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惹邪魅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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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惹邪魅王爷-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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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他又这般说,便知我的心愿又要落空,冷冷道:“既然总是治标不治本,我的身子横竖是好不了了,你那些调养的事项和吃食,我也不用再用了。”
刘赛跪下来道:“还请夫人三思,保重玉体要紧。夫人与大人皆为盛年,万子千孙并非难事,还请夫人宽心调养好身子。”
邵轩辕虽也失望,却比我明理释然许多,柔声哄着我道:“何必为了这些事不开心,气坏了身子如何是好。”
“你对我百依百顺,在这件事上也依我一回,我便开心了。”我先是回了邵轩辕一句,到底求子心切,又冲跪着的刘赛呵斥道,“刘大夫未免也太老实了些!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难道因为我身子柔弱,便害得夫君没有香火延续吗?私底下告诉你多少次了,只管对夫君说我身子大好,你偏要实话实说!虽然我为人公允,但我也是会记私仇的,刘大夫莫非不怕?”
“月儿!你怎可这样任性!”邵轩辕先失色惊呼,又对刘赛道,“刘大夫忠心护主,请不必在乎女人求子的气话,你珍重月儿,我自然珍重你。你会因为你的正直,受到应有的重赏。”
“奴才身在其位,谋其职,并无特殊功勋。大人过誉了。”刘赛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我对他的倚重非比寻常,多年来从未对他说过重话。如今他将我惹得勃然大怒,却是诚惶诚恐,言辞意切道,“夫人,小人并非杞人忧天。夫人本就身子柔弱,上次滑胎更加伤了根基,修养不过月余,随后又跟着大人一路从苏州征战到了长安。夫人身份尊贵,要操的心思恐怕也比旁人每日里多上许多。过得安稳闲适,不过是新帝登基后的事情。所以夫人看上去不过身子柔弱,但底子上已经受损不轻了。若此时强行怀上孩子,孩子或许能保住,但夫人的命恐怕撑不过生产劫难。”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方才我也是爱子心切,于是说话太重了,刘赛大夫不要介意。何况现在我的生活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世间难有两全法。贪心最是要不得的。”我内心酸楚,朝刘赛温言道,“只是你对我说实话,我何时才适合怀上孩子呢?”
刘赛与我多年主仆之情,此刻也是动容,他沉声道:“只要夫人按我的嘱咐悉心调养,两年之后,便可生产。”
我这才转忧为喜,道:“好。我信你。”
刘赛走后,我嗔怪邵轩辕,道:“孩子还没怀上呢,就这样爹爹不疼不爱的,没有孩子,你不心急么?”
邵轩辕道:“本来是很急的,但这些年越发不急了。我今年二十三岁,从未如此幸福过,按照我的想法,若是为你安全着想,我宁可再推后几年。”
我着实不知自己该气还是该笑。
又是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邵轩辕与我厮守整整一日。前来为摄政王大臣夫妇祝贺生辰的人简直要踏破门槛,各色奇珍异宝让人眼花缭乱。但我与邵轩辕除了必要的场面应酬,便在我房间内躲懒厮磨起来。估计那些费了很多心血才得以参加生辰宴的人要后悔死了——连摄政王大臣的面都没有见上多久。
我推开窗,这窗户的位置设计的极好,一旦打开,外面的风景无论春夏秋冬,都美若图画。此时窗外头那株小个子马尾松树已经银装素裹,雪花漫天飞舞。我因为身子不好,一到冬天便被所有人重点保护,身上的银毛貂衣将我整个人都裹得毛茸茸的,虽然厚重,却更显得年轻和白皙。屋内炉火融融,都是用的最好的银丝碳。还有汤婆子、暖炉、围脖等等,让我遍体温暖,觉感受不到一刻的寒冷。
我笑看着邵轩辕,道:“今日我们俩都是大寿星,却什么排场也不要,就这样静静守着。”
邵轩辕道:“这样难道不好么?生辰本就是要过生辰之人开心。我们俩这样单独在一起,别的人都给我滚,本就是最好的。”
我心有戚戚焉。
皇帝也差人送来寿礼之时,邵轩辕与我一起跪迎。汗血宝马和血红珊瑚交接完毕之后,邵轩辕对那皇帝贴身的大公公笑道:“大公公与我进屋喝口茶吧。”
大公公尖着嗓子笑得花枝乱颤,道:“哟,多蒙摄政王大臣关怀了。”
邵轩辕对我耳语道:“这也是我身边的人,我有要事问他。月儿自己先回去,我很快便来。”
我脸上微微红,怕被人瞧见,暗中推了一把他,道:“去吧,哪这么多话。”
邵轩辕与大公公进屋之后,我便在安儿的陪同下择僻静小路缓缓归去。大雪纷飞,安儿为我举着伞,自己的头上肩上都是积雪。雪化为水,将她打湿,我看她一眼,自己把伞接过来,道:“这样定然会冻着,生病多难受,你快点自己打伞。”

杀生
184、杀生
安儿想把伞接回去,着急道:“哪有让夫人自己打伞的,夫人手露在外面多冷啊。”
“我手上戴了手套,何况还日夜涂抹护手之物。我待你素日就好,你不要多言了。”我瞪她一眼,道,“全府都在前面招待宾客,我们偶尔放肆一回,不会有人看见的。”
大雪漫天,地上的积雪早晨被人扫尽,现下又是一层。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安儿不时提醒我:“夫人,慢些。”冬季非常宁静,因为前院的喧闹,更显得这方天地的清幽,我好似可以听见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树叶皆白,挂着晶莹的长长的冰柱,江山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快归家之时,我和莲儿取径一座假山,正举着伞好好地行路,冷不防从空而落许多大块的积雪,这些沉沉的积雪砸在我的伞面上,我的腕力不足,口中“哎呀”一声,险些举不住伞。
“夫人,夫人小心!”安儿连忙跑到我身后,抬起手为我拍掉雪块,上上下下查看我有无受伤。
“没事。”我笑着宽慰她,举头望着上面,疑惑道,“真奇怪,好端端的怎么落下这么多雪来?”
