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亦和温流也过来了,温流紫罗兰色的眼睛从水澈移到墨月,又从墨月移到水澈。最后跺了跺脚,不停嘀咕着:“更没机会了,更没机会了!”
介绍的时候说到名字是“楼墨月”的确引起了几人心里不小的震撼的,那么明显是兄弟的名字。以及,在听了名字后细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有几分相似的两张脸。兄弟相亲么?也只有温流神经粗,脱口而出的是:“我怎么就没那么完美的兄弟?”
震撼归震撼,他们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立场来说什么。他们活得久了,见识的事情也多,再加上眼前两人着实是绝配,他们心里生不出恶心感。
晚饭的时候一堆人坐在一起,楼墨月自然地将清淡的菜以及蔬果放到水澈面前的模样,更让几人心中芥蒂全无。满月较为细心,在楼墨月略微倾身的时候浓紫的头发从肩膀上滑落,露出脖侧的皮肤。上面的几个绯色印记,让人一看就感受到了一股旖旎气息。
“怎么了?”看到满月脸色有些红,狼王担心地问道。满月手中的酒杯还是满的,一直在看着那对恋人加兄弟,难道是动心了?这样想来,狼王就格外紧张,在桌子下拉住了满月的手:“你不准想别人,你是我的!”
回过神就听到狼王宣告一样的话,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满月好笑地放下酒杯。安抚地拍了拍狼王的臂膀:“别胡思乱想,我不过是看到……”凑到狼王耳边,细语。
听完满月的话,狼王惊讶地看了一眼楼墨月。那个邪魅的男人,竟然愿意委身于人下。
缓缓地喝着杯子中的酒液,普通的杯子,齐亦也像是拿着剔透的郁金香杯,无比优雅。他看着满月和狼王的举动,以及坐在他对面的两个神秘的男人,含着几不可见的笑容。他的角度看过去,不仅能看到那个邪肆男人脖颈处的殷色。也能看到,温润如玉的男人在动作间,露出锁骨处的几枚印记。
晚饭过后,狼王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印戳已经损坏,信上面依旧带着神圣的气息。狼王脸色有些严肃:“这是今天到我手中的。”
一个个看了信之后,脸色都不怎么好。只有水澈依旧云淡风轻,好像里面并没有提及他一样。楼墨月连信都没有看,斜斜得靠在椅子上,满是风情。
在谈论血族与狼人族的事情时把非族人留下是第一次,原因在信里面。这封信只有少部分提及了狼人族和血族,大多是教会那群人义正言辞的劝降。占据了大篇幅的,是教会在大力搜罗一个名为水澈的男人。外貌,体态都描写得非常到位。
写到:“此人是教会人员,与教会有着莫大的联系。望能交出此人,否则教会不会善罢甘休。”
狼王深深地看了一眼满月,然后转向水澈:“无论如何,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解释。”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与满月也有着关系,若水澈是教会的人……狼王拒绝想接下去的事情,他一定要相信满月。所以,他需要一个解释。
信中对于水澈的描述绝不会让人错认,口气犹如他们扣押了教会的重要人员。教会与狼人族的关系不算针锋相对,而这封信的意思就是,如果不把水澈交出去,教会将视狼人族与血族一般无二。
“我们与教会,一点关联都没有。”水澈细细嚼着糕点,似笑非笑地看着狼王。
狼王到底是狼王,作为狼人族的王,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即使与水澈关系再好,也不能意气用事。狼人族,并没有血族那样强大。所以,在与血族联手的同时,他们也需要一个好一些的环境——比如,敌方少一点的敌意。
水澈只说了那么一句话,他不会向他们解释。这些人,还没有重要到需要他去解释。
带着歉意看着水澈,然后是看了一眼狼王,满月显得有些难过。狼王的话,让他清楚地看到他的身份也是可以被怀疑的。即使,狼王不想去怀疑,心里也已经有所动摇。
温流被齐亦捂住了嘴巴,紫罗兰色的眼中满是焦急。他相信,水澈和那个邪肆的男人,还有可爱的秋天与教会没有任何关系。齐亦不让温流说话,连他自己的心情都丝毫没有表现在面上。
只说了那么一句话,水澈吃完了糕点站起来:“我还是只有那么一句话,信与不信在于你们。不过信与不信也无甚大影响,我们与这个星球的关联都要被完全掐断了。”
走到门口,水澈对满月说道:“你有很多选择。”
满月抬起头,与水澈对视的眼眸中有些茫然。一开始想得那么坚定的,要与狼王永远在一起,只是在一个小小的不算怀疑的问题下溃不成军。没有经历风雨,没有经历考验的他们两个人真的能够一直走下去吗?
