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七双拿来。”
七双,是专门用来克制七煞的毒药,比起七煞的毒,七双只是极其普通的毒药,可是这种毒药很容易上瘾,惹上就会是一辈子。
南宫启就是要用这种最简单的方法来折磨他,用这种最普通不过的毒药,来挑战他的高傲,他的自尊。
他要把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一股刺痛从后背传来,将地上昏迷的人惊醒,南宫沁虚弱地看着帮自己擦药的人,他的兄长,眼中是那么的无情。
“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求解药的,如果今天就是我的死期,那我也认了。既然我已经决定放弃裳歌了,就请你不要再变着法子的去折磨她,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在南宫沁看来,他以为关于卫裳歌是皇后的谣言,是南宫启派人谣传的。
“哦?”眼睛眯缝着,南宫启微微勾起嘴角,觉得有些意外。
“你倒是说说,朕怎么折磨卫家小姐了?她那么聪明,朕既然把她给了九弟,又怎么会去折磨她呢?”
阴冷无比的笑意,其中的寒光让人不忍赌。
整座皇宫似乎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中,只有这御书房里,不时地传出一声声,很低很微弱的声音。
不惜性命相救(5)
翌日阳光十分好,鸡鸣带着一阵又一阵,将昏睡的人惊醒。
一番梳洗,和关氏吃了早饭,雪薇忽然就笑眯眯地跑了进来,“小姐,快些准备,王爷,王爷命人来通传,说他马上就到。”
手里的筷子蹭地就落下,有一点惊喜,卫裳歌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急忙起身,“是吗?好的,娘,那我去准备啦。”
就像是踏着欢快的步子般,雪薇也一起跟着卫裳歌去梳妆了一番。
看着女儿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关氏也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
不多时,卫裳歌已清新地打扮,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大门,她不想让他等。
一身的浅绿色烟纱群,难得梳了几个麻花辫子,显得俏皮了几分。至始至终,卫裳歌的脸上都带着笑。
只是忽然一声马儿的嘶吼,让卫裳歌的脸瞬间僵持了下来。
卫府前的街巷中,一匹棕红色的骏马驰骋而来,他身后仅仅只跟了一匹马保护。而上面,正威严地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紫金冠束发,眉宇间带着无限英气。
怎么他也来了?
看到南宫寻,卫裳歌明显流露出不悦,可是旁边的雪薇似乎察觉到什么,立即上前一步,“小姐,怎么了?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怎么王爷到了,您反而不开心了?”
王爷?原来雪薇口口声声说的人是南宫寻,而不是南宫沁啊。
脸忽然滚烫地火辣,在现代,自己都是个二十七八岁的老女人了,可是如今她的举动,可不是少女怀(春)般吗?
只可惜,她等的人并不是他。
“你来做什么?”语气里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失落和对眼前的人不欢迎。
南宫寻高坐在马背上,嘴角微微勾起,“你就这么厌烦本王吗?那又何必如此心急出来呢?”
眼神立即停留在卫裳歌微微扎起的一只裤脚上,若不是心急,怎么会没注意到这细节。
低眉一看,卫裳歌立即伸手将裤子一拉,她想说,我心急也不是为了你,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冷漠。
“你若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啊?”连雪薇都一脸诧异了,这小姐的脸变地当真是比翻书还快啊。
“难道你不知道今日在朝堂上,岳父大人差点被人参奏了吗?这民间可是把你未来是皇后的耀眼传地沸沸扬扬了啊。”
眉宇微微上挑,唇畔已勾出一丝的挑衅,似乎是在威胁卫裳歌般。
今日卫将军进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们本以为是皇上留了将军有其它事要说,却没想到……
卫裳歌和雪薇的秀眉一起紧蹙了起来,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雪薇的目光看向了卫裳歌,看来那个信阳王也没帮到忙啊。
“那又怎样,你究竟想说什么?”
削尖的下颚扬起,她最受不了别人这么居高临下跟她说话了。
“不怎么样,上马!”
南宫寻忽然一俯身,大手一捞,就将卫裳歌的小身板给弄上了马。
他极其无赖地用自己健硕的胸膛顶着那娇柔的身体,嘴角露出一弯坏笑。
害死了一条命(1)
“你,你抱着我干嘛?”
恶狠狠地回头,卫裳歌对于忽来的力道很不适不悦地用手肘顶了顶那个厚实的胸膛。
南宫寻也不恼,只是笑意更加浓了,左手绕过卫裳歌的脖子,紧紧地拉住缰绳,另一只大手却毫不客气地搂住了卫裳歌的纤腰。
想要挣扎,可是马儿已飞速驰骋起来,而雪薇早就被狠狠地甩在了后面。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脸上的不耐加重几分,甚至是有些反感起来。
“当然是带你去看事情怎么解决的,昨夜,七哥在御书房里跪了一夜,终于劝动了皇兄,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成果么?”
