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点也不夹給卫裳歌。
不多时,林妈便匆匆跑了进来,对着邢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声,便见邢夫人脸色大变,立即一拍桌案,大怒了起来。
“裳歌,你竟不是处(子)?”
噗,嘴里的饭差点没吐出来,卫裳歌猝不及防,余光扫视南宫寻,他正一脸得意地用食指点着桌子,没有一点想要帮忙的意思。
卫裳歌将筷子放下,这才明白了邢夫人的意思,这古代结婚,尤其是大户人家或者王公贵族,翌日查(房)是必然的。
女子若没有落红,便会遭到被休的待遇,或者干脆被降为低等侍妾,从此成为人们的笑柄。
邢夫人的话虽然不大,好在屋子里除了林妈也再没了别人,可是看她那般严肃的表情,并不是像要给她台阶下。
眼神再次转向南宫寻,心里却气得牙痒痒,她总不能说,昨晚两人睡在一起,但是什么都没做吧。
要么,别人会以为王爷有生理问题,要么就会以为卫裳歌对这桩婚姻不满。
朝着漠不关心的人再次偷去求助的目光,可是这回,南宫寻索性架起了脚,拿起玉盘里的水煮鸡蛋砰得磕了一声,在那剥起鸡蛋来。
这明摆着就是等着看她好戏。
看着身边的人如此无耻,卫裳歌仅仅低眉了半晌,旋即就故作羞涩起来。
“娘,昨夜我们是在圆桌上,做的。”
将眼睛别开,似是不敢对视邢夫人,卫裳歌缓缓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帕子。
黑色帕子,白色木槿旁,暗暗地可以看到一片血迹,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眼色有些暗淡,可是却能看清楚,那的确是血迹。
而邢夫人无疑认为,那是落(红)。
急忙示意林妈将帕子收走,邢夫人的脸上立即乌云转晴天,忽然拉住卫裳歌的手,一番安慰起来。
“裳歌,你多担待点,王爷年轻气盛,不知轻重。”
拿她做幌子(1)
邢夫人还真以为昨晚南宫寻不走寻常路,在圆桌上把卫裳歌给办了,想到卫裳歌好歹是名门小姐,那般行(房),估计受了不少委屈。
眼神立即转到南宫寻身上,大有一丝埋怨。
南宫寻立即别开脸去,牙齿气地咯吱作响,他本想看看这个女人的笑话的,可却没想到被她狠狠摆了一道。
圆桌上行(床)事,好啊,卫裳歌,你还真有脸瞎编出来啊,本王有那么猥琐吗?
感觉到来自邢夫人和林妈那炽热的眼神,南宫寻立即羞恼地起身。
“娘,我们吃饱了,我带裳歌四处看看院子,省的她迷路。”
迷路两个字说地很重,嘴角抽搐地几乎都快要把嘴皮子弄掉,卫裳歌被他毫不留情地便拉了起来。
南宫寻的个子本就高,这会又是疾步,害的卫裳歌只能在后面小跑着。
“你又发什么疯?”
有些气恼地将手狠狠甩开,卫裳歌紧蹙眉头,她可不会哭着去求饶什么的。
被身后的人甩开,南宫寻立即转身,那双本就勾魂的眼里忽然多了几分热度,不等卫裳歌反应,他的大手就一把将人儿抱住。
那只大手几乎是要把她的纤腰都捏碎般,眼神专注地看着那双美眸,微微不悦,“卫裳歌,亏你想得出来,莫非你有经验?”
似是戏谑的话,可是又带着几分不容置喙。
“呵,王爷给裳歌下了套,莫不成我要像个傻子自己往里面钻?我这样做,叫做以牙还牙。”
不卑不亢地说着,也并不惧怕眼前的人,卫裳歌那眼神里满是淡定自若,到让南宫寻无法招架了。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地还难搞定,性子倔地跟牛似的,更重要的是,她从来不服软!
自己好歹是她的夫君吧,偶尔耍她玩玩又怎么了?可是她倒好,让自己整地几乎没了脸面。
“本王的面子被削了,难不成会长到你脸上去!蠢女人,以后说话用用你的猪脑子。”
说着,就用力点着卫裳歌的脑门,那力道还不小,按地脑门上一个拇指印记。
卫裳歌自是不悦,摸着脑门转身就走,“外面有些凉,我觉得身子不适,先回房了。”
卫裳歌刚要走,忽然手腕就被人轻轻拉住了,似是拉扯到了伤口,让卫裳歌不适地蹙眉。
南宫寻见卫裳歌脸色难看,急得一下子甩手,赔笑地窜到卫裳歌面前,凑到她耳边嘀咕了起来。
“你知道邢夫人吧,她可是皇兄派来监视咱们的,所以啊,咱们最好恩爱点,不然啊,你的苦头会接踵而来,走吧,现在咱们去趟集市,散散心,增强增强扶起感情去。”
那双本就好看的桃花眼魅惑地眨着,像是能勾魂般,还不等卫裳歌反应,南宫寻已一把将卫裳歌打横抱起。
两人感情好地让我外人羡慕,一些府里的丫鬟们都干躲在墙角和廊坊里偷笑,卫裳歌深知这只不过是做样子,于是也安静地配合起来。
躲在南宫寻宽阔的怀抱里,微微抬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从卫裳歌嘴角浅浅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们并不爱,奈何却要做的比真实还真。
拿她做幌子(2)
马车不时便备好,从头至尾,卫裳歌的脚没下过地,一路享受着南宫寻的恩宠。
车夫拿来小凳子,卫裳歌静静地上去,发现身边竟没有人跟着,雪倩不知何时已被打发了。
“怎么就你我?”
