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光之主- 第69部分

第二日黎明到来之际，帕拉丁在自己的房间中融合了光元素。扣除一半用来填补生命的真理之石，将五十多人份的真理之石拿来融合。久违的金色元素从手掌上流入体内。肉眼可见的，那被彻底晶体化的手臂，缓慢的向着血肉侵蚀，逐渐扩大转变成更多的晶体。与往常一样，强忍剧痛，脸色死白的帕拉丁，在融合结束之后，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还是那个空白的空间，地上那巨大而诡异的倒生树图腾。帕拉丁十分淡定的睁开眼睛，平躺在刻有‘暴食’字样的圆圈里，看着天空同样一无所有的空白。缓缓坐起身子，毫无意外的看到坐在圆圈外瞪着自己的黑色少年。帕拉丁眨了眨眼，摸了一下缺失的手臂，转头看到断手的里面，不是鲜血淋漓，而是一片混沌的虚无。

帕拉丁回头看着黑色的少年，忽然问道：“你要吃了我吗？”与之回应的，只是少年那无声的点头。勉强站起身子，看着这片奇异的空间，帕拉丁非常清楚这绝对不是梦，而是融合光元素后，自己的灵魂进入了这个奇异的空间。看着如此，帕拉丁试图从少年嘴里抠出什么消息，不禁再次发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让帕拉丁失望的是，这次少年却无动于衷。仿佛根本听不见这句话一样。

微微叹了口气，帕拉丁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这个巨大的图腾。这个在自由石匠联会通往的异空间中，瑞普利卷轴之下的同样模样的石板。不禁盯着少年那黑洞洞的双眼问道：“这是什么？”出乎帕拉丁的预料，少年看到帕拉丁指着地上的倒生树图腾，竟然点了点头，张口说出满是童音的回答：“这是卡巴拉倒生树。”

“卡巴拉？”帕拉丁眉头一皱，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之前在大教堂的藏书里也查阅过，根本没有关于这个图腾的任何消息。可是如今从这少年嘴里吐出一个名字，不禁让帕拉丁确信，兴许真的能够从这家伙嘴里知道这个困扰他许久，甚至导致如今他无法入睡和吃东西的罪魁祸首。

“卡巴拉。。这是人名吗？是谁？你见过吗？”帕拉丁抛出一堆疑问，可是这个黑色少年却是摇了摇头，转过身子看着那远处的九个圆圈以及那巨大的图腾，一双小手伸开说道：“卡巴拉倒生树。心灵，真理，生命之树。是通往三大神门的捷径。”

“三大神门？”帕拉丁眉头一皱，他开始有些迷糊了。可是谁知黑色少年再次转过身来看着他，举起那小小的手指着帕拉丁说道：“火剑之路的不屈者，这条路上，只有一个人能够达到终点，穿过三大神门！”“你。。。你说什么！”帕拉丁后退几步，他看着依然天真笑着的少年，却感受到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重大问题没有察觉！可是帕拉丁如此质问，却换来少年裂开嘴的笑容。他放下纯黑色的手臂，再次做回了地上，轻声说道：“该回去了。。”

话音一落，帕拉丁顿时感到全身好似被无数的手拉扯用力拽。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消失。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迷迷糊糊的，帕拉丁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自己的房间。驾轻就熟的帕拉丁站了起来，开始将旁边准备好的一桶水沾着毛巾，擦洗着浑身上下湿淋淋额汗水。可是一声不吭的帕拉丁，眼神却诡异的飘忽。没错，这是第一次，那个空间里的家伙第一次对他讲了那么多话。而卡巴拉倒生树这个名字，却越让帕拉丁感受到危机！他要尽快查清楚，这个卡巴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帕拉丁融合了光元素，暗自感到隐晦的危机时。被得知昨日事情的大主教萨里尔，一怒之下将托尼撤去教籍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穿着普通的亚麻布制成的衣服，行走在街道上。路上的行人和神父对着他指指点点。隐约能够听见一些神父满怀鄙夷的议论着：“听说这个违逆教规的败类，竟然穿着神袍进出那种污秽的场所！天啊，难以相信这样的家伙竟然跟我们一样是神职人员。”“哼，简直是公开亵渎伟大的神明！他应该上火刑架，受到公正而正义的审判”

听到这样的话，托尼低着头通红着脸，快步的离开这些让他十分不舒服的目光。此时此刻，他身为贵族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其大的伤害。被大主教当面撤去教籍的他，所能唯一想到救命的人，只有帕拉丁了。所以此刻，他正向着帕拉丁的临时居所飞快的走去。

刚刚换上一身清爽的衣服，正要赶去隶属他的教堂开始规划今天处理伤者的人选时。房门立刻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喘息声。显示出了门外的人的焦急。微微皱了皱眉头，帕拉丁额头忽的闪现全能之眼，接着全能之眼的力量，他分明看到穿着粗衣麻布的托尼，正穷困潦倒的站在门外，无视周围的旁观者，急促的敲打着大门。沉思一会，为了避免被人留下坏印象，帕拉丁摆出一副笑脸上前打开了门。让外面围观的人看到自己那温和而有礼的笑容。

