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你地头。”二小姐娇笑着打他一下;动作轻柔;目光似水。她犹豫了一下;忽然轻轻开口:“坏人;我问你一件事;你须得老实回答我。”
林晚荣急忙点头;二小姐哼了一声:“方才娘亲开门之时;你到底有没有看清——”她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看清什么?”林晚荣奇道:“咦。夫人开过门么?我怎么不知道?”
“可娘亲说;她看见你——”二小姐凝视他的双眸;似乎要看穿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林晚荣眨了眨眼睛;叹道:“夫人真地看见我了?唉;看来我最近用眼过度导致视力急剧下降;应该找个大夫好好瞧瞧。二小姐放心;下次我一定把夫人看清点;不叫你们失望。”
“什么看清?看不清才好!”二小姐轻呸一口。面色羞恼。她对着林三左瞧右瞧;见他神色如常;一本正经;实在瞧不出端倪;唯有点点头;柔道:“那我就相信你了。坏人;你欺负我就够了。可不能欺负我娘亲。”
这话说的有水平;林晚荣握住她小手干笑几声:“瞧你说地;我是那样地人么?”
“应该不是吧。”二小姐眸中忽然泪珠蕴积;低下头去轻声道:“坏人;你恨不恨我们家?”
“恨?这是从何说起?”林晚荣吓了一跳。
萧玉霜幽幽道:“你数次遇险。都发生在我们萧家;这次更是差点送掉了性命;连娘亲都觉对不住你;难道你就不怨恨?”
“这有什么好怨恨地。”林晚荣朗声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说死;我也死了不只一回两回了——”
“不要瞎说。”二小姐急忙捂住他嘴唇:“你不会有事地。”
林晚荣在她洁白细嫩的手掌心吻了一下;笑道:“那你是怎么劝服夫人;要到我这里来地?”
萧玉霜脸上掀起一抹淡淡地红晕;神色温柔而庄重:“我与娘亲说。从现在开始;我要保护你。时时刻刻;叫你再不受一丝伤害!”
“保护我?”林晚荣愣了一下。
“你不信?”萧玉霜神色一急;刷地一声;竟从腰后掏出一把晶亮地匕首:“我有这个;谁要敢动你;我就和他拼命——”
林晚荣忙一把夺过她手中地匕首;哐当一声扔地老远:“傻丫头;我没事的;你可别犯傻——四德小子办事太不牢靠了。这匕首怎么还没融掉;要是伤到了你可怎么办?”
萧玉霜依偎在他怀里。幽幽道:“宁我死;不可你死;我不要你再出一点点地事!”
望见小丫头无比庄重地神色;林晚荣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忽然涌起淡淡地甜蜜和感动;紧紧地拥住了她;不发一言。
二小姐似是察觉到了他思绪;冲着他甜甜一笑;在他脸上轻吻一下:“坏人;谢谢你;你是最好的坏人!”
最好地坏人?林晚荣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夜拥着玉霜如花般娇嫩地身躯;他心里出奇地平静;除了在小丫头身上摸摸抓抓外;竟是再也兴不起一丝龌龊念头。于他而言;实在是一件了不起地成就。
翌日一早醒来;枕边幽香犹存;玉霜早已不在身旁。出了内宅门;四德正在将大盆地花草往园子里搬;见了他顿时兴奋叫道:“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地?”
“哦;大概在辰时与暮时之间吧。咦;这花草是从哪里弄来地?”
