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别来这套了吧,放下兵器,投降吧。”高文举冷冷的看着众人说道,他不是不想干掉他们,而是长久的习惯让他选择了更为安全的方式,有了弓箭这种远程武器控制场面,哪里还用得着近身肉搏?他也没有那个整天找人拼命的爱好。
龙呤云见对方不愿和自己多说,心知自己这一诈降之计失败,已经没了退路,在这生死关头,他倒豁达了起来,看了一眼身边伤痕累累的五个兄弟,再扫了一眼躺在高文举脚下的两个兄弟,惨笑一声道:“我弟兄闯荡江湖多年,自问也称得上一句好手,谁知道这苦练多年的武艺,在阁下面前,竟有如小孩把戏一般,罢了罢了,是龙某自己小看了天下英雄,今日这一阵,败的不冤~!”
这时,秦府中的高富一队已经肃清了对方的人手,扶着吴念周等人慢慢走了出来。围着府门的一队士兵随着吴念周的吩咐入府清理现场去了。
龙呤云看到这一幕,心下已是了然,对方就在自己商量投降的这一阵功夫里,已经成功潜入秦府,并将蜀国那帮人一网打尽了。看来,自己这几兄弟今天除了投降,已经没有别的活路了。可是,向官府中人投降?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的龙呤云扫了自己身边的五个弟兄,见他们人人受伤,个个挂彩,年龄最小的老九更是浑身鲜血,身上不知被砍了多少口子,但这几个弟兄个个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眼中一阵模糊,叹息道:“飞龙堂九兄弟,今日尽数命丧于此,天意……”
高文举冷冷道:“你们没有选择了,放下兵器吧~!”
龙呤云仰天大笑:“哈哈…………”
…………
五道口,一个长相稍显猥琐的中看汉子眨着一对三角眼,打量了天色一眼,又向着云霄县的方向看了看,叹息道:“看来事泄了,小的们,收拾东西,咱们走~!”
十几名牵着马的随从闻言将地上的东西小心的架到马背上。站在他们旁边不远处的另一伙人见状一阵哗然,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匆匆走来问道:“孙先生,你这是……”
那孙先生苦笑一声道:“天眼看就要黑了,可云霄那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大事未成啊。孙某只好先走一步了。”
那人急道:“孙先生,就算大事未成,可怎么也得等咱们的弟兄们回来再走啊,咱们这一走,他们怎么办?从午时到现在,恐怕大家都已经又饿又累了,没有咱们的照应,恐怕就很难逃出去了呀~!”
孙先生牵过随从递过来的马缰,翻身上马道:“如果孙某没料错,要不了一个时辰,只怕云霄的官兵就赶到了。他们,没机会啦~!你要是不相信,不妨多等一会。孙某身负要责,不敢以身犯险,孙某先行一步了~!王将军,后会有期~!”说完,右手一挥,带着十几名随从打马而去,不一会儿,从众人眼中消失了。
“这群没胆子的龟儿子~!”愣在当场的王将军恨恨的啐了一口,匆匆走回人群。
“王将军,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跑了?”几个焦急着等侍的随从七嘴八舌的绕着他乱问。
王将军叹息一声道:“那龟儿说,只怕县里起事已败,怕官兵追杀过来,自己先跑了。”
一人怒声道:“我早就说过这官府中人没一个靠得住的,这生死关头,还得看咱们自己兄弟。”
王将军苦笑一声:“先不说这个,看现在这情况,只怕被他说中了。等几个出去打探的娃儿回来,咱们就撤~!”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一阵骚动,乱七八糟的声音此起彼伏,纷纷表示要坚守在这里等动手的兄弟们回来再一起走,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绝不做那没意气的事。
王将军被这一阵乱声吵的不耐烦了,大声道:“都给老子闭嘴~!咱们现在是在干什么?咱们是在杀官造反,那是要诛九族的罪过~!不管是哪个,从跟着老子的那一天开始,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吧?咱们自己知道,刘军师李将军他们也知道~!所以,不管是谁,都给老子把那张鸟嘴闭上~!不管成不成事,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返回蜀国和主公汇合。不能把命白白丢在这鬼地方。自己死了事小,连累主公大事谁能担的起那个责任?!”