“进来。”帕拉丁摆着笑脸，眯着眼睛，飞快的打断看到帕拉丁，正要说话的托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后，拉着托尼进到房间里，反手一下关上了大门。“辅理主教阁下！相信您已经知道我被撤去教籍的事情了！我只希望您能够帮帮我，宽恕我昨天对您的不敬吧！”

一见到帕拉丁关上门，很是急切的托尼立刻开始祈求帕拉丁的恩典。可是原本笑意盎然的帕拉丁治安房门关上的一刹那，脸色瞬间大变，阴沉下来。他定定的看着托尼，忽然发出讥笑的话语：“啧啧啧，我的好托尼。我十分愿意原谅昨天你的行为和辱骂，可是如今你已经被撤去教籍了，还能对我有什么用呢？”

“不！不，我的大人。您可以让我成为仆人，我愿意以一切来服侍您！照顾您的衣食住行，只希望能够有一天有所成就！”帕拉丁听着这番无力的辩解，很是无奈的摇头依着门框道：“你太天真了，我的小托尼。你贵族的身份对我而言一文不值，而你与我一样，都是因为深深明白贵族的名分无法给与相当的生活才投入教会的。如今你从教会被剔除，除了玩乐和无所事事的你对我还有什么用处？”

“我。。”托尼急了，似乎还想解释什么。可是帕拉丁却没有功夫来应付一个废物，自顾自的打开门，挥着手很客气而很冷漠的说道：“请你出去吧，我的朋友。在战争结束后离开要塞，从我眼前消失，永远，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瞪着眼睛难以相信完全抛弃他的托尼。知道此刻再解释也是惨白无力。不敢想象未来会怎样的他，迈着如同灌铅般沉重的双腿，刚刚一步跨出门边，正要试图回头在挽回一二时，帕拉丁那无情的大门却在他眼前轰然闭上。也让他的心随着这声门响，直落入万丈深渊。。。

第一百四十五章为荣耀而战

此刻，帕拉丁黑着脸来到了教堂里。融合了光元素后，只增加了区区五十多颗光元素。对比如今他上了一千颗来说，简直是凤毛麟角！直到现在帕拉丁才接受现实，一个普通的人类所能够提供的能量，竟然对他来说已经是微不足道的渺小。而此时的城墙外，因为奥林娜心疼的关系而不再担任指挥官的分身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鲍勃。

没有任何的疑虑。现在鲍勃可是悔得肠子都发青了！都是那可恶的嫉妒心在作怪，才让他做出那么白痴而愚蠢的事情来！虽然鲍勃不清楚阿尔弗雷德和伯爵奥林娜是什么关系，可是看两人十分亲密的样子，说不好那个混蛋已经抛弃了贵族骑士的荣誉，跟这个丑的出名的伯爵同床共枕了！

只要用脚趾头想鲍勃都知道，这个送死的名额落在自己头上，一定是阿尔弗雷德的建议。他现在所能够做的，除了尽量避免在战争中被不知什么方向的流矢射中身死当场外，就是幸运降临，博得一些战功，让奥林娜对自己刮目相看，重新获得认同和地位。自然，这除了不切实际外，没有其他可以形容的词汇。

站在北门上，身着精美甲胄手持长剑的大公，在众人拥护的形似下观摩着对面排列阵型的敌军。手指轻轻敲击着身前的墙垛，大公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企图挥手扇区缠绕在鼻尖的血腥味。皱着那粗粗的眉毛，眯着小眼睛对着身后招手道：“亲爱的侯爵，我的领主。你来看看，今天菲利普和莱克斯的布局与往日有些不同？”

卡蒙侯爵听到大公的呼唤，拥护在大公身边的侍卫立刻散开，侯爵从外面进来，随手接过大公手里的单挂镜片。卡蒙侯爵拿起镜片放在左眼上，微微一眯，审视着地方的布局。大公维多利亚转过头来看着卡蒙侯爵，这个自己最为信任的属下以及朋友，叹了一口气坐在身后华丽而舒服的桌椅上，靠着靠背拿起葡萄酒就抿了一口。可是下一刻，却见卡蒙侯爵双眼豁然一瞪！

手中的镜片立刻在颤抖的手下落在了地面摔成碎片！卡蒙侯爵猛的回过头来，脸上带着凝重和紧张，却压低了声音对大公急促的说道：“大公！两翼舒展，长矛居中！阵线上根本没有重骑兵！”“什么意思？”大公很是疑惑的看着卡蒙侯爵，他说的话大公根本不理解意味着什么。卡蒙侯爵见到大公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喝着酒，左右看了一眼那些护卫的禁卫军。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将大公和卡蒙侯爵保护的严严实实，甚至连对话的声音在外面都几乎听不见！

就在大公还在奇怪卡蒙这是干什么时，卡蒙侯爵一下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他大公的膝盖紧张的说道：“没有骑兵！长矛手是二十个方阵！大公，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菲利普终于等不及，一会就要发动总攻了！”

