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我师姐,你还会做什么?”
骂我做小白脸的,你是第一个,如此伟大而又光荣的称呼也能算到我头上?见李香君靠近自己笑得得意,林晚荣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地一伸手,扭过她手腕,嘿嘿道:“除了欺负你师姐,我还会欺负你,哎哟——”
李香君乃是宁仙子的亲传弟子,肖青旋的师妹,哪会轻易被他拿住,娇躯一扭,手腕翻转,小擒拿手便已反锁住他胳膊。林晚荣打架也是一把好手,对付起姑娘更是手段多多,管你是大姑娘小媳妇,我撞!他力气不俗,身如蛮牛,嘿气开声,直直往李香君身上压去。
“臭男人!”见他使出无耻招数,李香君气得粉脸煞白,急忙丢开他手腕跳将开来。这丫头虽是年纪幼小,却早已具备了恶妇的潜质,大意不得。林晚荣得理不饶人,仙人指路,猴子偷桃,龙爪手,记忆中的下三滥招式,什么下流就来什么。此为与女人打架的必杀之技,管你功夫多高,保准三两下让你疯狂。
李香君虽是武功不俗,却因年纪幼小,加之对手实在不是一般的贱格,全然不要脸皮,致她空有一身武艺无法施展。林晚荣却是半个不成调的高手,摸抓捏弹,样样拿得出手,二人一进一退,堪堪斗成个平手。
不要火枪毒药,就能与宁仙子的亲传弟子斗个平手,老子的功夫真不是一般的强啊。林晚荣得意洋洋,嘿嘿笑道:“小妹妹,我早说过了,我很厉害的,叫你不要惹我,你看看,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吧!我打——龙抓手——”
见他如此不要脸,李香君也是怒火滔天,牙齿一咬,看准他袭来的双腕,力聚双掌,猛地一下切了下去。
“哎呀,你玩真的?!”林晚荣只觉手腕一痛,急忙收回“龙抓手”,只见双腕青紫,竟是被这小丫头暗算了。
李香君冷笑一声:“你这手段,似是跟我玩假的么?”
双腕剧痛,林晚荣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不能叫小丫头欺负了,他脸作凶状,猛地一个饿虎扑食冲了上去。他来势甚急,李香君身子幼小,被他笼罩在怀里,便如猛虎与小鸡,不对称之极。不知就里的远远一看,便像是他在猥亵儿童。李香君立在原处,脸上带着神秘笑意,眼中浮过一丝得意洋洋的胜利色彩。
见这小丫头不言不动,一副等死模样,林晚荣犹豫了一下,来不及多想,正要收拾这小娘皮,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娇呼:“林郎,使不得——”
轰的一声,林晚荣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上了这小娘皮地当了,***,老子最近智力下降还是怎么的了,怎地连连这十来岁的小丫头都斗不过了呢。
“师姐——”李香君泪珠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娇呼一声,如乳燕投怀般直往肖青旋怀里射去。女人天生都是演员啊,林晚荣无奈苦叹,脊背阵阵的发凉。
见师妹哭得凄惨,肖青旋急忙轻拍着她肩膀,柔声道:“莫哭。莫哭,林郎心地仁慈善良,只是与你开开玩笑的。”
李香君哽咽着点头道:“我知道他是与我开玩笑的。林大哥说,昨夜我坏了你们的好事,他也不与我计较,只轻轻打我几下就解恨了。”听她提起昨夜之事,肖青旋脸颊飞霞,轻呸一声,白了夫郎一眼。
旁边洛凝和巧巧听得暗自吐舌头,方才大哥那副恶狼模样。哪是轻轻几下,怕是雷霆万钧也比不过他,香君小妹妹真是仁慈善良,这时候还在为大哥说好话。
林大人恨得牙齿痒痒,故意在我老婆面前装可怜陷害我,你这小丫头心思可不是一般的厉害。我下迷药,我上铁链,我玩跳蛋,我狼牙棒,我十八般武艺伺候你,小娘皮,你可别落到我手里。
“大哥。”洛凝拉住他手,白他一眼,脸上红晕上升:“香君妹妹才十四岁不到,你也太心急了些。养在锅里的肉,还能飞了不成?我瞧她样子。将来也是祸国殃民的红颜!与其叫她祸害别人,倒不如来祸害你。你好好与她培养培养,过上几年,还不是你要怎样就怎样,软得跟泥似的?干嘛现在便如此急色?”
