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够挫败宋江狗急跳墙的变乱,可是挫败以后,必定会使得梁山人人自危,离心离德。
不行,得忍一忍,不急着动手,先将这些证据都捏在手里,等看准了机会再动手。
回到梁山宋江吴用公孙胜以及一干留守头领都下山迎接。在上山的路上,吴用笑眯眯的拱手道:“恭喜寨主,擒拿了史文恭这厮,晁天王的大仇终于得报了!”
祝彪道:“这个史文恭那是拿住了,可是说给晁天王报了仇,那还为时过早。”
吴用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但依旧保持这笑容,虽然笑容已然有些僵硬,问道:“寨主这话从何说起?”
祝彪面无表情的道:“这次我梁山军马大破曾头市,得了许多曾头市的箭矢,可是没有一支箭矢上刻有字,那为何独独射死天王的那支有个‘史’字呢?后来在下想来,就算是史文恭射死的晁天王,因为他是曾头市的教师,那箭杆上也应该刻‘曾’字,怎么会刻‘史’字呢?军师,你说是也不是啊?”
“对。。。。。。”吴用看了一眼宋江,脑海在迅速思考祝彪下一句会说什么,自己该如何应对。
祝彪道:“所以我想啊,这个史文恭先杀不得,杀了就死无对证了。要是射杀天王的仇人真的另有其人,史文恭死了,岂不是唯一的线索也断了,那天王的大仇就永远不得报了——公明哥哥,你说是也不是啊?”
宋江道:“对对对,寨主的话甚是有理。那愚兄看来,不如让军师与公孙先生一同来审问这个史文恭,定可查处到底是谁害了晁天王的性命!”
祝彪看了一眼吴用,微微一笑:“不必了,等会进了聚义厅,我便会首先当着众家兄弟们的面审问!”
梁山众头领跟着祝彪、宋江、吴用与公孙胜的身后,一起过了断金亭,径直往聚义厅走去。
当走到聚义厅面前时,祝彪赫然发现,聚义厅的牌匾竟然被换成了忠义堂。
“咦?”祝彪问身旁的众人道:“我们这是回梁山了吗?”
跟在公孙胜身后的林冲,还没有发现“聚义厅”被换成了“忠义堂”,问道:“寨主如何说这话啊?”
祝彪道:“林教头没有发现吗?聚义厅没了,咱们这是进的忠义堂啊!”
这时,林冲才发现,也惊讶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换的?”
呼延灼道:“聚义厅改成忠义堂,也没甚不好,换就换了呗,何必大惊小怪!”
祝彪没有理会呼延灼,而是问宋江道:“公明哥哥,是谁让挂这忠义堂的牌匾的?”
宋江拱手道:“回禀寨主,这是在下的意思。”
“那公明哥哥这般一换,是甚意思呢?”
宋江道:“我们等兄弟,共聚梁山,为的是除暴安良,辅国安民。这啸聚山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在下想来,终有一日,我等还是要受朝廷招安,在边关上一刀一枪的搏个功名出来,也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祝彪问众头领道:“众家兄弟都是这个意思吗?”
祝彪刚刚在曾头市搞了个“整风运动”,众家兄弟,无论有没有招安心思的兄弟都表达了不推翻赵宋决不罢休的话语,现在祝彪突然这般一问,立时鸦雀无声。
祝彪对宋江道:“公明哥哥,我们这些人都是被朝廷逼得走途无路,这才上了梁山共聚大义,既然咱们聚义了,那就是要继承晁天王的遗志,不推翻赵宋王朝,决不罢休。忠义堂?请问公明哥哥,忠在义先,我们梁山好汉要忠于谁啊?是要忠于昏君啊,还是要忠于高太尉,还是要忠于蔡太师呢?”
祝彪的一番话问得宋江哑口无言。祝彪又接着道:“谁人说过,不招安就不能搏个公明,就不能封妻荫子了?推翻了赵宋,建立新朝,不一样可以青史留名吗?”
宋江听了祝彪的话,只是看着祝彪,微微一笑,拱手道:“还是寨主所言有理!”心中却暗道:“看来你祝彪是活得不耐烦了!”
祝彪大喝一声:“来人啊,给我将这忠义堂牌匾取下来,换上晁天王的手迹——聚义厅!”
第0092章 谋变
聚义厅的牌匾重新挂上以后,众人进了聚义厅,祝彪坐了首座,宋江、吴用、公孙胜与梁山上的所有头领分坐两旁。聚义厅门前一个喽啰兵大声喊道:“将史文恭带上来!”
不一会儿,五花大绑的史文恭被两个梁山兵士押着从山道上走进了聚义厅。
“跪下!”
史文恭充耳不闻,傲然而立。
“跪下!”两个喽啰兵用教踢打史文恭的脚弯处。
史文恭回头瞪着一双虎目看那两个喽啰兵,没有丝毫的畏惧。
宋江站起身来道:“史文恭,你死到临头了,还蛮横个甚!来人啊,将这鸟人给我拉下去开膛破肚,斩首祭奠晁天王!”
