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桓听了只是淡笑,问他,“所以?”
这不是朗臣求的结果,所以他不开心自然也会让别人也开心。何桓等著朗臣能说出什麽话来,来让自己也开心不起来。
何桓看著监控视频上的画面并没有多大的触动,一个人有多疯才会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捅?哦,看视频上的人就知道了。
“我倒是忘了这些年你除了对汤文浩斤斤计较之外,不管碰到什麽事都能淡定。”朗臣嘲笑道。
何桓淡然的看朗臣,“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
那眼神里是十足的不屑,好像这种可能早就在他意料之外。
朗臣知道何桓这人爱装,再大的事情也从面上看不出来,就算内心再波涛汹涌。所以要真是只这麽一件事情,朗臣也绝对不会拿出来刺激何桓。他要让何桓难过,绝对就要生不如死。只有这样,才能让另一个人跟著难受。让他不舒服的人,他得一个一个的还回去。
後面的东西摆出来,何桓的脸色终於变得难看。只是再难看,那脸上也带了笑容,甚至於越看到後面笑容越深。
“何桓,除了那一次,汤文浩没跟那些人上过一次床。你是睡在他身边的人,就算是再忙这一点你也该清楚。所以那些年就算是外面传得再风风雨雨你再怀疑也没真信过,一直到得知那件事情。”朗臣笑著朝何桓的心口捅刀子,“於慎送了那麽多人,你跟汤文浩之间还没有散,你觉得他就不会下猛料?”
“前两个星期,我跟你知会换的那个原材料商,一直跟於慎关系很好。那一次汤文浩出事就是因为跟他一起喝酒,他是汤氏最大的材料商你知道他请喝酒汤文浩不管怎麽样都得给面子。”
“於慎可算是花了心思,光下药不说还找了两个跟你长得八分像的人。何桓,我记得你说过,於慎不会算计你。现在看清楚了,他是算计还是没算计?”
“你知道他的脾气,自负得要死。他从头至尾犯的唯一的错就是没有告诉你那些人是於慎暗地里找人送的,他一气之下就跟人故意杠上了。可那些年你怀疑归怀疑,有没有问过他一次?有没有去查过为什麽总有那麽多人往汤文浩身上凑,他不是万人迷,还吸引不到那麽多品种繁多的人来。”
何桓回去的时候一张脸平静无波,指使著人搬东西。他跟於慎之间从来都没有什麽利益纠葛,所以一直都觉得於慎不可能算计他。
可事实是他从来没怀疑的人对著他算计得彻底,朗臣说得对,他这一辈子除了对汤文浩过於斤斤计较之外,其他的人不管对他做什麽事他都能淡然。
所以这一次,何桓就算心里闷著一口热血也只能忍著。郎臣要他难受他就难受,不难受就等著郎臣天天在耳边说何桓你看你多对不起汤文浩。
何桓不得不承认,朗臣这一刀子捅得狠,也的确是让他不会好过,连带著把於慎这几年给他的好感散得一干二净。朗臣甚至於怕何桓不信还找了好几个当事人来,用了点手段让他们把什麽都说了。
何桓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点得罪了於慎,要被他如此算计,甚至於在想著这个人的时候心里还泛起了极度的恨意。在他面前装著无微不至的关心著的大哥,在背地里却无所不用其极的拆散他跟汤文浩,拆就拆吧他还能装得没那麽回事!
东西其实并不多,何桓只让著汤文浩留下来的司机替他把东西搬到车上。不过是一些书跟他母亲以及他外公外婆留下来的一些小东西。他妈死後,很多东西都留给的她那个好友,包括那些摄影器材和一些资料,留给何桓的也不过只有这麽点。
於慎在後来重新找了管家跟保姆,这会儿也一脸不解的看著何桓指使著人搬上搬下,看是在是搬得不像话了还是开了口,“何先生,你这是在搬家啊?”
何桓挑眉,弄半天他都把东西搬完了,这看起来不算老的保姆才知道他是要搬家,这得要什麽眼神才挑到这个人来当保姆。他有空得给於家以前的管家打个电话,让他买副老花镜去,免得看人看不准。
作家的话:
这坑爹的……自己给自己一板砖了,亲爱的们,不用你们砸,我自己来……
七年之後 64
何桓知道自己死在哪里,连著汤氏的主要原料提供商都被於慎收买了,那些年那些谣言是谁传的就是明知故问了。
汤文浩不是没管过那些过分的谣言,只是那些人当著他的面做得不过分背地里疯传谁也拦不了。他们跟何桓有隔阂,自然乐意於把何桓跟汤文浩拆散,一传十十传百,听多了自然有人认真。
汤氏的发展受制於那些原料商,汤文浩不可能因为传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就跟他们扯破脸皮。也难怪当初汤文浩说想要换一批原料商,只是太过於难找新的所以干脆自己一步一步的利用文德掌控原料。那时候何桓还是没问原因,汤文浩说想换那就换。
何桓找司机要了一支烟,坐在花坛边上默默的抽著,想著从来不问汤氏事物的於慎前两天突然问何桓为什麽要换掉那个主要的原料商。弄了半天,他们之间还有那麽一层关系,他还以为是因为他在汤氏有百分之五股份的原因所以多嘴关心了那麽一点。
於慎回来的时候何桓已经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完了,见著门边最後一个行李袋有些狐疑的问,“要去出差?”
汤氏的分工厂在全国有六处,所以出差也是常事。
何桓笑了笑,跟著於慎点头。这个人拆散了他跟汤文浩,他却不能怪他。自己眼瞎了一次又一次,怎麽怪得了别人。
只是何桓才一上车,於慎突然看到车里面的东西又接了一个不到十秒的电话脸色立即变得狠戾起来,甚至於挡在了车的前面,“何桓,你出来!”
