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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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大宋-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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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潞州苗授字授之。”

“原来是苗将军,”王巨客气地说道。苗授啊,未来王韶手中两员头号打手之一,能不尊重吗?

而且他严格说起来,与苗继宗、苗继宣这一脉还沾上一些关系,也就是与赵念奴还有一些亲戚关系,当然这个关系有点远了,也不能算是外戚。不过这让王巨感到更亲切。

这一行四将中,就会以他为首了。

另一人说道:“我是秦州王君万。”

“王将军,见过见过。”

“我是五原姚麟姚君瑞。”

“姚将军,神交已久。”

“哈哈,”姚麟也不作伪,他与大哥信中经常提到王巨。

“我是……”

“洛阳种将军,不用介绍了。大家坐吧。”

妃儿与琼娘给四人沏茶。

“四位为何能同伴一道来到郑白渠?”

“是这样的,陛下看到王明公……”

“苗将军,勿用客气,称子安吧,这个明公的啥,喊得我有点怕怕的。”

“那就冒昧了,子安,是这样的,官家看到明、子安的奏章后,立即将我们四人召到京城,校试武艺兵法。然后让我们来郑白渠了。”

“官家一定没有失望吧。”

“还行。”苗授呷了一口茶又说道:“不过我们初来乍到,不大了解,因此相询子安。”

“行,首先是兵力的问题,去年安排了三十八营官兵下去开屯,其中有八营厢兵,今年又安置了三十三营官兵,其中五营厢兵。那个厢兵你们就不用管了,他们力役繁重,特别这次裁减厢兵后,陕西也裁去了近两万兵厢兵,现在还有参加劳动,是没有时间训练了。”

“是啊,厢兵就是练了,也很难上战场,除非剿一个匪的什么。”姚麟说道。

“以他们的战斗力,就是剿匪估计都不行,”王巨摇头苦笑,继续说道:“因此真正交给你们训练的是这五十八营保捷军,另外渠工上还有三十四营保捷军,其中有四十六营都是永兴军章签判一手挑选出来的新兵。他们以前罕有大规模集训,但不可小视,个个都是悍兵,并且无一人是家中的独子,负担要少。一旦练起来,其战斗力不可小视。”

“也就是一共有九十二营保捷?”

“未必,我让章签判劝韩公不要再挑选保捷军士了,河渠开垦出来的耕地已经不够安置,但韩公未必会听从,”王巨又苦笑道。本来是打算安置八十营官员的,现在却要安置一百零五营官兵了,这还能安置下去,万一韩琦不听自己的,再增加十营保捷军过来,那自己就惨了。

四人当中除了种诊外,其他三人脸上都露出慎重。

这不是少人,想一想原来蔡挺在环庆路,将强人壮马扣除下来,能有多少兵马?才五十一营!

而现在起步就是九十二营保捷军,全部都交给他们了。

“然后我再说两条,一是劳役的问题,你们先下来摸清楚情况,还不能急着训练。”

“为何?”

“现在江河冰封,渠工与训练一起停下来,到了明年春天,也就是过完了元宵节,他们将会互相配合,抽出三分之二的劳力,继续参加渠工,到了二月底,又返回去,要春耕生产了。”

“互相配合?”

“这是无奈之举,现在他们手中的耕牛不足,还要参加渠工劳力,只是合伙性质的生产,一旦耕牛基本满足后,那时候渠工也结束了。那么就能各自生产了。不过这个时间不会太长,原本打算是明年年底竣工的。但朝廷支持了渠工,从去年起就从其他地区调来一些保捷军与官兵配合修渠。这个时间会提前,大约到明年秋天就会竣工。”实际是韩琦所逼,不得不于几个支流上又修水堰与引水渠,扩大灌溉面积,不然竣工时间会更提前。但也不大好说,这些增加的保捷军,也等于增加了劳力。然而问题是上游不能再载水了,载得多,会影响到整个渠工下游的引水与蓄水。

“我明白了,这个不急,就怕万一明年就发生大的战事,朝廷抽调……”

“苗将军,这个倒不会,西夏去年旱灾严重,今年未必能恢复过来,明年还要看光景,就是到明年,才勉强能恢复过来,即便有扰边行为,但不会太大,然而后年就不大好说了。”

“那就行,”苗授说道。这样说来,还有两年训练时间。

再说它妙就在妙在时季上,西夏入侵时间多是在秋后或春初,秋后为多,那时候宋朝百姓刚刚收获,能有所掠。到了农耕生产时,他们同样无法出兵。原因很简单,他们多是役兵制,许多士兵同样要生产耕种。因此在时间上不会产生冲突。

并且训练也多是这段时间。

除非朝廷大规模伐夏,那是灭国战争,倾国而战,就不要提什么郑白渠生产不生产了。

“另一个问题就是练兵,种将军,你的哥哥如何练兵的,你知道一点吧。”