当下,两个喽啰兵拉着史文恭便往聚义厅外走。
“且慢!”祝彪知道,现在的宋江就想着赶紧弄死史文恭,那就死无对证了。
祝彪站起身来,拿起一支羽箭,慢悠悠的走到史文恭身旁,问道:“晁天王是你射杀的吗?”
祝彪拿羽箭的时候,吴用与花荣对视了一回,然后二人又一起看向宋江。宋江却是一脸的淡定。
史文恭看了一眼祝彪,闭目不言。
阮小二怒喝道:“一个手下败将,还这般的蛮横,一刀杀了干净!”
呼延灼符合道:“杀了他祭奠晁天王!”
梁山众将纷纷喊道:“杀了他!”
“挖心掏肝,祭奠天王哥哥!”
祝彪没有理会众人的喊杀声,拿出那支羽箭,放到史文恭面前问道:“这支箭是你的吗?”
这时史文恭才睁开了双眼,瞟了一眼那支羽箭,冷冷的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祝彪又凑近了史文恭,将那支羽箭上的“史”字放到史文恭的面前道:“看清楚了,是不是你的?”
“不是!”史文恭不容置疑的回答道。
“真的不是?”祝彪又问道。
史文恭道:“我用的羽箭上从来不刻字。”
史文恭这话一出,梁山众将一片哗然。
宋江道:“祝彪贤弟,如今这厮已经死到临头了,当然不会承认这羽箭是他的,他承认了这羽箭是他的,他还能有好死吗!”
史文恭也丝毫不退让道:“我史文恭自从被你们梁山贼寇拿住,就没有想过活,死就死,十八年以后老爷又是一条好汉!”
宋江喝道:“来人,快快将这史文恭斩岂报来!”
“且慢!”祝彪第二次喊停,拱手对众位头领道:“众位兄弟,天王死了,天王到底死于何人之手,咱们这些做兄弟,不能让天王哥哥死得不明不白!这回在下领兵攻打曾头市,缴获了许多的曾头市羽箭,可是曾头市所有的羽箭上没有一支上面是刻得有字的——花知寨,这些羽箭都是你收拢起来的,你说我说得对也不对啊?”
花荣道:“寨主所言都是真的。”
祝彪接着道:“请众位兄弟们好好想想,这曾头市的羽箭都没有字,唯独这射死天王的这支箭有,众位兄弟不觉得蹊跷吗?”
李逵跳出来道:“这还用得着你说吗!就俺铁牛也瞧得出,这射死天王的箭不是他们曾头市射出来的!”
宋江一听这话,大为光火,跳将起来吼道:“你这黑厮,又来胡闹!小心寨主砍下这颗黑头!”
李逵听了,大叫道:“俺这颗黑头是公明哥哥的,俺想看看谁敢动俺一根毫毛!”
宋江的心思祝彪一眼便看透了,他是存心想激怒李逵,将这局面给搅和黄了才好。祝彪道:“铁牛哥哥说的甚是有理!这射死晁天王的箭根本就不是曾头市的箭,既然都不是曾头市的箭,那又怎么可能是史文恭射出的箭呢?这个史文恭与我祝彪无亲无故,杀了也就杀了,可是这射杀晁天王的罪过绝对不能由他来担。他担了,那就可能放过真正的元凶巨恶!再者,杀他祭奠天王,天王有灵,岂不怪罪我祝彪没有给他报仇吗?其三,放过了元凶巨恶,有朝一日传到江湖上,我等兄弟还如何敢自称好汉呢?兄弟们意下如何呢?”
鲁智深道:“寨主所言,洒家觉得最是有理!来人啊!先将这个史文恭关押起来,元凶巨恶可以慢慢来查!”
祝彪道:“师兄所言才是正理。”
宋江道:“只是如今天王丧期已满百日,不杀史文恭这厮,如何告慰天王在天之灵!”
祝彪道:“我是这样想的,先让天王入土为安,也从了师兄的主意,也先将史文恭这厮关押起来。待日后捉得真凶,再去天王墓前告慰天王之灵吧。”
既然鲁智深领头赞成先关押史文恭,真凶日后慢慢来查,众头领中是有许多人都赞成鲁智深的意见的,就是那些不赞成的,也就一时不好再说什么了,也纷纷颔首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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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子时,在宋江的房中,宋江、吴用、花荣与戴宗齐聚在一盏小油灯下商议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戴宗显得有些着急,道:“众位哥哥,再不动手,我们这些人恐怕便都要成为他祝彪的刀下之鬼了!”
“动手?怎么动手?”花荣道:“这个祝彪可不是晁盖,他麾下也聚集这不少的人马,要是真动起手来,谁胜谁败,尚未可知啊!”
吴用道:“不动手怕是不行了,这个史文恭他不肯杀,时日一旦久了,必然会查出是谁射死了晁天王,真到了哪一步,那咱们就被动了!”
