出。隐约可见,那伊诺思的空洞的眼里散发的白光,正牵引着他麦哲拉的灵魂缓缓升上天空。看着这一幕的阿纳金不但没有惊喜,反而一脸绝望的看到,麦哲拉那灵魂一片迷茫的样子!“伊诺思!你要吃我的儿子灵魂!你要他也变成你肚里的养料吗!”
面对阿纳金的质问,麦哲拉的灵魂依旧徐徐上升,可是伊诺思竟然也开口说话。说出来的语言,竟然不是帕拉丁认识的任何一种语言!可是,他却听得懂!恍惚间看着这一切的帕拉丁明白,这说不定就是那被誉为神的语言,如尼文字带给他的能力。
此刻,伊诺思那巨大到无边无际的空白双眼,眼中的白光微微一亮,神的语言传到了四面八方:“这是。。。我的神职。信仰我者,死后属于我。”“属于你?被你吃掉吗?伊诺思,你不要逼我!”看着自己儿子的灵魂飘上高空,晃过自己眼前直直升去那巨大而辉煌的白色空洞。也不理会从天空上神威传下来的巨大压迫感和烈烈风声。正要前去营救自己儿子时,那可恼的闪电再次无情的阻挡了他的脚步。一身强大的力量在这细微的闪电面前,却如同脆弱的树叶般不堪一击。
“不,不,不!”双眼流出了久违的血,脸色死白的阿纳金终于仰起头,极其凄惨的高喊道:“我放弃,我放弃这力量!作为代价,我要挽回我儿子!这是交易,用这身体里吞吃的无数灵魂,来交换我的儿子!这是世界法则所允许的一线生机,这是属于所有生灵与生俱来的机会!你不能拒绝我!”
话音一落,那缓缓升入神之眼的麦哲拉灵魂,忽然停了下来。那依旧是毫无感情,理智的让人心寒的声音再次传来:“法则允许,是我的神职。。。。代价交换达成。”那席卷整个山岭的巨大声音渐渐停止。天空上那巨大的如同镶嵌在乌云中的两颗白水晶,那缠绕着的密密麻麻白色闪电也不见踪影。突然间!一道白光击中那半空中的麦哲拉灵魂。使得后者立刻飞也似的落回地面,一下打入了地上麦哲拉的尸体之中。
凭借着惊人的目力,被高挂在半空中的阿纳金看到,那尸体渐渐起伏的胸膛后,才松了口气。任凭眼角的血泪不停流下,脸上露出不后悔的笑容。抬头看着无比辉煌的伊诺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后悔吗?闭上眼睛的阿纳金不觉得后悔。他为了力量抛弃了爱与情,最后用力量换回了这些遗弃的东西。他很满足,很满足身为一个人类死去。死在神明的手里。也许在他潜意识里,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渴望。他真正渴望的,可能只是一份微不足道的关心以及自信。也许当初研究卷轴什么的,真的只是一厢情愿的错误。当一个低微渺小的人类,实际上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吧。。。这边是,阿纳金真正的想法。。
所以,他才要死在这里。
狭隘而卑微的人类。
第一百七十一章灵魂的宝石
就在阿纳金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忽然将他金币的眼睛再次睁开!肉眼可见,他那半边身子全部晶化的地方,正爆发出刺眼的蓝光!突然间,阿纳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无比广大的世界好似活了过来。正运动他那无形的嘴巴吸允着自己浑身的能量!蓝色晶化的手臂和胸膛开始有光芒渐渐溢出。
一股几十年都没有品尝到的虚弱感开始侵蚀阿纳金的身心。“啊啊啊啊啊啊啊!”阿纳金发出凄惨的哀嚎,响彻在天地之间。可是不管多么痛苦,那流逝的能量却没有一点停歇,反而加快了流逝的速度。
蓝色的光芒从身体里溢出得越来越多。海浪一般重新返回了天地中。甚至还可以看到,在那些光芒之中,有着无数大大小小容貌不一的人脸囊括其中,好似得到解放一样露出快乐的笑容,消失在世界里。
