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棺材大的异常,而且形制也很怪异,长宽竟然差不多,都近三米,就像个巨大的方盒子,这种长宽比例的棺材明显不合常理,要不就是里面陪葬着大量的明器,要不就是有什么特殊的害命机关,我一时犹豫不决起来,不知道倒底该不该升棺发财……
实话说,对于棺中的那些陪葬品我兴趣不大,我更好奇的是这个叫景儿的女子,如果她就是那个女人的话,她让陈虎蛋带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这具不合常理的棺材里面装敛的会不会就是她?从那穿着银丝白衣,头带金冠的人偶来判断,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墓室外面的怪虫似乎退去了,“铮铮”的啃食声已经听不见了,四周一下子变的静谧了很多,但这种安静似乎让人心里更不安……
渠胖头,陈虎蛋这两家伙也不作声,瞪着两对王八眼瞅着我等我拿主意……
我白了眼渠胖头心中骂道:“你丫的平时咋咋乎乎的,关键时候就没你了,要搁以前见了这场面,你狗的不是该第一个叫唤着升棺发财么?今儿怎么没动静了!好歹放个屁呀!”
这俩货自然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仍瞅着我不说话。犹豫了半天,我咬了咬牙,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真遇上棺中有啥害命的机关,也只能算哥儿几个时运不济了。
主意打定,我冲渠胖头二人点了点头,低声喊道:“开棺!”
“娘的!就等你这句话了!哥几个往后退退,瞧我渠胖头的手段”渠胖头喊了一句,举起大锤就要砸棺盖!
我见渠胖头举着大锤要暴力破棺,赶忙拦住他“咱都是文明人,整点有技术含量的,卸岭之术使不得。再说你这大锤下去没个轻重,毁了里面陪葬的财物可不好!”
渠胖头听我说的有理,也就没坚持暴力破棺,扔掉大锤,拿着撬棍和陈虎蛋慢慢撬起棺盖来……
虽然年代久远,棺材木质倒没腐朽,而且棺盖也没钉死,所以几人也没废多大力气就撬起了棺盖,我让渠胖头二人蹲下身子,用撬棍顶着棺盖慢慢往边推,以免被里面的机关尸气伤了性命……
二人依言蹲下身子,用撬棍慢慢推着棺盖,那棺盖也不知什么木头做成,极沉,二人费了点时间才将棺盖完全推开,棺盖落地,几人又蹲了半天,见棺材中并无机关射出,尸气也散的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探头小心的向棺内望去……
一望之下,我是又惊又喜,原来我们刚才撬开的是棺椁,棺椁里面才是真正的棺材,而且这棺椁里装的棺材是两具!难怪外面的椁会是那样另类形制!这种一椁两棺的葬法还真不多见,而且里面的这两具棺材极其精美,遍体朱漆,上绘精花彩纹,怕是里面敛的是某位王公贵族。
“大白活!这里面咋还有俩棺材?”渠胖头疑惑的问我“这两儿开不开?”
“开!到这时候了!不开不白忙活了!不过,这回要更加小心,真有夺命机关的话,那就是在这里面呢”
“先开哪个?”渠胖头指着两具彩棺又问我。
“这具吧”我拍着左边的彩棺回道,我主要的目的是叫景儿的女子,如果这一椁两棺是景儿和她男人的合葬棺的话,按照古时男尊女卑右为大的说法,左边的彩棺中装敛的正应该是这景儿。
渠胖头见我指明了行动方向,再没多话,操起撬棍几下就把左边的彩棺撬开了,几人还按老方法推开棺盖,又蹲着等了会儿,彩棺中仍然没有什么机关射出,我第一个站起身向棺内望去,待看清了棺内景象,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彩棺里并没有尸体,摆放的仍是具保存十分完好的女性人偶。
渠胖头站起身爬棺材边瞅了瞅“这咋又整出个木头人!莫非这女鬼是个木匠?”我白他一眼,没有搭话,仔细观察起这具人偶。
彩棺中的人偶和屏风旁的并无两样,同样身着华服,不过却没戴金冠(这金冠也就是顶黄色的布帽,并不是黄金所制),棺内再没什么其他陪葬物品,渠胖头摸了半天,只是在人偶脑袋边摸出把牛角梳子来,气的他大骂下葬的人抠门儿……
我暗自奇怪,这个景儿倒底是何许人也?怎么如此神秘,下葬的棺材里用具人偶来代替肉身,又是什么意思?还是我判断错误,难道,她的真身在右边的彩棺中?
