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凤芷楼将下面的话说出来，突然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一声巨响从天边传来了，好像什么东西倒塌了一般，半个天空都是灰色的烟雾，迷蒙恐怖。
太子宴无暇听凤芷楼下面的话了，他抬头向外看去，只是一眼之后，就飞快地向魅芸斋外冲去，凤芷楼也随后飞跃出来，天空继续传出轰隆隆的声音，不是要下雨了，而是出了大事。
“这离洛才出嫁，该是风和日丽，怎么出了这样的天色？”太子皱起眉头，望着天边。
此时官装男子慌张地奔跑了过来，跪伏在太子宴的脚边。
“启禀太子，大事不好了，好像天塌下来了。”
“天塌了？马上召集大臣，去议事大殿。”太子宴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他说完，举步向大殿之内走去。
凤芷楼仍站在那里，凝望着天边，虽然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却可以想象，一定是伶仃洋的尽头那边出事了，应该是圣地。
原本芷楼要和太子说明这个大婚没办法进行了，她必须离开武京皇城，可现在却连这个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太子分身乏术。
“主人，天真的会塌下来吗？”混宝低声问。
“不会，是圣地出事了，暂时不会殃及我们。”凤芷楼抬头看着天空，圣地距离武京还很远，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何况天上是云和气，不会塌下来的，官装男子的说法只是人们的愚昧，认定天会塌陷。
“主人，还找吗？”混宝问。
“不找了，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找到离洛，抢到那个镯子。。。。。。”芷楼无论如何都要救出月娘，不惜任何代价，就算离洛将月娘关在了镯子里，只要还有希望，就不会放弃。
“可是，主人，到哪里找那个女人啊，她不是嫁到圣地去了吗？”混宝扬着脖子问，它是妖兽，不能进入圣地的，所以可能帮不了主人了。
“别说圣地，就是地狱，我也要将这个女人翻出来，她必须将我娘还给我。”凤芷楼握紧了拳头。
凤芷楼愤怒的话语落下之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要找我，何必这么大废周章，我就在这里。”
291：生死对峙
这个声音实在耳熟，凤芷楼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缓缓地转过身，眼睛里的怒火更盛了，身后是大婚返回的离洛公主，她仍旧是一身大红的锦衣，站在凌乱不堪的魅芸斋门边，许是刚才芷楼观望天色，没有注意到她何时回来了。
一个当天出嫁的新娘子，竟然转眼就回来了？她绝对不会是因为想念娘家这么简单，皇后娘娘根本就算不是她亲娘。
“离洛！”凤芷楼咬住了牙关，一把抽出了轩辕赤霄剑，真气、剑气和怒气混合着，凤芷楼被紫色的气团包围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了离洛的手腕上，果然有一个黑色的镯子，现在只要打死这个女人，就可以摘下她的镯子了。
所谓一不做二不休，是离洛先无情在先，别怪凤七小姐出手太狠。
“是你逼我的，离洛，我要杀了你，救出我娘！”凤芷楼身上的紫色越来越盛了，几百股真气随时打出来，将离洛碎尸万段。
“她真的是你娘？你是真武圣女？”
离洛公主听到了凤芷楼叫的这声“娘”，虽然离洛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可眼睛还是红了，痛恨的泪水滴落了下来。
她在嫁到圣地之前，不知道这些事实，确信自己是真武圣女，月娘应该是她的亲娘，所以就算她对月娘如何狠辣，也没想过要杀了月娘，嫁入圣地之后，假圣女的身份被揭穿了，她才明白，自己被骗了，她恨不得一剑杀了镯子里的女人，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月娘是凤芷楼的死穴。
凤芷楼握着宝剑，确信这一剑下去，会不会让离洛打得灰飞烟灭，她不能毁掉那个镯子，所以她要算计准了，留下离洛的一条手臂。
“离洛，我给你一次机会，把你手腕上的镯子扔给我，否则你今天会死在这个废墟里。”
“我没了龙后的地位，还在乎什么？凤芷楼，如果你想让月娘马上死掉，就随便杀我，我连眼睛都不会眨巴一下。”离洛公主冷冷地笑着，她没十足的把握，如何敢站在凤芷楼的面前，面对这个手持神器的女战神？
凤芷楼心下一惊，觉得离洛公主这话说得太有把握，她回来之前，一定有了防备，轩辕赤霄剑握在手里，芷楼有些犹豫不决，没敢妄动半分。
离洛公主见凤芷楼果然有所顾忌，不敢动手了，突然大声地冷笑了出来，眼里还含着羞辱的泪花儿。
“真是个好女儿，孝顺的孩子。。。。。。”