“那个,那个,”种诊立即涨红了脸。

第三七六章共济会

“种将军,你误会错了,有两种方法练兵,一种是李广式的练兵,士兵爱戴,可军纪散漫,故李广能大胜也能大败。当时我在华池与种兕将军练兵也是变相的李广式练兵,不断地用烧酒的利润刺激将士苦练。但这个方法不能长久。第二种就是程不识、曹玮以及令兄的练兵方法,以森严的军纪练兵。不过那是禁兵,保捷军相对要淳朴一点,令兄式的训练就不必了。”王巨很公平的说道。

主要禁军现在的军纪太差。

种谔也无奈,为了震慑这群打又不能打,平时却散漫骄狂的禁兵,有犯法之辈立即斩杀。但还不起作用,种谔苦逼了,于是想出一个办法,不斩首了,将手下将领召过来,饮酒吃饭,然后再将犯法的兵士推上来,先剖取肺肝,然后再斩首。

他的手下诸将掩面不敢看,他照常喝酒吃饭。

不怕硬的,还怕不怕横的?

因此军中立即肃然。

不过有的大臣用就此来弹劾,然而赵顼也知道禁军糜烂了。别的不看,看看围林寨两支禁兵的所作所为,一支近半兵马化为强盗,一支贪功意欲屠杀村民。

即便曹玮现在整顿禁兵,也要用狠手了。

为什么王巨说将禁兵迁徙于城外,连高滔滔都没有反对,不能怪禁兵,生活在京城这个繁华世界里,得要什么样坚定的心,才不能迷失?

“子安是说建议我们从严练军,但不能过于苛刻?”

“正是,一支铁军,必须有森严的军纪,但笞杖即可,当然,十恶不赦之辈,屡教不改之辈,不必仁慈了。慈不掌兵,这么多军队驻扎在这里,必上战场。今天纵容,明天则害了他们。”

“棒打出孝子?”王君万道。

“非也,棒子未必能打出孝子,溺爱同样要不得,应当是严父出孝子,父亲要严厉,但严厉中要透出关怀。这就是中庸之道。或者陈抟所画的太极,阳中有阴,阳中有阴。或者治国之道,以仁爱为心,律法为表。”

“子安,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也是吴起治军之道,军纪同样森严,但他却能为士兵吸吮脓包。”

“王将军,中的也。要么最后一件事,我也说一下,你们不必刻意关注与干涉,这件事实际也是我发起的,我让这些将士的家眷们成立了一个共济会。”

“共济会?”

王巨恶搞了这个名字,但这个共济会确实也有一些意义。

“保捷军正式减粮帛是从他们开始第一次丰收起计算。”

“这个我们知道,”苗授说。

也就是说,什么时间安顿下去,并且分到地,开始第一次收割,比如去年安顿下去的保捷军,到了今年夏初,荞麦小麦收割上来,衣食完全有了保障后,这才开始免去粮食与布帛的供给,从而从始到终,保捷军与家人衣食有所保障。

“因此暂时保捷军手中还略有些经济。我让他们家眷共同结社,以十营官兵就近为一社,每一营官兵为一小社,其一平时交流一下耕作纺织,让大家互相学习先进,调解夫君之间的纠纷,帮助贫困。”

“这个妙啊,”苗授道,这样一来,妻子团结,丈夫就易团结,一支团结的军队才是真正强大的军队。

“不过这是特例,主要她们能聚结,京城的能聚结,可生活成本太高了,有的妻子都被迫做军妓养家糊口,如何结社。”

“是啊,京城物价太贵了。”

“禁兵的事非是我们所管的,还是说这支共济会,这是其一,其二就是经营,第一年他们手中略有钱有粮,因此让他们每户出两贯钱,用这个钱买耕牛,另外每一营开一邸店,每一大社聘请一个经济人,每次各小社选出一两个代表,反馈他们所需要的物事,由经济人统一购买过来,发放到各个邸店里。邸店里再请一个家中劳力富余,精明强干的人管理,每年给二十五贯薪酬。以后每户每年再给两百文钱陆续投入。同时各营家眷手中有什么特产,也统一由共济会收征上来,由经济人对外销售。以防被奸商苛薄。这个利润所得,平时帮助各营的贫困家庭,若是作战时,帮助牺牲烈士家属渡过最初的难关,或者聘请教授,教育子女。这是他们家眷所为,望你们不要干涉。”

“这是好事儿,子安果然有妙思,我们一定不负子安所托。”

“是不负朝廷所托。我要说的就这些,你们也说说你们的想法。”

