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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静静的站在海边,紧张的关注着波澜不兴的深蓝色海面。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个惊讶的发现,海水的颜色居然变得越来越浅,越来越清亮。海水荡漾起来,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自远处扩散开来!久在天庭的杨戬、哪吒、离昊天三人,自然知晓灌愁海,载不动的许多愁,是三界间心胸抑郁,不得排遣的仙、妖、人凝滞之气聚集而成。终年无波,亦难以澄澈,是其最大的特色。如今灌愁海平地起波澜,水清见底,可不是本创世纪以来最大的奇迹么?
就在众人翘首以待的
路漫漫其修远兮 第四十四章 不许人间见白头(上)
第四十四章 不许人间见白头(上)
第四十四章 不许人间见白头(上)
众人愕然。不知小龙女怎么突兀的冒出这么一句话!但未等离昊天询问,玉漱就转身对众人道:“好了!这灌愁海里水质已经得到了净化,再等一会儿,待那愁怨之气从那打开的入口处泄了差不多了,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离昊天没有继续追问,但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利用龙珠双修所带来的感应去感知玉漱的心思,很快,他了解了来龙去脉,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显然,玉漱也感应到他窥察的意图,她回过头来冲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会心之处不在远的甜笑。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因此无论是小龙女还是离昊天都不打算让众人知晓!
厉千寻、青鸾、哪吒等人仍然被那灌愁海海水的异象所吸引,来到水边,细看那水底,先前那厚重的冰晶蓝,在水下仿佛是被远方一台大功率的吸尘器开足马力扫荡一空!众人连连称奇,倒还没有注意到离昊天与小龙女二人之间的异样!独有杨戬,他敏锐的察觉玉漱上岸时候所说的那句话,绝对不是找到入口,令灌愁海水质和属性改变那么简单!但见她不愿意说。而离昊天又能凭借龙珠感应获悉她的心思,这让他很有些不快!他是个凡事都闷在心里的家伙,虽是存了疑,却并不在面上表现,只暗暗留心,自己去寻找一切蛛丝马迹!
众人在岸边稍事休息半个时辰后,灌愁海涤荡一清,水下白色的沙床,光滑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玉漱再一次入海看了一回,接着便化作人身,从水里钻出,对着岸上的众人高兴的挥着手道:“下来吧!就当是游泳了,水里很舒服的!”
离昊天踏波而行,身形未动,操纵海水一浪接一浪将自己送到小龙女身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笑道:“怎么这么有兴致?他们可比不得你,天生的亲水!”俯身将她拉了起来,见她身上的火狐袍水火不侵,干燥如新,不由心有所动,道:“厉千寻体内有你的龙珠,自然无惧于水!西门无痕却有些棘手,以你刚才所习得的控水法,这灌愁海只能听凭你一人操控。你控水时,只需让他留在你身边,便可以保他无恙!”
小龙女点头道:“还是昊天哥哥想得周到!”转身几个鱼跃。在水面玩起了冲浪,快到岸边时,乘着一个浪头升上半空,对着西门无痕道:“师兄,上来吧!我为你护航呢!”
西门无痕心怀大悦,腾身跃上半空,运起适才从小龙女那里学来的寒冰掌,虽只有三分火候却足以让他挥掌冻出一块可容前后足站立的冰面,稳稳地落在玉漱身边,滴水不沾衣,赢来一片喝彩声!
小龙女要笑不笑地睇眄着他:“行啊,先前你当我小孩子耍呢!”
西门无痕呃了一声,后知后觉的醒悟,刚才让小龙女教他水系术法时,自己表现的可是一个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笨学生,这忽而惊人亮相,可就全穿帮了。呵呵讪笑道:“全是师妹教导有方啊!”
小龙女看了看他足下的冰雕“冲浪板”,又看了看浪的高度,挥手一抬,再升高五丈,如此。二人所立之处便成为一个极为陡峭的凹斜面,就如同另一世界新新人类所玩的滑板极限运动那样,一把捉住西门无痕的手腕,笑得很不人道:“那就再教你玩点更刺激的!”拉着他几乎是倒头栽下九十度的坡面!
随后以水遁法步行过来的哪吒、杨戬、青鸾等人,被这两个不能以常理度之的疯子惊得愣在了当地!
西门无痕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只是反手紧握着小龙女的手,二人完全凭借着惯性冲下一个陡峭的斜坡,又冲上一个高高的浪头,如此周而反复,他都能与小龙女同行同止,竟丝毫不亚于众位上仙!随着技术越来越娴熟,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第一次,他感觉到与小龙女不再是那么遥远的距离!以后,也可以与她携手,戏水腾浪,游遍五湖四海!二人不一会儿就将众人远远抛在身后,先行一步到达了灌愁海的中心!
