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卓力格心头却空荡荡的一片茫然,从小他就被教导以战胜燕云十八骑而活着,如今燕云十八骑已经全军覆没,就好像失去一直坚持的意义,燕云十八骑是值得敬重,卓力格知道,他们并没有战胜燕云十八骑,曾经五千人的狴犴俊骑,如今仅剩下不足百人,已经名存实亡,看看周围活着的战士,他们也跟自己一样,一脸茫然,看着死去的战友,依然不是很悲伤,心底却莫名的沉重,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燕云十八骑的错吗?还是战争的错。
这一战帖木儿立了大功,他可要名垂千古了,朝卓力格走了过来,哈哈大笑:“大将军,这一战多亏有你,我们终于歼灭北敖百年来的心腹大敌,燕云十八骑”卓力格神情肃穆,不欲搭话,这个时候,前去追击彩云的士兵返回了,卓力格看见被束缚起来的彩云,对着帖木儿道:“大元帅,那个女子交给我”帖木儿一讶,却点头道:“好吧”帖木儿走过去,询问了经过之后,知道那个燕云十八骑的头领已死了,并没有去问彩云的身份,让士兵把彩云押到卓力格的跟前。
彩云脸无表情,卓力格替彩云松绑绳索,他的举动让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惊讶不解,卓力格轻轻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彩云淡道:“因为我也是女人,我敬重她”这不是理由,但是对于卓力格来说,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卓力格道:“一切结束了,以后让我陪伴在你的身边守护你,好吗?”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近乎苛求。
彩云露出淡淡的微笑看着卓力格,久久无言,这一次她看的很认真,很认真,这是第一次她认真的看着卓力格,她尽量想让自己看出让她说出“好吧”的理由,可是无论她怎么看,他都只是一个傀儡,一个玩物。
彩云没有回答,却扑哧笑了起来,这么严肃庄重的问题,她却扑哧笑了起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卓力格的话让彩云感觉太可笑了。
卓力格黯然,心中充满黑暗,在彩云面前,他是卑微的,因为他爱她。
他爱她,她便是最美的花,她不爱他,他便是丑恶的刺,恨不得拔之后快。
奔踏如雷的马蹄声突然传来,瞬间让在场所有人的神经紧绷起来,所有人都放下手头的事情,望去,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声:“大漠黑骑”这四个字就像可怕的瘟疫,迅速蔓延到每个人的心中。
帖木儿立即调动全军列队迎敌,可是敌人来的太快了,像潮水一般用来,响天彻地的冲杀声让人为之胆寒,帖木儿还没有准备好,大漠黑骑的前锋已经杀到跟前,紧接着就像前仆后继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挡都挡不住,北敖大军还没列好的阵型立即就被冲溃,双方一交上手,北敖骑兵大军已成败北之势。
易寒骑着宁雪的爱驹身先士卒,冲杀如敌军的阵线之后,他就像一条蛟龙一般,大漠黑骑的战士紧随其后,将北敖骑兵大镇搅的天翻地覆,他大声呐喊道:“宁雪,你在哪里?我来了”他的声音是如此深情,又是如此的响亮,可是他的杀人的速度又宛如杀神一般,敌人的血液溅的他满脸都是。
彩云痴痴的看着英勇无比的易寒,他征服了自己,无时无刻,他都能轻易的征服自己。
卓力格已经无力再战,看着自己大军溃败,却无能无力,麒麟不死必成祸害,一切已经成为事实,该撤退了,朝身边的彩云看去,却看见她痴痴的看着易寒,她的目光是如此痴迷,就像自己看着她一样,心头猛的一痛,艰难出声道:“我们走吧”彩云却没有回应他的话,她的整副心神都在易寒的身上,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直到卓力格扯了她的衣袖,彩云才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卓力格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颤抖道:“你欺骗我”对于彩云来说,这句话,就似一个被踩踏的奄奄一息的可怜虫在呻。吟,无法引起她心中的半点怜悯。
帖木儿见自己溃不成军,立即让撤退,到处都是慌不择路逃跑的北敖骑兵,到处都是拍马追杀的大漠黑骑,这一场大战并没有旷日持久,战势呈一边倒地,激战如浪撞的战场慢慢的淡了下来。
易寒望着满地尸体的战场,搜寻那白色的身影,他越来慌张,骑着抱月乌骓驹巡回在整个战场上,遍地都是燕云十八骑战士的尸体,她死了吗?她在那里,易寒坚信宁雪还活着,因为他无法接受她战死。
一匹快马朝易寒奔驰而来,马背上是艳丽的身影,易寒听到后背的马蹄声,心头一颤,猛的掉转马头,当看见来人时,却难掩饰脸上的失望,他举手示意士兵不要轻举妄动,也许彩云知道宁雪的生死。
