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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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帝歌-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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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前途军师?”他吸了一口凉气,继而问我,“尉大哥,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长得太丑了。”
我一说完,熊天哭笑不得,“尉大哥,你不是这种人我相信你。”
相信?不,我最不需要的就是相信,与蒙恬的决裂来源于不信赖,他的高傲,也决定了他不需要信赖。我轻轻笑道,“熊天,信赖与不信赖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他点头,门外传来一阵咯吱声,熊天站直了身体,看着从地牢上面缓步下来的男人,依旧的清新温润,依旧的惹人讨厌。
“蒙将军,”熊天垂下头,脸上是谦恭,这就是军人啊,无论对方对自己有多大的伤害,他们依旧会把对方当作自己的领袖,依旧会那么尊敬谦卑。
蒙恬点了点头,看到一旁面色冷漠的我,瞳孔一阵紧缩。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自己已经大好的肩膀,意识到不对劲,立马将手边的破布搭上肩膀,遮住伤口。
“你的伤口好了?”蒙恬问我,我看向他,语气岂能说单单就是轻蔑?“那又如何,鬼谷的人,没有一些特殊之处又怎么立足。”
他也不恼,好像一个晚上,突然就变性了似地。他放低了态度问我,“你杀了卫平笃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
“你指望我说出什么令你满意的回答。”
蒙恬又开始不言语了,这时一旁一头雾水的熊天询问到,“尉大哥,你受伤了?”
“无碍。”我说着站起来,准备转两圈告诉他,我身体好得不行,可是刚一站起来,脚就一软,噗通跪倒在地上。
“尉大哥——”熊天冲到我身边,扶起我,神色焦急地问:“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我安抚他,“没事,坐久了腿软。”
蒙恬就在地牢的外面,他垂下头,“你真的不是她。”
知道他说什么我也要装糊涂,“将军这番话得看到那女人再说不迟。”
蒙恬离开,离开之前对我说:“不日处斩,既然我这么说了,也没有反悔的余地。尉缭,我敬重你是条汉子,可是,你犯了军中大忌,我不能留你。”
我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笑,对我说这话,我就会感动?可是,我又没有觉得自己会死啊,你伤感个毛线?
汉子?你眼睛里面眼屎糊得太多了吧,如果你坚定你的答案,说不定,我一个不小心,就承认了呢。我嬉笑着,活动自己快要报废的腿。
蒙恬,我很期待,我斩首那天,你的表情要怎么僵硬。你说,会不会在众将士中间抬不起头呢。

大秦帝歌 【卷三】 一路江湖万里遥 第六十八章 水落

公元前238年,赵太后赵姬伙同男宠逼宫。秦始皇在雍城蕲年宫早面好三千精锐,秦始皇大举获胜,功臣其一是蒙恬的弟弟蒙毅。
我从混沌中醒过来,脑海全是一片火海,梦中阿政就站在我不远处,面无表情的将他同母异你,还在襁褓中的弟弟摔死。将淫妇赵姬,那个凌乱着头发,在地上声嘶力竭,原本美艳的女人关在了冷宫。
蒙毅十四岁,他站在人群的前端,一挥手,便有无数将士向前冲,哭喊声,求救声,整个皇宫成了修罗地狱。
我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旁边熊天依旧睡死。他是没有烦恼的,哪怕明日我就要和他被蒙恬处斩。不知不觉,阿政已经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长大,或者不仅是他,还有洛渊,还有白胜。
他们都长大了,都可以支撑起一片天,都不需要我像老妈子一样跟在他们后面不时的叮咛,和为人父母的心情很像,即舍不得又欣慰。
人一寂寞了就喜欢多愁善感,我又开始怀恋起以前的一切。可是,很多事情一旦注定就再也挽回不了。譬如,阿政会狠绝,因为那来自亲人的背叛,我不清楚他未来是不是真得像史书里面写得那样残暴冷血,但是,他是我的阿政,我最挚爱的少年,这点无论如何也抹杀不掉。
阿政啊,你的阿姊,就在远方仰望着你,替你守着属于你的国家。
微微的荡漾开笑容,夏初满足了,因为这就够了。
第二日,晨光微曦,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地牢上方下来,我推了推还在熟睡的熊天,“熊天,醒醒,要上法场了。”
熊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问我:“这么快啊,要死也让我先睡足了啊。”
我笑起来,给了他脑袋一个爆栗,“少贫嘴,快起来,别让我们蒙将军等久了。”
熊天抹了把眼睛,看看大约十几个严阵以待的士兵拿着兵器对着我们,熊天朝我看了一眼,开玩笑似的说:“他们以为我们想逃拦得住我们?”
