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蝶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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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小蝶外传-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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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年小蝶外传(清穿)
作者:chenchen


、CHAP 1 穿越成年小蝶

康熙四十六年的深秋半夜,京城郊外凉风四起,满地的枯树叶哗哗作响。
一座灯火通明的大宅子里人头攒动,丫环婆子拥堵着一间屋子紧张万分,众人盯着大夫手里的银针缓缓颤动,二十几号人挤在一处竟是没发出半点声响,压抑的等待中除了老中医微微的喘息声外还由门外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
一位年青的男子两手紧紧背负腰后,站在这屋子门口。一身藏青色长袍外夹了一个镶了狐狸毛领子的鹿皮罩袄,清秀的面孔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僵硬了脖子向里张望。脚上一双羊皮软靴令偶尔间的徘徊只发出极低的声响。
“没事了,小姐总算活过来了。”老中医长长地舒了口气,衣袖挥去额头的细汗。
众人仍是没声音,直到其中一位年长的婆子走到门口那年青男子身边禀报了消息,男子向众人抬了抬手,一干丫头婆子这才如释重负地又是叹气,又是欢喜,又是多谢菩萨保佑之类的一时间屋内炸开了锅。
“小姐,小姐,你可醒过来了!”一个白胖的丫头欢喜得朝床上的女子冲了过去,拉住她的一双纤手用力摇晃。
“哎,不可,小姐才刚刚透过气,莫要喧哗摇晃,宜让病人静养休整为佳。”老中医摸摸下巴仅剩的几根胡须,严肃地提醒。
胖丫头吓了一跳,吐舌朝老中医办了个鬼脸,却被身边的另一个婆子拽住了胳膊,努嘴朝门外一拱,瞧了瞧年轻男子的板脸,胖丫头登时魂飞魄散,闭紧了嘴巴。
“没听到李大夫的吩咐吗?全都退下。”年轻男子喝斥一声,顷刻间屋内走得干干净净。
“亮工……你这是……”李老大夫看着脸皮绷得快要爆开的男子想笑却笑不出来。
“没办法,府里竟是些……八爷九爷送来的侍女……”男子摇摇头,看向躺在床上脸色依然苍白的少女,脸色渐渐柔和,“小蝶她没事了吧?”
李老大夫点点头,“就是身子太弱,怕是要好好调理。”说着目光转向少女右手腕处那道被白纱布遮挡住殷红的伤口,嘴巴哆嗦了两下想问,又惊觉地闭紧,这可是别人的家务事,这年羹尧最近迅速在四爷跟前窜红,早就不是昔年的毛头小子了,多事之秋,我何苦再把是非往身上揽?摇头自嘲一笑,只交代了句不可再损伤血气就匆匆告退。
望着李大夫慢悠悠消失在远处佝偻的声音,年羹尧坐到了昏迷少女的床边,拉住纤细的手指恼怒道:“小蝶,你的性子也太刚烈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语毕,双唇对着少女手腕的伤口摩挲起来。
“小姐,药来了!”方才那个胖丫头呼哧哧地闯了进来,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老天,这是哥哥对妹妹吗?清朝礼法自后汉创立以来已经到达了可谓森严的地步,人伦辈分,长幼尊卑一直都是皇权交代百姓应该遵守的礼节礼法。满人其间虽也有不少人跳出礼法外,不在五行中,可是自清朝建立以来,满汉间民族的界限已逐渐模糊,很多汉人的礼法已逐渐被满人接受。而原先的汉人更是一直秉承着老祖宗传下来的人伦格式。
“又是你!”年羹尧一下子被人撞见,尴尬地停顿住动作,缓缓站起身,眼角恼恨到了极点,丰满的嘴唇却往上弯,皮笑肉不笑道:“冬雪,你来府里已经一年多了吧。”
“主子饶命。”胖丫头扑通一声跪倒,“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什么了?”
“不敢看……不敢……不敲门。”胖丫头急中生智。
年羹尧的眼里有了笑意,“八爷果然没有选错人。”停顿了一下,对着磕头如捣蒜的冬雪高傲地抬起了下巴,“八爷对你好么?”
“好,若不是八爷从人口贩子手中买下奴才,奴才早就不知被糟蹋成什么模样了。奴才的命是八爷给的。”
“哦?”男人捕捉痕迹地抬高浓眉,忽然问:“一年前,府里有个叫秋叶那丫头突然间在府里消失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
冬雪停住磕头,胡乱擦了把鼻涕眼泪,摇头说:“不知道,婆子传闻是她偷跑掉了。”
看呆子似地看着冬雪,年羹尧说出事实:“她死了,所以你来了,现在懂了么?”说完拔出羊皮靴后跟里的一把匕首,迎着灯光闪现出刺眼的光芒。
“啊!”冬雪尖叫地跌坐在地上,慌乱地摇摆起肥胖的双手,“主子饶命,我……我……我只是听八爷的安排来伺候你,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
“回答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什么……什么都没有。”
满意的微笑终于浮现在年羹尧的脸上,“记得,从今往后,忘了什么八爷,我才是你的主人。”
冬雪逃命似地一溜烟没了踪影。
掩上房门,男人重新坐回了床边,长长的手指沿着少女精致的五官游走,“小蝶,这下终于没有人打搅我们了。”说完,炙热的双唇重重印在了少女没有血色的嘴角。
谁?是谁?
