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以后会被收买。
在这样的状态下,一直保持着安静的水月宫反而变得有些平静。
曲凌宇抱着一摞的折子,上面满是最近外面的情报,下垂眼中带着些微的委屈:“亦枫,这不就是一年吗?平日里我们也不是没处理过,怎么就又那么多了?”
亦枫看了眼那个虽然已经治愈了腿,却依旧瘦弱苍白的男人,眼中溢出淡淡的无奈。他从来就是对于这个嘴巴不知收敛的人有些复杂的情绪的,可能是怨愤,亦或是担忧的。只是从那日洗筋伐髓,抱了这人去沐浴后,就如缠绕而上的树根一般,有些让人挣脱不得。总是喜欢依着自己,偶尔睁大了那双下垂眼,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让自己抱了他去哪边。也不知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
“切,木头就是木头。”曲凌宇将手中那一摞扔到了书桌上,虽然量是多了些,这些个消息也应该更是烦人了些,但是自修真后脑中更清明了,这些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看着那个在另一方该是准备着新的部署的亦枫,微微皱了眉,这个亦枫真真是一个木头。
“凌宇,那些个活儿你还是先搁着吧。宫主说今儿个大家才出来,先缓一下才好。”披绣手中端了盘子进来,将盘子放在桌案上,柔柔说道。
“哪会是那个死人脸说的,该是小水水说了他不得不同意的才是。”曲凌宇揉了揉发顶,走到亦枫身边:“一直没什么机会好好儿到外面玩耍玩耍,每天都要处理那些事务,外面的事听得多了却是未曾真真见过,亦枫这次陪着我出去看看如何?”
披绣听了曲凌宇的话,不由软软地笑出声。这个曲凌宇自腿好了后却是学会示弱了,明知道他这样说,他们中最是面冷心热,最是受不得这样的亦枫定会同意的。凌宇自从和他们一道后,倒是真的和那外面的世界生疏了,出了从纸上和那些人嘴中听到的,这么多年来竟是从未出过这水月宫……
“披绣莫要笑,亦枫这不是同意了么?”在亦枫黑着脸点头后,曲凌宇的下垂眼中满是算计成功的光芒。
对着已经出门的两人,披绣看了眼放在桌案上的茶盏,轻柔地叹了口气,其中却是夹杂着淡淡笑意的:“这茶看来今日是喝不到了。凌宇,你们可别忘了时间,宫主晚些还有事情要吩咐了……”那些柔柔的话语随着那两个渐渐消失的身影,散落在门外一片密密的竹子中,如带起了些微水汽。
披绣轻轻拢了拢发,这个时候反而是有些无事可做了。挽帘听了宫主的话早不知到了哪儿,只剩了她来告知刚才那两个掠身而出的人。罢罢,她可是记得水澈上次有说过,想吃她做的暖蓉糕了,今儿个正是空下来了,她还是去做些给水澈送去吧。
……
“澈儿倒是心疼他们,也不知要让墨月也歇歇的。”楼墨月将水澈搂在身边,手中的账本扔到了一旁,捏了块暖蓉糕吃。那些人才从流光中出来,他本想,这一年他处理的事务也是多了些,那四人出来了他就可轻松些了。却没想到水澈竟说让那些人今日好好去玩耍玩耍,在流光中待了如此之久也是难为他们了。这倒好,从那时开始到刚才披绣送了暖蓉糕进来,他可是一直在处理这些恼人的事务。
水澈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衣襟微开的墨月,宝蓝色的眼中流转着盈盈光芒。微微凑近了,邪魅的紫眸中总是冰冷而肆意的,这个时候带着愉悦和浅浅的温柔,嘴角那冰冷的弧度也早就加了温,变得暖起来。
贴上了那一抹弧度,水澈微微眯了眼眸,如有波光潋滟过湖泊,他可记得这个墨月总是要讨了便宜去才会罢休的。
微阖起沉沉的紫眸,按住了在他唇上稍触就打算离开的人儿。轻声呢’喃:“澈儿难道是还记得上次还欠着的吻?这次可不能如此简单就结束了……”随着轻声的话语,柔软的唇若即若离,最后几个字已经消散在了相触的唇中。
所谓唇齿相依,楼墨月的吻也带着几分邪肆,极尽挑’逗。轻扫过口中每一处,又带着诱’惑意味地挑弄着那口中的香’软之物,带着只有面对怀中少年才有的温柔和耐心。直到那被纠缠得恼了不由开始回应的舌有所动静,这个吻才开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和占有之欲。
用舌尖不断探惹着怀中少年的上鄂,偶尔与那香软的舌相互纠缠舔舐。房间中由那些黏腻的水渍声,以及温热起来的空气,显得缱绻而暧昧。
轻舔去了唇角的水渍,两人的呼吸都不算稳。水澈自是感到了身下之人腿间不知什么时候苏醒的灼热,本就因为这个极尽缠’绵的吻而绯红的脸更是变得妖娆起来,那绝美的脸上温和淡然之姿已是没了影踪。
他的确是想到那个未曾兑现的吻才印上了自己的唇,且不论那个吻本就是身下的人耍赖得来的,刚才的那个几乎吞噬了自己的吻,早已超出了他的想象。
过了好会儿两人才都平复下来,水澈将自己微微退开了身:“墨月已是修真之人,怎么还会有如此欲’望。”他自上辈子来,情’欲于他太过陌生。水澈以为这是因为身为修真之人本性就淡薄了些,但是从墨月身上看来却是不然。特别是,他刚才也因为那个吻而失神了……
水澈哪知道,修真不过是淡然了心性,更接近于天地大道罢了。身体也是因为灵气浇灌,每一次的入定都是舒爽。情’欲对于他这个未曾有让他心动之人的人来说,的确是无甚影响的。可如今两人都是对对方有意,又是这样的年龄。所谓美人在怀,又如何坐怀不乱?