“当然是不想外人打搅咱们的甜蜜,只车夫陪着就好,难道你还不相信本王的武功能护你周全吗?”
星亮的眸子带着喜色,声音如莺歌般甜美,恍若是难得的诺言,让人珍惜。
只是卫裳歌知道其中的假意居多,不禁缄默,不再多说,直接上马车。
车夫拉紧缰绳,驱车而出,马车带着零零的声音,慢慢朝街市走去。
马车内,南宫寻不再关切卫裳歌,而是自顾自地眯缝着双眼,靠在内壁上假寐。
浅浅笑着,卫裳歌并未纠缠,纤细修长的手轻轻撩开帘子,外面的世界,繁华一片,可却更加映衬出她内心的空虚。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就在卫裳歌思绪万千的时候,马车忽然停了,南宫寻从假寐中猛地惊醒,看了眼卫裳歌,将头凑了过去。
“帮我打个掩护如何?这边的桂花糖我很爱吃,我下去买,你等着。”
卫裳歌还未开口,便见南宫寻的身影矫健地跳了下去。
隐约听到他和车夫说了句,却让车内的人挑起了嘴角,觉得有些讽刺起来。
一个王爷,没有必要向一个下人交代什么,可是方才,南宫寻却同车夫说,“在这里等着,王妃想吃桂花糖,本王去买点。”
声音依旧回荡,只是觉得有些刺耳起来,明明是他要吃吧,还拿自己当幌子。
再计较也无益,此刻正好落得清静,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昨夜,生怕南宫寻对自己做什么,卫裳歌还是很警觉的,几乎是半睡半醒的。
还好一夜都相安无事。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当卫裳歌迷迷糊糊醒来时,撩开帘子,发现外面的人群已熙熙攘攘起来,可是却迟迟未见南宫寻的影子。
“阿成,几时了?”
掀开帘子,感觉时辰不早了,卫裳歌还是忍不住问了车夫。
车夫似乎也等地有些疲倦了,仓促回头,“回王妃,午时日中了。”
午时日中?那他们岂不是在这里等了近一个时辰了?
“你且在这里等着,我下去看看。”
不等车夫阻拦,卫裳歌已出了马车。
云都她只走了一次,就是上次和雪薇女伴男装偷偷跑出来那次,对于云都四通八达的路,她其实并不算熟悉。
只是走了一条街,却也没见有卖桂花糖的铺子。
耳边的叫卖声熙熙攘攘,大概行人都看日中,回去吃午饭了吧。
卫裳歌在街上又来回了一圈,确定找不到人了,这才打算回去,只是回头一看,她便彻底懵了。
刚才自己明明是沿着直线而走的,怎么这会子顺着原路,却找不到马车了呢。
此刻天空也不作美,早晨还好好的大太阳,忽然就乌云密布了起来。
一道闪电,外加几声雷,大雨不给人躲闪的机会,就倾盆而下起来,春日的大雨就是如此,来的十分迅猛。
摸了摸自己身上,才发现,她堂堂王妃,居然身无分文,本是想找家店落脚的,却只能沿着路边的屋檐拼命奔跑——
题外话——
寻一开始对女主很不好,甚至有些混蛋,但请亲们耐心等下去,后面会宠她无度的。另外,记得支持杜嫒,收藏,推荐,订阅,留言,谢谢啦。
究竟是关心还是狠心(1)
雨越下越大了,云都就像是被一层烟雨所迷蒙,来往的行人变得更加匆忙,抱着头四处逃窜。
不多时,整条大街便变得十分冷清起来。
身子有些冷,风夹杂着雨吹来,让全身有些不适。
眼睛微微地朝一家茶楼瞥去,本是想进去的,可是脚还没迈开,便听到坐在门边的几人正在闲聊。
他们的话题正是昨日轰动整个云都的大事,那边是平阳王的婚礼。
“你听说了没?卫家二小姐原来和王爷早有私情啊。”
“可不是么?我听说啊,这平阳王本来想娶的人就是卫二小姐啊,听说她可是美若天仙,超尘脱俗啊。”
几个人一边酌酒,眼神里一边流露出□□的神色,好似自己马上就要朝美人扑去般。
“你们说说,先前信阳王嫌弃卫家大小姐,她倒好,自个儿去休夫,现如今嫁给平阳王,平阳王又不待见她,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那样,卫大小姐是个草包啊。”
“不是草包,是个白痴啊,哈哈。”
一干人肆无忌惮地疯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的人已眉头深锁了起来,若是以前,她还在卫府,她定会打地这些狗崽子满地爬。
可是现在,她是平阳王妃,一着不慎,便会落地全天下的笑柄。
小二见门外站了这么一位美人,急忙上前来招呼,可是卫裳歌只冷冷地扫过里面的几人,扭头又朝外面而去了。
方才谈笑的几人,听到小二的招呼声,也一起朝着门口看去,瞬间,看到一个脱尘的女子就那么矗立在雨中。
她身上微微被打湿,不但不显得狼狈,反倒更让人觉得像是出浴美人般。
酒杯放在手里捏着,一个男子怔怔地盯着卫裳歌离去的背影。
“你们说说,刚才那位是哪家的小姐,长地如此漂亮。”
