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濛与易寒只得微笑回礼。
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走到李明濛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嗲道:“李公子,你有好些时日没来找我了,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李明濛虽然心中有隋旖,但毕竟是花丛老手,泰然自若笑道:“如酥,最近有点忙,走不开,改天定好好的宠爱你,今日我陪朋友过来,却走不开”只能拿易寒当起挡箭牌。
其余几女却走到易寒身边将他围了起来。
“公子,你怎么称呼——”
“公子,你长的好英俊哦——”
“公子,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生——”
“公子,你的手好长耶——”
几女个个面若桃花,风情万种,问着问那,轻声媚语萦绕耳边,易寒却不知该先回答谁的问题。
易寒竖起手,大声道:“停停停,我来问,你们来答可好,你们这么问,我实在回答不上来”几女点头,停止发问。
易寒朝其中一女穿亮珊瑚色的女子问道:“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听易寒不叫小姐也不叫姑娘,却亲密的叫上姐姐,立刻就明白易寒是常流连风月之地的人,脸上满是兴奋,喜道:“我叫痴珊,是媚香楼的,公子你叫什么名字”易寒讪笑道:“原来痴珊姐姐呀,你名字美,人也俏媚的很,你可以叫我易公子,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子寒”子寒是易寒的字。
易寒笑起来总能给人一种亲热的感觉,痴珊小手大胆的缠上易寒,娇道:“子寒哥哥,你什么时候来媚香楼找我,人家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易寒听她不叫易公子,也不叫子寒,却偏偏叫子寒哥哥,顿时哈哈大笑,“好,就凭你这句酥软入骨的子寒哥哥,我定到媚香楼捧你的场”痴珊突然翘起小嘴,幽怨道:“你们这些风流公子个个都是负心汉,像那李公子上一次,嘴巴一个宝贝儿,一个美人儿,这会见了人家却假装不认识,爱理不理的”说到最后伤心欲绝,垂泪欲滴。
易寒却也知道她在故意勾起男人的怜惜心,都说青楼女子善做戏,这话一点也不假,朝她看去还真的眼眶红红的,几滴泪珠儿挂在眼角,温柔的伸出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疼惜道:“心肝宝贝儿,莫要伤心,难道你以为我在骗你不成”痴珊破涕为笑,“子寒哥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嘴甜的,一句话就哄到人家心里去了”易寒开心的笑了起来,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痴珊却使他的心情舒畅无比,痴珊突然大胆的朝易寒脸上蜻蜓点水一吻,脸上立刻出现一个鲜红的口红印,旁边三人早就等着易寒问话,见痴珊有动作,也不甘人后,香吻奉上。
“子寒哥哥,人家叫醉波”“子寒哥哥,人家叫忆香”“子寒哥哥,人家叫妙眸”这四女均是媚香楼的红牌,平日里那曾对男子如此热情,远远瞧见这易寒长的俊俏,只不过拿他来当赌注,将易寒当做捉弄的对象,心里暗叹艳福不浅的易寒那里会知道,这四女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
四张樱桃小嘴在易寒耳朵,额头,眼角,双腮,嘴唇,脖子留下了自己的标记,易寒倒没有想到四人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热情,这青楼女子虽然开放,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一个男人还是极为少见的;连忙喊道:“诸位姐姐,够了,再亲下去,我的脸就变得红色的了”四人这才作罢,朝易寒看去,见他脸上满是唇印,均掩口笑了起来。
易寒明白此刻自己的脸定是滑稽的很,伸手去抹,手心全是红色口脂,却不知道脸上干净了没有。
四女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穿茉莉黄衣衫的女子走了过来,袖中透出黄色的手帕,香风飘来,朝易寒脸上抹去,柔声道:“子寒哥哥,我看你还是不要抹的好,越抹越难看了”痴珊笑嘻嘻道:“我看我还是去竹篷那边提一壶水来给易公子洗洗脸吧”扭着香。臀离开。
深天蓝衣衫与浅灰紫衣衫两女一人边搂着易寒手臂,“那我们就先陪子寒哥哥吧”茉莉黄衣衫的女子突然问道:“子寒哥哥,你记得人家叫什么名字没有”易寒尴尬,刚才只顾沉迷于胭脂粉中,那里还记得她的名字。
“哼,痴珊姐姐说的对,你们这些风流公子都是些没良心的男人,这么快就把人家的名字给忘记了”茉莉黄女子又嗲又怨道。
易寒讪笑,“姐姐,刚刚那种状况,换谁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那还记得你们名字,这要怪却不能怪我,只能怪几位姐姐太勾人了,把我的心思都勾上天了”茉莉黄衣衫的女子眉开眼笑,“子寒哥哥你的嘴边真甜,都说的人家心儿里甜滋滋的,这次你要记住哦,我叫醉波”醉波!
易寒朝醉波汹涌澎湃的胸部望去,叹道:“这名字真是贴切,果然是令人心醉的波”醉波明白易寒的意思,俏脸一红,手帕一挥,羞道:“不来了,子寒哥哥,取笑人家”易寒佯装严肃道:“醉波,这怎么能说是取笑你,这可是我心底的呼声”“是吗?”