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形影不离的楼墨月,让水澈对于他的依存更是多了些。想来,那水澈一开始说的他能给的喜欢也早已改变了不少。否则哪会真自己看到怀抱着自己的人,绝色的脸上有着邪魅的表情,面对自己的时候又露出唯一的神色,于是就忍不住自己凑了上去?这也算得是美人计了……
“澈儿,我们的功法不就是讲究随心随性么?”在遇到对方之前,一个邪肆放荡从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一个飘渺于尘世之外也是随意惯了,如今遇到了对方哪有收敛的道理,“情’欲之于墨月,一开始可有可无。现在面对着澈儿哪还能保持那样的心性……”将脸埋于水澈的脖颈间,低沉的声音像是带着还未消散的旖旎之意。
水澈虽是不甚明白这些,也会因为这些太过亲密的事而带了几分不自然,却不矫揉造作。的确,他们的功法讲的就是随心随性,若是动情了也不会去刻意压制。动情了自然会有欲随之而来,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之事,只是……
“墨月若是真对水澈有意,水澈也不会逃到了哪去……只是,水澈如今虽是在这一年内身高有所增长,但毕竟还是少年。墨月真想……也只有再忍忍了。”水澈早是知道男子间也可进行情’事,虽然他不知那些细节,但是以现在他和墨月的身姿来看,总觉得自己会吃亏了去。
“墨月自是知道……”虽是那么说,却又轻舔了水澈的唇,然后轻柔品尝。他自是明白,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水澈做些什么,水澈也是一个男子,且不是弱者。这情’事以后再说也不迟,只是现在的甜头该是可以尝个够的。
第29章 皇宫动静
未曾真真逛过外面的世界。除了阴暗的房间,脾气暴躁的父亲,极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母亲,以及用来打发时间的书籍,童年对于他来说还真是什么记忆都没有了。
至于后来,家中父亲因为不堪忍受拖着个病孩子过生活而休了母亲,然后赶了母子两个离开。那时候姿色秀丽的母亲,为了养活他这个残缺的儿子而做了人人不齿的歌伎。曲凌宇自不会告诉那个看着自己就露出一副复杂神情的母亲,在他的母亲去唱着缠绵悱恻的歌曲的时候,她瘦弱的儿子是在忍受怎么样的欺凌。
当然,他不是因为为了自己的母亲不要担心而没有说那些事。只是那个时候他早已明白,那个生他的女人,说是为了儿子而做歌伎的女人,其实看着他的眼中带着恨意和爱意。他也知道,那些爱,只有在他的母亲还算是平静的时候,才是因为他作为她儿子的身份。
平日里,夜晚做完了歌伎后领回家的男人与她是怎样在床上纠缠。那个女人,又是如何病态地将他搬坐在了正对床的椅子上,看着两个赤’裸的身躯交’缠在一起。即使闭起双眼,他也能听到的呻’吟喊叫,以及感受到投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道灼热的视线——来自那个正发出娇’媚声音的,他该称之为母亲的女人。
所以,那个女人不久后因为染病死去的时候,曲凌宇心中觉得更多的感情竟然是松了一口气。即使以后都只能在那些小巷子中,捡着他人残留的食物生活,承受着那些与他一样过着日子却对他拳打脚踢的人的折磨。曲凌宇依旧没有放弃,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的。与那些甘于每日乞讨,回过身来折磨比自己弱小的人为乐的人不一样。他知道,他需要一个时机。然后,他遇到了他们……身旁的人,是第一个对他伸出手的人。
“看到凌宇那么快乐,倒是让水澈想到了一些事了。”看了身旁那个依旧占有欲十足地将手放在他腰间的楼墨月,水澈宝蓝色的眼眸在转动间流转光华。
楼墨月自是感受到了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略显狭长的浓紫色眼眸在微阖的时候显示出一股妖媚之气来:“澈儿是想到了什么?”
