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飞龙堂的一干人等,这时已经彻底的将自己当成了高文举的家奴,主人要自己做什么,自己便不折不扣的做什么,一点意见也没有。
郭高社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一个山贼出身的穷酸,如何敢在这场合乱嚼舌头,何况自己和儿子都早已牢牢捆在了高家这辆大车之上了,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自然是要有意识的将心中的种种疑惑视而不见了。
至于秦克俭、郭晋宝等人,虽然来历各不相同,却无一例外,都以能参与高家祭祀为荣,并没有任
好不容易,祭祀总算结束了,可事情却还没完。队伍回到宅中之时,已是下午四点左右了。早已饿的前心贴后背的一干人等却还没等来盼望中的饭菜,而是到高综的灵堂前再度祭祀。好在这次程序过程都比上一次要简单的多,即便如此,这简化的一套做完之后,也已是黄昏时分了。这时候,冯有年才将众人招呼到早已安排好的酒席入座用饭。 酒席的规格,依然是十足的依照了古礼。大厅中,一字排开摆上了几十张小条案,每人一只小竹席据案而坐。而这种坐,其实就是跪在竹席上,这让本已狼狈不堪的高文举更加的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冯有年特意将赵威和许大勇安排到一起就坐,两人本就相识,几十年后再度相逢,自然很快就聊的风生水起了。高文举在首席强颜欢笑的连连向众人劝酒。心中不由的连声呼救,可这次却没有小慧来救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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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文举,你为何从打狗港下手。那鸡笼湾不是一直有一支海盗盘据么?而且海商们也都习惯了在鸡笼湾进行物资补充。拿下鸡笼湾不是更有赚头?为何不直接将他们端掉。反而绕到打狗港去寻那些偻人的晦气?一群偻人又成不了什么气候,反倒是鸡笼湾那伙人,要是被他们得知你占了打狗港,迟早来找你的麻烦。到时候,岂不又要多费手脚?。
掌灯时分,高文举的书房内,雪亮的汽灯照耀之下,已经了解了高文举登陆桃花岛计划 的赵威有些不解的提问。一见面就喊高文举为少爷的冯威,被高文举几句话就不得不改口直呼其名,虽然有些惴惴不安,却从内心觉得一股热乎,不由的将自己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在赵威心里,偻人根本就算不上对手,轻轻伸两支指头过去就捏死一大批。而与自己同根同源的中原人才是最应当防范的,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咬上一口,甚至要命。
已经听过老管家冯有年说过一些赵威情况的高文举,对这个自己并不是非常托底的前辈并没有过多隐瞒,而是就实做了回答:“赵叔,你也知道那鸡笼湾盘据的那伙人其实也同是我华夏儿郎,他们也不过是为生活所迫,不得已占山为王,做了海盗。如今他们在那里只不过是靠着自己的辛苦卖给过路的客商一点淡水和食物罢了,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况且。若没有他们在那里经营,过路的客商要自己补结起来。只怕更要多费些事。因此小侄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坏印象。
反观那些偻人,杀人放火。抢物烧船,简直称得上无恶不作,要是小侄还任由他们继续做恶下去,恐怕再过上几年,本就稀少的南洋商道,就看不到一条商船了。而且这帮偻人对当地土著也不友善,做掉他们也能很快和当地人取得联系。如此一来,有了群众基础,我们入驻桃花岛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至于鸡笼湾那伙人,目前来说,对咱们还没有什么影响,只要他们肯安心的去赚那点辛苦钱,我倒也不打算把他们怎么样,等咱们在岛上站稳了脚跟,再和他们商量吧。到时候是抚是剿,都算不上什么事了。”
赵威点点头:“群众基础 ,是这个理!看来你已经拿定主意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这次老管家召我回来,一是和你见个面,二来也是想问一下你,要不要我武威来做点什么?”
