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件雕刻的十分粗糙的石佣,离得远处看去,只能隐约的看出是个人形,男女根本分辨不出来。
其大小也就和一般家里摆放的佛像大小差不离多少,就摆放在石室一侧的墙角。
看白依的架势,正是向着摆放在墙角的那尊石佣走去的。
莫非,她在这石室之中发现的奇怪之处就是这尊石佣?
心中念叨着,没等白依招呼,我是连忙也迈腿随着白依走了过去。
“这玩意儿有古怪?”
随着白依走到哪尊小小的石佣之前,我蹲下身子,仔细的打量了石佣半天,挑眉向白依询问道。
“你觉得呢?”
白依眼睛盯着那尊石佣之上,并没有看我回答道。
实话实说的,盯着这尊石佣看了半天,我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正如刚才我所说的,这尊石佣造型粗糙,工艺拙略,虽说是件古物,但是看起来价值连琉璃厂里的那些西贝货都不如。
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研究收藏价值。
这石室之中虽说没有什么名贵的摆设,但是比这石佣好的东西也不少。
却不知为何白依却偏偏要将注意力盯在了这件破玩意儿之上。
当然,白依这妹子我还是多少了解的,没有那些个开玩笑耍浑的爱好,她说这东西有古怪,那恐怕是其真的是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么一想,我是不由得又仔细的盯着那破石佣研究起来,这么一番研究,还真的是让我看出了不对头的地方。
敢情这尊石佣不像是我之前所想像的那样是一尊人像佣。
在这尊石像的当头顶,原来是雕刻着一只独角的,只不过那只独角不知何时就断裂了,年久之下,长时间的抚摸,也就将那断角之处变得十分的圆滑,看起来并不是很明显了。
而且,在这石佣的面部,我也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其面部竟然雕刻着三只眼,两只人眼的位置很是正常,但是在两眼之间又竖着雕刻了一只人眼,其造型倒是和神话传说中的二郎神很是相似。
这么一番仔细打量之后,我算是明白了白依所说的这尊石佣的不同之处了。
首先,就是其那只断角之处。
断角倒是没什么奇特,主要是其断角之处是经过长时间的触摸变得圆滑不明显这点让人很是心中生疑。
这尊石佣是摆放在石室的墙角的,看起来很不显眼,但是为什么会有人长时间的蹲在这墙角的地方,抱着这么一尊怪模怪样的石佣把玩呢?
“这家伙还真的有点古怪啊……”
嘴里这么念叨着,我是不由的伸手就向按尊奇怪的石佣摸去。
“你们怎么在这里?”
就在这时,突然的从我们身后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猛不丁的女声传来,还真的是不由的将我吓了一跳,我连忙和白依回头一瞅,正看到了茉莉站在了石室的入口处,盯着围在石佣之前的我和白依,一脸的古怪之意。
这白依突然出现,我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就在这时,从白依的身后又探出了一颗大头来。
“我操!合着你俩还真在这地界儿!这孤男寡女的跑这地方干啥来了?非奸即盗啊!”
说话的正是渠胖头这厮,他这浑货的狗头一现,再一开腔,我顿时反应过来了,正准备开口和狗的对骂几句,突然就听到从他身后又传来了一个绵软无力的年老之声。
“小依……小依……”
听到这声音之后,站在我身边的白依眉头一扬,眼中亮光一闪,急忙就向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跑了过去。
“爸!我在呢!”
那绵软无力的男声,正是被手雷冲击波撞昏过去的陈教授。
也不知道这老头儿啥时候醒过来了,想来这么长的时间也是睡好了。
此时的陈教授在陈虎蛋的搀扶下,也走进了这间石室之中,看到向自己跑过去的白依,这陈教授脸上不禁一苦,随即就老泪纵横起来。
白依虽说是女中豪杰,但是在陈教授面前,那永远也就是个女儿的角色,看到陈教授一把老泪直流,白依跑过去,一把抱着陈教授,脑袋扎在陈教授胸前,也同样的是低声抽泣了起来。
这也难怪,父女俩虽说不是亲身,但是却也比那亲生父女的感情还要深,死里逃生之后还能相遇,放谁都难免会如此激动。
陈教授和白依父女情深一幕,倒是不由的将我准备和渠胖头算账的心情压了下去。
我摸摸鼻子转过了身,再次打量起那尊古怪的石佣来。
眼前的这一处儿父女相聚的感情大戏,确实不适合我这种感性之人观看,像我这种极度缺乏理智,易感情用事的之人,这种场面看的多了,是很容易影响自己的情绪的。
当我转头再次打量起那尊古怪的石佣之时,却又听到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向我靠了过来。
听到这脚步声靠近,我这心中不由得就是一紧。
“汪少还真的是好兴致啊……我们是不是打扰了二位的雅兴了?”
