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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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迷情-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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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了苏静美。
虽然她的倾情一吻荡人心弦,让我魂飞魄散不能自持。
但我不能对不起琳子,我和她的生活即将开始――就在几天以后,七月七日,情人节,日子都定下了。
“对不起。”我说。我泪眼迷离,心如刀绞,“琳子还在等我。”
苏静美哭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问我。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伤害了琳子,也会伤到我。”我说。“还伤害了你自己。”我不敢看她,害怕自己心软害怕自己不够坚强,我怕看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会受不了,会铸成大错。我思维混乱,但是这个想法无比坚定,我希望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秋叶--只有离开,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虽然这种方式让我们都很痛苦。
幸好,苏静美的克制能力一流,她很快试干泪水,镇定了情绪,否则我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
“你觉得我伤害了伊琳,是吗?”她冷冷地问我。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是的,你让她离开我离开长川,一个人来到碧海,默默地承担痛苦。”我说。
“你错了。”苏静美摇摇头,“我不会对她用什么手段,我没那么阴暗。”她的眼神很坦白。“爱情不是政治,不是使用手腕就能解决问题。如果需要那样才能赢得爱,我宁可放弃。”
“如果这是一场战争,也许我已经输了。”她突然笑了笑,很自嘲。“不过我不是输给伊琳,我是输给了你――沈宜修。”
“…………”我无语。只能跟着她摇摇头。
“你这样的一个男人,就象水一样。”苏静美仰起脸,看着有点小波浪的海。“水一样的柔顺。”
“水?”我喃喃地说,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对不起,我这人没什么出息,让你失望了。”
“不。”苏静美转脸看着我,很认真很严肃。“水很强大,坚忍不拔,一往无前,奔流到海,无可阻挡。”
“…………”我还是无语。
“算了,你回去吧,跟你的琳子去共进晚餐。”苏静美的话有点凄凉。“我一个人吃点行了,也不用你陪。”
“…………”仍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不过,我还要你一天。今天不算――我来碧海,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明天,再陪我一天。”苏静美说,声音还是伤感。“要象横刀对秋叶那样。那样好,那样百依百顺,从不违拗。”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很愧疚。“好的。”我说。“明天。”
苏静美开着她的车离开了,也不要我送她。
我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出租屋――我和苏静美今天什么也没做,就在海滩上坐了一天,可我感觉比在健身房里踩单车举杠铃还累人。
吃过晚饭,跷起腿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看着眼前忙进忙出,拖地洗碗的琳子,我觉得很轻松,很安详,一如既往的温暖。是的,家的感觉,就是这样。
就是――稍稍有点无聊。
“琳子,咱买个电视吧,现在就去买。”我冲正在卫生间里帮我洗衣的琳子喊。
“没用――”琳子手里边忙碌着,一边说,“这里有线都没有,收不到台,还得去开户。”
“哦。”我说。
“我到医院查了账。昨天那钱到了。”琳子把衣服洗好了,她解开身上的围裙,在我身旁坐下来,看着我有点莫明其妙地问:“一休哥,你不是说三万吗?划过来五万,多了两万。弄错了吧?要不要给人家退回去?”
“哦?”有点意外,想了一下才明白,银城酒店冯经理说的三万是医药费,后边应该还跟了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之类的搭头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在电话里那一领导的B装得好,呵呵。
“哦,知道了。不用退,咱们该得的。”我得意洋洋地说。
 。。  。。 
第93章 七日(三)
才9点,照我平时习惯,夜生活才刚开始,可坐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干的,那就――洗洗睡吧。
我和琳子在床上依偎着,讨论起结婚的事情。
琳子很兴奋,身子靠在我怀里,跟我商量那些细节,请哪些人该怎么做一类。我没说几句话,对这些琐碎的事情历来没什么兴趣。
“先回长川吧。”我说,“那边熟人多,办什么事都能找到人。”
“不回去。”在这个问题上,琳子表现得很坚决,“我再也不要回那里,我爸能知道的话,也不会同意的。”
“好好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理解她的心情,立马妥协了。
“就你那边的亲戚朋友来好了,不能丢了你的面子。”琳子说,“我这里就我姨一家,别的人不请了,对了,还有云菲菲,一定要来。”
“哦。”我说。
“一休哥,怎么啦?”琳子好象觉察到我的兴致不高,她摸摸我的脸,“你不喜欢的话,咱们就谁都不请,就我们俩,行不?”
