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温泉,那里暖和。”
简轻侯怔忡地看着他。
云槿歪了歪头,“不好吗?”
简轻侯一言不发,突然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屋外。
“你说好,就什么都好。”
被派去知府家勘探的侍卫回来的时候,云槿还在睡觉,今天上午他着实累着了。
简轻侯一脸餍足地在门外听侍卫报告,虽然只是时不时地应两声,但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眼底的喜悦和幸福。
难道说陛下开窍知道怎么讨好皇后了?
侍卫怀着满腹疑惑离开。
不得不说,皇宫里的侍卫眼神和思考能力还是比较犀利的。
简轻侯回到房内,在床边坐下,爱怜地注视着云槿的睡颜。
若说云槿的主动亲吻让他欣喜若狂,那么云槿的主动邀欢便让他如上天堂了,所以才会忍不住在温泉中要了他许多次,一直到他累得睡过去。
云槿的眼睛动了动,却怎么也睁不开。
简轻侯低声道:“别动,再睡会儿吧。”
云槿的身体一僵,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蔓延上脸颊。
简轻侯轻笑了一声。
云槿虽未睁开眼,却赌气般的嘟起了嘴,缓缓地把头缩进了被子。
简轻侯不再逗弄他,合衣躺下,手伸进被子里替云槿轻轻揉腰。
云槿这才把头靠过来一些。
他的眼皮像是被浆糊黏住了似的,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睁开,吃力地将手放到简轻侯的肚子上,轻轻抓住衣服,做出抱住他的动作。
简轻侯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也不点破,只是笑道:“今晚我们……”
“不要!”云槿突然用沙哑的嗓子喊了一声。
简轻侯被他的激动吓了一跳,一怔道:“我只是想问你……”
“绝对不要!”云槿语气坚决。
简轻侯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他拒绝的含义,语气顿时转为暧昧道:“我只是想问你还出不出去玩,你这么激动,是想到了什么……哎!”
简轻侯低叫一声,竟是云槿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可简轻侯衣服未脱,云槿不但没得逞,反而还磕痛了牙,眼泪汪汪地捂住了嘴。
“怎么这么蠢……”简轻侯无奈,见云槿又要缩起头不理他,只好安慰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牙还疼不疼?要不要再给你咬一口?”没想到主动了一次,连胆子也大了不少,以前云槿怎么敢跟他动口,最多犟犟嘴。
“不要了。”云槿捂着嘴巴,闷闷道,“我也不要出门,累都累死了。”
“那就睡觉吧。”简轻侯也想不出其他什么能让云槿感兴趣的事了。
“睡不着。”
“可你不是说很累?”
“但是不困了啊。”
“……好吧。”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就在简轻侯以为云槿要睡着的时候,听他突然道:“还是出去逛逛吧,屋子里太闷了。”
简轻侯扶着他坐起来,“身体撑不撑得住?”
云槿笑嘻嘻道:“撑不住就你背。”
还是昨天的街市,还是同样的热闹,只是少了找茬的人。
云槿和简轻侯坐在一家酒楼二楼的雅间里,云槿负责吃,简轻侯负责边吃边看。
大酒楼的饭菜总是比温泉庄的要好吃,云槿吃得双颊鼓鼓,眼睛都眯了起来。
简轻侯津津有味地看着他的吃相,时不时地夹一口菜。
在场的侍卫们都默默地靠墙站。
陛下和皇后之间的粉红泡泡实在让人受不鸟!
好自卑!好嫉妒!好想也去找个软软的老婆QAQ!
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老板的声音匆忙中带着惊恐,从远到近地传来:“聂少爷,这屋您不能进!”
“本大爷要的屋子,有谁敢不给!”那个嚣张声音的主人说着,一脚跨进雅间,却被屋内的气势给逼得后退了一步。
“谁他妈……”他抬头一看,眼睛“噌”的就亮了起来,仿佛三天没吃饭的人看到了烤鸭,“哎呀呀,房间里还有两个美人哪,那本大爷就更要在这里吃饭了!”
云槿瞄了一眼简轻侯堪比锅底的脸色,在心里默默给来人点了一排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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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云槿,今年十六岁。
我主动亲了表哥,表哥可高兴了。
他还把我按在水里戳了一个上午,可累死我了。
晚上我们出去吃好吃的,结果又遇到个神经病。
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射射芸妹纸的地雷,感动哭了……
【小萌段】
记得小时候的考卷,题目是:爸爸的爸爸叫( )。妈妈的妈妈叫( )。爸爸的妈妈叫( )。妈妈的爸爸叫( )。等等等等,
我当时就觉得老师真是神经病,问我家人叫什么干嘛!无聊!