高文举微微一笑:“赵叔如今镖局的号子已遍布大宋的各个角落了,虽说算得上举足轻重,可真要让人知晓武威镖局和海盗有关系,恐怕很容易就被人算计了。因此,如今你千万不能将这层关系泄露了出去。说起来,我倒真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
赵威肃容道:“但请吩”
高文举道:“赵叔不要那么客气,是这样的,飞龙堂有几个好手如今投靠了咱们,可是小侄想来想去不知道把他们放在这里做什么好。因此,想请赵叔帮帮忙,顺着镖局的路子,将他们送到京城去,让他们在京城找个门脸,做个生意,也好为咱们在京城做事打个前站
赵威心念一动,连忙点头应允。再看高文举时,眼中已充满了敬佩。他对少主如此不动声色就在京城楔下钉子的举动深以为然,只觉得这个少主比传闻中听到的还要高深莫测。
他却不知,高文举这么做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自从龙呤云将买凶袭击自己的那伙人的来历说给高文举之后。
高文举便想着如何能尽快的和龙腾云取得联系,尽早将对方的底细掏出来,否则,这种自己在明,对方在暗的情况,难免再次被人算计。
当得知飞龙堂有位前辈在京城开了个小门脸之后,高文举便和龙呤云等人做了商量,打算让他们一起潜入京城,不动声色的和龙腾云联系,尽可能的将对方的底细起出来 如今,正好碰到赵威前来表忠心,高文举一想,靠人毕竟不如靠已,既然要入京,那就索性让飞龙堂这帮人自己去闯一片天地。成了的话也是个依仗,就算不成,大不了多花几两银子,还能在飞龙堂一众人心里换来些好感,稳赚不赔的买卖,干嘛不做。
只是他没有将这番心思完全讲给赵威听,一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二是他对赵威并不是十分了解。却不知,正是由于他这故作高深的样子。反倒使赵威对他产生
送走赵威之后,郭高社、孟四海、刘长有三人又在疵卜山的带领下进了书房。一番见礼之后,高文举便开门见山的让三人将自己这一阵的情况讲一讲。
小心翼翼的郭高社是第一次到高家来。不免有些紧张,高文举特意亲手递给他一杯茶,让他先将自己的情况说一下。
连连称谢的郭高社恭恭敬敬的接过茶杯来,看也不敢看一眼 轻手轻脚的又放到了桌上小心的理了理思路开口道:“托大当,”托少爷的福,这几个月来。大伙酿酒的手艺越发的纯熟了,每日里从最初的二三十斤,到如今已经可以日酿百斤左右了。到现在为止,我们窖里的酒已有近万斤了。除了给晋宝那里每隔一阵送上一坛之外,没有外流一滴小的们出有嘴馋的想偷喝的,都被老汉臭骂之后不敢了。”
高文举心下雪亮,想让酿酒的不偷着喝点,那简直比让狼守着一群小羊羔却非要让它吃素还难,只要不过分就行了。当下微微一笑,浑不在意的问道:“顺利就好,那这一阵可有什么人来找麻烦么?”
郭高社连连摇头:“少爷过虑了,以前无主的时候尚且没人敢去骚扰,如今这云霄山已是咱高家产业了,谁还敢上门来找事?如今山脚下的码头也驻上了许大当家的人手,就更没人敢来招三惹四了。”
高文举点了点头,示意他喝茶,又开始询问刘长有和孟四海相关的事情。正当孟四海眉飞色舞的讲述两个得意弟子如何不断创新的光荣事迹时,突听书房外传来一阵声音。
高文举在书房接见这些各自掌管着一部分资源的核心人物的时候,早已吩咐了颜小山,一定要将不相干的人远远打发了。如今正是议事的当口,什么人跑到门前来聒噪?正诧异间,颜小山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少爷,许叔有要事要见你。”
许大勇?有什么要事一整天都不吭声,要到现在入夜了才来和自己说?不过高文举对许大勇到也挺了解,知道他不会没事来和自己闹着玩,忙起身站颜小山请他进来。
许大勇脸色铁青,手中拿着一张纸条匆匆而入,看到屋子里其他人时,不由的一怔,其他三人见许大勇神色有异,便知他有要事要和高文举商谈,而且是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忙拱手告退。
待三人退出之后,许大勇只说了一句话就让高文举吃惊不已:“文举,打狗港遇”
许大勇手中的纸条正是徐子豪遣人送来的,清楚的讲述了几天前发生的一切,腊月二十四日夜,一伙人数约百人的队伍驾着五条快船,趁着夜色茫茫突然向打狗港码头发动了袭击。
两个例行巡逻的海坛岛士兵在受到袭击后及时发出了警报,但依然没能让毫无危机意识的徐子豪及时反应过来。对方一拥而上杀进了临时设在山洞中的码头营地。而驻守在这里的连同徐子豪在内一共只二十个海坛岛士兵。对方以众敌寡,又是有备打无备,很快就占了上风。
猝不及防的徐子豪等人在被付出九死七伤的代价,砍死砍伤对方三十多人之后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战团。一阵狂奔逃到了驻扎在五里之外的新营地。当营地中的弟兄得知情况后,很快便进入了临战状态。设好阻击阵地之后静静的等候着对方的攻击。
可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弟兄们等了整整一夜连个人影也没见到。期间大家虽然心有疑虑,但想到高文举留下的指示,一直按兵不动,不敢贸然出击。等到次日天亮,徐子豪亲自带着五十名弟兄赶回了山洞,眼前除了自己的十二名已死兄弟的遗体之外,空荡荡的别无他物。要不是有满地的血迹和那几具尸体,简直无法相信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搏杀。
二十七日黄昏时分,带着给养的“消息”号按时抵达了。当得知如此情景时,领队的许操勃然大怒,当场将徐子豪狠狠的斥了一顿。将阵亡的弟兄们安葬之后迅速派“消息”号将情况回报海坛岛。自己则亲自留在了桃花岛坐镇。
“消息”号返回海坛岛之后才得知许大勇已经随着高文举乘着“追星”号去了高家庄。接到报告的留守人员不敢马虎,连忙让“消息”号从凤凰岭码头靠岸,赶到高府。及时将情况报给许大勇。好不容易歇了口气的许大勇接到消息之后也很生气。顾不上高文举正在和别人议事,就匆匆闯了进来。
高文举听完许大勇的话,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道:“挑这个时候动手,这是存心打算不让咱们过个好年啊。” 许大勇道:“那我们怎么应对?”