离洛嘲弄地着，可蓦然的，大颗的泪水从面颊上滚落下来，凤芷楼才是月娘的真正女儿，她现在的表现，正是要保护她的母亲，而自己算什么？什么都不是了，离洛看着芷楼焦虑的表情，心里更加怨恨这个凤七小姐了，她冷声地说：“如果我是你，不会在乎什么月娘，直接去圣地当龙后，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誉，可惜。。。。。。你的心太软了，这样如何能成了大事，确实，你猜对了，月娘在我的镯子里，不过她不孤单，里面还有一个杀手，架在她脖子上一把利刃，你想要她的首级，我可以让人马上扔出来给你看，一定是新鲜的！”
“不要！”
凤芷楼身上酝酿的紫气骤然地散了，她惊恐地后退了三步，手里的轩辕赤霄剑也不得不放下了，离洛公主果然是有备而来。
“放了她，离洛，她是无辜的，有什么怨恨冲我来，她只是个盼望孩子成材的母亲。”芷楼悲愤地说。
“她无辜，那我呢？我就不是无辜的吗？原本，我应该是真武圣女的，可偏偏不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离洛声嘶力竭地喊着，她做错了什么？什么都没错，是月娘戏弄了她，让她败得这么惨烈。
离洛公主热泪两行，曾经在这个皇城里，这个魅芸斋中，有多少等待放飞的梦想，多少对未来的憧憬，从她还是小女孩儿开始就根深蒂固了，现在竟然都成了黄粱一梦？
“可现在，我不但不是圣女，也不是公主，是你们害了我。”离洛眼望着毁掉的魅芸斋，她可能连这里也不能回了。
凤芷楼看着沮丧的离洛公主，不敢靠近一步，离洛公主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月娘人头落地。
也许离洛公主也需要答案，芷楼会让她明白，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该怨恨的不是离洛，而是凤七小姐，是娘的一个错误，让她成了凤家庄人人耻笑的废材。
“离洛，这个名字应该是我的，我娘给我取的，当年她生产之后，要抱走孩子的是我，不是你，是二叔想留下凤家的血脉，才找来一个孤女替换下了我，所以，你该明白，如果没有月娘的付出，月娘的错误，你现在只是凤家庄的一个小村姑，也许还没有机会活到今天，因为你亲生的娘，是一个寡妇，她生了孩子的当天，就死了！”
多么无情的事实，一直骄傲的离洛公主不过是凤家庄一个小寡妇的女儿而已。
“我是。。。。。寡妇的孩子？不是的，不会的，我不是。。。。。。”离洛公主的脸色苍白，她知道自己不是月娘的孩子，也不是皇后娘娘的骨肉，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山庄寡妇的女儿，一个不起眼，没有母亲的孤女。
凤芷楼眯着眼睛，想象着当年如何没有那个错误，现在离洛在凤家庄，可能连自己这个庶出的小姐都不如，此时会嫁给一个村夫，过着男耕女织，粗茶淡饭的生活。
而自己呢？凤芷楼无法想象自己成为公主的命运又该如何？
“这是事实，你成了公主，我是凤家庄庶出的小姐，我们的命运完全不同，所以你不该那么对月娘，至少她曾经真心地对过你，甘心为你受到囚禁，就算后来知道你不是她的女儿，她仍旧痛得流下了泪水，放了她吧，离洛，就算你报答她对你的那些付出了。”
凤芷楼希望离洛能有一点怜悯之心，放了月娘，芷楼可以恳求皇后娘娘，让离洛留在武京，就算不是公主，不能留在皇城，至少可以在武京过着殷实的生活。
“放了她？你做梦吧，凤芷楼！”
离洛公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292
离洛公主大笑之后，却难以掩饰眼中的痛楚。
“凤芷楼，我们之间远远没有结束，命运如此待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举起了手腕，露出了那个黑色的镯子，如此近的距离，芷楼看得真切，镯子上雕刻的是一条黑色游龙，这正是黑龙止给离洛的。
离洛看着手腕上的镯子，残情地冷笑着：“她是你的娘，不是我的，就算她为我付出的再多，也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我。。。。。。所以她的生死我根本不在乎，不过。。。。。。凤芷楼，我还是希望你好的，你如期和太子宴完婚，做你的皇后娘娘，如果你胆敢退婚，妄图嫁给殇，你大婚之时，就是月娘的死期。”
离洛在利用她手中掌控的棋子，要挟风芷楼不能嫁给殇，只要芷楼和太子宴成亲了，就不会有龙后，没有龙后，何来的龙帝？
“离洛，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凤芷楼实在想不明白，离洛公主提出这个要求，损人不利己，她真是疯了。
事实确实如此，离洛没有办法成为龙后，更不能和心仪的殇长相厮守，她如何能忍受凤芷楼名利爱情双丰收，她要毁了凤七小姐的幸福，殇既然不能属于她，也不会属于凤芷楼。
“我们注定是同命鸟，凤芷楼，如果想看到惨死的月娘，就去悔婚，嫁给殇，你应该相信，我不会让你的娘好死的，千万别给我一个可以折磨她的机会，那就好像折磨你一样痛快，哈哈！”
离洛公主哈哈大笑了起来。
“离洛，有冤有仇，冲我来，何必为难一个双眼失明的女人？”凤芷楼咬牙切齿，离洛的心肠怎么会这么黑？
