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江糊》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一桶江糊-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黑衣人目光一阴,并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宋筠舟同秦雁楼两人,正寻找着跑出去的道路,可惜,在宋筠舟又一拊掌后,周围火光大亮,先后到来了数位长老,以及宋宇文和二公子,令人吃惊的是,宋宇文竟是被两个壮汉押来的。
  “原本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事情从一开始,便像是有人故意以四季常青来引我们发现真相。顾及兄弟恩义的爷爷,都能将四季常青弄丢,没理由那忘恩负义的金乌同张峻,还会将四季常青留在身上。且爷爷本就有心瞒杀人之事,他当然不会做这等蠢事来引导我,故而只有可能是有人有心让我发现真相,以将爷爷赶下庄主之位。你说是么,大哥?”
  宋筠舟冷笑着环胸看着宋宇文煞白的脸色,再犀利地道,“当时我们在后山小屋的镜里看到前尘之景,起初我还以为是上天有灵,意外将当年之事影照而出,后来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我们便仔细搜查,发现在镜子的上方同斜上方的梁柱上,挂着两面辟邪镜,这辟邪镜外表光滑,反射光照十分容易,而后我们意外发觉,在房子底下有一条密道,而密道中好巧不巧便有一面宽大的镜子。我想,这便是小屋惊魂的由来罢,你们在地底将过去之事演练,利用镜子反射的原理,把地底的表演映照到房内的镜上来,只有夜半发出的古怪声音,那便是你们在密道里演练而发出的,至于其他的么……”他笑着朝秦雁楼点了点头。
  秦雁楼解释道:“当日我在春风楼同华云作赌的时候,发现华云的右手掌心有一道伤疤,而好巧不巧,方才我给宋井验尸时,发现他的身形同华云很相似,且他的右手掌心里也有伤疤。之前也有下人说宋井死去的十日前后,他如同换了个人一样,我想十日前的宋井应该并非本人,而宋井本人估摸着先去了一趟春风楼,留下了火雷弹这一线索,接着么……哼,我们在金乌的小厮房内,发现了人皮面具,可见其擅长易容,我想既然整件事情都是有人故意引导的,那么宋井很有可能在离开春风楼后便奉了某人的命去金乌身边,将原来授命于爷爷的小厮杀了,自己再易容成他,在房内放四季常青,并给金乌下药,唆使他逃离雷火堂去十里镇同张峻会合,让他同伴将人杀掉。而这十日的时间,正好是宋筠舟出外调查金乌身份的时间。宋井回庄后,我想,宋宇文估计是生怕宋井将自己所为说出,又生怕贸然杀了宋井会引起怀疑,于是便给宋井下了大量迷幻,大哥我的猜测可对?”
  宋宇文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无色,却一句话也不说。
  “迷幻乃是一会让人服食上瘾的药物,既然如此,那么服用者一定十分珍惜这药物,一点也不会将其洒落,更不会傻到将其融入水中,但是在宋井的房间内,我们却看到他将迷幻洒出了茶壶边外,大部分还被融入了水中,因此我猜想,当时一定是有人想毁灭证据,便将迷幻洒入水中,结果不巧地是,似乎因为什么原因,没能处理干净。至于这原因么,不知我突然归来,算不算一原因呢?”
  宋筠舟笑意盎然,得意地看着宋宇文,“前段时日,频频出现小厮意外死亡之事,且他们死前均有一共同特征,那便是精神恍惚,常发呆。如今结合爷爷所说的来看,他们精神恍惚,是因被下了迷幻,而发呆,则是因被下了恍觉,我想,你们是想为了保证刺杀金乌同张峻成功,方用无辜的小厮们来试验药性罢,至于宋井死前没有发呆的迹象,是因为那时张峻同金乌已经死了,要灭口的宋宇文便无需用恍觉来拿他做试验了。至于你们要试验药性呢,我猜想,一来是为了能让杀人计划完美实施,未免留下什么把柄,查到自己头上,二来,也好方便将爷爷赶下庄主之位。毕竟光杀金乌同张峻这两人本便有意杀爷爷之人,还不足以让爷爷完全失势,但若加上害庄内小厮之事,爷爷便危矣。本来杀人之事便是爷爷派人去做的,他的心便有虚,若是他派去杀人之人义正言辞地说拿小厮做试验之事,乃是爷爷授意所为,届时爷爷也是百口莫辩了。我想,非但是爷爷,大哥,堂主,你们还想害我罢,不然堂主你送我的茶叶里怎会放了迷幻呢?幸而我鼻子灵,没中招,不然我也被你们给夺了命去!”
