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安宁接过小包子,才哄了句乖儿子,原本大哭个不停的孩子竟然不哭了!
安夫人失笑,气恼的轻轻点点小包子的额头道:“这么小的孩子,竟是知道亲娘了?真是折腾人。哪像他哥哥当初可是谁抱都不哭的。”小包子不哭了,却缓缓的睁开眼睛,大大的黑黑的水水的眼睛,一下子让安夫人看呆了,半天才赞叹道:“我这个外孙子定也是个聪敏过人的。”
安宁笑道:“他才这么小,哪里能看得出来?”说是这般说,心里又想到那青鸟衔钰的事儿,就算没有这样的事儿也觉得自己生的小孩儿哪会不聪明可爱的。安夫人没呆多大会儿,毕竟她来张家也有七八天了,虽然家里有安大嫂再管,可也不放心家里老小收拾一番就准备回家了,等孩子洗三儿时再过来。
张致远虽然心里坠着心事,却也睡得香甜,等睡醒醒来也过了好几个时辰,忙翻身起来往产房走。谁曾想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小尾巴,福生他们几个都进来了。福生最心急,小跑到床边,见弟弟正睁着水水的眼睛,忙挥着手道:“弟弟,弟弟,我是你福生哥哥呐!”说着还去蹭蹭弟弟软软的脸蛋儿,说来也奇被福生蹭蹭亲亲的时候小包子也不闹,大概知道这是亲哥哥了。被张致远抱着的时候也不哭,只是还是最愿意呆在娘亲身边儿,小孩子本来精力有限没一会儿窝在娘亲身边又睡着了。
安康撇撇嘴,软软道:“怎么弟弟就睡着了啊?”
安宁笑着点点他额头,笑道:“你小时候也和弟弟一样镇日吃了睡睡了吃,跟小猪似的。”
福生听了却是鼓鼓脸颊,捏了捏自己不那么肥溜溜的小胳膊,又瞧瞧弟弟圆不隆冬的胳膊,悄悄同安宁道:“娘啊,弟弟长大了定是个小胖子。”还挺不怀好意的嘿嘿笑,被安宁点了额头。
张瑶拉着张玫过来看睡着了还吐了个奶泡泡的弟弟,嘻嘻笑道:“弟弟真可爱。”几姐弟也没多呆,就被张致远赶着出去,福生扒着门框依依不舍,“等弟弟醒了,我再来看他。”
安宁抬眼看张致远,知道自己躲不过,就把睡得香甜半点都不知事的小包子往里面放了放。单就这个动作让她扯痛了感觉几乎被撕裂的下半身。说实话可真被这大胖小子给折腾惨了,当初生福生的时候就算中间出了稳婆暗害的事,但从阵痛到生产完不过一个多时辰的事儿,简直是顺当的不能再顺当了。哪像生这个宝贝的时候,几乎折腾了一天一宿,再加上这小胖子比福生还要白胖。醒过来之后就觉得全身就像是散了架般,似乎骨头全都被拆卸重新组装了一番,浑身乏力,动下手指都觉得累。简直就是‘元气大伤’,而如今罪魁祸首还在一旁儿蠕动了下小嘴唇睡得香甜,而这边儿还得面对孩子他爹。往上坐直身子倒抽了口凉气,痛死了!
张致远看她皱起的脸,心疼得不行,“宁儿,疼么?”
安宁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心想大老爷你这不是废话么。不过苦肉计也没用,等这人拿了松软的靠枕来放在安宁背后,一勺一勺喂了安宁喝了一碗山药排骨汤,让她觉得好些了才熠熠的看向他。安宁还存着侥幸心理的,却看他还缠着纱布的两只手,心道这人如今做到的比她能想象到的不知要好上多少,他说到做到,甚至做得更好。定了定神,安宁才缓缓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算怎么回事,”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道:“其实在嫁给你半年前我曾生过一场病,昏睡了好几天,我娘说请了大夫来也只说我没事,可是我就是不醒。其实我昏昏沉沉的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就像是灵魂离开我自己的身体飘起来似的。我哪里肯走,只努力挣扎,可是不管如何挣扎都回不到我自己身体里,就那么飘啊飘还以为会死,哪知道竟然到了一处地方,那里祥云萦绕,绿水潺潺,高山重重,流水莹莹,雾气中还露出庄园一角,整个儿就如同仙境一般。我以为那是做梦,谁知道我竟然能碰到这桃源般的世界的东西,掬了一口泉水喝下去,只觉得如同喝了琼浆玉液般,整个人醺醺然,再去看时候就觉得眼前一黑,睁开眼睛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多久我病就好了。”
第一百六二章半盘托出
安宁缓缓道:“我竟然飘飘乎的时候能碰到那仙境里的东西,掬了一口泉水喝下去,我只觉得如同喝了琼浆玉液般,整个人都醺醺然,再去看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沉了下来。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候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多久我病就好了。”
“其实说觉得我在做梦,许是老天不让我死,等过了几天我娘就带我广安寺祈福了。”安宁还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她才被张母看上眼,张致远也听了出来稍一点头,这事儿他还记得,然后无言的看着安宁催促。