如果这次的信中写到的不是水澈,而是他满月的名字,狼王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然后,又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身份来问他,对待他?
有很多选择,可以选择继续与狼王朝夕相对地留下,或者离开一段时间让两人都想清楚。或者,永远离开,回修真界,从此与狼王、狼人族、这个星球都再无关联。
看着狼王紧张的模样,在感情方面特别笨拙的样手。满月释怀地笑了,没有关系,如果这一次的朝夕相对和信任换来的是失望,那个时候再重来罢。毕竟,若是没有狼王,他是连青山孤冢都拥有不了的。如今,他还坐在这里,考虑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是否足够坚定,足够了。
“澈儿舍得回去了?”走在身侧的邪肆男人用调侃的话语问着。
拉过墨月的手,两只修长的手相扣:“怎会舍不得?有了他就够了。”抬手,示意楼墨月看他手中牵着的人。
月光下,两只白皙纤长的手十指相缠,骨节分明落下阴影,竟有缱绻之意。楼墨月轻缓地笑著,然后凑近两人扣在一起的手,轻吻了一下:“他听了澈儿的话很开心。”然后,紧握的手一施力,水澈撞到他身前,被扣住了腰。
两人长长的影子投影成一个,安静夜空下不远处还有几个狼人在,两人吻得缠绵。身体涌起一股股酥麻感,无关欲望,安然地感受着双方对自己的在意,灵魂交融。
秋天抱着海羞红了脸跑回自己的屋子,捂着噗通噗通狂跳的心脏喘气。海睁开眼睛,灵活地飞到秋天面前,看着这个傻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孩,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樱桃一样的唇。唔,味道也很像,清甜的。
于是,才喘匀气的小秋天,脸红得快滴血,头顶冒烟。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海……不能,随便亲,亲亲的呀!这是只能,只能给……”然后,又被舔了唇,因为还在说话,还被舔到了细细白白的牙齿。
头顶不停的冒烟,秋天已经失去了言语功能。只能习惯性地,将钻入自己衣襟的海抱稳。
卷三 第76章 回修真界
水澈和墨月回去的时候,暗黑界和光明界已经开战。教会找到了血族和狼人居住的地方结界的出口处,大队的人马聚集在外面。狼人族的每一个族人都处于警戒状态,连女人和小孩都随身带着武器,若有需要就会加入战斗。
血族的情况如何水澈他们并不知道,只是从温流和齐亦的表情上面看来,情况并不容乐观。现在他们又无法从狼人族出去,所有的通道都被教会的人堵死,每一个出口都至少有一个红衣教主守着。特别是,这些教会的众人身上都有带着圣力的饰品。
关于水澈和墨月,他们心中的怀疑更甚。教会的人,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不惊动他们就找到了结界出口?
在这样敏感的时刻,那两个男人出现在战场之上。从居住的地方一路走过来,走到激烈战斗的圈子中。明明三个人的左右全是交错的拳影,刀光,以及夹杂在一起的魔法力。他们走得很稳,衣袂轻扬,动作悠闲而缓慢。所有人都能看清水澈和墨月的动作,看着水澈牵着秋天的手,温润的笑意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就是这样缓慢的动作,他们身边的所有攻击都没有碰到他们。除了走路的时候带起的衣袂翩跹,那些魔法力、刀光剑影连他们的发丝都没有蹭到。一切,都像是故意避开了那个范围,擦边而过。
狼王握紧了手中的权杖,刚要追过去就被满月拉住了手臂。满月用的力量不大,看着狼王的眼中满是坚决:“你看着,心中所有的疑惑都会解开。”他知道,那两个人是要回修真界。随性的两人,甚至没有打任何招呼,用这样直接明了的方式来告知他们的离开。
温流往前走了几步,被齐亦用力拉了回来。他们在战斗圈的最后沿,圣力对于血族的影响实在太大,他们只能在后沿用魔法攻击。这样窝囊的样子让齐亦眉头紧皱,而身边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竟还想往前走!