彩云来到易寒跟前,迅速下马,走到易寒的跟前,一脸真诚道:“我愿意成为你的俘虏”拍马追来,与大漠黑骑拼杀的卓力格看到这一幕,心头一阵锥心的疼痛,一切都是真的,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手中的奔雷银枪松手落地,无数把马刀砍在他的身上,死前,他的目光还痴痴的看着彩云。————————————————————————————————————————————————————————易寒一个人登上了晨光山,他步履蹒跚,弯着腰,似乎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他的身心已经麻木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一个没有她的地方,难道就因为这是一个形式吗?他还是来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来了。
天边的光影变化是红尘,漫天尘埃的背景,虚虚绘上华丽而稍纵即逝的影子,前尘往事,多少青山白了头,他以为自己的内心坚毅到不会被任何东西打倒,可是。高处风儿拂面,恍然间,沙沙的声响就好像宁雪轻轻呢喃的声音,酸风入眸,很是疼痛,他控制不住的留下眼泪来,她的声音带来了她的模样,易寒坚毅的内心瞬间被击穿,跪在地上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起来。
飞扬跋扈几时休,少年时,逢场心性,几番相遇,多少缠绵儿女恨,十年以前如此,今有恨,英雄末路,美人迟暮而已。
只有凄厉的哭声,怎么样形容他心里的悲痛,也只有泪水才能洗刷宣泄内心的情感,宁雪将全部的情感都奉献给他,甚至包括生命,他何以为报,他何以为报!他再也回报不了,多么想回到过去,再对她好一点,更好一点,不让她悲伤,不让她痛苦,可是一切都枉然,她已化一缕香魂,自己又该往那里寻找这一缕香魂,何处去寻,天边的云彩还是地上的花水。
悬崖之下,河水滔滔,铺张开一片风情滟滟,儿女情长尽在此中,回首,生命只剩下记忆,长的是苦难,短的是人生。
易寒站了起来,拔剑在菱石之上刻下,“与卿一恋,音容永在。世间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既永不忘记,又书如梦化去。
轻轻吟诵了一遍,蹙眉抚碑,大哭三声,转身再入战场。
世间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易寒只能用佛家六如偈来宽慰自己,心虽有往,岂又能实执。
躲避在角落里的奥云塔娜已经哭得像个泪人。
易寒走到奥云塔娜的身边,看着哭成个泪人的奥云塔娜,轻轻道:“奥云塔娜,你回家吧,我心已死,余生我愿伴黄卷青灯,报她恩义”世间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原来易寒是这个意思啊。
奥云塔娜痛哭起来,她那么的悲伤,她那么的可怜,易寒拂去她脸上的泪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不要让我悲伤”说完转身离开,他欠着债太多了,他已经无法一一偿还,就那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山巅之上,奥云塔娜孤身一人,天地虽大,何处是归宿。
泪水啊,泪水啊,你为何永远流不完。
(稍安勿躁)
第94节收复
当日麒麟打败帖木儿之后,趁其后续大军未及时赶到,以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北敖皇城,血战七天七天,生擒北敖王,这一战之后,北敖皇权崩裂,这直捣北敖心脏的一击,让整个北敖受了重创,数百年来,北敖皇城从来没有被异族入侵国,这一历史事件,必成为北敖历史不可磨灭的印记。*北敖国处于无主的局面,整个北敖国一片混乱,而妙瀚与沙如雪在兴庆府北边门户僵持了数月之久,战果却未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与其说在沙如雪面前锋芒受挫,还不如说是因为西夏百姓这坚不可摧的盾,让妙瀚无法戳穿对手的防御,西夏让妙瀚见识了军民团结的凝聚力。
当收到北敖皇城被攻破,北敖王被麒麟生擒的消息之后,妙瀚攻打兴庆府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他立即引兵回国,如今处于无主混乱的北敖国更需要他来主持大局,他可以预先到一种局面,北敖各大部落少了皇权的约束,会慢慢的朝自立为王的趋势发展,而北敖也会由统一朝分裂发展,站在为国为民的角度上,妙瀚都是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从分裂到团结统一,必须要经过一番血的洗礼,再这种局势发展之前,他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提前遏制住分裂局势的发展扩大。