“那不行――那也太委屈你了。”我说。
“不怕。我不委屈。”琳子的声音很幸福,很甜蜜。“你才委屈呢,一休哥,你人那么好。”
“请客摆酒什么的后办都行,那天咱们先去打个结婚证――乘车得买票啊。”我说,“另外租个好点的房,换套家具――首先得把这破床给扔了。”我咬牙切齿地说。
琳子害羞地笑,把脸枕在我的胸膛上。黑暗中感觉她的脸蛋烫烫的,应该红了。
“咱们睡吧。”她的胳膊环着我的脖子,抱紧了我。声音有点发颤,好象在期待什么。
可是我的心有点乱,有点莫名的烦燥,我想到了苏静美。想到她一个人在银城酒店的房间里,应该也在心烦,也在心乱。
“睡吧。”我亲亲琳子额头,把她的手放下来。
“哦。”她的声音有点不易觉察的失望。“你累了?一休哥?”
“嗯。”我说。“睡吧。”
我又做梦了。
已经不知道这是梦工厂电视连续剧的第几部多少集,反正老长老长,都能赶上那些婆婆妈妈没完没了的韩国片了――这两年老做这梦,而且永不换台,也不嫌烦。
还是那样熟悉的场景。
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我把秋叶拥在怀里,我们在高高的山崖上在深深的黑夜里在滂沱的暴雨中深情缠绵激烈互吻。
总是这样。一成不变。
然后,同样的结局――秋叶消失了。
“秋叶――静美――”我喊了一声,很着急,然后,从梦里醒转过来。
我的脸上,都是泪水。
黑暗里,我有点恍惚,还是那样熟悉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怎么啦?一休哥?”身边传来琳子的声音。
哦,在这里。我拍了拍脑袋。
过了一会,好象回味到一点什么,我开始有点紧张。我轻轻地推了推琳子。
“琳子,我刚没说梦话吧?”我小心地问。
“没――没说什么。”琳子说。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倒下身子,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琳子又在厨房里。
我两手搂着她苗条的腰肢,有点心疼,“以后别起这么早了,早餐咱上外边吃去。”
“一休哥――”琳子转过脸来看着我。“你也这么早,又要出去办事啊?”她好象晚上没睡好,眼睛里有点红丝丝的。
“嗯。”我怜惜地亲亲她的脸蛋。“明天――明天咱们能就一块吃早餐了。”
“哦,知道了。那你去办事吧。开车小心点。”琳子轻轻地说。
我很累,真的。
跟在苏静美后边,我栖栖惶惶,觉得自己象条丧家之犬。
我上演了一整天的横刀秀,身心俱疲,但是,完全没有感觉。
苏静美恢复了冷漠,跟今天的天气差不多,车里广播说有点什么小台风,温度降了很多。苏静美穿了身雪白的连袖长裙,样式挺复杂,有流苏飘带还有围巾,很夸张,也很衬她的美丽,让她看上去依然是那个冰雕雪凝冷傲无双的白玉美眉。
我们绕着碧海边上的沙滩崖岸转了一天,貌似游客,可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我跟在苏静美后边,帮她做这个那个,小心地服侍她,跟个奴才小厮似的,无微不至,体贴有加。甚至有一回还懵懵懂懂地跟进了女厕所,让人一巴掌给扇出来,讨了好一顿臭骂。
但是――苏静美依然不满意,她冷冷地看着我忙这忙那,不置一词。
我很恼火。做点事没什么大不了,也不是什么累人的活,无非丢点脸,那都无所谓,反正在碧海也没人认识咱俩。再说了,我欠她的,我活该丢脸。
关键在于我的心太累了,真的,感觉无论怎么做,做什么,做到哪种程度,她都不满意,紧绷个脸冷冰冰地,后来更是鸡蛋里选骨头,挑肥拣瘦,含沙射影,指桑骂槐,骂上我了,好象我什么都干不好,什么都不会干,是个纯粹的二百五,是白痴。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晚餐我们是在一家路边小店吃的。我跟苏静美说吃过饭就送她回酒店。
苏静美脸色很苍白,她一言不发,盯着我目不转睛。我帮她拉开车门,扶她下车,小心地牵着她在桌子旁坐下,然后大声招呼老板,询问风味,写单点菜,洗碗摆筷子――我知道她爱干净,就算是卫生餐具,我都亲手再用开水烫上一遍。
“吃吧。”我一边殷勤地帮她盛饭挟菜,一边说,“在这对付点算了,呆会你回酒店,一个人吃多闷啊。”
“不用你管,你现在就回去!”苏静美终于开口说话,她看着我,眼光迷离,仿佛眩然欲泣。
“那哪行呢,我得陪你。”我说。我不敢看她,而且心里也在很感伤――这顿饭,就是我和苏静美最后的晚餐吗?
苏静美低下头,不再看我,可是终于哭出声来,声音很大,嚎啕大哭,完全失了她的淑女风范,眼泪扑哧哧地掉落在面前的饭碗里边。
“你走!”她边哭边说。“我不要吃!”
