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要一水全是光棍,那还真不好办。光是这做饭洗衣的活路都没人做的好。这么一来,还真像个过日子的样儿呢。”
高十一呵呵一笑,又正色道:“少爷说了,咱们接走一些人,希望能让那些当官的明白过来。这些苦到底的在咱们那里过的好一些,也希望剩下的人在这些狗官手里能过的好一些吧。”
许操摇摇头:仁,难些当官的。谁肯正眼瞧下这蚊苦哈哈脚 两几趟。前后接了两万人了,可你看,两岸这情景,别说当官的了,连个,小兵小卒这样的鱼虾也看不到。根本就没有文举兄担心的那种情况
高十一道:“少爷说过,百姓就像水一样,平日不注意,根本发觉不到他的存在。到了真的没有了的时候,着急可就来不及了。崔师爷算了一下,上个。月从占城换回来那些粮食。足够五万人吃半年的了。而到那时候。那新稻子也就下来了。咱们也就算接上了。因此,依我看。咱们也用不着担心,反正没人管,正好遂了咱们的意。这些百姓,他们不当人看,咱们可宝贝着呢。”
许操嘿嘿一笑。摸着下巴道:“哎呀。要说这人呀,就得看有本事没本事。就去年的时候,在海坛岛,我还和爹发愁,那么多人怎么养活呀。可现如今。在桃花岛,看着这人一天天的多起来了。我这心里呀。反倒越来越喜欢了。前几天说文举兄比我爹有本事,被老爷子听见了,本以为他多少要两句的。谁知道他不光没生气,还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看来文举兄如今在老爷子心里,比我这亲儿子还要紧了。
嘿嘿,哎。教官,你说我怎么就不生气呢?”
高十一白了他一眼:“这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归虫。别想这个,了。还是小心盯着岸边的好。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许拔不屑的撇嘴道:“怕他个鸟!漫说没人理会,就算真有人来了。就凭朝廷那帮软蛋,在陆上或许还能和咱们照几个面,这要一到海面上,管叫他有来无回!”
高十一道:“咱又不是为了打仗,得为这些百姓想想。咱们这一动手不要紧,最后肯定苦了这些人
许操点点头:“这也不怕。他们贞耍封了海,以目前朝廷的兵力,肯定是没法子把整个,海岸守住的。而且这样一来,别处的兵力自然也就不够了。到时候,从陆地上探出来那条道可就用上了。这一阵子没少向这条道上运粮食。算算至少可以又引个一万两万的出来。就是到了云霄,不到咱们桃花岛。最少大伙也能逃个活路。”
高十一道:“也是这个理。不过咱们最好还是尽量从海上接人吧,也快,也安稳。这是咱们船少,按少爷那脾气。恨不得一夜之间把苏杭都给他掏空了。让那帮狗官自个跟自个耍威风去
许操叹道:“苏杭的盐铁税,压的多少人寒破人亡啊,但愿咱们敲这一棍子。能把这些狗官敲醒,能把朝廷敲醒吧。”
※※
咸平元年。元旦。云霄县有桃花岛来使。贡玻璃杯四只,晶莹剔透。殊类水晶。桃花岛。古之流求岛也。与中原极少往来,故彼此不知。彼处有高帆快船。可逆风驶。故千里海途。朝发夕至。与中原通。自此始也。
定海军节度使范贻以六百里加急呈杯及通商策抵京,帝见之大悦。赐使金百两,帛百匹。赐诏书。册黄药师为桃花岛主。望后三日。集群臣并议开海通商策于银安殿。帝意准泉州置通海司以辖其事,为群臣所阻,以此端未可轻启,官不与民争利诸端,共谏而罢。又恐伤外藩远来之意,诏令泉州便宜行事。
望后五日,张咏自京师单骑入蜀,再知益州。廿日始达,旬月之间,吏治一新。民风为之大改。初,王继恩抚蜀。苛剪无端。民怨沸腾。李顺等因势再反,一呼万应,贼势极盛。咏既入蜀。未尝发一率,而贼闻之四散。顺等遂败。帝闻之叹曰:“咏号乖崖。一人可抵数万师。联之崖也
二月,苏杭民众多有逃逸至海外者。诸官初闻,不以为意,然未及一月。逃逸者竟达数万之众。群情激愤。至达天听。盖苏杭盐铁税重。民不堪负也。帝闻之震怒,诏罢苏州上下数十官,举国皆惊。三月,诏令信安军守杭州湾防民出海。然民心已溃。竟不可止,海路默,禁。多有经建州逃至泉州者。盖闻彼处吏治清明故。未及数月,苏楼,之民,亡者几达二十万。
二月登巳。吕端等言彗出之应当在齐、鲁分。帝曰:“联以天下为忧。岂直一方耶?。甲午。诏求直言,避殿减膳。乙未,虑囚,老幼疾病。流以下听赎,杖以下释之。丁百。彗灭。
三月丙辰,江、淅发原振饥。戊辰,置荆湖南路转运使。
闰月丁亥。以久不雨。帝谕宰相曰:“凡政有阙失,宜相规以道,母惜直言诏中外臣直言极谏。
壬辰,雨。辛丑,江南转运使言宣、钦竹生米,民采食之。
丙午,诏江、淅饥民入城池勿禁。
遣使谕苏杭流民还乡,家给米一解。
三月丙辰,江、淅发庸振饥。戊午,置福建路惠民仓。