“未完的游玩啊……”他当时下山的时候可是考虑着要好好游玩一番的,结果半路遇到四大世家中三大公子也就算了,后来直接遇到了墨月就完全是忘了这番事情了。当然,后来的日子过得也不算无聊——甚至有些充实过了头。他可是从来都只要记得修炼的,哪有遇到墨月后那么多事儿。
“等这些事都过去了,澈儿想去哪儿墨月都陪着。”他们的岁月都可以说是无穷无尽了,到了元婴期只要元婴不灭就可以了。这样的话,多多少少让人听了如惑人的情话低语一般。但是,从这个邪魅的男人口中听来却是真实无比。水澈甚至觉得自己的脸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热,于是掩饰地轻咳了一下。
“凌宇他们也到了,墨月若是有什么事儿还是先吩咐了好。”
“就是,死人脸。我可是放下了夜晚的玩乐过来的~~”明明是最后一人才赶来,却是用这样的口气说着,也就只有那个今日逛得累了,有些半瘫’软在亦枫身侧的曲凌宇了。
用精神力禁锢了那个说话不知收敛的人,楼墨月才缓缓地将手中的信给披绣他们看。
“这不是吧~那个皇帝老头都快死了也就算了,怎么连那些个人也那么让人不省心啊。”挽帘凑到披绣身边,看了那信中的内容,明明已是成年男子却是带着一丝清脆的声音响起,大的夸张的眼中满是不满。
“挽帘,那里的人哪是普通人。还是想着要怎么才能彻底解决了好……”披绣依旧是用温柔如能感受到水汽的声音说着,却是在后面一句的时候像是带了冰渣。对着身旁的人,披绣是如水的温柔细腻,但是,对着敌人她表现出的就是水月宫中的人该有的样子了。况且,那个皇宫,她逃离出来的地方,从来不让她喜欢。
“就是那两个世子,才让水月宫更如那老皇帝的眼中钉。”挽帘坐在位置上,眉间带着厌恶。那些人从来就是勾心斗角,他虽然不见得比他们光彩却也不会在内部还搞些名堂出来。
现在过了一年,老皇帝已经离驾鹤西去不远,连话都已说不清了。那皇宫中的三大势力,一方看来是要坍塌了。老皇帝若是在去世之前都没有将水月宫归入囊中,那么太子那边就已经是必输了。至于信上的内容,不过是查到了那个一开始插手于江湖事务的人是谁罢了。
那个有心狠手辣之称的刑屏世子,大概也是早看中了这武林中的力量,开始联系四大世家……呵,也不知是不是谁都被另一个世子给骗了去,老实又稳重懂礼青择世子么?这表面功夫做到今日也未被拆穿,收买了朝中的人心便罢了。暗中培养的杀手势力,以及那些生意上的投入都让人不容小觑。
“宫主,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亦枫将那个被禁锢的人看似粗暴,却是轻手轻脚地安置在了椅子中,抬头问道。
“那还用说么,我们当然要反击!”挽帘的样子竟和热血沸腾的少年一般,徒惹披绣笑出了声。
水澈抚了抚桌案上的点心,刚打算开口便变了神色,同时身侧微阖了浓紫色深邃眼眸的男人也睁开了邪魅的双眼。他们感受到了同是修真者的精神力探查,虽然已被他们两人用更强的精神力反弹了回去,想来是接下来的几年内都不好过了。但这说明了,那个老皇帝怕自己时日不多,已经开始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这个修真者他们谁都没有出手杀死,因为楼墨月和水澈知道,要放这个人回去报个信。
“怎么了?”披绣他们自是看出了坐在上位的两个人神色的变化。
“没什么,只是有些宵小小辈仗着自己是修真者而不加掩饰地探查罢了。”看到底下四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水澈执了糕点放在唇边:“那人已是金丹后期,虽然也才刚进入那个境界却也不是你们能比的。”
水澈自然是知道哪些人是觉得竟然被探查了都不知道所以才沉下了脸,只是修真者境界的差距放在那里,不是他们随便就可以超越的。
挽帘愤愤地灌了一杯茶:“原本以为可以横行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他们自是记得那个老皇帝背后有着一个叫旭云派的,这是上次选择修真之时就已知晓的。
披绣给挽帘斟了茶,用袖子掩了唇,温柔的眼眸中像是能滴出水一般:“挽帘可别气馁,我们也才不过是才开始修真罢了。”的确,他们真正修真的时间也不过一年,算是流光中的一百年吧,也还是小角色一个。
远处小镇的一个客栈的上房中,坐在床上的男子突然脸色苍白,掀起了粗浓的眉。虽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