“可是要动手,得有个好的明目啊,贸然下手,恐怕众家兄弟不服啊!”花荣又道。
“明目我当然有,不肯为天王报仇,这就是最好的明目。”宋江轻言细语的道:“只是要选个好时候动手,不动则以,动不仅要将祝彪那厮杀了,还要将他手下的弟兄也都杀了,一锅烩了,斩草务必除根!”其实宋江原本还要说将晁盖留下的头领也杀了,可是见了吴用在场,到嘴边的话又都缩了回去。
戴宗道:“有个时候或许可以。”
“什么时候?”宋江问道。
戴宗又凑近了一步,放低了声音道:“晁天王入土为安的日子,就让这个姓祝的去给晁天王陪葬吧!”} )
第0093章 最后再称呼一声公明哥哥
宋江问吴用道:“军师,时候有了,地方也有了,再该如何具体行事,就要靠军师的神机妙算了。”
吴用思索了片刻道:“仅靠咱们这些人当然是不够的,还要知会更多的星弟一同动手,方可成功。公明哥哥,还有那些兄弟愿意与哥哥一道除了祝彪这厮?”
宋江沉吟片刻,搬着指头道:“铁牛不必说,自然会跟着愚兄一同起事。另外愚兄还能说动呼延将军、徐宁将军、秦明将军、朱仝兄弟,雷横兄弟、李应大官人、孙立将军、黄信将军、韩滔将军、彭玘将军、凌振将军一同举义。”
花荣道:“公明哥哥,做此等事,需得谨慎小心,只要有一人说漏了嘴,那就大事不妙了。公明哥哥如何能确定这些头领一定会跟着哥哥起事呢?”
宋江道:“这些头领都是一时无奈,被迫上的梁山,他们日日夜夜都盼着朝廷降职招安。而这祝彪上山,却极力反对招安,只要与他们说明,祝彪做得一日梁山泊主,我等兄弟便一日没有招安的机会,他们自然愿意共同起事,诛杀祝彪的。”
吴用问道:“公明哥哥,莫非你也有招安的意思吗?”
宋江苦口婆心道:“军师,招安终究是正途,莫非你想做一世的强盗不成?”
吴用听了这话,顿时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之所以背叛晁盖,跟随宋江,那是瞧中了宋江的威信与本事,他指望着宋江能够领着梁山的兄弟们成就一番大业,没成想宋江竟然是要招安。这与吴用心目中的理想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可是如今他已经背叛了晁盖,上了宋江的贼船,再要下去,还如何下得去啊?一叛再叛,他吴用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宋江接着对众人道:“愚兄会提前与这些兄弟说好,至于具体如何行事,还请军师妥为谋划。”
吴用没有说话,只是颔首。不颔首他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只能颔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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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宋江而言,这或许是最好的夺权机会。但是对于祝彪而言,这也是最好的除掉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的机会。
宋江觉得自己做的密不透风,天衣无缝。可是他却哪里知道,祝彪早已时时刻刻让时迁在监视着宋江。只是时迁飞檐走壁的手段高超,几番在宋江的屋顶上偷窥宋江说话做事宋江都浑然不觉。
宋江准备发动叛乱的时间终于到了。晁盖的葬礼很隆重,所有的兄弟们都披麻戴孝,请了道士和尚同来超度。安葬晁盖的地方四周景色十分优美。在一条小溪的旁边,水清见底,在晁盖的坟墓旁奔流,冲着溪中大石,溅出银色浪花,又翻过大石倾泻而下,发出小瀑布那样澎湃之声。溪前溪后,高山重叠,虽然已经是初秋,但林木依旧茂盛,处处苍翠。不断有鸟声从竹树中间传来,只觉宛转悦耳,却看不见在何树枝上。晁盖坟墓的后面是一处小小的临水悬崖,布满层层苔藓,老的深暗,新的鲜绿,苔藓剥落处又露出赭色石面。溪水里有几条细长的鱼儿正在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
超度完毕以后,再由祝彪、宋江、吴用、公孙胜、林冲、阮小二、刘唐和白胜八人将晁盖的棺椁抬进墓穴。
墓穴刚刚盖上泥土。忽然宋江站出来道:“众位兄弟,众位兄弟,在下有一句话,请众位兄弟静听。”
在场的左右人都稳住了心神,听宋江说话。
“晁天王虽然已然入土为安,可是,杀害晁天王的凶手就在后山关押着。”说到这里,宋江看着身旁的祝彪喝道:“祝彪!射杀晁天王的仇人就在后山,你为什么不将仇人杀了,祭奠晁天王!”
祝彪微微一笑,寻了张椅子坐下,没有反驳宋江的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宋江给自己编造罪名——当然,如果今天宋江胜了,祝彪败了,那这些才能算是罪名。
“祝彪,你知罪吗!”宋江指着祝彪的鼻子问道。
祝彪瞧着二郎腿,轻言细语的道:“公明哥哥,我为什么不杀史文恭,那日在聚义厅中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难道你没听见吗?或者说是你听见了却装作听不懂?再或者,你是借题发挥,还有其他的什么阴谋吗?”
宋江道:“我有什么阴谋?只不过是见不惯你这种吃里扒外,不为众家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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