那脚步声移到我身边就停了下来,随即茉莉的声音就传出了我的耳中,虽然这茉莉说话的声音不大,听起来也像是在和我开玩笑,但是不知为何,从她这问话之中,我却隐隐嗅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
“嗨……说啥呢!”
我不由的打个哈哈,咧嘴道。
“那啥……我这不是打算整点艺术品投资啥的么,我俩这就是在这研究研究这尊石佣,看看带出去能值多少钱,有没有搞头,哪像你跟那渠胖头瞎说八道的那样。”
“哦?”
茉莉嘴角微微一抿,眼神压根就没朝那古怪石佣之上瞅上一眼……
第五百零九章几人研究
茉莉的眼神没去瞅那尊古怪的石佣,反而是不住的在我身上打着转。
只见她小嘴一抿,再次开口向我道。
“白姐姐此时父女相聚,怕是一时也顾不上跟汪少研究艺术品了,换小女来如何?”
茉莉话毕,我是听的再次嘴角一咧,继续打着哈哈。
“甚好甚好,茉莉妹子一看那就非同常人,这眼光肯定独到,还就烦劳妹子你给掌掌眼,瞧瞧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搞头?”
事实上,我让茉莉去看这石佣,还真的不是随便一让,信口胡说。
之前,我和白依还一直就在探讨茉莉的古怪。
白依还觉得茉莉之前可能到过这里,如果真的如白依所说。
那么这尊石佣真的有什么古怪之处的话,茉莉肯定是门清儿的。
我让她去看这石佣,虽说她不见的会将这石佣的古怪之处告知于我,但是从她的眼神之中,或许我还能看出些端倪来。
听到我说她眼光独到,“央”着她去给掌掌眼。
茉莉倒也没有客气,蹲下身子就打量起摆在墙角的那尊石佣来。
我随着茉莉也蹲下了身子,不过我的目光可没在那尊石佣之上,而是一直都死死地盯着茉莉的眼睛,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能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些问题来。
“这是什么佛像,怎么这么难看?头上还长着一个大包?”
茉莉盯着那尊石佣只瞧了一眼,就开口说道。
眼神中也完全就没有我想看到的端倪出现,看她的那副模样,完全就是个啥也不懂的二把刀的架势。
如果按照我们之前对于茉莉的了解,她本就不是从事这古物研究的,真的看到这尊石佣之后表现出二把刀的无知倒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或许是之前和白依探讨过茉莉的问题,此时在我看来,倒觉得她越是表现的无知,或许倒更可能是装出来的。
“研究啥好玩意儿呢?”
我皱眉盯着茉莉的脸上看着,突然就听到渠胖头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传了出来。
我回头一瞅,正瞧见这渠胖头背着他那一口袋的金甲金片子走上前来,身后还领着个陈虎蛋。
渠胖头和陈虎蛋二人,估计也是对那陈教授和白依父女的矫情劲儿有些不适应,所以这功夫是走上前来想看看我和茉莉是围在一起是在研究什么。
只不过这渠胖头是生怕他那袋子金片子让贼给惦记了去,也不嫌沉,走哪都得背在身上。
“呦呵。”
看到我和茉莉二人围着一尊破石佣后,这渠胖头怪叫一声。
“这一块儿破石头有啥好研究的?俩人还头对头的嘀咕个没完!”
渠胖头怪言怪语的说完,我还没等开口,就听到茉莉出声接道。
“你这兄弟说要捣腾什么艺术品,说是让我给掌掌眼。”
“甭听他狗的胡咧咧,就老子身上背着的这一袋子玩意儿,就够我们哥仨潇洒半辈子的了,还捣腾个狗屁的艺术品。”
渠胖头一边说着,一边也挨着我蹲下了身子。
“不过,我这关于艺术品研究方面的造诣也几十年了,让老子给你们看看吧!”
这渠胖头大言不惭的话,差点给我噎的背过气去,就要开口让他滚一边拉去,领着陈虎蛋上一边数金片子玩儿去。
可一看到渠胖头从兜里掏出的骆驼烟盒来,我立马是吧嗒吧嗒嘴,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啥……”
渠胖头从烟盒里掏出根烟,叼在了嘴上,眼神却盯着那尊石佣之上看着,那架势瞅着还真的有点琉璃厂里捣腾西贝货的老奸商的模样。
“这东西……年代应该是近不了……这头上长个大包,脸上生着三只眼的造型的确是标新立异了一点,不过要是拿回去让那帮造假的孙子捯饬捯饬,说不定还真的有搞头……”
渠胖头这屁放的是一点儿味儿都没有,我连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直接伸手将他手中的烟盒抢了过来。
渠胖头掏出的这骆驼香烟,可是有些年限了,之前我和陈教授发现的那些烟头,就是这种骆驼香烟。
这烟,可是从那些“法国外籍雇佣兵”的背包里搜刮出来的,得亏这地方的温度极低,相当于是个大冰箱,这才将这近二十年前的香烟保存了下来。
我这断粮许久了,这功夫抢过渠胖头的烟盒后,我是二话没说,从中抽出一根点上,深深的吸了几口,都没带往出吐的,闭上眼睛享受了几秒中之后,我才将憋在胸中的烟气喷了出来。
“你懂个毛!”
