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为堵天下群雄悠悠之口,岳不群提出邀请群雄前往华山思过崖,观摩洞内石刻的各派高深武功秘笈。按着路程,明日群雄便能到达华山。
这个消息对于东方来说,无疑是及时雨,他记得明朗说过,笑傲剧情中最后一件大事,便是这华山思过崖一役,所以,东方决定亲自前往华山。
鉴于时间紧迫,东方当晚便要出发,出发前,他将小屋里的众人唤到了一起。
“童大哥,我离开的这三日里,你必须要确保小屋的安全。”
童百熊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东方知道他粗中有细,必定能胜任。复又转向平一指,“平一指,阿朗不日便会醒来,你须得每天助他活动筋骨,以防他身体僵硬。”
平一指慎重点头应允,明朗的状况是他行医数十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平一指也颇为上心。
最后,东方看向最近几天情绪都不是很高的舒奇,嘴角柔和了许多,唤他到眼前,像很久以前那样,揉揉舒奇的头发,说道:“小十,我将保护你明朗哥哥的重任交给你,帮我等着他醒过来。”
舒奇笑的很开心,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懊恼了好久,只有东方这句话才算是救赎了他,“东方哥哥,小十保证照顾好明朗哥哥,你放心去吧,我们等你回来。”
“蓝凤凰,小爽,你二人聪明过人,若有他们无法应付的事情,还要多多劳烦你们的照拂。”
两人分别应下,众人见东方坐到了床前,纷纷自觉的退下,将空间留给这对劫难重重的爱人。
和衣静静的靠在明朗身边,拿过明朗的手臂环在腰上,东方闭上眼,心下一片安然。这个怀抱他不允许自己失去,绝不允许。
一刻钟后,影卫传声:“主子,该出发了。”
东方支起身体,俯视着沉睡的明朗,印下虔诚的一吻,“阿朗,这次,换你等我。”
夜黑马蹄疾,远去的骏马嘶鸣声让留在小屋的众人,心里愈发沉重。
一夜疾驰,天亮时东方一行才赶到河南洛阳。
“主子,请用些水米,不然明公子会担心的。”
东方抬眼看了眼低着头的影卫,接过了筷子,此时他们正在洛阳的一家酒楼中,另一个影卫去了马市。
连夜不停歇的赶路,三匹神骏竟然生生累死了两匹,剩下的一匹也不能再骑。而且东方如今不能暴露他的身份,神教分坛的马匹也不能用,只能去马市上现买。
等到影卫牵回了三匹马,东方早已用完饭菜,心下有些不耐,影卫赶紧请罪:“回主子,是属下无能,附近马市的马被最近前往华山的江湖人购买一空,没有好马了。”
东方默然,手指轻敲桌面,片刻后起身说:“继续赶路,路上再说。”
上路后,大概在河南府和陕西府的交界处,东方几人的马匹再次口吐白沫,力竭而亡。
东方面色阴沉,他何时遇过这般窘迫的情况,尤其在如此紧迫的时候。
“你们去找马,我先走一步。”
“是,主子。”
两名影卫非常愧疚,听完东方的吩咐便飞身离开,他们沿途也见了一些赶路的江湖人,此时去劫上一两匹马倒也不是难事。
运起轻功,东方的速度比马匹快上一倍不止,可内力终究有告罄的时候,距离华山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东方不得不停下调息片刻。
可就在他跻身破庙调理内息之际,偏有几个不识好歹的闯了进来。
“小林子,你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尖锐的女声,东方似有耳闻,听到那个被唤作小林子的男人的话后,东方才算明白,他遇见的是岳灵珊和林平之。
东方从破庙里起身,转而飞身上屋顶,“我倒是蛮喜欢屋顶的”想起明朗如是说过,东方轻笑。
坐在屋顶上,亲聆林平之述说岳不群如何诱其入门,如何以女儿为钓饵,如何攫取剑谱嫁祸令狐冲,如何杀死英白罗,砍伤林平之以灭口,如何自宫练剑掩人耳目种种阴谋险恶,东方摇头嗤笑。
他记得明朗曾经很嫌恶的说起这华山掌门岳不群,说他是“古往今来第一欺世盗名之徒”,此刻亲耳听到岳不群的作为,东方更是赞同明朗的说法。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时候,就连东方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劳德诺突然现身,林平之为投嵩山派对岳灵珊下杀手,以及突然闯进来的令狐冲和任盈盈二人。
这四人的感情纠葛,让东方想起明朗曾经在讲完剧情的时候,给笑傲里的爱情做的评语。
明朗说:“人人都想笑傲江湖,可谁又能真的笑傲江湖,感情不也是这样。
令狐冲走出了对岳灵珊的懵懂初恋,却入了任盈盈的此生托君莫相负;
岳灵珊放弃和令狐冲的青梅竹马长长久久,要去追逐林平之那束璀璨的烟火,最终烧尽了自己,却也用痴情困住了林平之最后一丝良知,让他恨不彻底,爱不彻底,一生痛苦;
还有田伯光,采花贼对小尼姑的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才是天下最痴情的人,痴到愿意成为仪琳需要的任何人,只求她笑颜依旧;
仪琳也是,佛陀与尘爱,她苦的不仅是爱而不得,还有信仰的矛盾,皈依了佛却控制不了心,最后谁又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放下、自在。”
“突然好想你,阿朗。”东方没有再看破庙中的纠葛,站起身看着天上艳阳,他莫名的想念明朗。
明朗于东方,从来不是束缚,而是因为有了他,东方才变得自在。也许真的爱情,如此才算。
远处传来马鸣声,东方飞身远去,他的阿朗在等他,旁人如何,本就与他无关。
一个多时辰后,东方站在了华山脚下。他遣了影卫先行上山探查情况,而后自己孤身一人去了华山后山。
“风清扬!故人来访,可否一见?”
