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地坐起,以为是自己见鬼了,照今日,他不该去上朝了吗?
似是感觉到了来自床(上)的那道炽热的目光,南宫寻忽然一脸痞笑地抬头,看向卫裳歌,“不要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昨日皇兄来吧我训斥了一顿,这几日本王要避风头,早朝就不去了,唉,反正也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王爷,国家大事啊,都没有女人重要,你说是么?”
最后的一句,话音刚落,那眼神里的无赖便浓浓地朝卫裳歌传递来,让她禁不住满身起了鸡皮疙瘩。
“你真是浪费国家粮食!”白了南宫寻一眼,卫裳歌披衣走到南宫寻跟前,看着他在宣纸上奋笔疾书,不禁脑袋中有了一个计谋。
对,如此这般,或许可以断了卫裳芸的念头。
打麻将很输钱(1)
故意别开头去,卫裳歌理了理自己的云鬓,显得十分漠不关心。
南宫寻只是踩了眼身边的人,嘴角又不禁咧开,“本王是不是很有才?”
“马马虎虎。”卫裳歌走到铜镜前,自顾自地梳妆了起来,从铜镜里,看着南宫寻将那写好的字放在一叠纸的下面。
“今日有何打算,既然要风流,那就得做个彻头彻尾是不是?”忽然的一句,让南宫寻神色一凌,忽然起身,看着卫裳歌的背影,却没有说话。
“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若要形容现在的你,说好听点是‘韬光养晦’,说难听点是‘居心叵测’。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手中握着木梳,带着浅笑回头,那如花的笑靥十分迷人,可是南宫寻却笑不出来,他以为自己的伪装可以瞒过一切人,包括他最亲近的皇兄和奶娘。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进王府不过几日,却心思缜密地看出了自己的异端。
凛然的神色凝结了许久终于舒展,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邪笑。
“怎么?王爷你难道忘了昨日与裳歌说的?我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不会忘记,只是本王不想自己的女人太聪明,你只要乖乖地享福就好。”语气猛地低沉了下来,南宫寻收回打量卫裳歌的眸子,那一秒,有一种做贼被发现的心虚感,那感觉很不好受。
“既然你说了会护我周全,那么我们便要坦诚相待,走吧,今日我陪着你继续演戏。”
梨涡浅浅荡开,带着迷离,就如春日的微风,给人舒爽的清亮。
不多时,卫裳歌已梳妆打扮好,整理了一番,便笑着走向南宫寻,挽住了他的胳膊。
两人如表面上所表现的恩爱,成双成对,乘上马车去往‘欲醉’。
卫裳歌故意只一人,临走前在雪薇耳边吩咐了一声,便笑眯眯地陪着南宫寻上了马车。
昨日来‘欲醉’,心里是带着排斥的,可今日是卫裳歌自愿来的,所以心情不同,看待‘欲醉’的态度也不同起来。
马车停下,走出入眼依旧是三层的红楼,不过今日它却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那么辉煌。
珠帘被人揭开,扑鼻的脂粉气息,里面琳琅满目的陈设,眼色大多是红色紫色,很是晃眼。
南宫寻依旧大步朝着里面的包厢而去,只是今日与昨日不同的是,当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却没了之前的荼迷。
三个男子正一脸愁闷,围着一张方桌焦急得等待,一看门打开,脸上立即欢喜了起来,“九哥,亏你还敢来,昨儿个,我老爹可是没臭骂我把你给带坏。”
“你个臭小子,竟给自己长脸,九哥的坏是天生的,哪里要你来带?”
“哈哈,是啊。”
行云听着墨菲和李文一起揭南宫寻的短,不禁也大笑附和了起来。只是三人在看到南宫寻身后的女子后,立即沉默不敢吱声起来。
“今日不是三缺一么?瞧瞧你们没出息的,本王把这个最精明的带来,你们莫不是怕了?”嘴角擒出一抹戏谑的笑,多半是觉得卫裳歌定不会玩麻将。
麻将这东西,在这个时代的欢(场)上,是十分流行的娱乐工具。
卫裳歌也蹙眉起来,看着方桌上摆着的东西,头大地看向了一旁的男人,说真的,她还真不太会打麻将。
“九哥,那你做什么?”一个清秀的男子一身墨色锦袍,脸上带着犹疑问着南宫寻,这人定是叫墨菲无疑。
“本王今日打下手,看着你们嫂子打,她敢输钱,看本王回去怎么办她!”