突然之间,我看见了,有个锦衣的小男孩,不过三四岁样子,正怯怯地探头出来打量我,与我四目相对之时,又竭力将自己藏起来,应该是家教极严,贪玩到此,靠自己一人之力下不去,又深怕被父母责罚。那小男孩穿得厚重,但毕竟年幼,一双白嫩的小手都被冻红肿了,我一见之下,分外怜惜。便朝安儿做了个手势,安儿会意,悄悄地登山假山。
安儿到底是个小姑娘,平日里又不曾多做重活。让她攀爬假山到底吃力。我见安儿无法上前,便阻止道:“不要把自己也摔着了,算了,下来吧。”
安儿道:“喏。”又开始缓缓往下爬。
我举着伞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绕到了那孩子下头,仰头亲切地笑道:“孩子,我保证不对人说你偷偷跑出来的事,现在你不要动,我喊人来接你好么?下次不许再这样淘气了。”
不想我自己童年残缺,对孩子的心态摸不透,那孩子听我要叫人来,反而更加惊恐,忙往后退,眼看着就要摔下来。我心中大急,想起自己那痛不欲生的滑胎经历,又觉得这孩子若有闪失,便是我害死的,我有何颜面面对他的父母。于是在那孩子失足跌落假山之时,我本能地冲过去接住他。
上天还是怜悯我们的,或者说,我在危急时刻动作真的极快,那孩子终究被我抱了个满怀。青色的纸伞远远地丢弃在雪地上,我感觉到自上而下的巨大的冲击,根本稳不住身子,几个大后退,一下子仰面摔倒在地。额头在树干上碰到了一点,我觉得浑身都疼,那孩子哇哇大哭,我虚弱地挣扎起来朝他一笑,他不再哭了,我却觉得头颅越来越沉,挣扎片刻,又晕了过去。
想来讽刺,身为女子,我却很少哭。但我这三年来着实动辄晕倒。上天造人果然是公平的。女子终归柔弱,要么体现在这里,要么体现在那儿。
再醒来的时候不知何时,但那孩子还在眨巴眼睛望着我,我依旧抱着他,应该没多久便自己醒来了。伤得不重,我着实庆幸。安儿跪在我面前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见我醒来,欢喜一笑。我依旧觉得头疼身子疼,本有些责怪那孩子,但见幼子无知,天真可爱,一口怨气也就消了。安儿本欢欢喜喜的,突然像见到极其可怕的事情一样,跪在地上神色畏惧。我心中有个预感,勉力回头,果然见邵轩辕大步而来,熊朝胜不离左右,跟住他居然要小跑。邵轩辕薄唇抿着,浑身都是怒气,他绕到我身边,我想起来,却起不来。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将我抱起来。又冷冷看着那孩子,孩子被他盯得不寒而栗,哭也哭不出来。我扯他衣袖,道:“这孩子从假山上掉下来,我自己去接他,好在我们都没事。”
邵轩辕突然蒙住我的眼睛,我听见孩子叫了一声,然后再没声音。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瞬间之后恢复光明,熊朝胜已经抱着孩子远去,雪地上触目惊心的一滩血,我失声道:“孩子呢!”
邵轩辕抱住我,声音很温柔,却吐露着无比残忍的话语,他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救任何人。这是我最讨厌的行为。我想这次之后,你该记住了。你的命就是比我的命更宝贵。”
此时刘赛才跑过来,自顾自查看我额头上的伤口,我不管刘赛,失声对邵轩辕道:“那是个孩子!”