周围桌子上的人全都惊讶地盯着我们看。
我慌了。“怎么啦?是不是不合口味?不行的话再做,再做也不行咱们砸了这店!或者--换个地方?”我着急地说,我也只能说这些了。
“我说过――我不吃!”苏静美发作了,真的开始动手砸店。她把桌上的碗啊杯子什么地一只只往地上砸,顿时小店里瓷片满屋乱飞,周围无辜的食客们惨遭池鱼之殃,个个抱头,人人自危。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砸。
“我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了――”她泪流满面,边哭边喊,边哭边砸,歇斯底里。“沈宜修,你这个白痴――我要的你给不了!”砸完东西,她把桌子也一家伙给掀了,然后踏过那些满地狼籍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
晕。
我赶紧跟上,却被老板一把给拉住,让我结帐赔钱。我随手抓了一把钞票扔给他,心急火燎地追出去。可是,苏静美不见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这里是在海边,大风呼啸,还能听见不远处惊涛拍岸,发出轰轰的巨响。
我心急如焚,大声呼喊苏静美的名字,四下找寻,终于,在一个海岸的悬崖边上看到了她。
 。。  。。 
第94章 七日(四)
苏静美揽膝坐在悬崖尽头,望着脚下怒涛汹涌的海,一动也不动。
我害怕极了,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住她的身子。“不要!你不能这样――”我大声喊。
苏静美缓缓地站起身来,把我的手推开。她脸上泪犹未干,但是哭泣停止了。
“不要什么?你怕我从这里跳下去吗?”她冷冷地说。“你放心,我不会那么俗气。”
悬崖很高,很险峻,好象是从岸边延升到海里的一块硕大巨石,三面都临着海。而且现在海上的风浪很大,厉风呼啸,卷起层层排浪,拍打脚下的石岸,发出连声巨响,汹涌澎湃,声势惊人。
我的腿好象都软了,让苏静美一推,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到地上。
“你回去吧,不用管我。”苏静美脸色苍白,面无表情。“我就想在这里坐着,一个人安静呆会。”
我坐在地上,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她。
苏静美静静地站在悬崖尽头,纹丝不动,就象钉在那里。海风很大很急,将她身上的长裙吹得猎猎作响,她娇怯怯地伫立风中,白衣胜雪,裙裾飞扬,衣袂飘飘,长发乱舞,宛若一只玉蝶,行将翩然飞去,脱尘出世。
一道闪电划过长空,我眼前雪亮,心胆俱寒。是的,秋叶。我看见了秋叶。那就是秋叶,我的秋叶,就在这里,就在我面前。
“秋叶――”我喃喃地说,我扑上前去,再次抱住她。“是你吗――秋叶?”往事历历,一幕一幕,在雪地里,在悬崖边,在海之角,在山之巅,在午夜梦回之间,在时光岁月之前,我的秋叶,就在身边。
轰隆隆一片雷声滚过头顶,雨终于下来了。瓢泼大雨。滂沱大雨。
“秋叶!”我浑身颤栗,簌簌发抖。我抱紧了她。一样的,她也完全跟我一样,身子抖就象一片狂风中的树叶。
“我不是秋叶。”她捧着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沈宜修,你看清楚,我不是秋叶。”
“是的是的。我知道。”我哽咽了。“我知道是你。”
“我是苏静美。”她的脸很潮湿,不知道是雨还是泪。“我要你爱我,爱你的静美。”
“静美――”我喊她,这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她,来自肺腑发自内心,很自然,很深情,好象从混沌初开亘古以来,我就应该这样称呼她呼喊她。
她微笑了。她的脸上发间全是水滴,仿佛一朵带着露珠的娇艳玫瑰,在风雨中在暗夜里在大海上灿然开放,这一刻,星月无光,天地失色。
她吻住了我。
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我把她拥在怀里,我们在高高的山崖上在深深的黑夜里在滂沱的暴雨中温柔缠绵激情相吻。
我们泪流满面,全然忘记时间,忘记身周所有事物,也忘记了我们自己。在天地间,在大海上,我们呼唤的是彼此的名字,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对方,只有自己怀里深深依恋的爱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她全身都湿透了,身子在我怀里颤抖得很厉害。我一惊。“静美,冷吗?”
“冷。”她说。
我慌了,脱下衣服披在她的肩头,但是没用,我的衣服也跟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送你回去。”我说。
“没事,我挺好。”她还是盯着我看着,目不转睛,好象害怕我平空消失一样。“我不回,要在这里,跟你在一起。”
可我不能让她再这么冻下去,我怕她生病。我不由分说,把苏静美扛到肩上,塞进车里,我把送回酒店。
从酒店大堂走进来,每个人看着我们都是瞠目结舌――因为,我仍然扛着她。
“放我下来。象什么样子?”苏静美一边笑,一边捶打我的后背。我没理会她。一直把她扛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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