带着冷傲的笑,那笑里似乎又带着一丝的嘲讽,让人听起来觉得全身都不舒服起来。
只是卫裳歌的心思却并没有放在事情已解决上,而是记挂着昨日南宫沁竟然在御书房里跪了一夜。
他还受着伤呢?不会有事吧?
他答应自己的事,果然做到了。眼睛不禁感觉一阵酸涩,眼泪一直在里面打转,似乎就要流下来。
可是她不知道,南宫沁何止只是跪了一整夜,昨晚彻夜,从御书房里发出的痛苦声音,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体会?
马儿迅速飞奔,越走越偏僻,终于在一个几乎见不到半个人影的巷子里听了下来,南宫寻身姿矫健,纵身就跳下马。
待他伸出手想要把卫裳歌扶下来时,卫裳歌早就白了他一眼,自己纵身而下,骑马对于她一点都不难,又何况是区区下马,她可不是以前的卫大小姐。
马夫立即上前来牵马,带去马厩喂草。
卫裳歌这才得了闲抬眼,一看两个大字赫然在眼前,‘天牢’。
正狐疑着,南宫寻的大手已把卫裳歌拉住,门大敞开,还未走进,便感觉迎面扑来一阵杀气。
里面很黑暗,即使是大白天还点着火把,石阶更是曲折,甚至有些高低不平,似乎天牢就该如此。
扑鼻的血腥味,夹杂着一种□□的味道。
眼前触目惊心的枷锁和铁链,走下石阶,入眼便是一个宽敞的场地,这里应该就是来对犯人审讯用刑的地方。
中间一口大锅,里面的木炭烧得通红,上面放了好几根铁烙,而抬眼,便是一个十字架,上面横七竖八地交错着很多铁链,铁链都生锈了,还隐约带着发黑的血迹。
这种地方,不该是大家闺秀该来的,若是一般的小姐,看到这情景早就该晕厥过去了,可是卫裳歌不怕。
就在专注观察着里面的一切时,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惨叫声。
这天牢十分空旷,而那叫声,就像是近在咫尺般,带着一股惨厉,惊地人毛骨悚然。
原来里面还有一个审讯室,比外面的这个要小,可是里面的刑具,却比外面的要残忍地多。
里面的大人见南宫寻走进,立即上前叩拜,南宫寻只是冷漠地摆了摆手,声音清冷,“怎么?招了吗?”
卫裳歌没有理会他们两人的对话,而是缓缓地朝那个被打得几乎血肉模糊,根本辨认不出是谁的人走去。
害死了一条命(2)
“啊!”惨叫声又再次,那个人的双眼已经被挖去,留下一道血痕,看上去十分吓人。
他的身体上,几乎被戳穿了般,留下一个个小洞,每个洞都有两根手指那么粗,再一细看,一个小兵正在用一个铁钉往那人的身体里钻。
伴随着那人的喊声,已经到声嘶力竭,钉子上开始汨汨流淌着血。
“住手!”看着这么血腥的场面,卫裳歌忍不住一把上前,将那小厮一脚踢开,好残忍,就算犯人他杀了人,也不能如此折磨他啊。
卫裳歌眼里带着鄙夷,可是当她转过头一看时,差点就要呕吐出来,眼前的人虽然早已被打地面目全非,可是他低垂下的头上,有戒疤。
而再细看他的年纪,不难猜测,正是那日在金阁寺看到的大师。
“你,你是金阁寺的大师?”
声音啰嗦,带着不可置信,卫裳歌的瞳孔放得老大。
像是得到了救赎般,那个和尚忽然疯癫地挣扎起来,“你是谁?”
看着他疯癫地似乎要把卫裳歌杀了般,忽然,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了和尚的大腿上,随着长长啊的一声,和尚再也动弹不得了。
回头猛地看见南宫寻脸上带着残忍,卫裳歌死死咬着牙,他杀人如麻她是记得的。
“你想杀人灭口是吗?既然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了,我就想自己问清楚,他为什么要害我,你能不要插手吗?”
虽然是询问的话,可是却带着满腔的怒意,那眼神,焦躁地令人不安。
南宫寻的手默默收回,浅浅一笑,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好,我命他们都退下,只我在这里守着你可好?”
“多谢,不必了。”
卫裳歌狠狠地露出一丝厌恶,让南宫寻勉强一笑,也走了出去。
审讯室里只剩下那个大人和卫裳歌与这个和尚了。
看着和尚的嘴角流淌出满满的血液,居然是黑色一片,不好,他中毒了!
“你快说,你的幕后是谁?难道你不想要你的家人吗?”