想着,我不由的移目瞧向了旁边的那具彩棺,渠胖头见我转移了视线,也没再讯问,直接上手撬起了右边的这具彩棺,我没阻拦他,只是再次叮嘱他小心点……
第三十三章棺中福娃
渠胖头脸红脖子粗的撬了半天,也没能把右边的彩棺盖整开,我看的奇怪,棺椁和左边的那具棺材开的都很轻松,为何这具这般废事?细一打量,才看明白,原来这具彩棺,不仅用棺钉把棺盖钉了个严实,四下的缝隙中也用三合土紧密填充着。
撬不开棺盖,渠胖头气的哇哇叫,嚷嚷着又要上大锤。我看这货又犯了浑劲儿,正要出声劝阻,突然就听见三声轻响“当……当……当……”
我一把拉住渠胖头让他别动,回头看向了陈虎蛋,陈虎蛋也一脸怪异的看向了我。
“虎蛋……你也听见了?”我皱眉低声问道。
陈虎蛋点点头,四下张望着回答“俺刚才好像听见有人敲门哩……”
“啥?”渠胖头张大了嘴“这地方有人敲门?你让怪虫吓傻了吧!”
我挥手示意渠胖头别出声,侧耳仔细的听了起来……
果然!又是“当……当……当……”三声轻响传来。
这下不光是我和陈虎蛋,渠胖头也听见了,三人都一脸惊愕的看向了右边的那具彩棺……
轻响正是从这具彩棺中传出来的,听起来,还真像是有“人”在里面很客气的敲着棺盖,让我们打开棺盖放“他”出来……
“大白活……老子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这棺材里有活物?”渠胖头瞪眼问我。
我没回话,招手示意渠胖头二人后退几步,远离那具彩棺。
正在这时,就听见那棺材中又传出了声响,这回,不是客气的轻敲了,声音很大,更像是失去耐心后的剧烈砸门声!
彩棺里的东西力气极大,没几下就把棺钉震飞了好几道,我一瞧这架式,怕是里面的东西马上就要破棺而出了,连忙大声吆喝道:“胖头,虎蛋!操家伙!”
话音刚落,就听见“彭”的一声巨响,棺盖被震开掀到了一边,与此同时,一股恶臭从棺材里直冲出来。
三人用衣袖捂住口鼻,各自操着家伙盯着棺材口,也不知里面这家伙是不是让屎憋死的,这味儿差点把我熏了个跟头……
彩棺晃动了几下,里面的东西慢慢的探出半截身来……
“我操!这棺材里咋藏着个大头福娃!”渠胖头忍不住叫出声来。
渠胖头所言没错,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东西的确像是个年画上的福娃,不过,看这位头大如斗,面色青绿,白眼尖牙,嘴角还不住的往外冒绿水儿的主,绝对不是来给我们几个送财送子的。
这大头福娃爬在棺材沿儿上,瞪着双没有黑眼仁的小眼,不怀好意的盯了三人半天,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一嘴的尖牙让人看着就不寒而栗,我刚要提醒渠胖头二人小心,就见那大头福娃猛的从彩棺中蹦了出来,直直的向陈虎蛋扑了过去。
陈虎蛋怕是没反映过来,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大头福娃朝他扑去。
大头福娃动作敏捷,张着大嘴奔着陈虎蛋脑袋咬去,这下要是咬实了,估计陈虎蛋半个脑袋就没了……眼看尖牙就要碰到陈虎蛋的脸上了,我心中大急,大喊一声“小心”!举着刀朝那大头福娃飞砍过去,话音未落,就听旁边“飕”的一声,紧接着那大头福娃竟然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滚到了一旁,嘴里发出小孩般的痛哭声,伸着三指怪爪在背上胡乱扒啦着。
我看的明白,大头福娃的背上直直的插着根弩箭,原来,刚才情急之下,渠胖头冷静的端弩,瞄准,射箭一气呵成,楞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陈虎蛋一条小命!这弩弓放他手里还真是没浪费!
大头福娃被渠胖头射落,在地上打着滚,利爪探了半天也没够着背后的弩箭。
渠胖头倒也机敏,想来是痛打落水狗的事儿没少干,见那大头福娃受了伤,在地上打滚,二话没说,远远的又是一弩箭,这下正好射在大头福娃的脑门上,那大头怪娃哭的更凄惨了,孩童般的哭声叫的我心里直发毛……
“别等着了!赶紧上!”渠胖头大吼一声,从地上捡起撬棍朝大头怪娃扑了过去,我怕他吃亏,提着刀也跟了让去,俩人你一棍我一刀,围着地上的怪娃狂虐一起,直把那大头福娃整了个半死。
陈虎蛋在鬼门关绕了一圈,这会儿也回过了神,脸色苍白的走过来,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最后,冲着地上还在抽搐的大头福娃啐了一口,伸手抢过渠胖头手里的撬棍,狠狠的照着大头福娃的脑袋插了下去……
陈虎蛋用力极大,撬棍穿过怪娃的脑袋钉在了地上,大头福娃哀嚎一声,蹬了蹬两条短腿儿,终于不动弹了。
见大头福娃翘了辫子,几人都长出口气,软坐在地上……
“他娘的!刚才那出儿,真惊险啊!”渠胖头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怪娃尸首道,“这什么玩意儿?瞧这满嘴尖牙,快赶上侏逻纪公园了哈!”
我自然不知道这大头福娃是个什么来路,想想,修建这墓室的人也着实可恶,都防备着他在棺材里设置什么伤人的毒箭利弩之类的机关,谁会想到他在棺材里会养这么个玩意儿!