楚小蝶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侵犯自己。头好痛,身体也好痛,但手腕最痛!
该死的,刚刚不是和朋友在北京郊外一处画展博物馆里欣赏一幅清代的美女丹青么?后来突然发生了坍塌,大家伙慌成了一团,自己被一块巨石砸中,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死了么,可是怎么这么痛?挣扎着眼睛却是睁不开,白茫茫的一切,浑浑噩噩的楚小蝶耳畔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楚小蝶,这是你清朝前世的身体,因缘际会,磁场相似的你们相遇,原先的她已经放弃了这里的一切到了另一个时空,而你将被命运选中代替她继续历史的踪迹。记住,这是不可违抗的宿命。”
“我不想作清朝人,我要回去,回去啊!”
“记住,今后没有楚小蝶,只有年小蝶。”
“你是谁?命运之神么?”
“我真正的名字叫造化。天地衍生,世间万物,均由我衍变气象而来。”
“那你再把我变回去好了,我要做的只是自己,不愿意做别人,更不愿意做古代人。”
“命运的轮盘已经启动,我说了,一切不可改变。”
造化的声音渐渐消失,楚小蝶这才睁开了眼睛,一张俊秀男人的面孔在眼前放大!
作者有话要说:请忽视年代和正史相关事件。怕麻烦的本人不想根据历史年代来设定人物准确年纪和事件了。


、CHAP 2 另一个男主角的出场

一天下来,年小蝶也没能从贴身丫环冬雪的口中弄清楚年羹尧究竟是怎样性格的人。历史中的他的确曾经官爵显赫,红极一时,但高楼起的快,楼倒塌得也快,几乎是一夜之间,年羹尧仿佛直升飞机下降一般,由率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变成一个守城门的守卫!真是何其讽刺!可真的跌入历史,亲临本人,感觉就是千差万异了。历史中只写了他一生突出的一些事迹,也就是些帮助雍正夺权,率领兵马镇压西北叛乱之类的,其余偶尔三两本野史也都是加上了后来作者的想象与发挥,与真实的接触是完全不一样的。
哎。年小蝶长叹一口气,捡起珠光宝气首饰盒里极为普通的一根簪子别到了发髻上。
冬雪恰巧这时走了进来,看了看小蝶,目光对了那枚簪子愣了愣,“小姐从来不戴这根的,怎么今儿改了习惯了?”
“是么?”年小蝶撇嘴对铜镜中的那张芙蓉脸笑了笑,“习惯总是会慢慢改变的。”而心里想着的却是小丫头你不知道年小蝶这个人的改变才刚刚开始。
冬雪皱起眉头看了看一身素色的少女,不满意道:“小姐对颜色的喜爱似乎也是一下子改变了呢,要在平常我可依你,可是刚刚主子吩咐了,我们一会儿要去四爷家作客,我可不敢怠慢了。”
“哪个四爷?”不知为什么,小蝶的心忽然砰砰砰直跳,整个人开始紧张。
“小姐你就别故意说反话了,上次发生的那事你还记恨他么?”冬雪忙得在衣橱里东挑西选,头也不回地说话。
“我和那个四爷有过节?”年小蝶一下子拿不准曾经属于这个身体的过往,对着胖丫头挑选出大红大紫艳丽色彩的衣服直翻白眼,老天!她的审美情趣真是不敢恭维,突然一下子看了看这丫头大红上衣鲜绿罗裙的装扮,忽然觉得若是她这副样子穿越回自己的那个二十一世纪走在大街上必定也算个新新人类。
“嗯,过节?哎呀,也谈不上什么过节啦……嗯……这种事情我不好说……我只是一个当丫头的下人……不配给小姐你拿什么主意的。”
听着冬雪不着调的回答,年小蝶越听越乱。正待详细盘问,却听屋外传来昨夜那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准备好了么,我们要出发了。”
“啊,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冬雪呼天抢地,只差没大喊救命,最可笑的是仿佛年小蝶没穿衣服似地一下子被她抓起一件紫红色的长外褂给裹了个严实。
年羹尧走进来一瞧,嘴角狠狠地抽了两下,立刻别过脸停顿了片刻,转头过来,已吩咐着冬雪退下,“四爷这次是家宴就我和小蝶去就行了,你们都留在家里吧。”胖丫头不敢逗留,连头也不抬飞快地退下了。
“我就奇怪了,她每次见我怎么就像老鼠见了猫似地,我有这么可怕么?小蝶?”清秀的面庞再次靠近,炙热的两道眼神对准了少女。
“哥哥……”年小蝶生涩地开口,心里却开始疑惑:这样看妹妹的哥哥还当真少有。
“你可是大好了?”男人不着痕迹地拉住少女柔软的小手重新坐下,看了看一身素衣,头上仅插了根发簪的她,脸颊突然有些发红,“嗯,你这样打扮可真应了一句古诗了呢。”
嗯?年小蝶盈盈的目光盯着他不解。
男人轻轻一笑,“你向来最喜爱苏轼的诗词,怎么却是忘了?”
