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怔了许久,直到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卫裳歌这才猛地回头,一看,南宫寻正用一种迷离的眼神打量着她。
大手很不客气地将她的小脸掰转过来,直视着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的眼里只容许有我一个人,听到没?”
第152章:陷害,周身毁容(1)
第152章:陷害,周身毁容(1)
“我…”,卫裳歌的声音同样傻眼,看着那边的人近在咫尺,却只能假装看不见。
“不许说不。”食指放在卫裳歌的唇上,南宫寻的双眸里带着难得的温情,他转而将手再次紧紧拉上她的手,手心温暖,手掌有力,像是要把人揉进骨子里去般。
拉着人儿,穿过人群,缓缓地便朝那边的红衣男子走去,任凭卫裳歌想要将手抽出,可是却被南宫寻拉地更紧。
“七哥,恭喜了,我和裳儿都很高兴,裳儿一直把雪薇当最好的姐妹,希望七哥不要辜负了她,更不要辜负了裳儿的一番苦心。”
最后的四个字,说得极重,可他却不知,就是他一番苦心这四个字,却像针一般扎在卫裳歌的心头。
“多谢弟妹费心了,快些进大堂歇息吧。”南宫沁脸上带着风轻云淡的笑,浅浅的,只露出一边的梨涡,长臂一伸,一切那么自然,彬彬有礼,如是感谢般。
他这样的不悲不喜,这样的若无其事,却更让卫裳歌心痛,低眉没能说出一个字,转身便朝大堂而去。
也许他已经误会了,既然误会了,那便就这样吧。
就在卫裳歌低眉难受的时候,已听到喜娘一声欢喜的喊声,“新娘子到,新郎接新娘下轿……”。
透过人群,与南宫寻比肩,他们只是站在大堂里,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欢喜地去簇拥,这个时候,她真的笑不起来。
红地如火般的身影,颀长而优雅,南宫沁款步朝大门走去,身后跟着月无痕还有几个小厮,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看他的脚步如此沉稳,大手接过小厮递来的弓箭。
就连射箭的姿势,都是那么地优雅,宽敞而大的衣袖,随着手臂微微抬起,随风轻摆。
只见三支箭,一起嗖地一声,几乎是并成一只,射在了轿子顶上。
众人见状,都是一起鼓掌起来,此刻大门前鞭炮燃起,一阵浓烟缭绕,更加增添了一种喜庆。鞭炮的碎片飞到各处,就像是一片片落地的红色雪花。
当轿帘被喜娘掀开的那一刹那,瞬间,入眼便是一道亮丽的鲜红。三四米长的广绣,三重镂空碎花,隐约可见里面色彩红艳的图腾。
这件皇后御赐的嫁衣,带着深重的意味,不得不让宾客们既羡慕,又嫉妒。
身后两个丫鬟帮忙托着裙摆,那裙摆就像是孔雀的屏一般,图绣七十二分翼,每一道上,都用流柱和金丝穿起,金丝上是金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视线再上移,嫁衣最外层是一层薄纱,做工细致到每一个纱空都是一朵精心设计的牡丹,牡丹镂空下,则是第二重锦袍。锦袍一看材质丝滑,便知是夏国进贡的最好蜀锦了。
看着这位身材姣好,周身似乎都散发无限金光的新娘,大家都期待那红盖头底下究竟是和风光,若不是她的出身,恐怕,大家都会羡慕这婚姻,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只是美中似乎还带着一点不足。
爆竹声停,烟雾慢慢散开,大家看着新娘子一步步,就像是朝圣般,朝着火盆跨去。
“新娘一跨火盆,从此消灾驱邪一世安康。”
喜娘欢喜尖锐的声音刚落下,旁边的两个丫鬟便搀扶着雪薇,缓缓地,抬起腿,就要跨过去。
这场原本该完美的婚礼,却忽然,戛然而止。
“啊!”只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接着便是旁边丫鬟捂嘴惊诧,惊慌失措的喊声,“啊,新娘子的嫁衣烧起来啦!”
第153章:陷害,周身毁容(2)(精彩必看)
第153章:陷害,周身毁容(2)(精彩必看)
众人立即顺着那丫鬟的尖叫声看去,火盆旁边,雪薇忽然倒下,半晌没了挣扎,而她那件象征着福气和尊严的嫁衣,却闪着蓝光,开始自燃起来。
火红的嫁衣,就像是一团烈火,瞬间,只听到一阵吱吱的声音,雪薇那张如花的脸便被淹没在一片火光中。
“雪薇!”卫裳歌急忙睁开南宫寻的手,大步朝地上的人跑去,不,她不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雪薇死!
