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猛地颤抖,有些不忍,南宫寻点点头,示意闲杂人都退下。
几个丫鬟聚在屋子里,帮着卫裳歌打下手,卫裳歌只让雪倩帮忙着。
“夫人,为何呢,你不是等着享福吗?雪薇也受伤了,你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向冷情的雪倩,这时也忍不住,对着关氏冰凉的身体啼哭了起来。
第158章:陷害,矛头直指关氏(5)
第158章:陷害,矛头直指关氏(5)
看着雪倩哭着,卫裳歌也只是忍住不让眼泪流淌,只是暗暗在心里发誓,不管真相如何,她一定要帮娘讨回个公道。
“小姐,给夫人穿哪件衣服?”雪倩声音呜咽,看着卫裳歌同样红肿的眼睛,低声问着。
“柜子底下那件深棕色的佛袍吧,娘一生吃斋念佛,都怨我,若不是我逞能非要拉娘出来,若我们还住在那个破院子里,一切就不会这样了。”
卫裳歌低头,死死咬着唇畔,穿越而来,初见关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的她脸色憔悴,神色很慌张,可是对她这个女儿,却是由衷的爱。
她永远记得,娘每一个爱(抚)她的眼神,她每一次的嘘寒问暖……
雪倩轻恩了声,急忙去拿衣服。
看着躺着的人再没了任何气息,那温热的手抚摸上去,也仅仅是冰凉一片,眼泪吧嗒,再一次忍不住,又落在了关氏的脸上,只是这次,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人中上。
卫裳歌这才仔细看去,发现关氏的人中出,有半个弧形,那弧形泛黑,虽然很浅,但却很清晰。
这弧形是什么?
雪倩拿了衣服过来,看着卫裳歌又在发呆,心里更是疼痛,急忙把衣服地道卫裳歌面前,“小姐,早些让夫人安息吧。”
“不,雪倩,你过来看,娘的人中上有半个弧形,这像什么?”
被卫裳歌这么一说,雪倩也仔细地打量上去,不禁惊诧起来,那弧形正好有嘴唇那么大,只是好好的,唇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正在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一个丫头立即就慌张地估下,求饶起来,“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还不收拾快些退下,这么慌手慌脚,还嫌王妃不够伤心的么?”雪倩看了眼地上的丫头,上前一步就把人轰走。
而卫裳歌的眼睛,却正好直直地定格在地上破碎的酒杯上。
她忽然快速起身,走到圆桌前,把剩下的一只杯子拿起,然后缓缓,又朝着床边走去。
下面的举动,让人匪夷所思,把雪倩都吓了一跳。
卫裳歌紧握着酒杯,将那杯子就往关氏的嘴巴上盖,而令人恐怖的是,那杯子的纹路,正好和关氏人中的形状吻合。
心猛地一凉,那美眸忽然深沉地不见一丝光泽,卫裳歌把杯子重新放回圆桌上,食指冰凉,顺着关氏的唇,凑到了她的耳边,“娘,你放心,裳儿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声音很小,几乎没有任何人听到,卫裳歌忽然起身,吩咐着屋子里的人,“你们帮夫人净身吧。”
说毕,她便快步走出了屋子。
方才,仵作明明说娘是自杀的,可是,试问,若是自尽,自己端着酒杯喝酒,谁会那么死死地往唇上按,还能留下那么大的印记,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有人逼迫娘喝下毒酒,娘不从,那人便强行灌下!
而那印记,便是那人狠狠按下,逼迫娘喝下毒酒的结果。
心不禁寒到了极点,她本以为,在自己最落寞,最无助的时候,那个人是真心呵护她,爱她的,却没想到,他才是最有心机的,他几乎差点蒙蔽了自己!
步子一迈,此刻的卫裳歌已完全收拾好了心情,她不能乱了方寸,更不能混乱,此刻,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必须认真思考。她现在无路可走,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了!
第159章:陷害,矛头直指关氏(6)
第159章:陷害,矛头直指关氏(6)
院子里,此时早已跪了一干人,护送雪薇出嫁的丫鬟和喜娘也都被五花大绑着,悉数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只是面对着南宫寻的冷面肃杀,她们太脆弱,只能边哭着,边求着。
“王爷明鉴啊,七王妃的嫁衣,我们这才奴才怎么能触碰得到,也才是今早,奴婢们才能一睹其风采的啊。”
“是啊是啊,要说在七王妃的嫁衣上做手脚,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啊。”
“奴婢,奴婢昨夜见大夫人独自去过西厢房,昨夜嫁衣一直是放在西厢房,让人守着的。”
……
一干人在那里冒着大汗,已经开始招供了,也不论真假,只是这一切在卫裳歌看来,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娘进去了?娘是一个人?可你不要忘了,娘她根本看不见了!”