这话一说出口,另外三人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只有卫裳歌面部抽筋,早知道是玩麻将,她就不该逞能说来陪南宫寻风流了。
打麻将很输钱(2)
无奈,被赶鸭子上架,卫裳歌被南宫寻按在了桌子前。
旁边的小厮立即搬来一把靠背椅,而南宫寻果真一脸悠闲地坐到了卫裳歌身后,做个看客起来。
“寻,我能不玩么?我手气差。”脸上带着为难,卫裳歌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大话是自己先说出的。
可是南宫寻只坏笑地伸手摸了摸卫裳歌的前额,他就是要看看这个狂傲女人输惨的模样,在他看来,她是名门闺秀,对于这种欢(场)里的玩意儿,定是不熟悉。
一副我等着看你出丑的眼神,带着坏坏的笑,南宫寻同时把目光递给了另外三人,示意他们千万别手下留情。
行云瘪瘪嘴,尽量掩饰住心里的无奈,这两口子掐架,还非得搭上兄弟们,唉。
方桌上四人坐好,旁边伺候的丫鬟立即拿着帮子推洗麻将,又上来四人,帮忙理麻将。
第一局由卫裳歌掷骰子,只是当麻将牌摊开后,她的脸便难看起来。
一局臭牌,肯定是要输了。
回头看着南宫寻,期待他能帮忙,可是那厮只悠闲地喝茶,眼睛眯缝着,完全不像开金口。
一局下来,卫裳歌先是放炮,二局下来,假胡,第三局,多抓了个牌,直接相公没赢牌的可能……
而眼前的三个男人,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只卫裳歌一人急的焦头烂额。
卫裳芸怎么还不来闹场子?
心里只能企盼雪薇把东西送到,卫裳芸能中计来这里了。
“臭女人,你是故意要把本王的钱都输掉吧?”
南宫寻故意咬牙切齿道,抬手就抓了抓卫裳歌的脸,气得卫裳歌只能一记白眼过去,“别动,刚才就是你闹我,害我抓错牌。”
心里知道这个坏男人是想故意让自己出丑,可是卫裳歌也只能佯装镇定,好戏还在后头呢。
今日大早,卫裳歌见南宫寻写字,便想着偷他的笔迹,送到卫府去,邀请卫裳芸出来。
卫裳歌出门前特意吩咐这事交给府里新来的小厮做,之前吴婶死了,卫府送新鲜蔬果的工作就交给了吴婶的男人,通过他,卫裳歌十分清楚了卫府的人员调动和新晋人手。
盘算着时间,卫裳芸该来了。
果真,就在卫裳歌手中拿着的红中刚要出下去的时候,包厢的大门被人匆忙推开,一声柔弱且娇嫩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来人正梨花带雨。
“王爷,芸儿好想你。”
这一句差点没把屋子里的人噎死,尤其是行云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卫裳歌,半晌呆怔。他们心里大抵都在想,这下好了,夫君带着正室出来找乐子,却不想被小三碰上,这到底是小三捉(奸)呢,还是正夫人捉呢?
卫裳芸的话音刚落,立即全身便颤抖了起来,传话的人分明说王爷在这等自己,让自己素来,这几日,王爷都拿公务来搪塞,好不容易昨日听爹爹说王爷被罚,一段日子可以不用上朝了,她这才没有半点起疑心,赶了过来。
只是……
南宫寻的脸明显不悦,原本微笑着,猛然间沉了下来。
打麻将很输钱(3)
“谁让你来的?”声音清冷,眼眸里带着一股杀气,他南宫寻最讨厌地就是擅作主张,不请自来的女人,还真当自己是他的妻室,敢来左右他的行踪?
卫裳歌手中的牌捏了回去,并没有放出去,她的脸上神色自若,只是微微回头,似乎作为一个主母,正等待着自己夫君给她一个交代。
不过,没有撒泼,也没有哭闹,只是那么安静地,像是在等待一个结果。
卫裳芸早就吓得全身发抖,她怎么会料到结果是这样,而且南宫寻再三强调,让她在公众场合里不要表现出和他的暧昧。
上次她也是气不过王爷就要娶卫裳歌为妻,而故意去婚礼上闹的,为这事,南宫寻没少冷落她,要不是她再三以死相逼,估计王爷早不理睬她了。
“王爷,芸儿并不知道,芸儿是看了你的信才来的。”
声音颤抖,睁大那似是带雨的眸子,纤纤几步,想要走到南宫寻的身边。
“信呢?”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反倒是更加生气起来,他没写什么信!这女人居然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罪加一等!
信?哪里会有什么信,来人再三嘱咐,让她看完信就烧掉。
“不是王爷您让芸儿看完就烧掉的么?”眼睛睁地老大,灵动的眸子里一团秋水立即便如雨般滴答起来。
如此柔弱的可人儿,怎不叫人怜惜呢?
只是当卫裳歌明白了南宫寻的真实目的后,便像得到一张宝贵的王牌般,游刃有余。这也是最近看到南宫寻人前人后行为不一致她才猜测到的。
之所以南宫寻与卫裳芸有一腿,那是因为之前皇帝下令让他在卫家选妻,而当时自己和南宫沁刚解除婚约,又有傻子的名声在外,他自是不待见。
卫家其它三姐妹,也只数卫裳芸出挑,所以南宫寻便格外看得上眼。
可事与愿违,就连南宫寻自己也没猜测到自己的皇兄会给他下这么个套,让他娶了自己。
说道底,最有城府的人,还数当今的皇帝。
他故意趁着自己七弟南宫沁被退婚后,立马急着把自己嫁给他九弟南宫寻,这不是明摆着要制造两兄弟今后不可调和的矛盾么?