我摇头,“拦得住你。”
熊天状似哀怨地看着我,“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葬身虎口?尉大哥,你可一直是我心中崇拜的人物啊。”
“不会。”我摇头,看着熊天乐得像朵雏菊的脸,我逗他,“我会闭着眼。”
“军师,你们——”前面一个小兵头对我状若无人的谈话表示无奈,轻声提醒,我拉拉熊天:“走吧,再不走蒙大将军的脸色又要变了。”
熊天点头,两个人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地奔赴刑场。蒙恬意在警示,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不过这也着了我的道。我也是希望人越多越好,我要看看秦朝的大将军怎么在众将士面前颜面尽失,扣上个冤枉下属的名号。
再次出现在站台上,我的心情非常复杂,从我到营中起,几乎每每都是我出现在上面,而且每次都是大事。
我乐了,笑得无比得意,蒙恬看到我的笑容,眼尾吊起怒气,似乎对我死不悔改很是愤慨。诶,身为将军这样都不能保持蛋腚,你做毛将军?
“三日前,路营副长熊天与副将洪年私斗,洪年已死。我等去抓捕熊天,遭到了军师尉缭的抗拒,不仅如此他还与蒙将军缠斗,在与蒙将军打斗的过程中,杀了前途军师卫平笃,按照军法处置,处以尉缭熊天死刑。”
传令官的声音传得老远,我没有细看台下众将士的表情,而是将目光投到胡清的身上,处理好了?我朝他眼神示意,他点头,现在需要揭露吗?
不,我摇头,示意他稍安勿燥,还有好戏看呢。
“将军在上,想我前途军师一代人才,虽然没有尉缭这厮的武功高绝,可也是我们追随多年的军师,如今他遭尉缭毒手,将军要替他主持公道啊。”
此话一出,下面人声沸腾,纷纷都说要杀了我,替卫平笃主持公道。
旁边行刑的士兵得到蒙恬的首肯走上来,要我跪下,我斜着眼看着他,“我不跪又如何?”
我话一说出,又是群情激奋,要不是蒙恬在上面站着,他们不敢冒犯,恐怕都会冲上来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尉缭,你是我营中的罪人,如你不死,我拿什么给将士交代,”蒙恬说,他走过来,拿过行刑的铡刀,“尉缭我知你是真汉子,你不跪我也不强求,那就由我了断你的性命。”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蒙恬,你要知道你现在想杀死的人就是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你会怎么办?我告诉你,我说过不会原谅你,那就是真的,上至九天,下至碧落黄泉,此生三世永不原谅。
你杀了叶叔,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在我面前,凶手是你,我怎么能忘记是你。要不是你,我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你要杀我?你来啊,你看看我浑身上下,那一个地方是你可以攻破的?我连心都死了,你还以为我会痛吗?
“蒙将军,死在你的刀下,我真觉得死不瞑目啊。”我感叹地说道,不理会蒙恬铁青的脸色。他是觉得我这个人不可理喻吧,诸次对他抛的橄榄枝不屑一顾,这也就算了,我还总是和他对着干。
蒙恬挥起大刀,划破空气的风声朝我耳朵里灌来,铿锵一声脆响,蒙恬的铡刀被打偏,险险的贴着我的额头,削下来几缕青丝。
“将军且慢。”胡清几个跳跃上了站台。蒙恬看着他,声音隐忍着怒火说,“胡清,连你也要伙同他来反抗我么?”
“属下不敢。”胡清以同样的高姿态说着根本看不出来不敢的话语。
“胡清,你想说什么!”蒙恬的怒火被撩得老高,我恨不得抱着瓜子,边嗑边看这两个男人来场对决。
胡清挺直了身子,“蒙将军,你说尉缭是杀人凶手,说他杀了营中的弟兄,那你知不知道卫平笃是何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蒙恬的眉头皱起来,胡清不是这种人,没有根据的事情他根本不会乱说。胡清冷笑,将怀里的布帛抽了出来,“你们看看,这就是卫平笃与犬戎来往的信件!这卫平笃才是我秦营的罪人,是他出卖我们作战的消息,你们想想多少兄弟因为他的泄密而死去!你们说,这种叛徒该不该杀!”
胡清怒极,将布帛扔向蒙恬,蒙恬接住,脸色越来越差,片刻,他看向我的眼神怒气冲天,他朝我走过来,步步生风。
“尉缭,你知道实情是不是!”他逼问我,我无所谓地点头,“是又如何,蒙将军,你有什么高见?”
“你,好,你——”蒙恬第一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真的,从我认识他起,从来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他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万事都能处理妥当,他没有想到我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戏耍他。他的骄傲,再次被我踩在脚下。
蒙恬怒极地说:“卫平笃不说,熊天杀害洪年的事情证据确凿。”
我知道他想拿我的软肋来捏,可是我是这么笨的人吗?正义的胡清这个时候又站出来了。他说:“军医解剖了洪年的尸体,发现在洪年和熊天决斗之前,洪年已经中了剧毒,而在他中毒之前,那个时候有将士看到他正和卫平笃一起喝酒,所以这根本就是卫平笃此人的阴谋,他怕尉缭占了他的地位,他没有接触机密的机会,所以才下了这个连环套。”
胡清一说完,原本指责我的将士,开始倒戈说卫平笃不是人,我冷笑,人性就是这么阴暗呐,不过,这样也是更好。
我眼睛一扫,发现一个人冲了上来,朝蒙恬冲去。身体比大脑反应的更快,我闷哼一声,将那个行刺的人,也就是刚才渲染气氛的士兵踢开。胡清立马上去将那人缉获。
“哈哈,杀不了蒙恬,要尉缭你赔命也不错啊!”