要不是渠胖头这次比较靠谱,陈虎蛋今儿还真的就交待在这儿了……
那具彩棺难道就是为了装敛这大头怪娃吗?除了这怪物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最关键的这个景儿倒底在哪里?难道并没有安葬在这个墓室中?
种种疑问一股脑的涌入我心中,看来,这个叫景儿的把我们召回这土台下的墓室里还真的没安什么好心眼,先是人眼怪虫,又是大头福娃,这摆明了就是想要我们几个的小命啊!
他娘的,还真把你汪爷当成软柿子了?以为想怎么捏都行么?老汪家就没有怂种!别让老子逮住,否则哥几个非的轮你个的高潮迭起,欲罢不能!
我心中骂着害人女鬼,对渠胖头二人一招手,站了起来“走!过去看看棺材里还有什么东西,有的话一起收拾了!”
渠胖头陈虎蛋听道,拍拍屁股也站起身来,几人携着刚灭了大头福娃的余威,操着家伙小心的向彩棺围去……
第三十四章石板秘事
墓室中还弥漫着那股恶臭,越靠近彩棺恶臭之味愈烈,三人用衣袖遮住口鼻,小心的摸到彩棺前,探头向棺内望去。
几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棺内老半天,楞是说不出话来,只见这彩棺内满满装着一棺绿水,清彻却极臭,那恶臭正是棺中的绿水中散发出来的,在绿水中还有具男性裸尸。
想必是那棺中的绿水有什么神奇功效,这具男尸竟然没有丁点腐化,男尸看着四十多岁,长发上盘至顶成单髻,眉眼须发俱全,肤白体健,面似刀刻,栩栩如生的半漂在绿水中。
“呦呵?里面还躺着个帅哥啊!”渠胖头看着男尸啧啧叹道:“不过,这哥们儿自己光着腚躺里面洗澡,让那大头福娃出来待客,有点忒不厚道啊!”
听着渠胖头在那胡说八道,我不禁摇头苦笑,看见个男性裸尸这货都要调笑几句,要真的是那景儿光屁股躺里面,他狗日的不定怎么祸祸人家呢!
彩棺中这具男尸面似生人,眉眼存笑,看着倒不可怖,想来也不会诈尸。
我让渠胖头用撬棍移动男尸,看看棺底是不是有什么其它的陪葬品。
渠胖头依言将男尸往边推了推,恍惚间,我透过棺内的绿水隐约的看到块写满字的青石板沉在棺底,我让渠胖头抵住男尸,伸手用开山刀将那块青石板慢慢的拨了上来,因怕那绿水有毒,我也没敢直接用手去拿,脱了衣服将石板裹住,好生擦拭了一番。
渠胖头拿着撬棍在棺材里的绿水中瞎划拉,估计是想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物件,陈虎蛋抱着开山刀靠着屏风坐着,低着头也不知道再想什么,怕是还没从大头福娃那缓过劲来,我捧着青石板细细的将上面残留的绿水擦拭干净,看到这俩货对石板也不感兴趣,于是捧着石板走到一旁挨着陈虎蛋坐下看了起来。
这青石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我这历史系的大学生本就是个半调子,也只是能看懂个大概,石板上记载的正是这彩棺中裸体男尸的生平简介,和他生前经历的一件奇事,看完青石板上的内容,我是目瞪口呆,转头看着被渠胖头从彩棺中拖出扔在地上的男尸长叹口气,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石板上的内容可以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男尸的生平,这男尸姓张名宛,字墨承,明万历年间生人,祖籍湖北江陵县。
这张宛曾经担任过江陵县的县承一职,主管什么粮税,户籍之类的官,看他石板上所记,这家伙似乎跟明朝头号政治大咖张居正还沾着点远亲。
这张宛可是个风流人物,他自己主管户籍,又丈着自个颇有几分男色,加上家底殷实,光妾就纳了十多个,而且在外也没少祸害别人家的姑娘媳妇儿,说白了,这货在当时就是个西门庆那类的主。
我对张宛前半部分自吹自擂生平艳史没什么兴趣,看了个大概就跳过去了。
真正吸引我的是第二部分,也就是他所记载的那件奇事……
奇事记载的是他三十岁时无意中搭救过一名女子,至于在什么地方,如何搭救的他说的相当隐诲。据他说,这女子容貌奇美,宛若仙子,张宛是一见倾心,不惜休掉所有妻妾也要娶其为妻,怎奈女子却始终也没有答应,只是和他同府异屋的生活了十余载,这十余载中,张宛发现那女子容貌竟然没有半点改变,宛如初见。
对于女子,张宛一直是真情相待,妄想用真心打动女子,倒也没使什么西门庆之流惯用的下三滥手段,直到有天晚上,苦守多年无果的张宛多喝了几杯苦酒,情不自禁之下强吻了女子,那女子哀叹一声,丢下把日常所用的牛角梳子后,竟然当其面凭空消失不见了。
女子的凭空消失,张宛是后悔莫及,女子丢下的梳子上刻着个“景”字,只到这时,张宛才想起自己十几年竟然不知道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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