他们看卫裳歌形单影只,身边又没个人伺候,身上的衣着虽然华贵,但却不精美,想想定是小户人家的小姐。
“三哥,瞧你那猴样,我看啊,就该把卫大小姐陪给你,正合适。”
哄堂又是大笑起来,可是那个被唤作三哥的人,明显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满,这辈子就算做鳏夫,也不能取个傻子留在家里当供奉啊。
卫裳歌转身便走入雨中,此刻的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步子缓缓,想要寻找去信阳王府的路,可偏生只能作罢,抱着自己在雨中慢慢独行。
脑子也有些迷糊了,定是淋雨的缘故,卫裳歌忍不住在雨中打了个喷嚏,这才见自己的车夫打着伞缓缓朝这边走来。
“哎呀,王妃啊,你怎么在这里淋雨,快些上车吧,王爷在马车上等了多时了。”
车夫神色着急,方才南宫寻回来见卫裳歌不在,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像是要吃人般,车夫便急忙拿了伞出来寻。
迷迷糊糊已觉得嗓子一阵干咳,卫裳歌说不出话来,可是身子刚踉跄着,就看到一袭黑色的身影阻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又是黑色,眼前似乎有几多明亮的木槿花,闻着那熟悉的气味,卫裳歌才知道,是南宫寻。
大手将她拦腰就抱起,卫裳歌并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上了马车。
“蠢女人,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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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关心还是狠心(2)
劈头盖脸而来不是关心,而是斥责,卫裳歌晕乎地躺在南宫寻的怀里,看着他领口敞开的脖颈处清晰的一道红痕,苦涩一笑。
原本以为他只是贪吃去买桂花糖,可是此贪吃非彼贪吃。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另一个女人的脂粉香味,让她觉得有些厌恶,一把便从南宫寻的怀里出来。
“你发什么疯,还不快躺着,难得本王愿意给你当肉枕。”
“谢谢王爷,待回府去裳歌洗个热水澡便没事了。”
卫裳歌一把将头别开,这一举动似乎是惹恼了南宫寻,他冷哼了一声,便掀开帘子朝雨中走去。
“你先护送王妃回去,本王稍后自己再回。”
车夫的脸一阵阴沉,急忙将伞递了过去,看着南宫寻头也不回地朝雨中走去。
马车里的人被刚才那一呵斥,早就清醒了过来,此刻看到自己的夫君如此,她不免心里有些难受。
可是这些冷落她都能忍受,既来之则安之,一切的恶果自己种的,便要自己亲手来打理。
“回去吧,我乏了。”
对着外面轻轻了一声,车夫急忙应道,一扬马鞭便朝着大街奔驰起来。
回到王府的时候,雪薇,雪倩早已在大门处等候了,雪薇拿了件披风给卫裳歌披着,以免她着凉,而雪倩则端着姜汤。
勉强喝了一口,感觉一股子热气就朝着脑子直冲上来,卫裳歌这才缓过来,急忙问道,“怎么这么着急在门口等着?”
“邢夫人让我们等着的,说您和王爷回来了,就去她那瞧瞧,王爷呢?”
雪薇的眸子里多了一些关切,那张稚嫩可爱的脸上何曾有过这样的神色,只是当时的卫裳歌太过疲惫,根本没有顾忌到,原来一直忠心不二跟着自己的小丫头,早已动了芳心。
“恩,这就过去。”卫裳歌将碗递给了雪倩,大步便朝庭院走去。
来到邢夫人的住所时,已看见林妈在游廊外面等着了,她手里拿着一把收起的红伞,看伞外面湿漉漉的,应该是出去过。
卫裳歌急忙上前与林妈互相打了招呼,林妈这才急匆匆地叮嘱了一番,“早晨出门明明说好了回来一起用膳的,这会儿又下起了雨,夫人见您与王爷还没回来,十分担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邢夫人对南宫寻的关系,比一般的母亲对儿子的关心还甚一些。
心里已经想好了计较,这才佯装着一脸笑意走了进去。
屋子里氤氲着一股香气,只是深深一闻,卫裳歌便觉得有些不适起来,她自小就对檀香过敏,所以平日催眠用的药物也只是丁香。
一张红木的大躺椅上,邢夫人披着一件藕缎的长衣眯缝着眼睛,旁边有小丫头在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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