好好的爽了这么一口,我才吧嗒着嘴开口向渠胖头骂道。
一边骂着,我还下意识的朝烟盒之中瞅了一眼,好家伙,就他娘的剩一根了,这幸亏我这下手快,再晚点估计连烟沫子都捞不着。
心中这么念叨着,我就准备将那装着最后一根香烟的烟盒塞自己口袋里去,可再一看见旁边可怜巴巴的瞪着小眼瞅着我的陈虎蛋,我是不由的轻叹一声,将那烟盒递给了陈虎蛋。
“这尊石佣脑袋上原来是有根独角的,只不过那独角早已经断掉,又长年抚摸,所以才会看着像是在头顶上长起了一个大包,至于这家伙为何生的三只眼……”
我想了想接着说道。
“咱们在这里看到的怪物不止一个,各种各样的造型也见了不少,反正模样都不好看,如果说这石佣的造型师仿造其中的一种怪物所塑,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么尊怪石像摆放在这侍女的闺房之中又是为何?而且还是摆放在这墙角边上,还要常年的抚摸……”
在如此念叨的同时,我的眼神不由得又瞥向了茉莉的脸上,出于同样的目地,我还是想看看在我说出这些话是不是会从茉莉的脸上显现出不自在的神色来。
然而,和刚才一样,我话一说完,茉莉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可疑的变化,倒是随着我如此说后,她的脸上也显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像是也在考虑着为什么这尊怪石佣会摆放在此一样……
第五百一十章狮子开口
就在这时,陈教授和白依二人也走了过来。
“汪老弟啊……”
陈教授走上前后,一张嘴就开始向我道起了谢。
事实上,自从我将这老头从那巨蛛鳌牙之下救出来后,陈教授还真的没跟我提过啥谢字。
这陈教授当年也算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我这也不是啥矫情人,对于这谢不谢的也没啥讲究。
只不过,刚才这一番父女情深,怕是让陈教授再一次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老态。
估计老头儿也是想起要不是没有我当日舍命将他从那巨蛛嘴里救下的话,现在他也不会和自己的闺女平安相见了。
想到这些之后,陈教授这才是情不自禁的开口向我道起谢来。
“汪老弟……你这救命之恩,陈某人是没齿难忘……大恩不言谢……老弟就受陈某一拜吧……”
说着,陈教授是合十双拳,就准备着向我俯身作揖。
“使不得哎!”
看到眼前这幕,我是咧嘴挑眉,忙不迭的一边拦着陈教授接下来的动作,一边急急开口道。
“您老这是又唱的哪一出儿?这不是折我这黄嘴小儿的寿吗?咱们可都是革命同志,一切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嘛,提啥谢不谢的!”
“就是啊!”
我这话没说完,就听一旁的渠胖头开口接道。
“老陈头儿你也忒他娘的矫情了,我和大白活像是那种立点小功就邀功请赏的人吗?这大白活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救你按就是个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事儿,甭说当时你还没让那大蜘蛛给祸祸了,就是真的让大蜘蛛给你吞肚子了,大白活也能揪着脑袋给你扽出来!不过……”
渠胖头这一顿瞎白活胡打混,还真的把我塑造的有点那类似蝙蝠侠超级英雄的意思,我正暗自颌首念叨渠胖头这马屁拍的够味儿呢,突然就听到了从他嘴里又吐出了“不过”两个字。
这二字一蹦出来,我就知道要坏事儿了,正要拦住狗的别让他胡说,却已然是来不及了。
“陈教授你要真的想感谢我和大白活的相救之恩啥的,就整点实惠的,别拜啊跪的整的虚的愣的,那啥……上次在你那研究所里我看到的那套明代的红釉瓷碗不错……”
渠胖头这话里意思说的如此明显,傻子都能听出狗的是啥意思。
陈教授是明白人,当然也听出了渠胖头言语之意。
只不过,这渠胖头狮子大张口的开始漫天要价,不仅是将陈教授听得脸憋的通红,吭哧瘪肚的半天言语不得,就连我也是看的皱眉不已,心中暗道这渠胖头也忒他娘的孙子了!
“你狗的说啥呢!”
我是眼睛一瞪,开口就向渠胖头骂道。
“到了这地方了,咱们就是生死与共的战友,甭管谁救了谁,那都是应该的,怎么能携功邀赏?陈教授那是什么人?国家英雄,全民偶像,那可是国宝,跟大熊猫一个级别的,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