那人被押下去了,低头看流血的伤口,乌黑一片,靠,居然下毒。
“你为什么要救我。”蒙恬的眼神似在追问。
“少自恋了,”我拿过一把铜剑支撑着身体,转身。拒绝熊天的扶持,“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我不可能让你死得这个轻松。”
到了晚上,胡清过来找我,我问他,“怎么样,那人说什么没有?”
胡清摇头,“他骨头也是硬,无论我们怎么逼问他就是不肯松口。”
“我去看看。”
“你有把握?”胡清眼一亮,“也对,你确实不是一般人啊,连卫平笃掩藏这么深的家伙都被你找出来了。”
“少废话,还在地牢?”
“不是,被蒙恬带走了。”
“行了,带我去。”我最喜欢骨头硬的人了,我倒是要看看他能硬到那个份上。

大秦帝歌 【卷三】 一路江湖万里遥 第六十九章 野心

门房内传出闷哼声,我推开房门,就看到那个细作被吊在桁架上,被鞭打得鼻青脸肿,浑身都是血痕。
蒙恬抬眼看了我一下,转过头去,“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我撩腿安之若素的坐在他面前,伸出食指指向那个细作,“放他下来。”
蒙恬冷哼,却将他放了下来。那汉子的骨头也真如胡清说的,硬得可以,他原本干净的脸上布满了对我们的憎恶和仇视。但是在看到我出现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
“奇怪我没有中毒死掉?”我自言自语地说,“那可是苗疆的奇毒,竟然杀不死一个人,是不是很奇怪。”
我的声音低缓,引他睡眠,可他意志出乎意料的强大,对我的把戏不屑一顾,“你少废心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当然。”我歪歪头,“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那么,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
房间里呆滞的人除了这个细作还有蒙恬,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眼睛染上腥红,然后我面前的细作,状似被迷惑的继续告诉我们他们内部的敌情。
“我说过,蒙将军你不要对我太好奇。”我的手掌从背后掐住他的脖子,血液在里面流动的感觉让我深吸一口气。
“你是夏初。”他丝毫不畏惧我的恐怖,口气淡定的说。
“不,我不是她。”我否认,“你要是没睡醒,可以去休息一下。”
“你是她。”蒙恬薄唇紧紧地抿着,眼睛透露出祈求的目光,“你承认,你就是她。”
我懒得跟你争啊,手上一使劲,蒙恬白净的脸上就慢慢浮现呼吸不畅的红紫。唯一令我不快的是他的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他不挣扎,就是看着我,用他的眼神凌迟我。
Shit!我低骂一声,放开他。刚准备离开,他就抱住我,“夏初,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错了,我会改,别离开我。”
“你要我说几遍!我不是她!”大力将他的手挣开,我扬手甩了他一巴掌,“对一个男人,说出女人的情话,不是你讨厌的吗?你不是看到我是个男人,对你有意思的男人,这点小事就可以让你坚定我是夏初,毛病!”
蒙恬呆住了,抓着我的手,“不,你是夏初,你不是男人。”
作势撕扯我的衣服,你妹啊,你准备强上啊。我深吸一口气,“胡清,把你家发情的将军拖下去,现在快到冬天了,不适合做这么激烈的运动。”
胡清立马破窗而入,这孩子,你需要做足这样的把戏么,胡清一出现,蒙恬的动作一顿,我知道我和他在争执的时候,推着推着就推到床上去了,动作不只是一个暧昧说的清楚的。可是胡清你别一进来就捂住眼睛啊,你捂着眼睛故作羞涩我不计较你恶心也就算了,你别扭啊,最过分的是你一边扭还一边往后退,“哎呀,我打扰你们发展感情了。当没看到我,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胡清,你不把他拉开,我今晚不爆你菊花就跟你姓。”
我怒了,后果很严重,胡清受惊的捂住自己的屁股,往后退了一步,为难地说:“将军,你看这,这该如何是好。”
蒙恬从我身上下来,整整衣装,留下一个欠踹的背影。
胡清走过来,坐到我身边,问衣服被拉开一小块的我说,“你真是个女人吧。”
“你想女人了?”我看着他,将衣服拉好,“羡慕我皮肤好,你可以直说,别拐弯抹角说我娘。”
“你——诶。”胡清叹了一口气,“我早就知道你和蒙恬之间有些事情,其实没说出来不等于不知道,你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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