“啊啊啊啊啊!”阿纳金的惨叫已经开始沙哑,他张大着嘴巴仰头看着天空的神明。双眼已经完全被蓝色的能量包裹。无数的光芒已经开始不满足表面的释放,渐渐从阿纳金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逃逸。此刻的阿纳金就如同打满气的气球,气体见到了漏洞,便无所不用其极的向外喷发。
“都是。。注定的吗?原来。。我不过是一个笑话。。”就在阿纳金感受到自己很快就要瓦解成虚无之时,从口袋里忽然掉出一张羊皮纸,渐渐飘落而下。凭借着即将丧失的目力,他分明看到这个先知交给自己的东西上,分明写着这样一句话:“冰冷的欲望被亲爱的火焰所融化,神之眼的降临,可悲者的破碎。寒冬的死地,遗落的卷轴,当那由他的尽头到来,黑色的夜幕将月之眸遮盖,在地底的倒生树之上,新的欲望者将会起跑。”
看着这一段话,好似突然明白什么的阿纳金自嘲的一笑。再次闭上了双眼。而与此同时,他的身躯开始龟裂破碎。灵魂逐渐泯灭。突然轰的一声炸开,蓝色的波纹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到平静的湖泊上,溅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蓝色的波纹四下散去,凡是被波纹碰到的,不论大小,立刻化为最本源的冰晶!不过转眼工夫,原本还是枝繁叶茂的森林,此刻方圆几百里内,已经完全变成冰的海洋!那草木石块,动物魔兽。此刻全部变成从里到外的冰雕,展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可是在这冰蓝的海洋中,唯有地上沉睡的麦哲拉身边一圈,是茂盛的植被和鲜嫩的杂草。见到遵从法则,神职完成的伊诺思见到阿纳金已经彻底从世界上消失,连灵魂都化作虚无之后。那巨大而神圣的空洞渐渐合拢消失。那遮盖这片大地的乌云,也如同梦幻一般不见踪影。仿佛就像一场梦境一样。
中午的阳光重新照射在这片面目全非的大地上。完全化作冰晶的森林,此刻反射着阳光,倒是显得一片闪烁夺目的绚丽。伴随着一声声渐渐靠近的咔嚓,咔嚓声音。一个身穿白袍的老头很是震惊的看着这些化作冰雕的植物和石头,踩碎出一条道路来,走到了这个山坡之上。
紧了紧身上的袍子,这个老头显然感受到那刺骨的冰冷。将落到眼前的白头发撂倒一边,很是感慨的说道:“竟然让我感受到寒冷了。。哥哥,这就是你的力量吗。”此人,正是那年迈古稀的阿纳金的弟弟!曾经的教皇!
此刻他一步一步的踏上白茫茫一片的山坡,很是畏惧的抬头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后,才松了口气。低下头来注视着这个未曾蒙面的侄儿。“呵呵,小家伙。你爸爸好像留给你了好东西呢。”他自言自语着蹲下身子,因为他看到那熟睡的麦哲拉的胸前,放着一卷十分破旧,却又做工极好的羊皮卷轴。这不正是让整个大陆为之沸腾而着迷的记载真理之石法阵的卷轴吗?
老教皇伸出手,轻轻的拾起这脆弱的卷轴握在手里。那下榻而浑浊的双眼却流露出了迟疑,不禁喃喃道:“诸神,为什么不把它就此毁掉?”说罢斜眼看了看保护着麦哲拉,使得周围一片生机勃勃的场景接着道:“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卷轴,保护这个人类。。”再次缓缓的站起来,他抓着卷轴的手上,血管鼓起,显示他主人内心的澎湃:“机会吗?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机会吗?所有人,无分贵贱都拥有的机会。。。你给了这个侄儿,还有这个卷轴一个机会吗?同时,还给了我一个机会吗?”
缓缓的伸出手,想打开这个卷轴的老教皇,动作忽然一震停止,眼神中的却是追忆:“哥哥,这也是你自杀的原因吗?永生,也许并不是你我所想的那么美好。”如此说罢,那正要解开卷轴的手忽然放下来。他麻利的吧卷轴装进腰间的一个铁盒子里。那铁盒子的模样,跟帕拉丁发现安放卷轴的洞穴时,那装着卷轴的铁盒一模一样!