高文举两眼闪过一道寒光,看的许大勇心里直突突,正在使劲回忆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么让人心底发冷的眼光时,就听高文举十分平静的说道:“既然人家上门了,咱们没点表示怎么行呢?想让咱们过不好年。那大家就都别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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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不要脸的境界
系道二年腊月二十八日黄昏。在许大勇和高文举迹必阴颍到打狗港遇袭的时候,海坛岛的另外一艘护卫船“揽月”号,载着报仇心切的徐子豪和另外三名在经历了遇袭事件的弟兄正沿着桃花岛海域四下巡戈,顺着海面上的一点妹丝马迹,他们寻找袭击自己的那伙人到了平湖群岛今澎湖列岛附近。
“徐头,你看,水面上飘过来的那些杂物,明显就是行船时扔下来的。错不了,这一阵也没别的人在这附近活动,一定是那卑混蛋。”一个水手指着水面飘来的生活垃圾大声的向徐子豪汇报。
就着已经有些错暗的光线,徐子豪仔细用千里望查看着水面上的杂物,回头冲俨然已是目前最高指挥官的高十一喊道:“高教官,你来看,我们踩着线了
高十一其实就站在他身旁不远,闻言点点头,看了看近在咫尺之间的平湖群岛,开口问道:“大家谁对这一带比较熟?可知道何处方便靠岸?”
徐子豪一把揪过才刚说话的那个家伙道:“斧头,你去和教官说
斧头两步走到高十一面前,一个立正开口道:“教官,这带一共有六十多个岛,能停船的不过两三处,可”,那些地方都只能停一些船,咱们这护卫船,太大了,恐怕靠不过去。”
徐子豪急的一跺脚:“娘的。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溜掉?教官!放独板吧,我带几个弟兄上去找那几个王八蛋,不信还能让他们跑”
高十一白了他一眼,心道难怪少将军要骂你了,人家打上门的时候不见你急,如今该冷静的时候你倒急了。这冷冷的目光将徐子豪看的心里直发毛,虽然他年纪比高十一大了不少,可高十一在岛上练兵的时候那些霹雳手段,他也没少领教,因此一看到高十一那不太舒服的眼神,心里总是不自觉的有些畏惧,忙知趣的闭上了嘴。
高十一再次举着千里望,就着不太亮的光线查看了周边的情况,冷冷道:“这里离打狗港不过两百多里,可是离鸡笼港到有七百里。而且如今正是北风当头,如果是他们那种普通快船,从鸡笼港到这里顺风顺水,扯足了帆不用费多大劲,当天便可到达。以此地为巢,可以迅速的出击打狗港,估计他们的人手对这一带水域很熟。否则不可能袭击了咱们之后连夜便出海。
这夜里行船,又是逆风,恐怕他们这一趟也好受不了。如今咱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落脚处,此地又是岛屿,还怕他们飞到天外去不成?且等等吧,到天亮了我们再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这么大胆,敢到老虎嘴里拔牙,太岁头上动土。”
徐子豪不由的有些惭愧,讪讪道:“教官说的是,是我有些急火攻心乱了方寸了。我们不用急在一时。那我们今晚是在此地抛钴还是回打狗港休息?”
高十一道:“咱们的护卫船不受风向限制,来回方便,按说回港休息才是正理。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首先,袭击咱们的船队这时候应该已经钻回这里好几天了,可为什么今天又被咱们发现有活动的迹象。没准这帮家伙这几天一直在行动,只是咱们没碰上罢了。我看咱们还是就守在这里吧,这样,万一有动静咱们也能当时应对
徐子豪点头称是,当下便去吩咐水手落帆抛钴,停船做饭,又安排轮值人员守夜巡查等等事务不题。
当夜十时许,也就是在高文举和许大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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