抱着最后一线生机,卫裳歌快步上前。
那个和尚已经没了力气,只是微微吐出三个字,“柳家巷。”
边努力说着,边把自己的掌心摊开,上面竟然是被刀子狠狠割开的一个‘三’字。
卫裳歌还没来得及问,和尚已经一歪头,断气了。
“怎么样?还满意吧,皇兄命人把这和尚找到的。”
“你为何要杀了他!?”几乎是带着愤怒,卫裳歌逼视着眼前杀人如麻的人。
可是南宫寻笑地却很嚣张,手微微抬起,勾住了卫裳歌的下巴,“他要是弄伤了本王的未婚妻该怎么办?本王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害你的人,不止这和尚,散播谣言的人,可是从你们府里出来的,那个人在渡口找到,已被灭了口,死在水边。”
收起微笑的脸,南宫寻忽然神色冷峻起来,然后重新上马,想要拉卫裳歌。
“不必了,我不喜欢跟杀人犯坐一起。”
说毕,她抢过小厮手里牵着的另一匹马,纵身上马,便飞奔起来。
马儿扬起一阵沙子,将后面人的视线迷住,待南宫寻再细看,卫裳歌早已不见踪迹了。
以后不要找我
马背上的人,漫步目的地在街巷中穿梭,脑海里都是刚才那和尚惨死的样子。
柳家巷这三个字,和那个带血的三字不断在她脑海里回放。
“小姐,可算找到你了。”
就在卫裳歌骑累了,将自己甩在街巷伸出时,雪薇正气喘吁吁地朝她这边跑来,她可是轻功家赛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家小姐的。
只是街巷深处的人,却像是丢了魂般,眼神空洞地不知道看向哪里,竟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步。
“小姐!”用力喊了句,才把卫裳歌从神游中惊醒。
“雪薇,你怎么在这里?”
“小姐,我还要问你呢,你不是和王爷在一起吗?”
“别提了,对了,你知道云都的柳家巷在哪里吗?”现在卫裳歌急需知道,究竟是这么残忍,要害死自己,并且还把府里的一条人命,外加这个和尚给害死了。
脑海里自然而然想到了吴氏三母女,可若没有证据,光是猜测,那便不能将她们绳之于法。
雪薇明显搞不清楚状况,她思索了片刻,又摇了摇头,“小姐,我不太清楚,这事啊,还得回府里派人去查,或者雪薇现在就去查。”
看卫裳歌的神色那么慌张,事情定是很严重。
卫裳歌急忙长话短说,把事情的原委和雪薇说了一遍。
“小姐,你放心,我现在就去查,这事恐生变。”
“恩,你查好了就回将军府,我先去趟信阳王府,速回!”
两人眼神交流,都十分坚定地默认,这才各奔东西。
现在卫裳歌还很担心信阳王的伤势,她想亲自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信阳王府,比昨日来还有清冷,外面吹起的大风都把落叶吹地到处都是。
重重敲着门,许久才开。
又是昨日那个小厮,不过今日他没有磨蹭,见是卫裳歌,急忙放她进来。
“王爷猜你会来,已在客厅等候了。”
那小厮一点都不惊讶,倒是卫裳歌十分意外,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来。
一路疾行,巴不得快点见到自己心里想见的人。
老远,便看见游廊外,月无痕手握宝剑,正凝眉守在外面,当他看到远处而来的卫裳歌时,脸上没有半点喜色,反倒是憎恨。
与月无痕擦肩,卫裳歌并没去细想,而是径直来到了大厅。
门敞开着,老远就看到一袭青色的身影,正慵懒地斜靠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参见王爷。”
声音微微有些小,卫裳歌不敢打搅那慵懒的人。
躺椅上的人轻轻动了下,却没坐起,悠悠的声音却忽然传来,“你的事我帮你解决了,你与九弟的婚事就在半个月后,我希望你,日后有何事,都不要来我这了。”
声音依旧是那么不起波澜,却听地人一阵心酸。
难道她真的打搅到他了吗?
嗓子一阵干涩,想要出声,却感觉是那么艰难,最终,卫裳歌将指头死死陷入手背,让那痛麻痹自己,这才快速脱口而出,“王爷保重身体,你的救命之恩,裳歌定铭记,恩,为了卫家,我也会做好九王妃的。”
说毕,扭头就往外面而去,即使心里难受,卫裳歌也不做逗留。
只是在那抹清秀的身影刚转身,南宫沁的额头上就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来,而月无痕在看到卫裳歌走出回廊后,立即朝大殿冲了进来。
“王爷,你没事吧!”
二姨娘失势(1)
一口鲜血扑地一声就吐在了同样鲜红的地毯上,将那地毯上绣着的金丝孔雀染地一层血迹斑斑。
南宫沁还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是他那惨白如纸的脸,已昭然若揭了。
卫裳歌并不知道南宫沁现在的状况,只是觉得心口很痛,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南宫沁的话很伤人。
努力擦干眼泪,在现代就是剩女的自己,不就是不会谈恋爱吗?前男友跟别的女人跑了,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疾步回到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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