后来知道:人家都写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就我写的陈xx。韦xx。陈xx。陈xx…………
☆、第033章
第033章主要事件:朕遇到了一个人,叫聂仗。
大周朝,云英帝十八年,一月十三,晴。
那人说着,走过来就要摸向简轻侯的脸。
手才刚抬起来,就被一剑抽了回去。那人吃痛,表情扭曲了一下,正要发飙,扭头才发现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正站了五六个侍卫。而刚刚抽他的那个人,正站在他的身侧。
那人倒还算是有点眼力见儿,见简轻侯气质不凡,那些侍卫也个个威武霸气,立刻将语气放缓了些,却嚣张依旧,“你们是什么人?又可知我是什么人?”
云槿默默地瞪着他,简轻侯喝茶不语。
侍卫开口道:“你是何人?”
那人鼻孔朝天:“我可是知府大人家的二公子,聂仗!”
“噗——”云槿嘴里的点心喷了一桌子。他听过母后念佛,虽然不甚了解,却也知道孽障代表的是罪恶。
简轻侯的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板着脸给云槿擦嘴。
聂仗看到云槿的反应马上就气疯了,显然不是第一次遭人嘲笑,跳脚道:“你这个小兔崽子,竟敢嘲笑本大爷!”
简轻侯的脸一黑。
云槿虽不知这词的意思,但看到简轻侯的表情也就明白了大半,顿时脸一拉,朝聂仗做了个鬼脸,“还是不如你的孽障啊!”
第一次见云槿反击,简轻侯的脸也有点绷不住了,低笑了一声。
云槿却看着聂仗,表情有些呆了。
他知道表哥笑起来特别好看,却不知会有人反应如此强烈。
聂仗一见简轻侯笑,嚣张的表情立马就收敛起来了,满面红晕,眼神含羞带怯,俨然一副羞涩小媳妇的模样。
云槿:“……”
简轻侯回头:“……”
他默默地把头转了回来,眼不见为净。
聂仗见简轻侯无视他,立马就急了,想要扑过来,却被侍卫拦住了。他也不恼,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简轻侯,笑得恶心巴拉,就差没有流口水了,“美人,再笑个呗!”
“……”简轻侯一言不发地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聂仗狗腿道:“美人!好身手!”
简轻侯忍无可忍地低吼:“给我把他扔出去!”
侍卫们忍着胃里翻腾的酸水,扛起聂仗,抬了出去。
聂仗还在那边唧唧歪歪地叫“美人”
“砰”的一声,世界清静了。
云槿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边拍袖子一边走回来的侍卫道:“就这样……扔下去了?”
侍卫们淡定地点头。
“……死了没?”
侍卫们纷纷开口。
“死不了。”
“我们下手向来很轻的。”
“对啊对啊,我刚才还看到他只吐了一口血呢。”
云槿:“……”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侍卫们这么凶残呢!
众人本以为聂仗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毕竟这种纨绔子弟根本没什么好理会的。谁知第二天一大早,这件事情便升了一个档次,闹得不可开交。
大周朝,云英帝十八年,一月十四,多云。
“聂仗死了,关我们什么事?”简轻侯皱着眉,看向前来禀报的侍卫。
侍卫回道:“确实不关我们的事。只是聂致远不知从哪里打听来了他儿子曾和陛下,当然他还不知道陛下就是陛下,起了冲突,就一路寻过来了。”
简轻侯沉吟道:“你们昨天下手真的留情了?”
“千真万确。”侍卫抱拳道,“弟兄们一看就知道那聂仗是个纨绔公子,完全不懂武功,扔下楼的时候还刻意把他扔到了聂府家丁的身上,根本没多为难他。就连他吐的那口血,属下估计也是因为磕到了嘴。”
“那他为何突然暴毙?”
“属下不知。”
“去查。”
“是。可辽岭知府还在温泉庄……”
简轻侯道:“这件事我来应付,你先去调查聂仗的死因。”
“是。”侍卫抱拳退下。
云槿突然道:“会不会是嫁祸?”
简轻侯惊讶道:“你还知道嫁祸?”
“……”云槿不满地瞪着他。
简轻侯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依我看,嫁祸是肯定的,而且估计和那天见到的书生也有关系。”
云槿吃惊道:“还关那书生的事啊?”