林晚荣浑身恶汗,凝儿这丫头,果真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想。上天怜见,我的人品真的那么差吗,还没长成的小姑娘我也要祸害?我才没那毛病,老子对养成游戏不感兴趣。
肖青旋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林郎,些许小事,你怎地还与小师妹计较,她才这般年纪。”
年纪小,劲可不小,老子这双手,差点就让她给废了,林晚荣活动活动手上筋脉,心疼远大过于身疼。
李香君怯生生道:“师姐,你不要责怪林大哥,昨夜之事,我也有错。只是我自幼与师姐你住在一起,不想与你分开,师姐你不要责怪,林大哥也是爱你心切,才会有此一举。”多么懂事的孩子,三位夫人一起点头称赞,甩给林晚荣几个大白眼。
呼唤包青天,我冤那!林大人浑身不自在,深觉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几位老婆都在这里,那徐家自然是去不得了,徐小姐,你就断了念想吧。
三个女子软语安慰小师妹,李香君眉开眼笑,甚是欣喜,林晚荣左顾右盼,只望早些脱离这是非之地。正等得不耐烦,忽闻前面一阵啪啦啪啦的马蹄轻响,一辆马车疾使而来,车里探出个白发苍苍的脑袋,正是徐渭大人。
老徐,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林晚荣感激涕零,跳将起来,大手连挥:“徐大人,徐大人,我在这里,你是来与我商量事情的么,我这就跟你走。”
林晚荣转过身来,脸现难色道:“巧巧,青旋,你们看,徐大人专程开着马车来请我去议事,不去也不行,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不是?”
洛凝笑道:“徐先生家就在隔壁,这应该是他散朝了吧。”
被凝儿一语拆穿,似有针芒刺背,林晚荣心里恼怒,你这丫头,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小聪明,本来还准备今夜到你房里裸奔十圈,你如此不照顾老公,老子数目减半,只奔五圈。
“你去吧。”肖青旋点头道:“国事为先,勿因家事,担扰国事。”
还是青旋懂事啊,林晚荣感激涕零,见小师妹眼光得意,便恨恨的比划了个中指,转身向徐渭车上飞奔而去。
闻听他叫喊,徐渭车马早已停住,林晚荣一个跨步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笑道:“徐老哥,你可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我要向你拜上一拜。”
徐渭坐在车里,面带忧色,见他上来。笑着道:“林小哥,你莫不是能掐会算地方士不成,怎地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不会吧,这么巧,我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知老徐却真是来找我的。徐渭掀开帘子往外扫了一眼,奇道:“几天不见,小哥你又添了一房如花美眷,老朽羡慕之极啊。”
林晚荣嘿嘿直笑,你这老头装糊涂是不是。老子昨天炮打作坊这么大的动静,连诚王都找上门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见他哈哈笑着不说话,徐渭也装不下去了,只得干笑了两声:“林小兄,这位应该就是你一直寻觅的那位肖小姐吧?果真是国色天香,雍容华贵,难怪你连玉德仙坊也不在乎了。”
林晚荣笑道:“玉德仙坊我原本还是有些害怕的,不过她们敢强迫我老婆,这就非我所能忍受了。这年头,谁还没点逆鳞呢?”
徐渭伸起大拇指,赞他一声,:“小兄弟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快意恩仇,痛快之至。只不过,”他眉头一皱,感慨叹道:“你这一遭,却是有贬有褒,泾渭分明,将天下人分成了两派啊。”
“分成两派?哪两派?”老徐这说法新颖,此前还未听过呢。
徐渭苦笑道:“一派赞你有情有义,敢为敢当,乃是至诚之人,这些主要都是些年轻的公子小姐,感慕你与肖小姐情比金坚,无所畏惧,乃至对你心生向往。另一派则以名家大儒为主,斥你炮轰圣地,侮辱天下读书人,并上了百人呈书,要禀明皇上,治你大罪。”
治我大罪?老子现在是双肩挑的驸马爷,老丈人会来打自家人板子?林晚荣哼哼了一声,摆手道:“让他们闹去吧,我大华就是沉寂已久,便如一潭死水,缺少生机。借此机会,激活民众的拳拳之心,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徐渭点头道:“难得小兄弟你心胸如此豁达,老朽佩服之至,但事关你身家性命,可千万不能大意了。”
“事关我身家性命?”林晚荣惊道:“徐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便是我急急来寻你的原因了。”徐渭叹了口气,无奈道:“今日早朝之时,诚王突然发难,与吏部、礼部两位尚书大人,伙同三阁六院百余名大学士,一起参你。指责你炮打圣坊,侮辱天下读书人不说,更有甚者,诚王竟指你勾结白莲圣母,意图谋反,要治你的死罪。我与李泰据理力争,朝中正吵得不可开交,到现在还未散朝。老朽便向皇上告了罪,说要请你上堂对质。小兄弟,你快跟我进宫去一趟吧。”
诚王还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林晚荣嘿嘿一声:“徐老哥,朝中吵成这样,皇上怎么说?”
“老朽也说不上来。”徐渭摇头道:“我们两派争执,皇上金口未开,也不知他到底倾向谁。眼下高丽危急,东瀛人蠢蠢欲动,我大华又将大军尽出,形势万分敏感危急。在此时闹出这天下尽知的大事来,对我大华也不知是祸是福。故此,老朽才报请皇上,要请你去金殿走一趟,将这是非黑白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徐的担忧不无道理,眼下的大华如同沧海之上的一叶小舟,一个大风大浪都要让它颠簸许久。炮打作坊之事一出,天下哗然,老皇帝自然要谨慎行事。
马车向皇宫疾使行去,林晚荣嘿嘿干笑了两声,忽然道:“徐老哥,徐小姐呢,今日我在你家门口转了几圈,好像没有见过她的影子。”
听闻他谈到徐芷晴,徐渭笑道:“你要寻芷儿那丫头,自要进府才行,她又不是巡逻的守卫,在门口转悠些什么,咦,你找她做什么?”