何桓坐在副座上没吱声,旁边开车的司机问何桓,“老板,要不要压过去?”
可能是以前何桓对汤文浩太过於计较,这种事做多了,所以一直跟著汤文浩的司机也见怪不怪的觉得何桓肯定会让他就那麽把人给撞开,反正这麽近的距离只要不加速也撞不死人。
何桓低笑了一声一直都没看於慎,只是给附近的警察局里的熟人打了电话。他到现在连话都不想说,说什麽都觉得苍白。
在等待的时间里,何桓突然想起了太多。想起了汤文浩每次都问他爱不爱他,他从来都是点头却没有亲口说过一次。那时候他觉得那些言语过於肤浅,现在却觉得也许就是他的沈默造成了他跟汤文浩如今的结局。
於慎猛敲著车盖,嘴型里说著让何桓出去。
司机在旁边跟何桓说,“老板,还真找警察来啊?於总好歹是你的大哥,这样不太好吧?”
何桓看著於慎把自己的司机叫到车前堵著,自己走到了何桓的车窗边猛敲著车窗,嘴里说著话。是什麽,何桓没在意,他是真的不想说话。
然後是手机响的声音,何桓掏出来拿给司机随即闭了眼说,“关了。”
耳边传来了刺耳的声响,何桓睁眼看著自己旁边的车窗玻璃裂痕没说话。
於慎是真的发了疯,“何桓,你给我出来!”
何桓侧过头看他,觉得真正发怒的於慎是真的不能小看。那神情近乎於恐怖,比汤文浩或者他发火的时候还要恐怖,有点看到了愤怒的怪兽的感觉。
车子的玻璃被砸得裂痕四溢,何桓摸了摸脸,然後看见自己的脸被飞出的细微碎玻璃渣划伤沾在手上的鲜血。
得了,破相了,何桓到此刻还有如此心情想著。
车子是开不走了,不过警察还是得找来,他不想再呆在这里。於慎算是他这一辈子唯一没怎麽怀疑就去相信的人,到最後比信汤文浩还信,结果毫无保留的不疑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他连伤心都不敢伤心,只能把车窗摇下,露出半边脸看著於慎。
於慎在接到朗臣那个电话的时候就知道有些事情朝著他无法预想的方向发展了,他不该小看朗臣这个人的。他以为汤文浩这事已经算是过去了,却没料到朗臣会因为汤文浩的消失在表面上找人,暗地里却是调查他这些年做的事情。
自己不是个好人,於慎从来都知道。他挑拨何桓跟汤文浩的关系,到现在为止也没後悔过。
“我哪一点比不上汤文浩,除了他那张皮相比较好?”於慎看著何桓问。
於慎是真不甘心,他那麽一心一意的待何桓,却还是比不过汤文浩。他做了那麽多,无非也都是为了何桓。
於慎自认为他能给何桓更多更好,要是汤文浩是在他去国外的那些年里认识的何桓他无话可说。可明明那时候他都回来了,何桓对著他冷漠到连一起过个生日的机会都不会给,却对著汤文浩那麽亲近。汤文浩当初是对何桓好,可比起自己那些於慎都觉得不及十分之一。
“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汤文浩?”於慎又问。
汤文浩留下来的司机已经彻底没语言了,因为听见太过於骇人听闻的八卦。
何桓也楞在那了,然後突然间一切都明了了一般,不由得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听起来太让人觉得心惊。於慎对他有意思,这让何桓觉得好笑到了极点。似乎於慎做了那麽多也找到了借口与理由,我爱你所以要拆散你们,多好的理由啊。
一直把於慎当大哥看的何桓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怎麽就不知道他这麽招人喜欢呢。这还是真喜欢,和他喜欢汤文浩所以容忍汤文浩在别人身上去找他身上没有的东西还要真。
自己的人生真他妈是一场笑话,何桓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
“你跟他有什麽好比的?”到最後何桓觉得自己笑够了,才这麽回了於慎一句。
何桓走的时候於慎一个人颓然的坐在沙发上,那个好不容易快被收拢的网在自己一个松懈的时候就被人拉开了一个口子,然後越拉越大,以至於到最後网不成网,线不成线。
那一句你真恶心还在於慎的耳朵里回荡,重复到最後於慎双手握拳眼里有了一丝疯狂。
软的不行,那就硬的。於慎不知道自己这麽做能不能凑效,他只是想试一次。试著用强硬的手段把何桓拖回来,他想对何桓强硬这麽一次。
他想赌,赌何桓对他的感情。就算没有爱,还有其他的,那麽多的筹码,他赌得起。
於慎在做决定之前,沈长峰在一边劝他,“他现在最多算在气头上,你非得往枪口上撞?要真弄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准备拿什麽收场?”
“我只想赌一把。”於慎跟沈长峰说了这麽一句然後就再也没说过任何一句话。
一直等到何桓真的跟他对立那一天,於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里抽了一包烟,然後他终於知道。
在何桓心里,他跟汤文浩到底是不一样的。
不管汤文浩做过什麽,何桓都会原谅。
而他,错一时都不行。
在爱情里,谁都是赌徒。有人赌赢了,自然有人赌输。
第一部.完
作家的话:
亲,你们没看错,这是第一部,欲知後事如何请明天同一时间观看:七年之後Ⅱ。
PS:我自己都觉得我被坑爹了,居然写到现在还没写出个结局来……亲,乃们一定不能放弃我。相信我,下面的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