望了一眼被训的低头不语的手下,王将军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家放心,军师和李将军他们久经沙场,又在此地混了几个月。就算成不了事,也能保得自己安全。咱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走哪条道,能躲过官兵的耳目,顺利返回蜀中……”
…………
PS:布衣在群里说,让我不要再做3K党了。我很为难。既想满足他的要求,又觉得自己能力有限不知是否能做到。这一阵事情比较多,为了打榜,每天除了修改以前的存稿之外,新码的实在有限。眼看就要断粮了。真让人担忧啊。
不过今天我还是想试着突破一次,将章节改为五千字。希望这次突破能成为我以后码字的动力。并能持续的保持下去。希望大家用各种支持来鼓励一下我。
043 官场。江湖
泉州,节帅府西厢,怒气冲冲的吴天祥对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喝斥不已。这两个,正是他费尽心思送到吴念周身边的自家人,由于在危急关头只会埋着头发抖,在事过之后,吴念周命刚刚赶回云霄的吴守田将这两人给吴天祥送了回来,得知事情原委之后,吴天祥气的恨不得当场活剐了这两个胆小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吴天祥怒气未消:“你们俩个把我这张老脸丢尽了~!生死关头,竟然只顾自己逃命,你们知不知道,要是念周没了,你们就算不被贼人杀了,逃到哪里,那也是死路一条,只怕还会连累家人跟着受罪~!”
站在一旁的吴守田低声劝道:“老太爷,您消消气,大人这不是还念着您的面子,让他们体面的回来了嘛……”
“唉……!”吴天祥狠狠的一跺脚:“他就是砍了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我也无话可说,可这一送回来呀……”吴天祥叹息着坐回椅子上,悠悠道:“只怕念周这孩子,再也信不过这自家人可靠的说法啦。有了这一次的救命之恩,恐怕连他也随了那高文举啊。”
吴守田道:“老太爷还请宽心,大人虽说将这二人打发了回来,却也没将小的赶回来。有小的在那边盯着,老太爷就不必过于担忧。”
吴天祥看着他点点头:“现下也只有靠你啦。你记住,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念周知道,紧要关头,最靠得住的,还是咱们自家人。好了,这次还是累着你些,也不要歇息了,连夜赶回去吧。知道回去怎么说吗?”
吴守田忙答道:“小的明白~!”
“嗯~!”吴天祥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待吴守田退出去之后,吴天祥狠狠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人道:“你们俩下去歇着吧,明日早间,去管家那里听用。滚~!”
…………
帅府书房,范贻合上手中的信,张口问道:“这么说,并没有赶上对方接应的人马?”
站在他对面的,正是高二虎和起来报信的高富。
高富答道:“回大人,范庆将军赶到之后,得知对方的会合点就在三十里外的五道口,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当他们赶到之后,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只留下了大队人马停留过的痕迹。想是对方已经知道此间事败,匆忙逃走了。”
范贻点点头:“已经确认对方的确是蜀中来人了吗?”
高富道:“那些贼人虽然都很嘴硬,但据宋圆所说,事发当时,贼人中潜伏在秦家庄的李四已经将其中情由透露给了吴大人,此人曾在李顺麾下做过大将军。混乱中被高安用甩手刀伤了心脉,似乎在临死前悟悔悟了,这才将自己一干人的底子全揭开了。”
范贻点头道:“是啊,得民心者得天下。李顺当年号称要为天下人‘均贫富’,可是打下成都之后,除了将有钱人的东西分给穷人之后,完全不顾民众修养生息,一味的滥杀。直搞的天怒人怨。若非如此,以王继恩之才,岂能攻下成都府?
当年,王继恩打下成都府,说是李顺已死于乱军之中,想不到竟然被此人逃了出去。也是那王继恩不知收敛,这五六年来,将蜀中税赋加了又加。百姓们苦不堪言,又怎能不起反意啊。现如今,那李顺又找准了时机,趁着夏州李继迁已露反意,辽国虎视眈眈,荆湖诸州县又处处动荡,朝廷疲于应对之际,又要起事了。唉,这个王继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高富可不敢接这话茬,瞟了高二虎一眼,低头不说话。
范贻叹息一声就回过神来,笑道:“不必如此拘谨,你们俩人都是文举身边出来的,现如今二虎又跟了我,都是自己人。要是连在你们面前也说不上几句心底话,真不知道这官还有什么当头啦。”
高富和二虎两人忙回:“大人言重了!”
范贻摆摆手笑道:“呵呵,不提这些了,说说那飞龙堂的人是怎么回事?”
高富回道:“这飞龙堂的人倒个顶个的是好汉,一共来了九人,一开始他们发难时,混乱中就折了一个,后来这八人退入秦府后意图用诈降计刺杀孙大人,却被少爷及时识破,又有秦家三位公子和范喜将军的相助,很快就被击败了。当场死了两个,其余六人不愿投降,被少爷硬拿了下来。据吴大人说,李四死前透露,这些人是收了人家的钱要来刺杀孙大人的。只是,这些人被擒之后,依旧十分硬气,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说出幕后主谋。”
范贻道:“这些江湖中人,本就是些亡命之徒,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又怎会轻易屈服?你们少爷有没有办法?”