卫裳歌眼中一狠,立即上前一步,就朝着那丫鬟胸口猛地踢去,几乎是把小丫鬟整个人都踢到了地上,只见那小丫头立即握着胸口,就大口咳嗽起来。
“王妃饶命啊,奴婢决没有一个字撒谎,若是陷害夫人,那奴婢即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啊。”
“你的命,配么?”勾起唇,卫裳歌的眼中丝毫没消解半点气怒,只是瞪着那个丫头,让她不敢再说半个字。
“皇上有旨。”
就在院子里一片杂乱的时候,忽然,一个太监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整片死寂,众人皆是立即扑通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有旨,七王妃遇害一案交由新人大理寺司接查,一干人犯,先交由刑部看押,即日再审,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又是齐整一声,那公公这才神色严肃地将圣旨交给南宫寻。
衙役们立即带着一干人退下,院子里忽然就变得空荡起来。
而到了此刻,卫裳歌才忽然想起什么,微微转头,看向了一边的卫将军,她的爹,自始至终,并没有表现地得多悲痛,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一切般。
呵!卫裳歌冷笑一声,枉费娘跟了他一辈子,之前还一直枯灯佛前相伴,谁知到了死,也没得到她这个结发夫君半滴眼泪。
再看看院子里的其他人,吴氏,叶氏,柳氏,一个个的神色里更是没有一点动容,好像只是看到一只阿猫阿狗死了一般。
“王爷,劳烦你先送裳儿回去吧,小芙的事,估计刑部那边还不能交代,暂时不能下葬,得先停尸几日了。”
卫将军显得有些疲惫,上前几步,双手抱拳。
南宫寻默许地点头,可是大手刚摸上卫裳歌的肩膀,便被她退开,“百事孝为先,娘翌日不下葬,我便一日不回去,王爷,你自己回去吧,我得守在娘身边。”
那副决绝倨傲的样子,不容人有半点抗拒,让南宫寻蓦地,十分尴尬地把手收回,“那好吧,雪倩,胤平,你们两个留下好好保护王妃。”
“是。”
在一干人送南宫寻出府的时候,整个裳院忽然变得十分安静起来。
见人都离开,卫裳歌的神色这才忽然一凛,对着身后的人一身吩咐,“胤平,你留下来看着我娘,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靠近,否则为你是问,在新大理寺司没有来审案之前,谁逃是敢进那屋子,就是死,懂了么?”
那威严的声音,几乎不让人说不,胤平清澈的眸子里微微有些异样,“是。”
卫裳歌这才又看向了一边的雪薇,急忙道,“咱们去信阳王府!”
第160章:只依赖他就好(1)
第160章:只依赖他就好(1)
幽暗的房间内,一袭白色身影依旧矗立在床边,神色灰暗。
“王爷,皇上来圣旨了,说这个案子由您全权负责。”月无痕说着,拳头便紧紧握住,皇帝实在太可恨了,削了王爷的兵权,只拿一个大理寺司的麻烦差事来搪塞。
“恩,本王知道了。这分明就是他们兄弟两下的套,就等我钻,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套里究竟是不是铁枷!”
那双清澈的眸子,难得露出深深不见底的颜色,南宫沁身影单薄,缓缓朝床边走去。
“王爷,平阳王妃来了,见不见?”
终是忍了许久,月无痕才死死咬着牙,挤出一句。
只见南宫沁本是平静的脸上,眉头忽然紧了紧。
偌大的厅堂,早没了宾客的繁闹,有的只是两人脸上同样的疲惫。
南宫沁负手而立,背对着门外,似乎是感觉到了来人,这才缓缓回头。
卫裳歌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并没有再前进,而是从嘴里缓缓挤出几个字,“雪薇,还好吗?”
“周身都被火烧毁了,如今依旧昏迷不醒。嫁衣上有毒。”
南宫沁简单地说着,那脱尘不露俗世的脸上也恍然被蒙上了一层哀愁。
“你,还好吗?”与雪薇有关的话戛然而止,而是蓦地看向卫裳歌那红肿的双眸,声音温润。
好?她能好吗?只是没有像小鸟依人那般,而是坚强地咬咬牙,脸上露出一丝勉强而艰难的笑,“恩,一切我都能挺过去的,我能隐约感觉到,这是一个很大的阴谋,皇上和南宫寻,似乎在操纵着什么,绝非仅仅是雪薇受害,我娘被害那么简单。”
说到关氏的时候,卫裳歌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虽说雪薇的事她也很伤心,可毕竟能活着,就是一件万幸的事。
她低着头,并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然而一堵厚实的胸膛不知何时已挡住了她的视线,大手温暖而有力地揽上了她的后背,像爱惜一件珍宝般,轻轻把她拥入怀中。
他们彼此都能闻到对方的味道,然后便感觉是那么安详。
也许,只有感觉到彼此的温度,闻到彼此的味道,才能互相心安吧。
卫裳歌微微抬头,看着南宫沁坚毅的下颚,忽然莞尔一笑,“你可曾后悔?”