五月戊午朔,日有食之了诏令罢苏州盐铁税。
一 《咸平实录》卷一
《实录》这一段,写的好纠结啊,差点把脑汗榨干了。这回终于明白为啥古人写书动不动就“泣血载,增。了。这活,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了的啊我没有说自己不普通的意思,不要砸砖。
严重感谢书友小贩子。、的再度打赏。没说的,冲你这份热情。老白也要努力写好这本书。
081 忌日
高家庄庄外桃林。高综夫妇墓前。
几十亩桃林挂满了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桃林下,烟雾缭绕,低泣声一片。正是高文举带着前来参加祭祀的各方宾客在稍有暖意的春风中凭吊父亲。
站在墓碑前主持祭礼的正是高家老管家冯有年,陪同高文举一同前来祭祀的,有徐老夫子的代表柳三变,长乐县令孙显生,云霄县令吴念周,秦克勤、秦克俭兄弟,执意一同前来的海坛岛大当家、如今的二龙山庄庄主许大勇,以及武威镖局总镖头赵威。而这些人当中,最令人注目的,今天经千余里长途跋涉匆匆赶到高家庄的高综的外甥、年仅十三岁的张义,此刻正陪在表兄高文举的下手。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向从未见过面的舅舅表达着内心的敬意。
随着冯有年一声声喝礼,众人参差不齐的做着差不多的动作,而除了高文举之外的所有人,此刻都还没能从不久前那一幕让人目瞪口呆的情景中恢复过来。
原来,大约一小时之前,就在宾客们到齐一同出门前往桃园墓地时。几匹口角白沫四溅的俊马拉着一架已经快耍摇散架的大车赶到了。赶车的赫然便是大宋数一数二的镖局,在全国设有三十几处分号的武威镖局的总镖头赵威,而车上的母子俩,正是辗转千里赶回来的高文英和张义母子。
披麻戴孝的高文英母子顾不上歇息,便要陪同大伙一起前去拜祭。
不犄想,就在冯有年上前搀扶着高文英打算一同前去的时候,被高文举硬生生拦下了。也没说多余的话,高文举只是让冯有年将张义带上。却不许姑姑同去。
高文英几乎声嘶力竭的质问为何不许她前去,高文举却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说,只是不许她出庄半步。就在高文英试图硬闯时,高文举突然大声命令还抱着小慧站在一旁观礼的香秀和春桃,将姑姑拦在当场。告诉她们,若是姑姑今日出庄半步,就打断她两人的腿。
高文英虽然悲伤,却也不愿意因此连累的别人,只得委委曲曲的站在一旁。她已经好多年没回过高家庄了,而如今面前这个少年已经不再是她出嫁前那个,只会含着她手指冲她傻笑的婴儿了。看着前去祭祀的一行人渐行渐远,高文英奔波一路的那股精神突然就被抽空了,软软的瘫坐在了当场。
这一幕直看的在场众人膛目结舌,不知所措。几个试图上前劝说两句的人被高文举那恐怖的眼神吓的不轻,唯恐一不留神犯了他的逆鳞,再弄个。血溅当场就不好了,因此都不敢言语。而几乎吓傻了的张义则被高文举牵在手里,一步一顿一回头的参加了祭祀。这个时候,众人心里都在想同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向重情重头的高文举变的如此不近人情?一场原本就颇显肃穆的祭祀礼,在众人心不在焉的情况下。越发显得有些凄凉了。
此时此刻,高综那唯一的妹妹高文英,正被高家几名丫环香秀、春桃等人搀扶着,跪在几里之外的庄子门口放声大哭,边哭边对已经去世的哥哥诉说自己这些年来的苦楚,以及被高文举铁青着脸挡在门口不许到墓前拜祭的委曲。听的几个陪同的丫环伤感不已,泪珠滚滚,泣声一片。
高家庄大厅内,范贻、秦敬臣相对而坐,他两人与高综同辈,且年纪又长过高综,故而依礼不必去墓前亲祭,只需在家中灵堂前点上一柱香便可。而且,以两人的身份,能亲自前来就已经有些与礼不合了。此刻自然不便随着众人一同前去了,只得静静的坐在家中等候。此刻。听着隐隐约约从庄外传来的哭声,两人相对无言,颇有感触。
秦敬臣颇有不解的问道:“范大人,以我看文举,似乎极重亲情,为何非要将姑姑拦着不许她前去拜祭呢?难道是因为高小姐夫家没来奔丧的缘故?这和他往日的行事并不相同啊
范贻也颇有不解的摇摇头:“我看不止那么简单,以文举以往行事来看。绝非由此而来,况且若是因那夫家的缘故,那张家小少爷又怎会陪同前去?。
秦敬臣道:“奇怪,刚才在庄口见他凶成那样,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对自己姑姑说话。认识文举这么久以来,从未见过他大声斥过女子,即使家中丫环使女犯错,也从不说重话。怎么今天发了这么大的火?”