噗！一听到如此消息，大公噗的一口将葡萄酒喷在地上，如同被惊吓的天鹅一样，大公嗖的窜了起来，急冲冲的来到墙垛边，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浩浩荡荡的军队！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让大公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只见远处的军队越来越庞大，远远超出这些日子一来的规模。那黑压压的一片将地平线给遮盖住，林立的旗帜就如同长出了一片树林！还有二十座如同树林中山峰一样的塔楼徐徐推倒阵列前，更有上百架投石车紧随其后！至于云梯的数量根本无法看得清楚，大公只隐约的看到好似雨后春笋的云梯队来到了最前沿！

“太快了，比我预料的还要快十几天。。一定是帝国的援军走漏风声，让菲利普紧张了。。”大公神色呆滞的喃喃自语。而此刻突然响起的警钟声却将他从发呆中拉回现实。“咚咚咚咚！”转头一看，许是那些碉堡的哨兵也发觉了这次进攻的队伍的庞大，一个接着一个碉堡纷纷响起了吵闹的警钟。在要塞里，就好像四面八方演奏交响乐一样壮观。而一声声穿插其中的大呼：“敌人来袭！”的警告声，使得这份愉悦染上一阵凄美的血色。

“弓箭手在哪里？长矛手和剑盾手赶紧去防护！投石车呢，投石车快就位！”立刻回过神来的大公马上拔出佩剑，嘶哑的吼叫发出命令。大公的这声咆哮就如同一个定神药剂一样，原本有些慌乱的士兵立刻安静下来。那些各各碉堡和围墙的指挥官也立刻大喝：“快快快！没听到大公的命令吗？快点就位！战争要开始了！”

松了一口气的大公见到尽然有序开始准备防守事项的士兵，低着头小声的对身边额头冒着冷汗的卡蒙侯爵说道：“把城堡里那些闲置的军队全部调过来防守，这些人根本顶不住菲利普上万人的猛扑。”

见到卡蒙侯爵点头，大公微微犹豫，还是张口说道：“你的骑士团和奥林娜的白羊全部都调过来。。我知道，万不得已不要让贵族骑士上来防卫，可是如今就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一旦被菲利普的猛攻中攻下一段城墙，我们最外围的防守就宣告失败。虽然能够依据里面三道城墙再次进行攻防战，可是那不论高度还是坚实度都无法比拟这里的矮城墙，所能起到的效果实在微乎其微。这个最外层的防卫是我们一定要坚守下来的阵线，亲爱的卡蒙侯爵，你知道了吗？”

卡蒙侯爵有话说不出，他十分清楚现在到了公国生死存亡的时候，如果因为自己心疼骑士团而不肯派上战场，一定会被大公敌视，甚至处死。所以卡蒙侯爵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这就去调遣我的骑士团，也将奥林娜的白羊骑士团一起派来。”说罢，站起身子下了城墙，穿过纷扰的人群骑上战马，向着要塞中心的城堡而去。

看着卡蒙侯爵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上，大公转头面对敌军，拍了拍包裹着他臃肿身体的铠甲，那肥胖的脸上在此刻却显现出一种异样的光彩：“这是我的公国，没有人能够在我眼下践踏我的家。。来吧，菲利普，莱克斯。让我看看你这引以为豪的五万大军，是如何在我的格林之名下惨叫的跪伏于城墙之下！”

而大公的眼前，是如同乌云般徐徐靠近，黑压压的敌军。隐约间，甚至能够听到一声声嘹亮的号角声在对面回荡。大公站在城头，感受着这无可计数的敌人散发出来的杀戮的气息，却没有丝毫动摇的神色。因为不管结果如何，此次的战果，必将载入羊皮史书之中，为后来的学者以及骑士们所瞻仰！这是他大公维多利亚，以及卡斯米公国的荣耀的时刻！

第一百四十六章战场谈话

“呜呜呜呜呜！”一阵嘹亮到穿透天穹的号角声让众人心下一震。大公和诸多贵族领主都是浑身披甲，带着精锐的士兵立于城头。而奥林娜和卡蒙，同样穿着骑士团的铠甲，带着下了马的骑士们守在重要的几个城门和关键薄弱防线。

可以看出，这些骑士们是有多么的不情愿。毕竟对骑士而言，除了排在第一位和荣誉和第二位的忠诚外，就是他们的战马最为重要了。要他们抛弃战马，跟那些士兵一样徒步作战，多多少少心里有抵触。不过在此刻如此肃穆的气氛之中，他们也不好对所效忠的领主提出抗议。

“呜呜呜呜。。”又是一阵对面传来的号角声。不过这次的声音明显低沉很多，还不等诸多将士反应过来，对面海潮一般的军队中，忽然从正中间行来一队骑士。手持着咆哮熊头和双头飞龙的图腾旗帜。那是代表着马耳他和艾新哲的国旗。这支队伍来到弓箭刚刚无法射击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