“还不来人去拿水啊!”南宫寻见状也大吼了起来,只是众人都一片慌乱的时候,忽然,另一个火红的身影像一阵风般,飞到雪薇跟前,然后将她一把抱住。
两个人,像是连为一体般,一起困在了漫天的火光中,如孽火中涅槃般,雪薇的身子后仰,被南宫沁拦腰抱起。
有什么东西感觉卡在喉咙般,那一刻,卫裳歌只觉得自己像失去了知觉般,要晕厥过去,可是后面一只大手急忙搀扶住了她。
“没事的,七哥他。”南宫寻想说,其实南宫沁他身重七绝,全身冰凉,用她的身体灭火,是最快且最好的办法。
只是话到嘴边,他还是没有说出,只是和卫裳歌一起,怔怔地看着月无痕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给南宫沁披上。
“去传太医。”南宫沁的脸色憔悴,嘴唇发白,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大步便朝屋子走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注意到,躲在角落里正担心他的人。
“雪薇,让我去看看她。”卫裳歌在南宫寻怀里挣扎,可是她的身子被身后的人紧紧禁锢着,南宫寻双手环住卫裳歌的纤腰,神色难看,“她现在有他的夫君照顾,你去凑什么热闹!”
这一声怒吼,把卫裳歌整个人都震醒了。
“来人啊,有人想谋杀信阳王妃,大理寺司,刑部,一齐待命!”剑眉深拧,此时的南宫寻,满脸阴沉,冷面肃杀,声音更是阴沉吓人。
不知为何,她感觉身后这样的他,好陌生。
“岳丈大人,二娘,看来要让大理寺司去卫府走一趟了。”
拉着卫裳歌大步就朝卫将军和吴氏走去,那拉长的眼眸里,寒潭幽深,让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这…,是。”卫将军内心已感觉不妙,手心满是冷汗。
“来人啊,先把送嫁的喜娘和丫头们都绑起来,交去刑部处置。”
“是!”只见蓦时,一身铠甲的男子带着一干禁卫军而来,这人正是胤平,彼时,便见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喜娘和丫鬟们都是哭天抢地。
“南宫寻,这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不知为何,无独有偶,上次寿宴不欢而散,而这次他大婚,竟然又发生这样的事。
卫裳歌满眼恨意,看向紧紧拉着自己的人,忽然,猛地将手一甩,朝屋子里而去。
胤平想要追,却被南宫寻大手拦住,看着她那么决绝离开的背影,南宫寻只深深闭上眼睛,呼吸了一口气,但却感觉整个心疼痛地厉害,“别管她了,奉命行事。”
“是。”胤平双手抱拳,然后一声令下,“带走!”
第154章:陷害,矛头直指关氏(1)(精彩必看)
第154章:陷害,矛头直指关氏(1)(精彩必看)
大红色的纱帐,一团喜气的新房,圆桌上,红烛高照,上面摆着满满的莲子桂圆和红枣,触目便是一个偌大的红双喜。
这本该是当人最幸福的日子,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卫裳歌的步子只停留在门槛上,老远便看见南宫沁披着月无痕的衣服,一人独守在(床)边,(床)上的人应该伤得很重,已经听不到她痛苦的(呻)吟声了。
见一袭玫红身影走进,月无痕急忙握着剑出去,与卫裳歌擦肩时,眼里却带着满满的恨意。
故意将步调放轻,生怕会吵醒(床)上的人般,只是每踏出一步,她都觉得心一阵抽搐。
看着南宫沁的背影,一向安然,面不改色的他,现在是否担心害怕了呢?
她多么想伸出手去,挽起他耳鬓碎开的发,然后帮他好好绾上。
只是,手还未伸出,便戛然而止,本是半蹲着的人,缓缓起身,回头看向了来人。
卫裳歌猝不及防,几乎是半晌呆怔,看着南宫沁的双眸,第一次露出了她看不懂的意味,他那张脸上带着疲惫,又似乎带着忧伤,怔怔地看着人儿,似乎再等她解释。
“你没有什么话想与我说么?”那双如幽泉般的眸子,悠悠地流露出一丝心疼,望向卫裳歌。
看着这样的他,卫裳歌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呆怔着,他不会以为雪薇这样,是她害的吧?
“你怀疑我?”不可置信的话语颤抖着,带着一丝痛心,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误会她,可他南宫沁不能,唯独他不能啊。
“裳儿。”忽然,南宫沁眼眸一深,缓缓朝卫裳歌逼近,那冰凉的身子缓缓就贴上了她,那一刻,有种窒息的感觉,透过他的脖颈,闻到来自他身上独有的药香气息。
冷,他的身体,周身散发着一股难言的寒冷,就像是千年冰山,积雪难化。
“是不是觉得很冷?”眉头忽然微微挑起,南宫沁轻轻地推开卫裳歌,同时隔绝开了那短暂的温暖。
喉咙干涩,卫裳歌依旧呆呆地看着南宫沁,看着他的眸子里清澈地印着另一个自己,他的身体单薄,喜袍早就在救雪薇的时候烧坏了,如今只剩一件(中)衣,白色透过他的锁骨,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一道道伤疤。
“你的伤…”,湮没在喉间的话只说了一般,便被南宫沁以一指堵住。
他带着极其沮丧的表情,再无往日的清风素雅,一派与世无争。“像我这般的废人,本就没有成家立室的福分,每一刻,我都想把自己置身于火海之中,才能稍稍觉得温暖一些,即使是这样的大热天,我每日都要拎着个暖炉过日子,温暖,于我很奢侈。”
“不是的。”看着眼前的人,泛白的唇间微微吐着凄凉的字,卫裳歌一把便将他拥入怀中,她想告诉他,她不嫌弃他,她会做他的怀抱,会给他温暖。
只是那阵冰凉只停留了片刻,便被南宫沁推开,他紧紧地握住卫裳歌的手,眼里全是悔恨,“裳儿,对不起,当初,我不该把你拱手相让,如今,你如此,也是应该,我都一一承受,你走吧,若南宫寻真有宏图大志,我便助他傲视江山。”
话音落下,南宫沁猛地转身,再也不看人儿,而是长袖一舞,袖袍骤然撕裂。
“我们的情谊就到这里,就如这锦袍,割袍断义吧。”
义,难道他们的情分就只是一个义字?