我就知道,安宁心想就是瞒不过这人,也是她刚才说的话完全就是在边缘上转转,没涉及到重点。“本来以为只是梦,却渐渐的发现接下来的日子我渐渐思绪清晰起来,记忆力也变好了起来,身体慢慢的健康了起来,慢慢五感也比旁人敏锐一些。后来有一次不小心撞到了,才发现淤青第二天就不见了,从那次生过重病后就再也没生过病。”
张致远若有所思的点头,他也发现自己的小妻子皮肤越发娇嫩如同出水芙蓉般,而且很敏感,生了福生后稍稍一撩拨就会化成一滩春水,让他欲罢不能,自制力也会崩塌的一点都不剩,像是个没经过人事的毛头小子般。每当摸上那柔滑娇嫩的肌肤,他受不住诱惑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可第二天时候就变得光滑如初。还有小妻子说的没生病也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还觉得感激,宁儿那是破而后立,有了如此福运。这般想着,张致远缓缓把安宁拥入怀中,手轻轻抚着她清香柔软的发丝,像是给她坚实的依靠。
安宁像只猫儿样儿蹭了蹭张致远,接着说道:“等发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已经嫁到了咱家来,我才意识到可能我那次病重见到的世外乐园可能是真的。而我的一些变化可能是得益于喝下去的泉水。当时我就再想病重了一次得到个健康的身体还挺划算的,觉得是我的大幸运了。没想到后面还会陆陆续续梦到一些很模糊的画面,嗯,有时候醒过来之后我都觉得又是在做梦了。但是有的时候竟然能记得一些知识,无师自通就会了一些东西,仿佛那东西原本我就会的。还有一些在原来的我看来很玄异的,只能在《神异经》这样类似古志才会涉猎到的那种,所以才会喜欢上那些奇异的东西。”安宁缓缓的诉说着,假话全不讲,真话不讲全。安宁只说一些浮于表面上的东西,但却全都是真的。
睡在襁褓里的小包子蠕动两下嘴唇,吐了个奶泡泡。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可是就在生过这小家伙又做了那样的梦,其实真说起来,”安宁撇了撇嘴,带着不满,“我也不知道到底干了什么。要不是你和我说我还一头雾水呢。”就算如此说安宁隐隐觉得那金色的符文和小包子的出生有关,也有可能是和空间的进一步进化有关系……“不过小家伙的事儿我也不大了解,不过如何他都是咱们的儿子啊。我还是原来的安宁,是你的妻子,是咱们孩子的娘啊,这点我一直很坚定。”她看向张致远,有些左右游移,“那个,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不过我觉得说出来你也不会信,我可不想旁人把我当妖怪,我就想平平淡淡的生活,相夫教子呢!”就是从最开始穿越过来还没有得到‘安宁’的记忆的时候。安宁就从来没有想过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不要说子不语乱力怪神,就算说实话也得有人相信才是!不管这里的人信不信她的话,她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们要是不相信的话,自然会认为她这个安家的长女可能因为嫁不出去疯了,要么就是发癔症了。要么就是中邪了等等。既然这样的话肯定要寻医问诊什么的,不管最后她病好不好,顶着那样的名声,她再也无法出门,更不用说出嫁了的,谁知道她这癔症或中邪什么好了没,之后还会不会再犯!要是说出实情,她是穿越来的,不是原来你们的姑娘了,就算是安家顾忌名声不会把这个姑娘丢弃,但他们绝对不能消除这个隔阂,他们可能会认为是她这个外来人把他们原本的女儿(妹妹、姐姐)给弄死了,更有可能还会把她当怪物当妖怪看,引来道士来除妖什么的,最后她也绝对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在这愚昧无知的封建古代社会,人们根本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一旦她说出来最终都得不到什么好结果。所以她才千万分庆幸得到了‘安宁’的记忆,这样的话她才能慢慢的吸收、消化后将这个角色扮演下去。而后慢慢一点点做出些改变,让周围的人潜移默化的接受她这样的转变,就算是觉得诧异的,也会觉得出嫁了做了人妻总会有些变化的,他们自然而然的也不会觉得奇怪。
