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没事的。”珍妮保证地说,“实际上我入戏的时候基本都不关心外界,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你可以随便入戏,我无所谓,这一次我会注意不会被绊倒。”
这一次克里斯托弗明显又成了后进生,他在专业上不服输的心情又来了,他搓了搓手,明显认真了不少,“让我调整一下,我们再试一次。”
“等等——”大卫双眉轻皱,神色有些兴奋,他思考了一会,“这样,这一次没有动作限制,盖瑞你来寻找角度,克里斯你把情绪酝酿起来,只是随意地发展,我们先这样拍摄几个镜头。”
“没问题。”克里斯看了珍妮一眼,他的表情和刚才明显已经不一样了,不再是安静而忍受,眼神中似乎有些张力蠢蠢欲动,珍妮冲他咧嘴笑了一下,做了个请便的动作——有时候男人真的满好操纵的,就是那么几个开关,按下去就行了。
“第三次拍摄,音乐——go!”大卫打了板。
在不到一秒的静默后,克里斯托弗撞了上来,他饥。渴又着急地咬住了珍妮的唇瓣,几乎以要咬伤她的力度咀嚼撕咬,这是个充满了暴力和占有欲的吻,仿佛把克里——把罗杰的欲。望全都浓缩在了一个吻里,这个吻就像是一根火柴,掉在了贝蕾——爱娃——珍妮的油堆上,轰地一声,她完全燃烧了起来,爱娃的情。欲,想象中贝。蕾的狂野,属于她本人的,正当又被压抑着的压力、重担和激。情……
克里斯的手移到哪里,火花就烧到哪里,珍妮感觉她被一路纠缠推向床边,她被重重推上羽绒床垫,床沿硌疼了她的胳膊,但这无关紧要,就像是仲夏夜迸发的闪电劈到她身上,酥麻中带了疼痛,理智随着电流远走,她开始撕扯克里斯托弗的衣服,指甲陷进他厚实的肩背,她能听见他响亮的喘息,像是野兽在密林中的咆哮,他的急切、他的贪婪——满足——不满足——他还在等什么?
“cut!”音乐停了下来,大卫的声音遥远得像是被云层蒙住,珍妮咬住唇,用疼痛迫使自己回到现实,克里斯托弗从她身上翻过来注视着屋顶,他的胸口也在剧烈的起伏。
“这一次可以了吧?”一旦没有音乐,自我意识回流也是肯定的,珍妮快速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翻起身走向大卫,以专业的态度看起了回放。克里斯托弗也和没事人一样走了过来,“效果看起来相当不错。”
“nah……”大卫却皱起了眉头,“有点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开始还挺好,但之后不够兽性,不够动物化。”
他皱起眉寻找着合适的词汇,“你们有些……太急切了,太情愿了,太过甜蜜了。我们需要的是征服的,□□的,有点像是动物□□,贝蕾被她自己的荷尔蒙支配,而罗杰则是被征服感和焦虑感支配,我们需要激烈而病态的画面,需要罗杰的孱弱和贝蕾的活力形成对比,我需要观众甚至会觉得轻微的恶心,感觉罗杰在利用贝蕾。”
他比了比监视器,“而现在的画面,我甚至会忽略罗杰的小肚子,你知道,在这样的画面里你们看来太情投意合,太饥。渴,气氛太美好了,我需要再迷幻一些的感觉。”
这就是导演,不管你之前有多努力,他说不ok就是不ok,珍妮很庆幸自己有金手指,她可以选择一些别的角色来模拟,反正这是在做梦,不需要担心角色性格连贯性的问题,现在压力还是在克里斯托弗身上更多,她捏了捏被撞痛的肩膀——从戏里出来以后,还真的满痛的——压下了对大卫评价的不自在感,“好的,但我们能休息一下吗,我发觉这种戏很消耗体力。”
“当然,你也应该补妆了。”大卫没有异议,“克里斯托弗,我要你试着想象你已经饿了几天……”
看着衣服整齐的大卫和赤身*,只穿了护裆,以及特效化妆,所以有一个硅胶小肚子的克里斯托弗在那里严肃的交谈,珍妮不禁感到少许好笑,她拉好衣服,走出去找人补妆,隐隐有种预感:今天的戏可能不会有那么顺利。
“你确定这种跌打药膏有用吗?”玛丽疑虑地看着手里的瓶子,“redfloweroil,这是什么红花,有标注吗?”