只见脸上忽然露出笑容,好似抛下了什么负担显得十分轻松的老教皇,弯下腰扛起沉睡的麦哲拉。自言自语道:“算了,就这样老死,说不好更有趣。。”说罢转身带着麦哲拉向着森林外走去。伴随着一声声踏破冰渣的破碎声,一老一小身影消失在这片冰林里。可是那老教皇的话语却隐约透过冰林传了过来:“这东西怎么办呢?哥哥,也许你要我创办的光照会里,那些慕名而来的炼金师们,可以将这玩意彻底封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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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转黑。就好像自己的灵魂被吸入了无边的隧道,一下又踩到了地面一样。猛然间,帕拉丁睁开了双眼。第一件事,就是那强大的失重感所导致的恶心感,立刻跪倒在地呕吐起来。咳咳咳。。恍惚间,帕拉丁眼前视线渐渐清楚,还是那古朴的神殿,还是那雕刻花纹的石质地板。
渐渐回过气的帕拉丁抬起头,看着依旧平淡而神秘,悬浮在神像前的五对神之眼,伸出手擦干嘴角的污渍轻声质问道:“这就是真相?所以卷轴才被我拿到?所以圣经上所说的故事完全是骗人的?”缓缓站起来的帕拉丁看着诸神。却没有得到诸神一分半点的回答。
对此没有多少意外的帕拉丁,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这地下浓厚的憋闷和污浊,再次开口质问道:“解释给我听,真理之石中的灵魂是怎么回事。”
话音一落,象征黑暗的贝莱尔,那一双透着红光的神之眼微微一亮,终于说话了:“血肉是灵魂的媒介。真理之石法阵是以血肉以货币为代价,将材料灵魂融为一块。候选者,用你的心去倾听,那些灵魂的声音。”
第一百七十二章离开
慢慢闭上双眼的帕拉丁,只听到一阵无声的寂静。正露出疑惑的表情时,好似从心底传来的一般,上千人凄绝惨叫和哀嚎声,一股脑的洪水般疯狂的涌入帕拉丁的耳朵里!“啊啊啊。。啊啊啊!安静,安静下来!吵死了!”
双眼一瞪,帕拉丁脸色瞬间死白,双手牢牢的捂着耳朵。可是那海量的惨叫声却连绵不绝,没丝毫因为帕拉丁捂着耳朵而减少半分音量。“有什么方法,什么方法能够让这些东西不要再吵了!”“没有,这是你应当承受的代价。”
诸神异口同声的说来,帕拉丁却满脸痛苦狰狞的瞪着眼睛。双眼爆射出刺眼的金光,极其不甘心的叫道:“代价!这也是获得力量的代价吗?这样下去,我不出一年,就会被这些亡灵活活累死!”“不会的。因为你有真理之石,不会被亡灵所吞噬精神。”贝莱尔解释如此。帕拉丁却怒极反笑道:“正因为不会死,就要每时每刻承受这般吵闹吗!我会发疯的!”
“在法则下,万物都有机会。你承受应得的代价,却也会给你机会。”大地自然之神雅科诺徐徐说来。那原本吵闹不堪,让帕拉丁受不了的惨叫声竟然真的渐渐平息了!虽然没有任何战斗,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帕拉丁就好像差点在死亡边走了一遭,极其虚弱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瞪着诸神的解释。
“夺取生命灵魂的代价,在白天时将会潜伏,黑夜时摧残你的精神。”“黑天。。。又是黑天。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帕拉丁对着诸神咆哮。自己却也知道无济于事。通过这短短的接触他发现,这真正掌握世界的诸神,不仅没有神话中所说的仁慈和和蔼。就连愤怒以及快乐的情绪都没有!就好像是面对一块会说话的石头一样,不管帕拉丁怎么表露自己的态度,这些诸神却仿佛连尊严和自尊都消失了一样,闷不吭声。
却在这时,一阵细微的破碎声徐徐传来。帕拉丁一愣,正要侧耳细听时,那破碎声却越加明显。“咔咔咔咔咔!”帕拉丁豁然发觉,破碎声竟然是从周围传来的。定睛一看,却震惊的看见,这古老神殿的墙壁上,飞快的密布一片又一片的龟裂纹。甚至连帕拉丁脚踩的地上,也突然一块块裂开。“咔嚓!”头顶天花板发出破碎声,一片片细小的碎石从天花板落下。整个神殿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好似随时可能瓦解一般。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帕拉丁有些不安的质问起来。可是诸神依然平静,好似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说道:“世界在排斥我们的分身。。。我们待得太久了。”听到这句话,帕拉丁立刻质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排斥你们?”可是诸神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反而是伊诺思,忽然问道:“候选者,时间线安排了一个机会给你。我们可以给你力量,不过你要付出代价。”“我答应了,如今我还有回头路可以走吗?”根本没有想要知道代价是什么的帕拉丁一口答应下来。放弃这力量,迎接他的就是死。如同阿纳金瑞普利那样死去。帕拉丁可不想如此窝囊的死法。
听到帕拉丁答应,这些诸神又再次陷入安静之中。那五对神之眼忽然渐渐合拢消失。对应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