“那你呢,可曾后悔?”
两人彼此相望,忽然都浅笑了起来。
是啊,当初若不是南宫启随便制造个谣言,就让两人不坚定地彼此放开了对方,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吧。
卫裳歌苦涩一笑,那封可笑的退婚书,也许是她这辈子做地最懊悔的一件事吧。
眼泪簌簌,贴着南宫沁的胸膛,将自己那冰凉的脸凑过去,耳边听着来自他心脏强有力的心跳,忽然便觉得好安定。
南宫沁只是将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卫裳歌的头,嘴角扬起一丝安慰的笑意。
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久久,互相体味彼此的痛楚,像为彼此(舔)舐伤口般。
待卫裳歌来到新房时,里面的红烛和莲子桂圆等都已悉数收下,只剩浅色纱帐里隐约躺着的人,卫裳歌小心翼翼地坐到旁边,探手抚摸着雪薇的脸颊。
雪薇的脸,因为红盖头和冠帽的缘故,也被毁容,头发几乎全部给烧毁,头顶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疤痕,而脸上,已烧毁地看不到原貌。
御医已经给她的伤口都悉数包扎了,此时的雪薇,看上去就像是具木乃伊般,躺在那里,没有一点气息。
痛再次在心口蔓延开来,她有一种难以喘息的感觉,只能接着南宫沁的胸膛,依靠在上面。
“好了,你和我详细说下这个案子吧,雪薇,我一定会悉心照顾的,即便是倾尽全力,也要把她治好。”
“恩。”卫裳歌点点头,抬头看着南宫沁那如风的脸上,带着平静,那浅若的笑意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定。
她现在,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只有他了吧。
第161章:只依赖他就好(2)
第161章:只依赖他就好(2)
碧水凉亭,是南宫沁一贯喜欢呆的地方,他因为中毒的原因,时常要抱着暖炉,此刻与卫裳歌说话,手里也是捧着一个暖炉。
卫裳歌淡淡笑着,上前坐到了他身边,将暖炉放在一边的石桌上,双手把南宫沁的手抓起,凑到了自己唇边。
对着那冰凉的手心哈气,笑眯眯地,然后又把他的手紧紧握着,“傻瓜,你不怕凉?”
“你肯为我包扎脚,我怎么就不能给你取暖?”卫裳歌的眼里带着一丝喜色,看着南宫沁那云淡风轻的脸,将他的手握地更紧了。
也许,也许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越来越有这样一种感觉了,自己正在走进南宫启和南宫寻设下的圈套,从最初嫁给南宫寻,到给雪薇赐婚,一步步,似乎南宫启都在紧跟着她的脚步,盘算着什么。
“你记性很好。”淡淡笑着,南宫沁的眼眸缓缓看向了碧水,衣玦随风轻轻挥舞,忽然接着道,“你就不怕我继续查下去,会查处些别的什么么?”
这一句冷不防的话,吓得卫裳歌全身汗毛竖起,“怎么会这么想?”
“感觉。”声音温润,南宫沁缓缓回头,眼中带着一副成竹在胸,但又隔着迷雾,让人不能完全看清。
“也许皇兄是想借着我的手,查处点什么吧,雪薇只是牺牲品,抛砖引玉,这事只怕最后还会查到皇兄头上……”。
“你会不了了之?”卫裳歌忽然紧张起来,握着南宫沁的手明显在颤抖。
“不会,只是……”,南宫沁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我可能会死。他浅笑着,清风吹打着他耳鬓的碎发,一股药香缓缓飘散开来。
在信阳王府呆了片刻,卫裳歌便带着雪倩回卫府,只是半路上,马车却忽然停下,“小姐,是王爷。”
“恩,你们现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这次,没有等南宫寻上来霸道拉人,卫裳歌捏起裙摆,已跳了下去。
马背上,一袭黑色身影依旧十分霸气地睥睨着马下的人,只是在看到卫裳歌后,明显,他的眼里带着一丝暖意。
“裳儿,我有话和你说。”
“我也是。”
两人忽然心照不宣,卫裳歌说毕,便转身朝路边的树林走去。
南宫寻急忙下马,跟了上去。
刚进林子,他便飞快地拉住卫裳歌的手,将她猛地一拉,送到了自己怀里。
“女人,你为何要这么精明?为何你不能笨一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双暗淡的眸子带着担忧,几乎是呵斥着眼前的人。
看着南宫寻那副样子,卫裳歌忽然冷笑起来,“装傻?我娘是被人害死的,你要我装傻?你应该知道真相吧,那个仵作对所有人都撒谎了,却不可能对你撒谎!”
看着那双美眸里的洞察一切,南宫寻冷不防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否认,这个女人聪明地让人觉得可怖。
“是,你娘唇上有酒杯按下的痕迹,她确实是被人害死的,可是这一切,你并不能插手,即便我也不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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