“有何不可,老头子自当亲迎故人。”
远传千里的话语,回荡在远山之间,东方站在思过崖下寒潭边,抬头看着风清扬于万丈山巅飘摇而下,端得一派仙风道骨。
停在距离东方丈许之处,风清扬放声大笑,“没曾想,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再见东方教主一面,老头我可从来都没信过日月神教易主之言。”
“谢风先生挂念,东方不会再踏入红尘,这次来,只是想向先生讨个例外。”
“东方教主,思过崖上老头子是呆不下去了,此后恐怕只能四海为家,度过余生,你能来见老头子一回,老头心内感念。”
风清扬话语里的苦涩让东方明白,江湖上的是是非非,这位隐士高人,从来都不曾抛却。不过这次岳不群的所作所为,恐怕让这位华山先辈真正的伤透了心。
“东方曾经承诺过不伤华山之人,如今这岳不群我却是不能放过,想来会有更优秀的后辈接管华山,风先生不必挂怀。”
“好,借东方教主吉言,不过经此一别,你我二人此生恐难再见,不如在切磋一次,人生难得逢敌手,更遑论是东方教主这般英雄人物。”
“东方自当奉陪!”
话音落,寒潭水溅丈余高,两大当世高手的最后一战,空前绝后,可惜无人旁观。
高手过招,分秒可见功力,这次的较量很快便结束了,风清扬大笑着说:“东方教主,武功进步神速,风某自叹不如,请代我向明小子问个好,这辈子,他是我最满意的徒弟。”
“东方定会转达,他会欢喜的。”
两人不再多言,风清扬徒步踏上下山的路,东方站在山道上看着他的背影如迟暮老人,华山终成伤心地。
不再留念,东方转而提气上山,天已近黄昏,希望为时未晚。
思过崖上石洞内,各门派的高手惊喜若狂,纷纷照着石壁上的剑招比划,早已入神。却不料突然间洞内漆黑如墨,原来是岳不群以巨石封住了洞口,群雄犹如瓮中之鳖,一时惊慌不已。
东方赶来时,洞中厮杀声已起,岳不群站在洞外,狂笑不已。
“岳大掌门好兴致啊!”
看到岳不群笑声戛然而止,变得苍白如鬼的脸色,东方只觉厌恶。
“东方不败!你不是死了吗?”