糟了,苏轼我就会背那首赤壁怀古,豪放派的词人也写过女人的诗?年小蝶羞愧得满脸通红。
年羹尧看得有些发呆,忘情得伸手给小蝶鬓角的一缕秀发挽到了耳后,凑到她耳边:“这可是四爷曾考过你的诗句,快点想起来,小心他一会儿又罚你。”
作为在二十一世纪以写小说谋生的楚小蝶登时感到头晕,老天,古代诗词,还是饶了我吧。还记得为应付高考语文科目的古文对仗填空题,曾被厚厚一沓的诗词淹没,结果呢,背了个昏天暗地,结果考下来那十选五的填空,自己仍然是一题没做出来。当然,这并不妨碍我继续做个小说家,如果清朝这个朝代允许女人开展自己的事业的话。
坐上马车,年小蝶立即好奇外边的世界来,掀开帘布,好一派秋日的景色!高耸不知名的大树摇曳着或黄或绿的叶子迎着缕缕凉风轻轻舞动,跳得过于兴奋的几片干脆游弋到了空中,旋转,漂浮,扭动着自由的身体畅快淋漓直至最后贴紧了地面;温和的阳光穿过树叶丛林,将自己的光辉和温度散播均匀到每一寸土地;草丛大都枯萎,偶尔一些浓绿的当中隐约鸣叫着三两个早起的小虫,为一整天的歌唱整理着喉咙;头顶上忽然一阵啾啾声划过,仔细一看却是羽毛鲜亮的一只鸟雀被马车惊扰横空飞过。
“心情好些了么?”独驾马车的男人留给眼前一个宽大的背影,并没有回头,但是年小蝶肯定他一定在笑。
“你为什么每次要笑都不给人看见?”话一出口,少女就暗自跺脚。糟糕,离开了年家宅院,暂时感到的轻松竟让自己信口开河起来,“对不起……我……我只是说……我的意思是……”紧张的情绪蔓延了她全部的神经,手心开始冒汗。
男人闻言,后背一僵,忽然抖动双手一声口哨勒停了马车,转过头来面无表情。
“你若想看我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少女细细品味着这句话,一时间摸不清这究竟是喜悦还是愤怒。凉飕飕的秋风刮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披上吧,快坐到里边。”男人扯下带着体温的熊皮披风系在了她脖子上。
一路无语,只能掀开车帘往外张望两眼逐渐热闹的景色。走出郊区人烟稀少的地带,过了一座高耸的城门,人流开始攒动聚集。叫卖声,吆喝声,杂耍声,唱戏声仿佛一张被翻出的老唱片,萦绕在耳边,响彻在心头,好热闹!马车渐渐放慢了速度,这些声音简直就响在耳边。掀开轿帘的一小角,年小蝶一下子看到了如同《清明上河图》里一般的景象!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年糕的,有卖假的古董字画的,有卖西洋泊过来的小玩意的,男女老少,各个年级的人们熙熙攘攘地拥挤在一处,连空气也热乎了许多。
突然一个骑在男人脖子上的小男孩儿瞧见了小蝶,小人的眼里闪现出不置信的目光,“爹爹,看,仙女!”
“净瞎说!”高大结实的男人甩手给了儿子一个耳光,打得小人哇哇大哭,嘴里不依不饶,“我没瞎说,就在那个马车的轿子里头!”人群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小男孩儿吸引,顺着小手的方向看来。
年小蝶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却听人群中发出爆竹似地赞叹:“妈呀,那可是活人么?”“还有假的么,竟是比年画上的美女还要好看!”“年画算什么,我看比咱们京城最有名的八福晋还要美一倍!”
“谁说咱北京城第一美女是八福晋啦,喏,前边四贝勒的府邸里可藏着真正的第一美人侧福晋钮钴禄氏呢!”
“你们才净瞎说!”男孩儿骑在满脸着迷父亲的脖子上不满地叫着,“你们什么时候见到过那些贵人了?”
人群中又一轮的议论骚动开始了。年小蝶这才惊觉自己不适宜的举动,才放下轿帘,忽然听到前方一匹快马冲了过来,马背上的一个男人朝年羹尧叫道:“这天都要晚了,四爷吩咐我来迎接你们,说是这两天集市必定路上难走。”
“原来是多铎统领,小弟怎敢劳烦您亲自出迎?”年羹尧寒暄得不着痕迹,大笑着朝来人行礼。
“哎哟,亮工你这是要折煞我了。”三十岁的多铎留着满人纯正的血统,两撇八字胡微微往上翘,骑在马上假意一番推诿,其实内心里却是满意于这位后起之秀对自己的尊重。
的确,这年亮工这两年也爬得太快了,昔日名不见经传的一个落地捐官的秀才居然如今一下子跳到了三品大员的位置,听说,很快,还要被四爷委派到四川出任巡抚。啧啧啧,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不过传闻说,这小子走运却靠的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哼,不过也是个靠女人起家的汉狗!
多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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