范贻端起面前的杯子,品了一口,发现已经凉了,顺手向旁边地上一泼,摇头叹息道:“不明白啊。这小子,行事越来越出人意料了。你也看见他刚才那样了,怎么会如此失态?真是让人费解。”
秦敬臣点点头:“这些日子,我多少也听到过一些高小姐的事。按说连我都想明白这没能奔丧的事不能怪高小姐,文举又如何不知?今日这一墓。真让我”我都不敢相信,这就是我认识的文举了。你听听高小姐哭诉的那些事,让人心里怪难受的
范贻给秦敬臣倒上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端到嘴边却又没喝下去。隔了好一会儿,重重的将手中的茶杯向桌上一顿:“咱们还是等他回来当面问他吧,否则,这个结装在心里。始终让人不舒服
※※
汴梁城。外城。
今天是太宗皇帝的周年忌日,按常理应当举国祭祀,但接连几个月全国很多地方滴雨未见,真宗下令求直言进谏,便有臣子说这是由于皇帝德行不修,天下民怨四起,引发的天生异像。又说古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天下奉一人之礼有违天和,,一大微”寺怪的论调!后。真宗下令将仓国祭祀的习惯取消,栋“引事由皇家自己私下去做,百姓们不必理会,可自行其事。
无巧不成书,此令一出,大多数地方竟然很快就降下了一场春雨,于是天下百姓莫不歌功颂德。于是。今天本应该举城祭祀的开封城,丝毫没有被太宗忌日所影响,处处歌舞升平,遍地欢声笑语。
一场春雨过后的汴梁城,已经没了冬天的那股冷劲,迎面吹来的微风也稍稍有了几丝暖意。路边的大小商铺早早就打开了门开始招呼客人了,沿街叫卖的小贩们挑着货架沿着街边悠闲的游荡着,手里的拨浪鼓不停的发出一阵阵欢快的节奏。宽广的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尽显上国风范。
朱雀大街是汴梁城中最大的一条街道,这条街道南起南黄门 经外城穿过朱雀门到内城,再从朱雀门顺着街道一直向南,便能看到大宋最重要的地方,皇宫了。闻名天下的南衙开封府。便座落在这条街道上。
此刻,南衙后院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开在南衙围墙一个不起眼处的小角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三个一身平民打扮的人来,正是楚王赵元佐和自己的妹妹寿昌长公主,还有那个整天陪在自己身边的内侍赵德才。
刚刚还一副小心翼翼模样的寿昌公主,一出巷道马上变了一副模样,蹦蹦跳跳的拉着赵元佐东瞅西瞧,看什么都稀罕不够的样子。
“小妹,咱们今天出来要逛久一点,你别蹦的太厉害。回头逛累了可没轿子坐哦赵元佐完全是一副溺爱妹妹的兄长模样,板着的脸丝毫挡不住他眼里的浓浓爱意。
寿昌公主浑不在意,松开他的手快跑两步,猛的一跳,扯下一根柳枝来看了看小心的碰了碰枝条上的嫩芽,依依不舍的放了开去,转头笑道:“不怕,累了就让大哥背我
赵元佐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一下,不再多说,背着手晃晃悠悠的缀在她身后。嘴里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身后的赵德才一脸警惧小心的四下张望着,丝毫没有踏春游玩的轻松模样。
三人左转右转,不知逛了多久,双腿有些不争气的寿昌只得和哥哥一道进了一座茶楼。让小二殷勤的将三人带到二楼的雅间中,送上一壶好茶。几样小菜之后,陪着笑退下了。
寿昌公主端起面前的一杯茶。网要送到嘴里,突然看到茶杯沿上有少许污垢,皱皱眉头,将茶向桌下的痰盂一倒,掏出怀里的丝绢来心的擦拭了几下。那污垢却丝毫没有变化,气的她小嘴一撅,将那杯子狠狠向桌上一顿:“什么臭茶楼,茶杯也不洗干净!这叫人怎么喝呀?臭小二!真懒!”
赵元佐从头到尾一直含笑看着她,这时候才笑着说道:“小妹这却冤枉人家小二了,这杯口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茶锈,是你自己没看清,还好意思怪人家?”
寿昌将那杯子又拿起来细看一番,这时才看明白,原来她擦了半天的那个污垢,竟是杯子本来就有的一处瑕疵。当下更是气恼,赌气的将杯子向桌上一扔:“臭杯子”。
赵元佐挥手拦住想上前给寿昌公主斟茶的赵德才,自己笑着从桌上的茶盘中重新翻起一只杯子来。用茶水烫过。满满的斟上一杯茶,微笑着递到她面前。转身低声向赵德才吩咐了一声。赵德才闻言匆匆开门走了出去。
寿昌见哥哥给自己倒了杯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