醉波喜孜孜的别过头去,手帕将自己半边脸蛋挡住,黄纱承的香腮如朝霞映雪。
易寒笑道:“找个时间我们好好研究醉波二字的涵义”另外两女见易寒只顾跟醉波讲话却无暇顾及她们,不依道:“子寒哥哥你偏心,都不跟人家讲话,人家叫忆香,又有什么涵义呢”易寒凑近忆香脖子深深的闻了一下,忆香咯咯笑了起来,花枝招颤道:“痒”易寒道:“你身上这个味道香而不浓,甜而不腻,让人过后忆忆难忘啊”忆香纤指在易寒脸上轻轻划了一下,嗔道:“你骗人,香味怎么可能甜而不腻”妙眸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忆香,我刚才见子寒哥哥偷偷吻了你一下”忆香不怨反喜,一把将易寒抱住,“子寒哥哥,再吻我一次,刚刚人家没有感受到”易寒哈哈大笑,“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却朝着身边这个穿着浅紫衣衫的女子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她刚要回答,易寒伸指按在她的香唇,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先别说,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叫美眸”妙眸嫣然一笑,却摇了摇头道:“子寒哥哥聪明,但绝对不会猜到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香君姐给取的”易寒哈哈大笑,突然吐出一句毫不关联的话来,“那醉波的名字定是她妈妈(老鸨)给取的”妙眸道:“别转移话题,哥哥快猜”易寒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道:“你的眼睛清澈无浊,明亮动人,让我想到了“轻羽涉池,清澈微激”若是我取,便会取轻羽二字,想你那香君姐姐也到不了这个境界,你的名字定脱不了,妙,清,雨三字”妙眸喜道:“哥哥高才,人家就叫妙眸,哥哥你快说说看,如何脱不了这三个字,香君姐姐还从来没有给人家解释”易寒笑道:“你的眼睛让人有种想一窥深潭的,这妙字定是取自“欲觅妙莲华”清字嘛,你的眼睛虽清澈无浊却天生罩上一层迷离恍惚的水雾,这又正应了一句词“花清月未清”忽现忽丽,雾里看花”忆香入神的望着易寒,情不自禁问道:“那雨字呢?”
易寒嬉笑道:“真的想听”忆香拽着易寒衣袖扯了几下,撒娇道:“哥哥,快别买关子了,人家听的正入神呢”易寒又朝妙眸笑道:“你想听吗?”
妙眸主动送给他一个香吻,娇道:“哥哥,你收了人家礼物,要满足我的好奇心哦”易寒苦笑,“我这才擦干净,你又来添乱”一旁久未出声的醉波嬉笑道:“你再不快说,我们就再给你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哥哥,这一次可不止脸上哦”低头朝他胯下瞄去。
易寒笑道:“醉波,你对那些公子也是这么大胆热情吗?”
醉波昂起头,傲然道:“才不是呢,人家虽然比不上香君姐,当也是媚香院的红牌”“哥哥,你若是还不说,人家可真要亲了,我也不怕,只是哥哥恐怕要出丑了”醉波眼神射出锐利的光芒,再一次瞄向他的重要部位。
易寒笑道:“好好好,我说,这个雨字”却突然朝妙眸臀儿用力拧了一下。
妙眸娇嫩的身子如何受的了易寒全力一拧,剧痛入心又恨易寒狠心,眼眶一红,就落下泪花。
妙眸泣道:“易公子你干什么,难道你也把我看成可以随意欺辱的贱人吗?”
醉波与忆香二女大吃一惊,看着易寒的眼神再没有刚刚那般温柔亲密,变得冷漠如水,隐隐带着鄙夷,忆香也不知觉的松开搂住易寒的手。
本来她们打算捉弄易寒,一番接触却深深的被他的风趣才学所吸引了,不知不觉真情流露,岂知易寒此举,却狠狠伤透她们的心。
易寒大慌,柔声道:“好妙眸,莫哭莫哭,我这是在向你们证明这个雨字”妙眸却越想越伤心,这易寒也把她看成那种轻贱的女子,可以随意亵玩,哭的更厉害更伤心,泪水落下却不是从眼角两边垂落,而是像雨帘一般顺颊流下。
易寒急道:“你们快看,妙眸哭泣的时候,眼泪是不是跟雨帘一般”两人朝妙眸看去,果真如易寒所说。
妙眸见三人盯着她看,一脸好奇,却停止哭泣了。
易寒趁这个空隙,续道:“妙眸颧骨平坦,这哭泣的时候就如雨帘一般,这又与一句诗词相呼应,“泪线千丝,雨帘含眸影”三人恍然大悟,却明白错怪了易寒,醉波与忆香看见妙眸哭的稀里糊涂的模样喜感十足,忍俊不禁。
妙眸幽怨的凝视着易寒,柔声道:“哥哥好狠心哦”易寒歉道:“是你们威迫我要解释的,这也是无奈之举,妙眸,这样吧,我让你拧回来,你尽全部力气”妙眸伸手按在他结实的臀部,却突然道:“很疼的,我却不舍得哥哥遭受这同痛楚”易寒心中一暖,不管她们是真情假意,至少这一刻,他们都感觉到开心。
痴珊提着水壶走来,“子寒哥哥,水来了,让奴家帮你清洗干净脸”八只娇嫩的小手在易寒脸上争前恐后的擦拭起来,让易寒感觉的很,今天总算没白来。
这时候李明濛与红衣女子走了过来,见到这一幕却大吃一惊。
李明濛微微一笑,“易兄,你又哄骗人家了”易寒淡淡一笑,脸上清凉湿润,应该是洗干净了。
那红衣女子却惊讶这几个姐妹什么时候对男子这般殷勤,况且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是说赌注吗?见四女喜上眉梢,却似假戏真做。
红衣女子对着易寒笑道:“奴家如酥,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呢?”