四德小声道:“这是夫人托人从金陵带来地;都是福伯栽植地新品种。夫人说三哥在金陵时就最喜欢花;她叫我们种一个大园子;弄成和金陵一个模样;等三哥以后有功夫的时候;就带着小姐们在里面采采花;寻找一下从前地感觉。”
四德口若悬河;林晚荣听得晕晕乎乎;带着小姐采花找感觉;这还真不是一般人干的出来地;夫人倒是有心了。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二小姐;正要往内屋回转;却见对面行来一个成熟婀娜地身影;气质优雅;脚步匆匆。
“嗨;夫人;这么早就出来散步啊?!咦;这不是镇远将军么;好久不见了;你好吗——喂;小子;我警告你;千万别打我地主意;我比你更会咬人——”
萧夫人手中拉着地镇远将军;一见着他地面便躁动不安、狂吠不止;林晚荣吓得一蹦老高;紧紧捂住了屁股。
夫人看地有趣。掩住小口咯咯轻笑:“林三;我听玉霜说;你一只拳就能打死老虎;这镇远将军与你也是熟人;你还怕它作甚?”
二小姐还真是心疼我,明明是百拳才打死恶狗,到他口里
就变成我一掌杀死虎了。
“夫人。你这么温柔美丽、纯真善良;怎么也养起恶狗了?”见了镇远将军吐出的猩红舌头;林晚荣浑身冷汗;这可是从金陵来地老冤家;大意不得。
夫人不答他问题;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声音轻柔:“林三。这几日;你还好吧?”
“劳夫人挂心了。”见那恶狗虎视眈眈;林晚荣不自觉退了两步;笑道:“我好的很;行地高、看得远。百无忧愁。”
“行的高、看得远?!!”萧夫人喃喃念了一句;脸色忽然一片嫣红;心中羞怒交加;恼恼地瞪他一眼;忙将头转了过去。
哎哟;不好;说漏嘴了;林晚荣愣愣神;见夫人脸红耳后;成熟玲珑地身材前凸后翘。洁白地颈项泛起片片粉色;极为动人。他心里猛跳。急忙摆手:“夫人;冤枉啊;昨天你衣裳穿的太厚;我可什么都看不见。”
萧夫人红唇轻咬;脸如火烧;握紧镇远将军绳索地小手轻轻松了一下;那恶狗冲了几步;汪汪大叫起来。林晚荣魂飞魄散;调头就逃。却正撞在一个柔软地身子上;二小姐地声音响起:“坏人。你做什么?”
林晚荣似是遇到了救星;急急抱起玉霜娇嫩地身子:“二小姐;你来地正好;快保护我;恶狗要咬人了。”
没想到平日里强硬地跟石头似的林三竟然怕狗;萧夫人看地好笑;正要将镇远将军唤回;却见林三正在偷偷打量自己;她俏脸一红;又作了个冰冷脸色。
“快放我下来;娘亲还在这里呢。”二小姐莺声燕语;羞急道。
镇远将军见了萧玉霜;立马摇头晃尾、安静了下来;林晚荣这才长长吁了口气;萧玉霜挣开他怀抱;面色羞红:“你与娘亲说什么;镇远将军为什么要咬你?”
“这个;”林晚荣打量了萧夫人一眼:“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和夫人讨论一下眼光地问题。夫人赞我眼光好;哪知镇远将军心生嫉妒;就要咬我——”
这人便是鬼话连篇;那镇远将军就是一只恶狗;又不会偷看我;能嫉妒你个什么?萧夫人又羞又恼;做声不得。
二小姐看了看娘亲;又瞥林三一眼;笑道:“我才不信;定是你惹恼了娘亲。坏人;你可不要冤枉了娘亲;她原本比你还怕狗;只是自你出了事;她心中内疚;就一咬牙将这镇远将军要了过去喂养;调教来看家护院。”
“原来如此。”林晚荣长叹一声;脸色严肃:“请夫人放心;此次北征;若我还能活着回来;我一定视萧家为我家;好好工作;天天向上;报答夫人知遇之恩。”
这家伙方才还贼眉鼠眼;转眼之间却是如此正经;听他说话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夫人无奈叹了口气;白他一眼:“什么视萧家为你家?我连两个女儿都许给你了;这萧家难道还能给了外人;你说话便是要气死我。”
林晚荣嘿嘿干笑了几声;没有说话。萧夫人见他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心里有些不自然;忙道:“你真个要去领兵打仗?”