厉千寻有了玉漱的龙珠,只需要施展轻功,便可以滑行水面,若力有不及,便尝试催动龙珠,就可以在水面借力,再提纵升空,就这样,竟是与哪吒等人同时到达了海中心。豹王狼王亦是以水遁法踏波而行。
顺利会合后,玉漱指着脚下海水道:“这海底是个大漏斗形,要通过这里。需要具备一个奇特的条件。根据我娘亲的记述,灌愁海底奇穴对一切灵魂的、精神的意念有着很大吸附力。所以我们要想回去,必须做到九人齐心,一起以那一世界的某一处地点为终点,集中所有的意志力,精诚团结,这才有可能一起安全降落在现实世界的同一地点。否则,稍有差池,意愿出现分歧,让海水分流,咱们还不知道会流落在哪一个时空。”
这种穿越的法门闻所未闻,众人惊愕之余,都有些半信半疑。哪吒道:“说得神乎其神,这也是你和你母亲亲交流的结果?”
玉漱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灌愁海的秘密,娘亲也封存在法力球中,我甫一下水,意有所动,便触发了娘亲遗留下的关于此处的记忆!哪吒,你还有什么要质疑的吗?如果没有,就请你收一收心,别给我找不痛快!”
众人十分意外的看着二人!自从来到这里,小龙女似乎变得强势了起来!这让他们有些难以适应!
“好了,现在大家发表意见。我们要降落的地点选在哪里?”小龙女环顾一周,直接倡议道。
“你决定吧!”杨戬不假思索道。
青鸾看了看他,点头表示附议。厉千寻与西门无痕同时道:“我没意见!”
哪吒被小龙女训斥了一番,已经有些不畅快,此时,见众人如此纵容她,顿时大为不满起来:“什么意思嘛?你们一个个地,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了?都以她马首是瞻了?”
离昊天淡淡道:“若要众人齐心,三太子以为除玉漱之外,谁想的地方是可以同时满足众人一起立足的?”
哪吒一怔,看看杨戬、哪吒、厉千寻、西门无痕、豹王狼王数人。这里有上仙、有人类、有妖王还有龙族,当真是五花八门,不用说,若是依照个人的身份,能想出的落脚点必然是各不相同!这样一来,就真的应了小龙女所说的:意愿出现分歧,便会令通道内海水分流,被冲到某个不知名的空间里去了。想通了这一点,哪吒也闭口不言,默认了!
玉漱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大家都熟悉的地方,未及片刻,心中便有了计较:“就回通天谷!”众人纷纷点头,玉漱侧首对西门无痕道:“是不是我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
西门无痕一愣,半晌没有会意过来!离昊天与杨戬亦望着小龙女,等着她解释,毕竟这句话歧义太大,让有心人不得不心生疑忌。
玉漱冁然一笑:“师兄没有去过通天谷,他无法想象通天谷内的情形,所以,我只要他想着我,想着我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这样,便不会分散我们的意愿,大家觉得这样可行吗?”西门无痕大为感动,重重的点头,声音里有些发紧发涩:“是,师妹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直到此时,众人才豁然开朗,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玉漱看向狼王和豹王,叹道:“你们两位就不必我多说了!金甲军的统帅,当年白傲雪进入燃情洞春之歌娑婆界,那外面定然是你们安插的人手。通天谷内的情形,想必比我这个主人都熟悉了吧?”
狼王和豹王二人有些窘迫,虽然已经和白傲雪划清了界限,但当年助纣为虐,屠杀通天谷内大小花精树妖走兽妖。那是不争的事实。小龙女后来独掌通天谷,处理战后遗留事务,定然是已经知晓他们二人的“辉煌战绩”。此刻被她一语道破,二人相视一眼,豹王当先郑重叉手一礼:“我等罪孽深重,愿凭小龙女发落!”
小龙女看了看一旁的厉千寻:“你们的主公才是真正的通天谷的主人,发落什么的,由不得我来评定!该怎么做,你们心中早已有数!只是豹王,你随时都想试探我,究竟是为你们家主子还是为你们自己?”豹王讶然抬头,定定地望着小龙女,竟是忘记了回答。为何小龙女自灌愁海中上来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众人当中,只有离昊天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想起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由得感慨万千!果然,最终是需要她来成就玉漱!亦只有她,才能令玉漱摆脱蒙昧,真正成长为可独当一面的神龙后裔。
厉千寻见豹王和狼王尴尬,摇了摇头,示意他们无需再说,便上前道:“既
路漫漫其修远兮 第四十四章 不许人间见白头(下)
第四十四章 不许人间见白头(下)
第四十四章 不许人间见白头(下)
众人执手围成一圈,玉漱右边是西门无痕,左边是离昊天,依次下去,形成了阳九之数。
待小龙女一声令下,尽皆撤了法术,一起沉下水面!