高富道:“回大人,少爷说,他的那些手段,对这些人没用,只会让这些人更加看不起。”
范贻奇道:“难道说他就无计可施了吗?呵呵,原来这世上也有他办不成的事啊?这可真是奇了。”
高富道:“回大人,少爷说,不是没办法,而是这种办法太过于离奇,只怕没几个人敢试罢了。再说,这杀官谋反的重犯,他实在不敢自作主张去处理。”
范贻两眼一闪:“哦?你倒是说说,看看是什么方法?”
高富将高文举交待的话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然后默默的听着范贻的反应。
“唔~”范贻捻着胡子沉思了一会道:“文举果然敢想,只是如此一来,要担的风险实在太大,万一吃不准,恐怕到时候反受其累啊。”
高富道:“少爷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他才不敢擅自作主。”
范贻想了想哑然失笑:“这个臭小子,心眼都耍到老夫头上来了。回去告诉他,趁早把那一套鬼把戏收起来。哪头轻哪头重,老夫心里有数!他想怎么做就去怎么做,出了什么事,都有老夫替他把着。今后要再敢把这些小心眼耍到老夫面前来,就叫他把小慧给老夫送回来~!小鬼头!……连自家人也算计?还真是有本事~!”
高富看了高二虎一眼,见他憋着笑,当下笑着回道:“大人息怒,少爷这也是怕万一出了事,连累了大人。毕竟此事动静太大,知道的人太多,一个不留神就弄的人尽皆知了。”
范贻点点头:“嗯。行了,收起你那一套吧。上回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挺老实的。怎么几个月的功夫,这嘴就赶上二虎了。看来你家少爷调教人最厉害的不是手上功夫,是嘴上功夫~!让二虎带你去歇着吧,明天一早再回去。回去告诉你家少爷,他答应老夫那四轮马车要抓点紧,老夫还想酒宴那天神气一下呢。他这一天到晚老不当回事,是不是怕老夫不给钱呐?”
高富不敢接话,随着已经笑抽的高二虎匆匆退下了。
…………
郭晋宝皱着眉头坐在桌前静静的看着棋盘,右手按着那只“车”左思右想不敢动。
躺在靠椅上的秦敬臣眯着眼睛,鼻子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右手一下一下的在腿上打着拍子。突然睁开眼道:“认输吧,你这车死定了,一个车都不舍得,小气劲!有你想的这功夫,都能再来一盘啦。”
郭晋宝挠挠头笑道:“嘿嘿,老爷子还真是厉害,看来这局又没戏了。我认输。”
秦敬臣笑道:“要说下那围棋,老夫自认不是你的对手,可要是在这象棋上,老夫这几十年,还没服过谁。呵呵。”
郭晋宝道:“那是那是,您老武艺高强,又久走江湖,自然对这两军交战之法颇有心得。晚辈一个书呆子,连那黑白两色的棋子对弈都难得赢上一回,更不要说这种有如两军对阵的对局了。”
秦敬臣笑道:“好小子,你这是笑话老夫是个粗人啦?”
郭晋宝笑道:“晚辈不敢~!”
秦敬臣道:“我看这世上就没有你不敢的事,老夫就有些想不明白,怎么什么样的人,跟着文举几天,都能变的胆大包天呢?你说你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就敢那么大摇大摆的去给那些要杀孙大人的贼子疗伤呢?这万一要是对方发起难来,拿你要挟文举怎么办?”
郭晋宝想了想,摇摇头:“不会的,晚辈只是个医者,所谓医者父母心。自然是有教无类的。再说少爷也说过了,这些人不会伤害晚辈的。”
郭敬臣想了想叹道:“想不明白呀,飞龙堂……也是老字号啦,九大高手齐出,竟然也没讨得了好去?还被活捉了六个回来。看来真是没落喽。”
郭晋宝小声道:“老爷子,这飞龙堂很有名气吗?”
郭敬臣白眼一翻:“亏你还是泉州人,这泉州飞龙堂的名号都没听说过?”
郭晋宝一脸严肃的摇摇头:“没听说过,济世堂和念慈堂倒是听说过。”
“你……!”郭敬臣大是郁闷:“真是书呆子!堂和堂不一样!济世堂和念慈堂那是药铺~!这飞龙堂是什么?那是八闽之地最大的武馆,近两百年的根基。那在三四十年前,说出来都能吓死人。”
郭晋宝奇道:“这么大的堂口,怎么会没落呢?”
郭敬臣叹道:“再大的堂口,沾上个‘官’字,败起来,神仙都挡不住哇。想当年,这飞龙堂,走镖护院,凭着一群好手过硬的武艺,在那乱世中闯下好大的名头。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后来归顺了当时的闽国朝廷,替那闽国帝王做起皇宫护卫来了。
那闽王王知审死后,几个儿子为了争权夺利,互相征伐,连年厮杀,将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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