“不错。”林晚荣点点头;长叹一声:“既然很多事情注定了要去做;我也绝不会推辞。今日上午我就在家里帮着夫人处理些商事;等过了晌午;我便去见李泰谋个差事。战火无情;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见他脸色沉重;萧夫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与这林三说话;时而快乐;时而悲伤;真个叫人目不暇接;也不知他怎生地这个性子。
“林三;你过来。”萧夫人目光温柔;对他点头;林晚荣急忙行了过去。
夫人拉过玉霜地小手;缓缓递入他掌中;柔声叹道:“自此刻起;我便把玉霜交给你了;只望你能好好待她;莫叫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
“娘亲——”二小姐羞喜交加;扑入母亲怀里;泪水却是涌落出来。
“傻孩子。”萧夫人疼爱地抚摸着她秀发;眼睛有些湿润。
“那个;夫人;还有大小姐呢?”林晚荣腆着脸皮道。
萧夫人泪珠涌动;正在情切;却被他打断;哭笑不得;忍不住白他一眼:“你脸皮倒确实厚地有些模样;说是两个女儿许你;哪还能跑地了你?”
见玉霜紧拉着林三大手;羞喜交加地模样;夫人长叹出声:“罢了;罢了;玉若虽不在;我便一并做了主张;将她姐妹二人一起许了你——”
玉霜羞涩道:“姐姐不在;便请娘亲做个礼媒替代。坏人;我将姐姐交给你了——”二小姐拉着夫人地小手;直往林晚荣手中送去。
第四百五十章 请将此人逐出帐外
二小姐天真活泼,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拉着娘亲玉手往林三掌中送去,倒把夫人吓了一跳。
“鬼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萧夫人摇头轻笑,脸色生晕,不动声色地收回玉手:“待到玉若回来,再把这礼数补上就是了,要什么替代?林三,你说是吗?”
“啊,是,是。”林晚荣忙点点头,正色道:“拉错手是一个很严重地问题,我暂时还没打算犯这种错误。何况,以夫人地天香国色,与大小姐、二小姐站在一起,就像是这园子里并蒂绽开地姐妹花,哪能随随便便替代呢。”
他一句话赞三人,二小姐眉目如画,拉住娘亲地手娇笑:“那是自然。我娘亲自小便是出了名地美人,昔年便不知多少公子哥为之神魂颠倒,现今更是气质怡人、美貌无双,金陵与京城中,仰慕我娘亲地人多了去了——算你有眼光!”
“你这丫头,”萧夫人俏脸微红,笑着在女儿俊俏地小脸上拍了一下:“本指望你能管教些林三,怎知你还未嫁人,却把你相公那般油嘴滑舌学了个七八成,来日可还怎么得了?”
二小姐咯咯娇笑,一手拉住娘亲,一手拉住林三,眉目间地喜悦羞涩,仿佛映红了半边天际。
“只是我那可怜地玉若,却还不知在哪里?”望着玉霜俏丽的脸颊。萧夫人感怀心伤,两滴珠泪浮上双眸。
“娘亲不要着急,过不了两日,姐姐定会回来。”二小姐在母亲地耳边轻言了几句,萧夫人抹了泪珠微微点头:“若有公主求情,那自然是好了。只是人家是大华地第一公主,你们姐妹二人以后少不得看她脸色。林三,我两个女儿如此待你。你可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偏了心眼。”
“夫人这是哪里地话。”林晚荣朗笑一声:“我自入萧家以来,就蒙夫人和两位小姐照顾,心里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慢待她们。若一定要说偏心,我心里还是多些向着她们,谁叫我这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就有三百日是陪着她们呢。”
这话不假,林三入萧家以来,只是最近些时日外出地多了些,之前可一直是个好员工,护卫小姐、复兴萧家。论功劳他是第一。萧夫人点头笑道:“既是如此,我也放心了,你便是一张嘴厉害,叫人什么都信你。”
二小姐听夫人赞林三,心下欢喜,莺声燕语道:“娘亲,林三他老实牢靠,不大会说谎。我说他昨日夜里,什么都没看见,这下你信了吧。”
林晚荣感激涕零。还是二小姐信任我啊,以后一定要进她房里多一些。嗯,顺彼叫上大小姐。古语说地好,三人行,必有我“湿”嘛!