“哦,只是有一些深层次的问题要和她探讨一下。我这个人一向很好学,你也知道的。”林晚荣腆笑着。
见他模样神秘,徐渭意味深长笑道:“昨日你上山寻找肖小姐,芷儿与你同往了吧?唉,这丫头,性子有些倔,给小兄弟你添麻烦了。”
徐丫头惹来的麻烦可是一点不假,让我在家里受到严密监管,林大人心中有苦说不出,只得哈哈笑了两声,算作回答。徐渭喟然一叹:“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想管也管不了了。她昨日回家之后,便一直在绣楼上待着,也不知在做些什么。你要与芷儿探讨,便直接寻她去吧。”
与徐渭赶到文华殿的时候,早朝还没散,执事小太监领二人到大殿门口,就听里面传来一阵争辩之声。一人开口大声道:“皇上,林三此人,藐视法纪,炮轰玉德仙坊,侮辱天下读书人,今有天下鸿学大儒百余人呈递诉状,要求严惩林三,重建圣坊,还天下读书人一个公道。此事激起民愤,更事关我大华百年基业,在我大华将穷举国之力与胡人决一死战之时,此事万万不可懈怠,臣弟建议从速从重处治林三,安抚民心。”
这说话的人,声音听着耳熟,正是昨日拦住自己问罪的诚王。众人见诚王发话,顿时皆都交头接耳,昨日跟着诚王拦截林三的众臣,纷纷附议起来。
大殿之内另有一个宏大声音响起道:“诚王所言,老臣不敢芶同。据我所知,林三炮轰玉德仙坊事出有因。于私,林三结发妻子为圣坊所扣押,他怒而救妻,乃是情义之举,天下赞赏。于公,玉德仙坊有欺君大罪,将圣祖题字‘与夫齐’矫诏为‘与天齐’,宣扬百年,欺压民众,并自立法规,藐视国法。于公于私,皆是事出有因、师出有名,林三予以取缔,并无不妥之处,相反,还应褒奖他及时作为、为国除孽,望皇上详察。”
说话的是上将军李泰,他在大华军中威望卓著,听他出言为林三辩护,拥护徐渭与李泰的一派众臣顿时出列附议。玉德仙坊在士族中功名昭著,于贫民却无多少瓜葛,这一派的士子大多是贫苦出身,多年寒窗苦读才考取了功名,与那圣坊的出仕途径完全不同,听闻林三炮轰了高高在上的玉德仙坊,心里顿时一阵爽快。兼之握有兵权的李泰又力挺林三,出列附议,那是自然。'天堂之吻 手 打'
两派争论不休,皇帝却面色平静,既不出声支持,又不出言反对。一个执事在皇帝身边耳语了几句,老皇帝开口道:“诚王兄与老将军勿要再争了,眼下那林三便在殿外,我们便听听他如何说辞,再断不迟。”
听说林三来了,诚王顿时脸色阴晴闪烁,李泰却是高声叫好:“圣上圣明,正该如此。”
老皇帝一挥手,小太监唱喏道:“吏部副侍郎、忠勇军大元帅林三上殿!”
徐渭走在最前,向皇帝行礼道:“启禀皇上,老臣将林大人带到了。”
“辛苦徐爱卿了。”皇帝淡淡点头,望了他身边的林晚荣一眼,微笑道:“林卿,昨夜睡得可好?”
老丈人你是明知故问嘛,我昨夜做你的女婿,与青旋恩恩爱爱,能睡得不好吗?他笑着抱拳:“皇上,小民睡得安好。”
皇帝面色一变,怒哼道:“你炮轰了享誉百年的玉德仙坊,引天下士子口诛笔伐,连诚王兄都主张严办你,你竟还睡得安好?我瞧你的胆子,都大到天上去了。”
众臣见皇帝面色严厉,皆都暗自心惊,林三一上朝来,圣上就给他个下马威,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要办他?
我是双肩驸马,怕个球,林晚荣嘿嘿笑道:“禀皇上,我的确是炮轰了玉德仙坊不假。不过,那享誉百年四个字,小民却不敢赞同。要说有誉,那也是沽名钓誉、欺世盗名而已。”
“大胆林三。”诚王怒斥道:“到了金殿竟还敢对圣坊不敬!圣坊绵延百年,誉满大华,育人无数,金殿之上的诸位大华栋梁,有将近一半是出身于圣坊,你竟敢说她沽名钓誉、欺世盗名?如此藐视天下读书之人,圣上,臣弟斗胆,请圣上下令对林三掌嘴,以惩他不敬之辞。”
老皇帝也是一哼,面现厉色:“林三,你速速给朕说个一二三,否则,朕便依了王兄之言,掌嘴八十。”
“王爷,你说我对圣坊不敬,”林晚荣迈步诚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