“我恨她，就好像恨你一样，你们母女都该死，不过，为了让你难受，我会留着月娘的性命，小心不会弄死了她，不过凤芷楼，我可要提醒你，别妄想让圣地的人来救你娘，如果他们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先杀了你娘，和她同归于尽。”
事实上，凤芷楼确实不敢冒这个险，她深知圣地的人想要的是什么？他们若是知道离洛公主拿月娘要挟凤七小姐，会为了脱离困境，不惜将离洛和月娘一起毁掉，断了真武圣女的念头，圣地的人在乎的不是真武圣女，是真武圣女能启开千万年封闭水晶的能力，他们要的是龙帝，所以不会在乎死一个月娘仙子。
可凤芷楼在乎月娘，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答应你，但你绝对不能伤害月娘。”凤芷楼冷声说。
“你真孝顺，月娘好有福气，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她一定会吃好喝好，被照顾得很好，至少我不会为了美貌，喝她的血。”
离洛扭动了镯子，一个影像投射了出来，月娘坐在幽暗之中，身上锁着铁链，困住了全身，头颈，一个男子用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正如离洛说的那样，月娘被困住了，甚至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娘。。。。。。。”凤芷楼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红了，离洛太狠了，可怜的月娘已经万念俱灰，只求一死了。
镯子一收，月娘的影像消失了，离洛冷冷地说。
“记住我的话，圣地的人来找我的麻烦，不管是谁，都是月娘的死期。”
说完，离洛举步向皇城之外走去，她知道自己勾结供王叛乱，又不能成为龙后，再次回来，太子宴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皇城，消失在武京大街上，至于和止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涅容止因为离洛是假圣女，早就气得不知所踪。
“离洛。。。。。。”
凤芷楼冲着离洛公主的背影大声地喊着：“我会答应你的请求，但我要随时知道她是安全的。”
“放心，暂时我会让她生活得不错，给她治病，疗伤，只是她可能见不到阳光，哈哈，她这种瞎子，见到阳光又有什么用？”
离洛一边走，一边苦笑着，似乎并没有从要挟凤芷楼的行为得到一点快乐，她看着这个皇城，看着那些宫殿，泪水夺眶而出，这一切将不再属于她，她已经由辉煌的顶峰跌落，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
“混宝，跟着她，别让她知道你的存在。”凤芷楼不能放弃，她希望还有机会。
“好的，主人。”混宝甩着大耳朵跟了上去。
皇城宏大的城门很快淹没了离洛的身影，她虽然不舍，还是放弃了曾经一直生活的地方。
凤芷楼很清楚离洛的心思，她为了牵制凤七小姐，绝对不会伤害月娘，恨不得月娘多活几年，这样她就更能挥发自如，现在倒是自己，要怎么办？不依照离洛的要求嫁给太子宴，月娘一定有危险，可芷楼晓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女人，是真武圣女，没有她，殇如何登上龙帝之位？这是一个难以两全的抉择。
“殇。。。。。。”
凤芷楼呼唤着这个名字，她知道自己是圣女的身份之后，曾经一度狂喜，想着可以和殇共结连理、长相厮守，此时看来，不过是泡影而已。
武京皇城的议事大殿上，群臣列于两旁，都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太子宴俯视着大殿之下，虽然他还不是皇上，却已经代替皇上行驶了所有权力。
“离洛不是圣女？”太子宴听到这个汇报，很是吃惊，十几年都生活在皇城魅芸斋的妹妹竟然是个假圣女？
“千真万确，离洛大婚，没能打开龙帝宝座，身份被揭穿了，殿下，圣地正在寻找真正的真武圣女。”一个大臣说。
“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天象，是离洛公主嫁入圣地造成的。”另一个大臣补充着。
“真武圣女到底是谁？难道是。。。。。。”在一句提示之后，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太子宴，大家想说的是，真武圣女可能是凤芷楼，因为很多人都看见她在演武的时候，羽冠成了凤冠，还引来了百凤齐鸣，这不是龙后的征兆吗？
“胡说！”
太子宴听到此话，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浓眉飞扬，目光凶锐地瞪视着大殿之下的大臣，凤芷楼马上就是他的妻子了，怎么会是真武圣女？他们想做什么？让他放弃凤芷楼吗？
293
大臣们都垂下了头，不敢再做声了。
“明天准备，本太子后天就大婚，什么真武圣女一说，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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