“我杀过的人何止千千万万,我本就不是菩萨心肠。”邵轩辕盯住我,“而且我知道你也不算。若我为救孩子或老人或任何人死去了,你会对那人怎么样。”
我顿时哑口无言。若谁害死邵轩辕,我定然也要杀了他。刘赛此时道:“大人、夫人,夫人的伤无碍。不过还请回屋细查。”
邵轩辕明显松了口气,转眼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安儿。我心急,想孩子已经无可挽回要死,总要保住安儿再说。便朝邵轩辕道:“事发突然,孩子直往我头上掉,安儿事先被我喊开。若不是安儿及时扑过来,恐怕我便不是这样平安无事了。”
邵轩辕不再多言。这件事情以一个孩子无可避免的丧生为代价,那件事此后再也无人让我知道后续情况,也无孩子的父母哭闹,摄政王大臣,是个只手遮天的人物。
当我将窗上的旧桃换成新符之时,便是辞旧迎新又一年。
我十九岁那年,我的夫君,邵轩辕,是破霸帝国的摄政王大臣,独揽一国朝政。新帝不过十一岁,尊他为亚父。那时候我们夫妻恩爱,岁月安逸闲适,是再没有烦恼的最美好的年华。过往的勾心斗角亦如同去岁深冬的残雪,在人的心中逐渐消逝无痕。

使者
185、使者
初春的时候,东风不单带来了万物复苏的讯息,也为我们带来了来自海外的和平讯号。我是在邵轩辕上朝之时听见这个消息的,开怀道:“凤国使臣来长安了?也对,凤国近年来年年到访,去岁白莲教之乱,耽误了两国邦交,现在天下大定,该来了。”
又说这次凤国使者中有凤国的世子武羿,邵轩辕身为摄政王大臣,武羿明中尊崇皇帝,实际上极力与邵轩辕共议互惠之事。阿成愕然道:“武羿素来与先帝交好,怎么如今却轻慢圣上而尊大人?”
我一面观赏一盆月季,一面道:“唐太宗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中释兄夺位,方成一代明君。武羿也是皇家之子,自然懂这个道理。”
邵轩辕于是近日繁忙起来,友邦来使,本是朝堂上的事情,于寻常百姓和深闺妇人并无多大的影响。我只安心做我的摄政王夫人,便是武羿亲自来府上做客,我也避而不见。到了今日,我也不知那个武羿究竟长得是圆是扁。
晚上,邵轩辕照旧与我同床共枕,却心情有些糟糕。我柔声问他:“脸色这般难看,是那凤国的世子不好相与么?”
邵轩辕看着我,道:“今日,武羿与我去书房议事,商讨两国互赠农书和粮食种子。他们带来的蔬果粮食我已经品用过了,味道奇妙,是好东西。”
我惊喜道:“民以食为天,我国素来重农。以尔车来,以我贿迁。这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情啊。”
“正经事情我们都很有诚意,也很明白事理,所以商讨得很顺利。但是,”邵轩辕平静地低声在我枕边说着,眉宇间难得有了一丝担忧,“武羿看见了你的那副临摹图。他居然,他居然……”
我见邵轩辕一脸厌恶,显然愤恨不已,都不愿重复那时的情景。心中惴惴不安,一番思索之后,方谨慎问道:“莫非是那武羿目中无人,对画中的我大放厥词?其实他并不知那人就是我,无意冒犯的事情,夫君还以国事为重才好。”
“他不单没有对你大放厥词,反倒对你赞美有加。”邵轩辕蹙眉道,“他说他看上了画中女子,这女子出落得风情万种,定然不是当朝的年少皇后。而他身为凤国世子,愿意隆重地迎娶这位美人,和汉朝时的昭君出塞一般,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他这样说,意思便是,无论这女子有无夫婿,他都要问我讨要。”
我先是惊愕,随后转念一想,轻松道:“不过一张画而已,武羿若喜欢,便叫他拿去,但告诉他,此画好比曹植的《洛神赋》,皆来自画者的南柯一梦,并无真人便是。”
“我也是这般说的。”邵轩辕道,“可是那武羿又非要见作画的女子,又说只要那女子有画中之人一半灵气,也想要她。”
我想不明白,惊讶道:“就算我作画的纸张是年轻命妇爱用的桃粉纸,但他何以一口咬定作画之人便在我们府上?”
邵轩辕道:“你忘了么,你的落款处是空的。若不是自家人,谁会将这么好的作品不署名地赠予我这个摄政王大臣。月儿,我身经战乱之时尚且从容自若,现在却还是担心。”
我笑道:“要是嫌麻烦不愿意为月儿担心,夫君把月儿送给武羿便是了。”
“胡说什么。”邵轩辕打了我一下,口中苦笑道,“还在开我玩笑。”
“月儿只是想,初见夫君之时,夫君风流邪魅。四年了,夫君愈发老成,现在会心系在一名女子身上。”我抱住他,轻声道,“我觉得很幸福。”
邵轩辕抱住我,道:“我已经把画给收好了,并没回应他什么。我是倾尽天下为红颜,绝不会将你拱手他人。我堂堂破霸帝国的摄政王大臣,或许武羿不敢强人所难。”
我想一想,觉得这种呼风唤雨的男人都是一时兴起,哪有什么痴情种子,便放心地睡了。可是事情并未如我和邵轩辕两人预料的那样,武羿来府上的日子是越来越勤,见画不见了,更是要见作画女子,邵轩辕百般推诿,武羿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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