想要让北敖有一个新的主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时候,什么人凭什么就能成为北敖的国主,就算妙瀚没有私心,想站在为国为民的角度上,愿意承担起着一起,各大部落,各大势力岂会信服,他妙瀚的身份永远只能是一个臣子,却不是君王,妙瀚要让所有人都承认他,必须用武力征服所有人,而妙瀚并不想这么做,整个北敖如今已经不堪战争的消耗,继续战争的结果,只会让这个民族衰退。
那到底用什么方式来凝聚北敖各大部落,各大势力,让他们信服呢,妙瀚想到了北敖所有人的共同信仰——腾格里,北敖王是君权神授,这个神更为威信力吧,而且本身妙瀚是腾格里十二主事之一,妙瀚利用自己的威信力,提出了十二主事联合共同执。政的想法,并努力劝服其他的主事支持他,选对了好的方向,事情就有好的结果,在妙瀚的努力下,事情呈好的方面发展,不再是皇权单一统治,联合执政的趋势已是必然。
而由谁来引导北敖民众的心呢,他立即想到了受万人敬仰的圣女奥云塔娜,圣女奥云塔娜就是腾格里苍天大神的代表,她代表着神,也是北敖民族的信仰,就这样奥云塔娜成为政治的工具被摆上了政治舞台在妙瀚的不懈努力之下,北敖结束了皇权单一执政的时代,建立了新的北敖帝国,国家由十二主事,圣女,部落会议三权联合执政。
这是浩大而长远,妙瀚将其卓越的军事才能用在了政治之上,此刻的北敖有点焕发新生的意思,倘若将来历史学家评说这是历史性的进步,估计麒麟居首功,如不是他生擒北敖王,让北敖皇权崩散,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而居次功的非妙瀚莫属,他卓越睿智。
麒麟在生擒北敖王之后,立即引兵回国,林秋枫的贵州军已寡不敌众的兵力在怀来坚守了数月,终于等来了易寒的支援,随后孤龙率领镇北军加入,敌我双方,经过三个月的激战,安卑大势已去,局势已经发展至少,非越里古一人能够回天,越里古领三万残兵败将慌不择路撤退逃跑,易寒率领大漠黑骑穷追不舍,无路可逃的越里古终于被易寒逼到桑干河,最后被大漠黑气全歼,一代名将就此落下帷幕。
与此同时,大东国各大藩王,趁朝廷与易天涯在交战的时候,疯狂蚕食地盘,扩张自己的势力,其中以为华中王和华东王野心最为之大,已经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相对来说南王府和西王府就低调的多,南王府的大部分兵力在与安卑交战中消耗干净,大元帅苏定心也在保定城失守那天战死,如今的南王府已经没有实力去争夺天地了,却只能低调的龟缩在南疆。而西王府为什么也没有动作,大概也是出于休养生息的阶段,或者是因为宁雪战死的原因,对于他们来说西王府大权归属是一个头疼的问题,王妃没有子嗣,也没有既定的继承人,西王府的日常工作依照宁雪当初出走时的安排,齐子明主内,陆机主外,齐子明心中有自己的想法,西王府的一切交给易元帅是最合适不过,假如王妃在天之灵知道他这么做,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朝廷与易天涯之间的战斗处于僵持,易天涯一直保持被动防守,而朝廷方面后知后觉,卧榻之侧还有两只猛虎,这两只猛虎终于慢慢的露出自己的獠牙,天子暂缓了对易天涯的进攻,将兵力的重心收缩回来,眼看大东国各大势力独霸一方的局势就要形成,易寒却已经大败越里古率领的安卑大军,结束了外敌入侵。
易寒挥师与易天涯汇合一处,他的大军气势如虹,试问眼下大东国有那一方的势力能抵挡住他的大漠黑骑,而且他还有护国左军和护国右军两支精锐之师。
天子惶恐不安,示弱,所有大军撤离战场,此刻朝廷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易寒和易天涯是一伙了,而早些时候朝廷已经和易天涯撕裂了脸皮,也就是说朝廷与易寒也是处于敌对而无法谈和的关系。
向来以仁义立本的易寒,这一次却不留情面,步步逼近,朝廷每退一步,他就前进一步,一直将朝廷的军队逼回荥州,逼迫天子不得不与他交战,双方一交手,朝廷军队立即不堪一击,一支军心不稳,手下无能将的大军,又怎么可能会良将无数,士兵皆是精锐的军队的对手呢,大元帅刘锄连连战败,手下无良将可正面抵挡一番,这个时候刘锄才后悔逼人太甚,这会手头上却无人可用。
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以林薄暮和乔梦郎两人为首的数名将领却鼓噪士兵造反,他们宣扬麒麟将军易寒其实就是前任掌管殿前都兵马的易中天,殿前都兵马现在改名龙吟军,属于禁军三部之一,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可给龙吟军士兵一个合情合理造反的理由,禁军内部兵戎相戈,无疑让朝廷大军雪上加霜。
这一支禁军内部混乱,已自顾不暇,如何还能上战场作战,刘锄手头上的护城军又在正面战场是连连战败,损兵折将,内忧外患之下,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易寒已经率领大军攻打到荥州天子临时的宫殿之内,天子被逼悬梁自尽,宫中宫娥各自带着自己的心腹逃命而去。
至于朝廷臣子,刘锄之流被易寒下令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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