看着南宫沁决绝地背影,那一刻,卫裳歌只觉得半晌呼吸不过来,她捂着胸口,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然后努力支撑着自己,踉跄冲出了门外。
第155章:陷害,矛头直指关氏(2)
第156章:陷害,矛头直指关氏(3)
第157章:陷害,矛头直指关氏(4)
第157章:陷害,矛头直指关氏(4)
卫裳歌托着疲惫的身子跌跌撞撞地朝外面冲出去,正好和雪倩相撞,看着她家小姐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雪倩很是心痛。
她急忙将手中的脸盆放下,紧跟着卫裳歌去了裳院。
院子里,早就站满了一排排衙差,整个院子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吴氏等人也早就站在院子外面伸长了脖子,只是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起开!”卫裳歌当即就冲着一个阻挡她的差役怒吼着,不禁引起了屋子里人的回眸。
“让她进来。”从里面,传来南宫寻冰冷而低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卫裳歌和雪倩一把便冲开阻拦的人,飞奔朝屋子里而去,屋子里,帐子是垂落下来的,仵作正在关氏的床边。
看到仵作要掀开被子验(尸),卫裳歌当即就怒吼着,上前一把把他推开,“放肆,我是王妃,她是我的母亲,也是你们这些下作的人能随便碰的?”
紧紧地抱着关氏,可是她的身体已没了半点热气,只是那身体瘫软着,任凭她抱着,怎么会这样?
“娘,我是裳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娘。”眼泪不争气地就落下,滴答在关氏的脸上,关氏那张惨白的脸微微有些发黑了,只是眼睛还是紧紧闭着。
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她,确实是死了。
“王妃,人死不能复生,还望王妃行个方便,让仵作检验下,再帮夫人净身下葬为好。”旁边的大理寺司紧蹙眉头,有些为难道。
卫将军也只是别开眼去,似乎不想看到这悲惨的一幕。
“吴大人,看来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有新的大理寺司人选,你还是收拾收拾乌纱帽早些准备吧。”抱着关氏依旧不动,卫裳歌狠狠地瞪了眼大理寺司,余光同样一狠,扫过一边的南宫寻,双眸里带着戒备和冷漠。
“这……?”吴大人神色困窘,看向一旁的南宫寻,手足无措起来,南宫寻急忙用眼神,示意他先退下。
缓步走到卫裳歌身后,大手轻轻地搭上她的右肩,想要安慰,却明显感到她身体忽然僵硬。“现在还不确定娘是自尽还是遭人谋害,你若不让仵作检查,怎么帮娘?”
声音恢复了一些温柔,又带着一丝哄意,他缓缓把手伸向卫裳歌,示意她搀扶上自己。
那双灵动的双眸早就被泪水浸染,整张惨白的小脸无力的表情,卫裳歌终是点点头,起身。
半晌,仵作十分细致地检查,终于,在卫裳歌深深一呼吸后,说出了最后结果。
“夫人是自己服毒的,这是最厉害的鸩毒,当场毙命。不过夫人为何自尽,那就待后续大人的侦查了。”
仵作毕恭毕敬地汇报完,便远远退开。
“恩,可以净身了,裳儿,我们出去吧,岳丈大人,节哀顺变。”南宫寻寒潭深不见底的眸子最终有了一丝温暖,他走进卫裳歌身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他想要给她温暖,可是却明显感觉到她的抗拒。
这样聪明的女人,是不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南宫寻忽然变得害怕起来。
“你们出去吧,我想帮娘净身,这是我最后的要求,王爷,求你了。”第一次,卫裳歌用了求这个字。
无数次,南宫寻用尽各种办法让她就范,可是每每,都被她气得满腔怒火,可是这次,她居然如此悲悯地求他,想他垂怜了?
身子猛地颤抖,有些不忍,南宫寻点点头,示意闲杂人都退下。
几个丫鬟聚在屋子里,帮着卫裳歌打下手,卫裳歌只让雪倩帮忙着。
“夫人,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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