  “你是何时怀疑我的?”黑衣人声音一沉,陡然扯下了自己的面纱,果然是药堂堂主。
  宋筠舟轻蔑一笑,抱胸道:“我们在十里镇外遭到突袭,而爷爷一向疼我,他怎会派人来杀我呢?即便那派来之人,只是为了拖住我们的脚步,也不可能是爷爷做的。”
  他看到堂主微变的脸色,继续道:“恍觉同迷幻,除却能由堂主你,我再想不到任何人会有了。在十里镇杀人之人以及送金乌尸首过来的人,均是轻功不俗,力道同内力甚大,而我归来后,你拍我肩膀时,我便感觉到了你力道十分之大,内力雄浑,再加之你是在送金乌尸首之人到来的前日方回的山庄,如此联系一看,我敢笃定,堂主你便是那杀了金乌同张峻,并将金乌尸首送来之人。”
  “有意思,哈哈哈!既然你如此厉害,不妨说说,我是如何将四季常青放到金乌同张峻那儿的?”
  宋筠舟淡然接招道:“你将金乌杀死前,便将四季常青塞入了他的手中,估摸着也是说了些什么你是爷爷派来之人的废话,以致他为了能让人发现真相,便将四季常青攥紧,之后你故意将死去的张峻摆成跪状,也是为了方便放入四季常青。至于为何送来的金乌尸首赤身露体,我想是因当时他断首后血迹流到了衣上,爷爷生怕我们会从衣上的血迹,发现了迷幻之事,让你所为罢。堂主,你当真是下了一步好棋,一面忠诚于爷爷,助他杀人,一面又为大哥服务,帮其将事情引导向爷爷,当真是个好手下!可惜啊可惜,你太过心虚,今夜贸然出手来偷四季常青,败露了你的身份,其实以上皆是我的猜想,没想到,大哥你不经吓,堂主你也不争气,啧啧啧,就凭你们俩,还想夺庄主之位,美罢!”
  宋宇文的脸色越来越沉,他不住地朝堂主送去求救的眼神,堂主却波澜不惊,勾唇笑道:“人各为其主。没想到我们精心布置,反倒露了真迹,不错,这一切皆是我所为,我同你爷爷乃是至交好友,一次酒醉,他将当年建庄秘史告知了我,我便借此机会,将计就计,做出了镜中计这一着,没想到反倒事与愿违。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同宋宇文并无关系,还望三公子放过宋宇文,毕竟他是你的大哥。”
  “是否放过大哥,还非我一人能定,既然你已认罪,而大哥也默认了,那么,”宋筠舟容色一凛,挥手令道:“来啊,将这两人拿下,带入地牢严加看管,明日送入长老阁审问!”
  翌日,长老阁判令,宋天均身为庄主,谋划杀人有责,责令拘禁五年,剥夺其庄主身份,改由余下四公子中择一继承。而宋宇文心怀不轨,判令夺其公子身份,废其武功,将其赶出山庄。药堂堂主则被判废其武功,杖责两百,赶出山庄,若有想向他报仇者,梅惜山庄绝不管束。
  然而,便在梅惜山庄即将掀起争夺庄主之战时,宋筠舟却突然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

  ☆、【番外】·结局

  
  宋筠舟这一走,可是悄无声息的。连他的情人秦雁楼都不知宋筠舟是何时走的。
  昨日里,秦雁楼还到宋筠舟的房内,与他谈心,本想与其同榻而眠,宋筠舟却生怕惹人嚼舌根,没有同意。于是乎,秦雁楼只能自己一人回房,独守空闺。
  谁曾想到,这一觉醒来,就从焦急的宋词口中,听到宋筠舟失踪的消息。
  梅惜山庄全庄轰动,将山庄上上下下翻了个遍,都没找着人。秦雁楼也十分头疼,同暂且代管山庄的众长老告了一声,就策马去寻人了。
  饶是他了解宋筠舟的。性。子,这会儿功夫,他还真不知能去哪儿寻宋筠舟。
  宋筠舟不喜欢做庄主这种束手束脚的身份,反而喜好在外游走,快意江湖,所以他会走是肯定的,但走去哪,秦雁楼也没谱。
  秦雁楼在山庄附近的城市里,大到客栈青楼,小到小巷街道都找了一圈,也不见人,最后索。性。放弃,策马回春风楼,等着宋筠舟想自己时,找上门来。
  不想,刚跨进春风楼,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艳楼!”
  秦雁楼站住脚步,目光不善地盯着笑嘻嘻从楼内走出的宋筠舟。
  “你怎会在此?”