易寒未答,四女却围绕在易寒身边,“子寒哥哥”“哥哥”一声娇过一声。
如酥一讶,哥哥都喊出来了,这哥哥二字在青楼女子眼中却有特殊含义,那就是心儿里喜欢得要紧的公子,才会有如此亲密的称呼。
李明濛走到易寒身边低声道:“易兄,注意影响,已经有好多人在看你”易寒眼角偷偷扫视全场,果不其然,无数道眼红的眼神正盯着自己,讪笑一声,“嘿嘿,老毛病犯了”李明濛莞尔一笑,这却是他的经典口头禅,却被易寒给套用了。
几女依依不舍的与两位俊公子道别,两人往敬山亭内走去。
第12节女学士柳紫兰
两人走近敬山亭,今日这敬山亭却是不准闲杂人等入内,子亭东面双柱贴上一红纸黑字的对联,十几层曲折的台阶下面,两个壮实的汉子正把守路口,除了来登记入册的青楼女子,余者皆不得进入。
李明濛大感扫兴,本想登高而望,一览春山碧树,绿水蓝天。
易寒却也释然,这也难免,敬山亭最多容纳几十来人,若人人汹涌而至,岂不乱套了。
主持花案方似乎明白扫了这些才子们的兴致,在一块宽敞处,设一长桌,铺开一长卷,旁边笔墨砚伺候,以供才子们提笔款书留个纪念。
两人走进,陆续见有人在上面留下自己的诗词墨宝,并在诗词结尾偏下方处留下自己的名讳。
李明濛解释道:“这长卷却有一个名字叫“万才书”非才子而不能在上面留书,所有在上面留书者皆是心中颇有墨水之人”易寒笑道:“那女子可否在上面留书呢?”
李明濛道:“这却是不能,非男子而不能留也”续道:“这万才书,花案到那这书就便跟到哪里,花案结束之后会有名家甄选三句最优的诗词,此三人依照排名由花谱前三名单独接待,怎么,易兄有没有这么兴趣”易寒笑道:“兴趣自然是有,只是此刻长卷之上密密麻麻的留书已不下数百句,等花案结束,离那个万字也不远了,要在万人之中脱颖而出,谈何容易,只是我却好奇若是那最优三人之中有一位是女子,这又如何是好”李明濛笑道:“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事情”易寒反问道:“如何不可能,时今,女扮男装的才女可不在少数,就拿玄观来讲,她若扮作男装,在这万才书上面留书,依你姐姐的才学,最后被列为前三也不是没有可能”李明濛决然道:“她心性淡漠,绝不会做这种趋俗附庸的事”易寒哈哈笑道:“玄观不会,难保有那个不甘屈于男子之下的才女会这么做,我就偏不信”说完便在密密麻麻的诗词中寻找起来,依他的眼力不难看出男女笔法的差别。
李明濛心中虽然不信,但也好奇起来,一同望去。
易寒看了半天,却果真看不出那句是出自女子之手,其中一句诗词却让他眼前一脸,“醒时恼见花阶楼,朦胧更怕青青柳”“好书法”易寒忍不住喊出声来,李明濛好奇问道:“易兄说的是那句”易寒指去,道:“明濛,比起你姐姐之才如何”李明濛点头道:“确实好书法,远胜于我”却不提及玄观。
易寒笑道:“男女之比就算胜也不光彩,输了更没脸见人,这个才女之争却更有意思”李明濛讶道:“易兄此话何解?”
易寒:“明濛,我有一种预感,这句诗词出自女子之手,只是我却好奇,她的笔锋却完全没有委婉之势,竟比男子还要刚性一些”李明濛再朝那句诗词看去,思索半天却看不出其中玄机,在他看来这明明就是出自一位大才子之手,问道:“易兄,有何玄机,快快说来”易寒摇头道:“没有玄机,我只是一种感觉”李明濛哑然失笑,没有说些什么,提笔留书,“云晴朗朗半山边,未登敬亭心难愿”尾处留下名讳。
易寒也提笔写下,“赏雅无限还赏俗,花影衣香心中留”李明濛看去大叹好词,“易兄,今日你可是赏雅又赏俗,赏花又赏人,在你心中到底是花俗还是人俗”易寒朗笑道:“当然是花俗人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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