这就是一次交流。

这些人真的能打,但现在还缺少了相关的经验,互相沟通一次,对大家都有好处。

王巨留他们吃晚饭。

这次谈过了,他就要去京城了,几将下来前,他也接到朝廷的诏书,让他进京述职。

晚饭还算丰盛,这也是“中庸”,王巨生活不是很朴素,但也不奢侈。

但野龙咩胜的妻子做饭手艺越来越提高了,饭菜还算不错。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谈心。

王君万说道:“若是子安能知边陲大臣就好了。”

这也说得是实际话。

宋夏五小路,府麟路那是一个例外,余下四路长官都是文臣。

要么是一个狄青,那也是在生背疽时从陈州撵到了延州,几个月后就死了。不是知延州,而是坑狄青。

然而文臣有几个会打仗的?手上的兵再勇,将再强也不管用哪,除非遇到了蔡挺这样的主,但蔡挺又有几个。种谔是立功了,但那是他单干的。

“这个恐怕不行,我年龄不够,”王巨说道。

指望自己来统帅,那有的等了,没办法。

但也不能轻视了文臣,马上几个文臣就会让你们傻眼,不要说王韶,就是章楶也在飞快地进步。再磨勘几年,有资格担任一个边路的知州吧。

然而王巨这一回是猜错了,他知道自己早晚要担任四州中一州的长官,但也没有料到会来得这么快。不过离那个担任还有一段时间……

…………

“这次述职又会滞留多少时间,要么妾身随你去吧。”李妃儿说。

新婚莞尔不久,又要分离,李妃儿有点难受。

“大娘子,不要难过,别人想都想不到呢。你以为什么官员都能述职啊?”琼娘说道。这几年连续三年,王巨都要进京述职。

何谓述职?诸侯或地方官员进京城向天子陈述职守,这才是述职。想一想,一年当中,能有多少官员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但这个大家不是很吃味。

年青的官员望洋兴叹,知道内情的更是自愧不如。

要知道这几年王巨几次述职,那一次述职,王巨都带来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不说大顺城大捷,第一次述职述出来一个郑白渠,马上就要竣工了。第二次述职有点隐晦,但有一些人知道朝廷今年最得计的裁兵与坊场河渡,以及这个木棉子,都与这次述职有关。第三次述职又会述出什么?

至于年长的官员看不下去的,不过王巨的一些做法过于强硬,其他的还好一点。有功劳,不自居。平时也低调,对人也有礼貌。但又拘于年龄,对他们位子不会形成妨碍。

然而王巨也得到了好处。

那就是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所以琼娘安慰道:“大娘子,你将要见证一个传奇。”

“传什么奇,你啊,”王巨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她这种心态纯粹是俺拼命地要做凤凰身上的附件,前提就是你不让我掉下来,不管什么附件,那怕是尾巴。

“我才不管官人如何呢,只要官人平安就好了,”李妃儿说。

“这才是我的乖妃儿,”王巨开心地说。

琼娘不以为然,呆在地方上无所谓了,若是担任长官更无所谓了,所有人是巴结你的。但到了京城,那纯粹是一个大染缸,丈夫在斗,妻子也在斗。李妃儿本来性格单纯,王巨还要往更单纯上培养,一旦到了京城担任京官,那些官员夫人们斗吧,李妃儿很惨的。

她这个想法也不能说不对。

然而王巨的想法更简单,能交则交,不能交俺不交。难道到了京城,就找不到说话的人?

王巨又说道:“很快年关就要到了,过了元宵节,渠工开始,官家不会久留我的。不过元旦节与元宵节就不大好说了。”

主要是去年发生的事,王巨担心朝廷有人折腾,将他调走了,于是让赵度放出风声,由百姓来挽留。没有想到赵顼最后给司马光下了封口令,直到今年夏天才松了这道“封口令”。

但郑白渠上却传言纷纷,许多豪强又开始大肆圈田。王巨回来后处理了好一段时间,才平息下去。为这个地,王巨伤透了脑筋,因此将妻子家人留下来,也是一种表态,我只是述职,不会象华池县那样述着述着,就调走了。

实际这次进京述职,他同样有点不大喜欢,熙宁变法,他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还没有想好呢。

“不过元旦节时,大约南方会带回一样好东西。”

“棉被?”

“不是,那是内藏库的财产,虽然延州几户人家也去了南方,但我再三戒告了,让他们不要碰,无论是买或者是送,都碰不得。以免授人话柄。”

“那是什么?”

“一样吃的东西。”

“我才不嘴馋呢。”

“新奇嘛,嘴馋并无关系。”王巨说着骑马走了。

琼娘掰着手指,心中想到,还有四年哪,这个时间太漫长了。

王巨迅速骑马到了京城。

刚到驿馆,便被赵顼叫到宫中。

他看着王巨,说道:“又变黑了。”

“上白渠与中白渠不及渠道工程之难度,但有许多山区渠工,包括燧洞水堰,也不能马虎,因此臣时常亲自过去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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