简轻侯解释道:“那个书生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更何况他还会轻功,他的出现显然是预先设计好的。”
他见云槿似懂非懂地望着自己,便知道他的脑子又不够用了,微笑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只要知道,有表哥在,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你安心休养便好。”
云槿乖巧地点头。
简轻侯温柔地抚摸着云槿的头发,刚要做点什么,门就被“砰”地一声砸开了,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滚了进来。
简轻侯护着云槿后退。
那家丁滚得晕头转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朝简轻侯一看,立马大叫道:“大人!找到了!他们就是昨天晚上的人!”
他话音未落,就被赶来的侍卫一把拎住后领,扔了出去,又在院子里滚了两圈。
“好大的胆子,还敢拒捕。来人呐,把他们几个人都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院子里响起了另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他的语气中还带着无法忽视的哀伤。
简轻侯把云槿护在身后出门查看,院子里的十几名侍卫早就和那些官兵打到了一块儿。那些官兵终究不是正宗出身的练家子,没一会儿就被侍卫们打得落花流水,练练败退。
站在院门口的中年人气急败坏道:“你们这群废物,给我打,给我上啊!”
于是那些滚在地上的官兵和家丁又纷纷顶着猪头冲上去,然后再顶着一张更肿的猪头滚回来,不一会儿就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都住手!”简轻侯高声道。
侍卫们单方面停下手来。
那些还坚强地站着的一小部分官兵见机扑过去,侍卫们淡定地往边上让开一部,他们便都摔倒了地上,哎哎直叫。
中年人看到简轻侯先是眼睛一亮,旋即被愤怒染上。
“好哇,就是你!”中年人举起颤抖的手,用食指指着简轻侯,“你还我儿子命来!”
简轻侯皱眉。
中年人对身前那些鼻青脸肿的官兵命令道:“来人呐!把这两个犯人给我抓起来,关进大牢!”
云槿突然道:“你就只会这句吗?”
中年人一愣。
云槿道:“你刚才就说过这句,为什么不自己抓?明明你比他们轻松多了,都没受伤。”
侍卫中有人喷笑出声。
中年人一张脸涨成猪肝色,“你这臭小子……”
“注意你的言辞聂大人。”简轻侯冷声打断他,“冒犯当今圣上的罪恐怕你还承受不起。”
聂致远一哽,冷笑道:“当今圣上?你们有什么证据?”
侍卫从怀里掏出金牌。
聂致远的眼睛被金牌晃了一下,却依旧不为所动,“你们知道冒充皇帝是多大的罪过吗!”
简轻侯的眉头皱得更紧。
聂致远道:“来人呐,把他们给我抓……”
“又是这句。”云槿用众人都听得清楚的声音嘟囔道。
聂致远:“……”
聂致远大怒道:“你给我闭嘴!冒充皇帝已是死罪,你们还敢唧唧歪歪地在这里废话,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侍卫道:“好一个无知小官,我们都将陛下的令牌出示,你倒好,不敢进下跪拜见,还在这里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是何居心?”
聂致远道:“人人都知道陛下在京城养病,你们这不是冒充是什么?”
简轻侯心底隐隐的违和终于释然。为了防止云槿在路上再遭不测,他们这次的出行是十分隐秘的,并未大张旗鼓地说明皇帝驾到。连抵达温泉庄的时候也只是给掌柜出示了一下令牌,并且要求他不要声张。如今被聂致远这么一说,他们当初的计划反倒是对现在的处境不利了。
简轻侯沉吟道:“聂大人,陛下微服出巡之事恐怕还不需要向你一个小小的知府禀报吧?况且我们已经出示了令牌,你便应该好好打听清楚再做应对,而不是一味地否认我们的身份。”
聂致远道:“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趁机溜走。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杀害我儿的凶手的!来人呐!”
云槿刚要吐槽他的第四次,就惊愕地发现从院子外面竟然真的又涌进了一大波官兵。
四五十名健壮的官兵排排站在院子里,虎视眈眈。
聂致远刚要开口下令,一个家丁便匆匆挤开众人,跑到了他的面前。
家丁对着他耳语了两句,聂致远的眼眶立马就红了。
“我可怜的儿啊——”他哀嚎。
云槿愣愣道:“他的儿不是已经没了吗?怎么又哭了?”
聂致远听到他的话,立马用通红的眼睛瞪着他,痛心疾首道:“你们……你们好狠的心哪!居然连我的大儿子都不放过!呜哇——”他说完,就蹲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云槿:“……”
简轻侯:“……”
侍卫们:“……”
官兵和家丁暗暗握拳: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干得好啊!两个恶少终于遭到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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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云槿,今年十六岁。
昨天晚上刚被一个叫聂仗的神经病调戏。
今天早上又被聂仗他爹这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