轰地一声,整个世界陷入绝对的黑暗,冰冷的海水自上而下倒灌下来,仿佛那海底深处有一个巨大的宇宙黑洞,从里面伸出一只无形大手,要将一切撕扯扭曲,拽入无尽的虚空深处。巨大的拉扯力和反向快速旋转的离心力,让众人深深体会到那种随时会被撕成碎片,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恐惧。大家不约而同紧紧抓住同伴的手,一心念着他们一起要回去的陆地!
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就在玉漱觉得自己耳鸣胸闷,气血翻腾,狂躁得想要幻化出龙身来减轻水压给自己带来的痛楚时,刺眼的光芒一闪,他们忽地一下子冲出了黑洞,连珠炮似的自空而降掉到一条温暖的河里!所有的压力瞬间消失,身体里的痛楚渐渐平复下来!
玉漱向四周看了一眼,心中大安:他们正好坠落在温泉河里。回头看看身旁的西门无痕,虽然一直不曾放手,但那样的挤压力让玉漱潜意识里很为他担忧!随知,这一看之下,玉漱的心立刻抽紧了,她侧身揽住西门无痕的腰际,双足一蹬,飞速冲向河面,迅即腾跃而起,落在温泉河畔那棵老杏树下!
“师兄!你怎么样了?”玉漱跪立下来,将已经失去意识的西门无痕靠在老杏树的树干上,焦急的唤道!随后上来的离昊天、杨戬等人惊讶的发现,只这一瞬间,西门无痕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竟是变得华发如雪!
玉漱颤抖着拂开他面上湿透了,纠缠在一起的乱发,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这还是西门无痕吗?还是那个意气风发,俊美无俦的蜀山最出色的剑侠吗?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沟壑纵横,皮肤松弛,褐色斑块密布的脸;脖颈上青筋如蚯蚓般扭曲暴突,双眼深深的凹陷,颧骨却凸了出来,原本柔美如花瓣的唇,现今干瘪得只剩下一层皮!
玉漱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扑过去扶住他的肩,一叠声的唤道:“师兄!五四!西门,你快醒醒,别玩了!”
离昊天立刻俯身制止了她,半蹲在她身后,扶住她的双手,语气十分复杂的道:“玉漱!他的时间不多了!”
“西门……”玉漱悲从心起,望着眼前已然变得陌生了的西门无痕,一时哽咽吞声!从来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他这一生,原本可以少年鲜衣怒马,笑傲江湖,却不曾料想认识了自己,经历这一场变故,却让他少年白头,一切尽皆付之东流!
离昊天叹道:“百岁光阴弹指一挥间!我们回来的这条路,已经将他一生的时间都消耗完了!玉漱,你好好陪陪他吧!”言罢起身,朝已经是孟春的花海丛中走去!众人唏嘘不已,陆陆续续也走了开去,留给他们最后告别的时间!
在看见风烛残年,奄奄一息的西门无痕那一刹那,厉千寻震惊之余,下意识就看向自己的双手,却是毫无异样!他猛然醒悟,自己能抵抗时间的摧残,留住青春,要归功于留在自己体内的小龙女的龙珠!心中五味杂陈,他挥退狼王和豹王,蹲身下去,静静的注视着泪如雨下,深陷自责中的小龙女。伸手抵住西门无痕的后心,由浅到深,将绵绵不绝的内力送了过去。
一刻钟的时间,西门无痕的身子微微动了动!玉漱赶紧倾身上前扶起她,小心翼翼的轻唤道:“师兄,你醒一醒,我是玉漱啊!”
“玉漱……”西门无痕从极度虚弱中醒了过来,视野里小龙女的面容却是模糊一片,他惊恐起来,吃力的抬起手向前摸索,颤栗着断断续续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何……看不见你的样子?”
“师兄!”玉漱只叫了一句,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好一会儿,才忍住悲声,深吸一口气“我x近些,你就能看见我了!”俯身倚在他的肩头,柔声道:“师兄,看见我了吗?”
西门无痕怔愣了一会儿,干瘪得嘴角牵扯出一抹淡笑:“师妹,我不是在做梦吧?”他回过头来,浑浊的眼眸里是不敢置信的欣喜,但,接下来,那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就在小龙女水濛濛的深蓝色瞳仁里,他看见了一张沟壑密布,奇丑无比,白发蓬乱的陌生的脸!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豁地坐起,伸出双手来使劲的乱摸自己的头脸:“怎么会这样?我怎么啦?”
小龙女侧身过去,捂住口鼻啜泣了起来。西门无痕转向一旁的厉千寻,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