关于穿越这点,安宁仔细思量了,衡量了利弊后安宁才决定烂在肚子里,谁都不会告诉。还有空间,你永远无法想象人性是如何险恶,为了自身利益他们可能会做出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很有可能跟你亲密的人下一刻刀剑相向。毕竟空间里很多东西都不是凡物,对于人类来说银钱、权势可能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有命在,历来人类总是追求‘长生不老’,若是被旁人知道了的话,她自己可能有保命之法,但她的孩子、她的家人怎么办?甚至这也会成了她的威胁,所以她不敢去触碰,不敢让自己置身于那么危险的境地。想到这儿她盯着张致远的眼睛,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他要是敢说不,她就领着孩子带上他的家产走闪身进空间,大不了再不见嘛。安宁手不自觉地捏上张致远腰间的嫩肉,瞧瞧这就威胁就上来了,张致远敢说不么,更何况如今他真的是爱惨了她。
他缓缓把她拥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上,面孔埋在她柔软的发丝中,感受着她身上那浓浓的温柔。她一席话将他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全都洗去,自己的整个身心,似乎也放松了下来。他兀自觉得自己在钻牛角尖,就像是她说的,他们是夫妻,她还是她,是他的妻,是他孩子的娘。“当然不,宁儿是我的妻,一辈子都是张家的人。”
“是是,我安宁生是张家的人,死了也会埋在张家的坟茔里。”她的话让张致远低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安心,低醇如同经年的美酒。“宁儿记得就行,看来我的宁儿是个大福运之人,就像是澄观大师说的是个旺夫旺子的。”说着亲了亲她,这样的话也就可以解释澄观大师会何断言‘原她是命薄少福禄之相,只去年她再来时候却有高贵之相,福寿禄俱全,定是有大造化!’她说的仙境般的梦怕就是那大造化罢。他牵起她的手,唇角勾起浅笑,“这就是缘分,斩不断的。”
猿粪你妹哟!旺夫旺子你妹哟!合着当初这亲事定下来就是因为她的面相啊,这事怎么这么坑爹呢!还有澄观大师不是佛学大师么,什么时候改做神棍了?
张致远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家小妻子怎么就那么可爱,原来最后一句话安宁竟然说了出来。安宁有些不好意思,拧了张致远腰间嫩肉一把,其实她身体还有些虚弱,劲道根本就没有平时的十分之一,在张致远看来就跟挠痒痒似的,再说了这不是闺房情^趣么。遂也配合的装出疼痛的神色来,“澄观大师是德高望重的佛学大师不假,旁人得他一句箴言,却是十分难得的。若不是我少年时候得过澄观大师两年教导,有段师徒缘分,澄观大师也不会对我多有照拂。”
见安宁好奇,就淡淡的将原来小妾暗害才被送到广安寺,有缘被收入澄观大师门下的事简单的跟安宁说了。安宁还真诧异的,原来这人还有这样苦逼的童年么。摸摸,“没事儿了啊。”
张致远无奈,怎么小妻子又把他当孩子哄了,不过这感觉还挺新奇的么。“澄观大师说你很有慧根,跟我佛有缘,是大造化之人。”
安宁听了无语,跟我佛有缘,大师我是个女的,又不能出家当和尚,就是尼姑也不可能吧!不过旁人没什么感觉,见到了澄观只觉得这大师慈悲令人不敢生出半点亵渎之心,但安宁却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深厚的佛力,半点不造假的。心想不管你以前受过多少唯物主义教育,在这穿越、空间、仙人什么的出现后,对这大师之言也会信几分的,其实她穿的是一个玄幻世界吧!
张致远低头又见小妻子神游了,浅笑,心里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这件事他斟酌很久了,只是还没有跟小妻子说,还是等小家伙的满月过了再说罢。
第一百六三章五雷轰顶
第二天,扬州的人就知道张致远又喜得贵子之事。想想人家二月二,龙抬头这日子正经好啊,家里没儿子的或者少儿子免不了有些羡慕嫉妒的,想人家这新太太娶进门四五年,就生了俩大胖小子,果然是带福气的。
张致远在书房里翻看了许多书籍,最终才将小包子定名为‘景瑜’,本来是因‘青鸟衔钰’之事想将孩子的名字定为‘景钰’的。但不想做高调之人,自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那日的异象都被张致远压了下去!幸而那日生小包子的时候正是晨辉初洒时候,并无多少仆从看到,压下去不算难。也跟着两个哥哥,取了个小名叫‘福久’,取了这名字忙兴冲冲就把这个名字告诉给安宁和其他人知道。
安宁听了,一笑,便让奶娘和嬷嬷丫鬟们喊儿子‘瑜哥儿’不提。
其实按照福生和安康的惯例,安宁也为福久寻了一个极好的奶娘来,但是小福久却是不干,一离了安宁的怀,便又哭得厉害。就是安宁不抱着,光呆在安宁身边儿,小包子就立马不哭了,让旁人哭笑不得。
洗三时,张致远也没有请太多的客人,不过亲朋旧故几家人罢了。其他人家这几年也摸准了这张大人的脾气,只吩咐了仆人送了一份厚礼来而已。福久小包子让奶娘抱着好歹没哭,只响盆后哭的天崩地裂的,小脸皱在一块儿委屈的不行,再加上如今是二月还冷得很,张致远自然心疼不已,反正都是亲朋故友也不大在意,就赶紧让奶娘抱着孩子回正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