  宋筠舟唰地一下打开金扇,摇得不亦乐乎:“我不在此,能在何处。梅惜山庄我是回不去了,只能来投奔你咯。”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秦雁楼脸。色。一沉,目中孕起不悦。
  宋筠舟笑得更开了:“知道知道,你不就是想问为何我会先你一步到这里么。你何不想想,如果我被你找着,岂不是要被长老发现,逮回去了,所以我没办法,只能悄悄地赶过来了。”
  “好一个悄悄。”秦雁楼脸。色。愈发难看,直接错过宋筠舟往楼内走,“你说得甚是不错。”
  “诶……”宋筠舟扬手想续话,但秦雁楼转身就走远了。宋筠舟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知所措。
  秦雁楼生气了。
  秦雁楼虽然不喜于。色。,但对宋筠舟的照顾与担心一分不少,宋筠舟的不辞而别,还将这事当做理所当然,自然会引担心他多日的秦雁楼不快。
  宋筠舟也不是不长心眼的,他收起了金扇;亲自到膳房拿了碗秦雁楼爱喝的清茶;给秦雁楼送了过去。
  秦雁楼还没消气;见到推门而入的宋筠舟;却没有一点欣喜;还有些气恼地道:“你进来作甚。”
  “小艳楼。”宋筠舟笑嘻嘻地放下茶,坐到秦雁楼的旁边,“喝完茶,消消气。这阵子你也没少忙碌,这杯茶算我感激你的。”
  秦雁楼横了宋筠舟一眼,接过茶一口饮下后,继续板着脸沉默不言。
  “茶都喝了,还气什么。你想,若是我不瞒着你,我今日还能见你么。老早就被庄内的那些老骨头给拎回去了。”
  “罢了,”秦雁楼叹息一声,宋筠舟说得也确实在理,“话说回来,你真打算一直在我这儿?梅惜山庄终究是需要一位庄主的,而你却是唯一的嫡子。”
  “二哥比我适合那位置。”说到这个话题,宋筠舟也变得严肃起来,“你知道我。性。子的,坐不住。要我坐那位置,不如一刀杀了我来得痛快。所以……”他又扬起笑容,执扇勾起秦雁楼的下颔,“以后本公子我就靠你养了。”
  打开那把金扇,秦雁楼睃了他一眼:“养不是问题,但你总得给我一些好处不是,不然我白养么。”
  “小艳楼,你真是愈来愈得寸进尺了。你说,你要什么,我给你便是,只要你好酒好菜地伺候我。”
  “你带了什么东西出来?”
  宋筠舟笑容一僵,他出来匆忙,除了银子和骏马外,还真没什么好东西:“没有。”他很老实地承认。
  “那还说什么废话。”秦雁楼白他一眼,起身就往房内走去,“我要沐浴了,宋三公子请自便。”
  秦雁楼还在生气,宋筠舟感觉得到。
  “啧啧啧,什么时候我们的秦大楼主变得如此小气了……”
  “不送。”
  秦雁楼冷冰冰地丢来这一句话,把宋筠舟后面的话都堵了回去。
  宋筠舟双唇微张,僵持了许久,讪讪地摸着鼻梁推门而去。
  而秦雁楼则凝视着他离去的方向,不言不语,而后唤下人送来热水,匆匆洗了一下,就上|床睡了。
  这段时日,他没少因为那些事情,忙得头昏眼花,路上还得照顾宋筠舟这大少爷,说不累那是假的。而宋筠舟呢,总是将他对自己的照顾认为是理所应当,不曾主动点表示感激,这让他很吃不消。
  带着这样的怨气,秦雁楼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睡,脑中总是出现宋筠舟的笑脸,让他想气也气不出来。
  傍晚时候,秦雁楼放弃挣扎入睡,索。性。起身练功。直至晚间时,才收功唤人上晚膳。
  咿呀的推门声响起,来送饭的竟然是宋筠舟。他亲自端着一盘饭菜,笑眯眯地布好,随之撩袍而坐,双手撑着下颔盯着秦雁楼:“小艳楼,用膳了。”
  秦雁楼皱皱眉头,问道:“怎么是你送来。”
  “噢,我路上见到送饭的小厮,他走路不小心,差些摔了,我就好心地替他送饭来了。”
  吹牛皮不打草稿。秦雁楼横他一眼,端起饭碗,正准备吃时,又放下了碗:“你吃了么?”
  “没有。”宋筠舟很自然地回答道。
  “为何不吃。”心上人没吃,秦雁楼也吃不下了。
  “我怕你吃我的气吃饱了,不愿意再吃,所以我打算陪着你饿。”
  秦雁楼竟不知作何回答,宋筠舟不是会低声下气讨好他的人,但他却会在一些小事上让他感动。他招人送来了一份饭菜,摆在宋筠舟面前:“吃罢,我不气了。”
  宋筠舟笑意盎然,这才满意地捧起饭碗,夹菜吃起来。
  秦雁楼也恢复了原状,细心地给宋筠舟夹菜,为其挑鱼骨的刺。
  一餐饱饭后,秦雁楼与宋筠舟感情回温不少,宋筠舟有饭后散步的习惯,他丢下筷子,就把秦雁楼拉了出去,陪他散步。
  这一路上,宋筠舟都没放开秦雁楼的手,拉着他将春风楼都逛了个遍,最后驻足在千机楼上。此楼乃是春风楼用于夜观星象之用,但一般来说,都是宋筠舟用来谈情说爱的地方。
  这里很黑,周围罕有人至,因而十分寂静,正适合一向不善说情话的宋筠舟与秦雁楼培养感情。
  “不气了吧?”宋筠舟打开了话匣子。
  秦雁楼点了点头,无奈道:“气有什么用,要是庄内的人来找你,你一样会偷偷溜走。”
  “啧啧啧,”宋筠舟摇了摇手指道,“这一次我铁定不会,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
  秦雁楼不予置评,宋筠舟什么。性。子,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怎样都好,至少走后,报个平安。我可不想下一次接到的任务,就是去查探宋三公子的死因。”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话。本公子长命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