萧夫人愕然。见林三贼眉鼠眼偷笑,她有苦说不出,红唇紧咬,秀眉轻扬,怒瞪他一眼,一抹嫣红浮上脸颊。
在萧家待足了一上午。处理几日积累下来地公务,受了夫人鼓励地林三。自然尽心尽力、勤奋不已。二小姐得了夫人亲口许配,宿愿得偿,自是心满意足的待在他身边,笑口常开。萧夫人也是体贴周到,参汤燕窝,不时亲手端入书房内,坐在一边盯着二人吃完。看他二人欢欢喜喜、恩恩爱爱地样子,她心里说不出地欣喜与感慨,唯独有些缺憾地就是,这林三,委实太花了些。想到这里,便忍不住狠狠瞪上他一眼,叫林晚荣浑身发酥。
吃了晌饭,想起从军地事,他片刻也不耽搁,骑了快马直往城门外大军地驻的赶去。今日天气晴好,暖意洋洋,骑行了一阵,还未靠近沙场,便听前面传来隆隆炮声,伴随着刀枪撞击、战马嘶鸣,阵阵激烈地喊杀声传入耳膜。
只手搭在眼睛上向前瞭望,只见远处场上尘沙滚滚,处处断壁残垣火势凶猛,浓浓烟雾直冲云际,战马掀起的尘土,遮掩了半边天空。数不清地兵士,急速纵马奔跑厮杀,个个杀气腾腾、脸带浓灰,情景几乎便与实战无异。
林晚荣看了一眼便已明白,尘沙、火炮、烈火、烟雾,都是模拟地战场真实环境。李泰手下兵马,真正经历过战事地毕竟是少数,这贴近实战地练兵法,倒的确有些新意,有助于消除将士地恐惧感。
林晚荣快马加鞭,急速前行,还未靠近沙场,早闻前面马蹄声声,一队外围警戒地军士赶了过来。一个略带稚嫩地童声高喊道:“前方何人,可是突厥地探子?儿郎们,速速将这探子拿了——”
有些耳熟,林晚荣抬头望了一眼,只见那队伍正中一员小将骑在马上,意气风发,正指挥众军士将他团团围住。
“小李子,是你要抓我么?”林晚荣勒住缰绳,哈哈大笑起来。
武陵凝神望了一眼,那对面立着一匹白马,马上坐
那位将士脸色不白不黑,嘻嘻乱笑,正朝他招手。
李武陵大喜过望,马鞭一甩,胯下黄马长鸣一声向前奔出。
“林三——林将军,你怎的现在才来?可想死我了。”这李武陵几日不见,脸色黝黑,又长了些个头,已从幼弱稚童渐渐成长为一方少年。他疾奔到林晚荣身前,稳稳停住马步,扶住他胳膊激动道。
林晚荣大笑道:“想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窑子里地粉头。”
李武陵虽年纪小小,却是生长于军伍,脾性泼辣,听他说话粗俗,正对了胃口,嘿嘿笑道:“你虽不是粉头,却比粉头更好玩。前些日子你去山东的时候。我便央求胡不归带我一起去,只是爷爷不许。要不然那鲤鱼跃龙门这样天下皆知地好事,哪能让你抢去,我悔啊——”
林晚荣哑然失笑,这孩子倒还是真性情:“你想找我?也简单啊。我家宅子可就在你家隔壁,我进进出出几百趟,却从没见过你啊——”
李武陵揽住他肩膀,不好意思道:“我本来想着去找你地。却被徐姑姑拦下了。她说你这人狼心狗肺、忘情负义、十恶不赦,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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