止住脚步,温流安静地看着慢慢停下战斗的前方。这个入口被破坏最严重,连结界都开始松动,他们都在这里补救。聚集了最多人的战斗场上,没有了所有的声音。一致地停下动作,看着那几个从狼人族慢慢踱步出去的人。
教会的人也显得很是戒备,武器挡在胸前,小心地退开脚步。红衣教主坐在高大的马匹上,看了一会儿后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什么。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情,拿出来的东西连着手突然不见。
手腕处没有血液涌出,只是一片焦黑。看了一会儿,他才感受到疼痛,几乎从马背上面滚下来口那样凄惨的模样让教会众人都不由吞了吞口水,更加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然而,他们心中所想的杀戮或者是战斗都没有发生。
两个男人,一个邪肆俊美,另一个温润如玉,还带着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像没有看到他们一样,走了出去。在外面的空地上眨眼间就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银白色的外表,在外面明亮的光芒照耀下冷光闪烁。
全都上了飞船,水澈转过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战场。以及战场上面,失去了生气的尸体。温润的神色几乎没有变化,他嘴唇轻轻动了动,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那清澈的声音:“永不再见。”
西决狠狠地收回视线,那里已经没有银色的庞然大物。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恍然的梦,醒来后除了梦境中的心情是真实的,其他都不过是幻境。手中的刀砍过身边的一个教徒,他们现在还在战场上。
与那几人无关,只属于他们的战场。
……
飞船上,水澈有些恍然地看着屏幕上面的宇宙,微敛了眉。温热的身体从背后靠上,然后是被环住了身体。男人用低低的声音问着:“终究是难过了?”
“不算难过,只是有些遗憾。”水澈的声音也有些低,显得尤为安静。
手指缠绕着冰蓝色的头发,动作间带着情挑:“澈儿太过善良了。”语气中带着轻叹般的柔软,“无论我们有没有出现在那个星球上面,这次的战斗都不能避免。你心中知道,可是依旧难过。”
“相处了那么久,我终归无法做得如墨月一般……”接下来的话淹没在相触的唇中,水澈转过身拉住了墨月的衣襟。
他可以用冷漠甚至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去对待那些毫无交集的人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都由各种偶然、必然、相遇、分离、选择、被迫组成。只是,若是有了交集,一点情感都没有总归是不一样的。
水澈轻叹,相拥了一会儿心中的情绪已经消弭尽,这才退开了身:“回修真界了?”
“是的,回修真界。先不去找凌宇他们,他们现在在策划着建立门派,我们回去也是徒增烦恼。”
“呵,增烦恼的是墨月你吧?凌宇他们定是想着以我们的名义来创建的,如果我们两人不回去他们也只是纸上谈兵。墨月果真是懒人……”水澈话语间带着明显的笑意,以前水月宫的事情大多也是被墨月逃掉的。这般的墨月,有几分特别的可爱。
楼墨月看着手指上面缠绕的冰蓝色发丝:“若是门派建立起来,澈儿也不会有空闲。”他挑眉,透露着一股旖旎风情,“我这是心疼澈儿。”
静静地看着墨月好一会儿,水澈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我知道。”
以前就已经想过,关于创建门派的问题。只是若是飞升仙界了再创建门派,底子到底是薄弱了。如果现在不建立门派,待他们飞升到了仙界大概也不会有建立门派的想法了。曲凌宇一众就是想到了这样的情况,才会选择在此时提及。
其实,有没有门派都没有关系。凌宇他们经历了不少,担忧以后与几个大门派无法抗衡。如今那几个大门派与他们也算是有交流,就是一点都不友好。
“让凌宇他们自己看着办吧。”水澈微蹙了眉。要找酒鬼师傅的踪迹,这件事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个着落了。他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拖累了所有的人。
按揉着水澈脖子后面的柔软肌肤:“澈儿莫要想拖累之类的。”从水澈的神色上楼墨月就可以看出他在想什么,“若是让那几人知道了,还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模样。”
拖累,这样的词是用来对不熟悉的人的。他们的关系,根本用不上拖累这样两个字。如果被在修真界的几人听到这两个字,定是会有一番不依不挠的闹腾的。想来,也一定会打消了心中打算建立门派的想法。
两人还轻轻相拥着讨论关于门派的问题,秋天突然冲了进来。
软软糯糯的童音都带上了哭腔:“主人主人,快看看海怎么了!”
从怀中将海拎出来,原本小小的缩在蛋壳里面的龙正痛苦地扭动着身体,像是想挣脱套在身上的壳一般。而原本光洁的壳,开始出现隐隐的碎痕,颜色也在不断变换中。平时总是安静的一副睡不醒模样的海,整个表情都纠结在一起,甚至发不出声音。
摸了摸秋天的脑袋,从他手中接过海,水澈安抚道:“秋天莫要太担忧,海该是到进阶阶段了,可能是由于种族和个体都比较特殊的原因,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听了水澈话,秋天将滚动在眼眶里面的眼泪抹掉,圆乎乎的脸上依旧满是担忧。看海的样子,痛苦地好像要死掉一样。死掉!秋天睁大了眼睛,他才不想海死掉。虽然海总喜欢往他衣服里面钻,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