尖细的声音和造作的姿态让人无比生厌,东方心内颇有感触,若是没有明朗,他也会是如此吗?后又有摇头,既然已经有了阿朗,那么他东方不败永远都不会如此。
“你一手毁了这个武林,便该去死。”
说罢东方银针出手,将岳不群匆忙射出的绣花针打落在地,待看见岳不群身后刚刚赶到之人,东方轻笑,紧接着三枚银针出手,逼得岳不群仓皇后退,直到一节剑尖突然没入前胸。
“你……”
伴随着岳不群难以置信的声音,是仪琳拔出剑后的掩面哭泣声。
谁能料到岳不群竟被东方逼得一时不察,撞上了仪琳手中的剑,真是死的足够憋屈。
远处令狐冲抱着一心想葬在华山的岳灵珊一路赶来,却只能见到师父身死的场面,而现场,早已不见了东方的身影。
东方隐于他处,他在等一个人到来,那才算是真的结束。
61章
东方等的人自然是任我行。
他早就收到消息;任我行已急不可耐的纠集他所有可调动的势力;倾巢来攻;想要称霸五岳。
东方站在思过崖一处隐蔽的地方,冷眼看着令狐冲和任盈盈合力放出被困在石洞中各路群雄;一时间赞誉漫天飞;令狐冲再一次博得了好名声。而除了岳不群之外的另一个野心家左冷禅;也自尽于石洞内;倒是让人颇为唏嘘。
华山思过崖一战,五岳剑派自相残杀;纷纷零落;这中原武林,终究还是没落了。
东方并没有等待很久,这帮江湖人还没来得及撤离思过崖;任我行便已带人攻了上来,两方对峙,竟也是势均力敌。
令狐冲不畏任我行的胁迫,凛然不屈绝不加入日月神教。而任盈盈也不再替老父说话,只是一味沉默着站在令狐冲身后。
双方自然无法谈拢,唯有武力相向,东方等的,也正是此刻的混乱时机。
他拿出一块殷红面巾遮住容貌,瞬时从天而降加入了争斗,不消片刻便有十好几名神教弟子和正派人士折于他手,东方现在纯属无差别攻击,而他的最终目标,只是任我行。
混战双方很快意识到东方的出现所带来的危机,可惜无人能阻住他的脚步,正派一方看见东方只是一味的向任我行那边靠拢,便放缓了攻势,借刀杀人这样的事,于正派来说不过是惯用手段。
任我行在东方出现在他面前的一瞬间,眼底闪过失措,没有人能了解他对东方的畏惧。
“东……”
“你若说出我的名字,我便让任大小姐生不如死。”
东方很懂得拿捏别人的弱点,任我行虽说一心图谋天下,但在内心深处,任盈盈是他唯一的软肋,爱女之心和天下千万的父母丝毫无差。
“任我行,当日黑木崖上你我未能完成生死之战,今日继续如何?”
“有何不可,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东方但笑不语,任我行却感受到了莫名的压迫感,两人一言不发动起手来,混战双方早已停下争斗,各自盘踞一方盯着东方和任我行的打斗。
令狐冲看着东方的身影,眼神困惑,却没想过在他心里认定已死的人会死而复生。而任盈盈,看着场上负隅顽抗的任我行,眼睛里满是痛苦,“爹爹,对不起,好不容易能再次站在冲哥身边,我不想……”
电光石火间,战果已分,在半空中缠斗的任我行,倏的脱力坠下,令狐冲飞身上前将人接住,感受到任我行的伤情,心惊不已。
全身筋脉寸断,却独独留了任我行一口气,东方不败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明朗为他受的伤,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任盈盈扑到任我行身边,声泪俱下,声声的唤着爹爹。
任我行只是抬头看着天空,艳阳晴天,那抹红衣早已消失不见。
他,还是败了,又或者是,他从未赢过。
“令狐冲,盈盈交给你,要待她好。”
任我行交待完这句后,自绝经脉而亡,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任盈盈哭的肝肠寸断,她不知任我行至死都没喊出东方不败是为了她,她也不知自己没有告诉令狐冲来人是东方不败,请让他去救任我行的一时自私,会成为此后一生的愧疚和噩梦。
华山思过崖的种种是非,已然尘埃落定。
任我行身死,令狐冲与任盈盈终成眷属,正邪双方元气大伤,经令狐冲调停后化干戈为玉帛,这些都是后事,略过不提。
而此时的东方,早已归心似箭,下了思过崖骑上快马,一刻不停歇的赶往黑木崖下小屋。
而此时的崖下小屋,也正在经历一场磨难。
原来任我行出教前布置的崖底搜索力量,终是找到了小屋的所在,任我行身死的消息尚未传回,他们依旧在忠诚的执行任我行格杀勿论的命令。
除了童百熊带领的三十个影卫竭力抵抗,明朗之前布置的机关和阵法在起了一段时间的作用后,也被破坏殆尽,毕竟这场剿杀,从东方离开后的夜里便有了苗头。此时一天一夜过去,小屋里能出战的人都受了伤。
“平大夫,我先让人送你出去。”童百熊被砍伤了左臂,看着一屋子伤患心情烦躁。
平一指和闻味正在尽力帮受伤的影卫治疗,听见童百熊此言,脾气也不好的平一指怒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处理伤口,只说了句,“明朗的身体不宜移动,再说教主的吩咐平某尚未完成,岂能临阵脱逃,要走你走。”
“嘿,你这老头真不识好歹,老子要不是看你一副弱鸡相才懒得管你呢,不走就留在这死守吧!”童百熊被平一指噎的吹胡子瞪眼,一挥袖出了小屋,他得去接应外面守卫的人。
另一边明朗所在的屋子里,舒奇和小爽严阵以待,两人一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只有在中午战况最激烈的时候,舒奇出去帮忙抵抗,也因此受了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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