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兄弟。试问,谁能接受,一个女人本该是自己的妻子,下一秒却成了自己的弟妹。
皇上这是早就摆下一副棋局,卫裳歌甚至在怀疑,之前云都闹得沸沸扬扬,关于信阳王退亲的消息就是他命人造谣的,为的就是他下一步棋,把自己转嫁给南宫寻。
如今,南宫寻有了自己,当然是要避讳不再去招惹卫裳芸,若是一下子霸着卫家的两姐妹,大有要笼络卫氏的嫌疑,那么南宫寻韬光养晦的苦心经营便白费了。
这也是那日为何在卫府,当卫裳歌她看到卫裳芸与南宫寻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上前制止的原因。
因为她知道,此刻定是南宫寻想甩掉卫裳芸,而卫裳芸又死巴着不放,那日在马厩前,卫裳芸可是眼眶红肿的,想必那时,南宫寻就说了要分手的话吧。
卫裳歌气定神闲一番思索,倒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思考地十分透彻了,只是南宫寻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女人会如此精明,几乎已把他看穿了。
打麻将很输钱(4)
“闭嘴!你给本王滚出去,谁给你长的胆子,如今胆敢说瞎话了?本王几日前在卫府和你已经说清楚了,日后定让皇兄给你指门好亲事。”
说道最后,南宫寻已经恼怒了起来,身子坐直,旋即就要把手中的茶杯摔倒地上。
“王爷,芸儿谁都不要跟,只跟你,其它王公子弟,知道芸儿和王爷的事,谁还敢再要芸儿。”
卫裳芸此刻还不明事情真相,不过她相信,一哭二闹准是有用的,何况如今其它三位公子还在,王爷定会估计面子安抚自己的。
只是卫裳芸想地太天真了。
她那里知道,这里坐地三个公子,那都是南宫寻的拜把子兄弟,在南宫寻看来,那可是出生入死,比当今皇帝和他关系还亲的兄弟。
“你的意思是,你在怪本王玷污了你的名声?恩?”
声音如刀子般,一刀刀几乎要割开人的心肠,南宫寻将手中的杯子一扔,一把狠狠捏住卫裳芸的下颚,手中力道一狠,卫裳芸的小脸立即惨白了起来。
“不,不是,芸儿不是这个意思,芸儿……”卫裳芸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南宫寻狠狠捏起,朝着门口推了出去。
“滚!本王说过,最讨厌这么假惺惺的女人。”
哐当一声,卫裳芸娇小的身板磕在朱门上,几乎是要把门弄碎,她那张脸也由之前的惨白到忽然瘀青,整个人下一秒似乎要吐血般。
只是强忍着,卫裳芸没有再哭啼,眼中隐忍着恨意,紧紧抓着门板一步步挪到了外面,然后轻轻作揖,“王爷,芸儿没撒谎,芸儿告退。”
这一声很凄凉,就在卫裳芸出去的片刻,耳边立即响起了她咳嗽不止,并且狂吐的声音。
那一刻,卫裳歌忽然心软了,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她本该知道南宫寻的个性,杀人从来不眨眼,何况对待一个会威胁自己利益的女人。
这种罪恶感慢慢演变到犹疑,最后到不安,她觉得日后,若是自己也会威胁到他的利益,结局估计会比卫裳芸还惨。
屋子里半晌的安静,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就连旁边的乐师本在奏乐,也都半晌没了动静,此刻南宫寻那双眸子依旧血红,像是要吃人。
行云和李文对视,本是想互相打压对方,说些搞笑的段子打破这僵局,谁知,忽然,南宫寻从凳子上纵然起身,那神色依旧可怕,一把抓起身边端坐的人,把她恋人带椅子弄了起来。
“南宫寻,你弄疼我了!”
卫裳歌紧蹙眉头,几乎是大吼着,可是眼前的男人就像是杀红了眼般,一声不吭,只大力地抓着人儿,朝着外面走去。
屋子里的三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卫裳歌被南宫寻带到另一间屋子,他像是发疯般,吼叫着将屋子里正在(欢)爱的一对男人给吓跑,那男人几乎是从床(上)滚下,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便抱着衣服逃了出去。
门哐当被关上,卫裳歌被南宫寻压在门上,从他眼中折射出的光芒,很弑人。
“放开我!”
“放开?你胆子好大啊,敢给本王摆一道!卫裳芸是你骗来的吧,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本王说了只对你一人好,你还非要让本王在兄弟面前丢进脸面,女人,你是不是活腻了?恩?”
大手力道极大,一把捏住卫裳歌纤细的咽喉,几乎是要把它捏碎般,卫裳歌只觉得一时呼吸不过来,双眼也是一片雪白,人整个一懵,就要晕厥。
但她的手还在不依不挠地和南宫寻抵死纠缠,“你不也当着你兄弟的面要我难看么?故意让我输牌,让我当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