“别担心,并不是只有中国人才能发挥它的作用,”珍妮趴在床上,含糊不清地说,“那块淤青大吗?damn,拍的时候我可都没受伤啊。”
“不是很大,”玛丽下定决心般地说,“我就把它当精油用了——”
从开拍以来,他们第一天没有如期完工,整整一天连一个场景都没拍完,到了下午,珍妮是真的没体力了,她共情次数太多,头痛,而且在多次粗野的动作中磕伤了不少地方,大卫干脆宣布提早休息,把这两段床戏跳掉,过上一段时间再补拍。
“今晚还吃沙拉吗?”为她简短按摩以后,珍妮觉得疼痛好一些了,玛丽便收拾起了瓶瓶罐罐,“我等会可以开车去蔬果店买些新鲜的水果,算是对你的款待。”
“我想吃点肉。”珍妮闭着眼说,“我想款待下自己,fuck,我的腰还是挺痛的。克里斯托弗把我架得太久了,玛丽,你能给我再捶一下吗?”
正当玛丽伺候着她时,克里斯托弗敲了敲敞开的门,拎着两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晚上好。”他有些愧疚和心虚地笑着,举起了塑料袋,“我给你带了晚饭做赔罪礼——蔬果沙拉?”
“……好吧。”珍妮的语气很勉强,说实话,她的确对他有些情绪,这种戏码可能前几次还有点意乱情迷,等到后几次她真的已经很疲倦了,浑身都疼,还要一次次开共情,要说对克里斯托弗没有埋怨,那太高估她的心胸了。
两人在浓烈的红花油芬芳中沉默地进食,克里斯托弗吃完了一个牛肉taco,拿起了一块肋排,他突然说,“好吧,我得和你坦白,今天我的确一直都没能找到罗杰的感觉——不单单是因为我很难沉浸进罗杰的角色,也因为……我就直说了,你的贝蕾有点吓到我了。”
“huh?”珍妮有些吃惊,“你是说——我表现得太狂热?”
“有点,”克里斯托弗把肋排放下了,伸出指头搔了搔鼻子,“首先,如果你保证不生气的话,我得承认——打从我看过你的开始,我就意淫过你,我想象过你在床上的表现……我不知道,在我的想象里你当然也很热情,但绝对不是贝蕾的那种热情,那种强烈得几乎有点执迷的表现,让我觉得,好像有点……creepy?”
“所以你就吓跑了?”珍妮好笑地说,“顺带着还抢走了我的一个枕头?”
“creepy也有很多种,”克里斯又搔了搔鼻翼,“我并不是说那不吸引人,不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我没法建立起罗杰的心理环境,我觉得罗杰是个很软弱的人,即使在潜意识里他也无法征服贝蕾这样强势而有生命力的女性形象——这也许就是我今天不能投入角色的原因之一。”
也许是因为珍妮没有表现出愤怒,他放松了下来,又开始进食。克里斯托弗吃东西的样子的确是很吸引人的,他拿起肋排咬了一口,又用大拇指拭去了唇上的流油。
“那么还有之二喽?”珍妮说,她迫使自己专心地望着克里斯托弗的双眼。
“当然,坦白地说原因之二也挺困扰我,”克里斯托弗耸了耸肩,用肋排指向珍妮,“我想即使是你也不能否认——它的确存在。”
“是啊。”珍妮同意地说,她换了个坐姿,隐约体会到身体回馈的各种信号,并不仅仅是酸痛——今天这十几次几十次的共情无疑是唤起和提醒了她的身体,告诉她她缺乏的是什么,“它的确影响到了我们的发挥——主要是你,不过……”
“eon。”克里斯托弗说,“告诉我,大卫因为你太过情愿而叫了多少次cut?”
“那并不是因为——”珍妮咬住舌头,“算了。”
她清了清嗓子,若有所思地叉起一块黄桃含进嘴里,“所以……”
“所以……”克里斯托弗说。
“你在想我想的事吗?”珍妮含着叉子,舔舐着甜腻的果汁:这块黄桃绝对加多了糖。
克里斯托弗吞咽了一下,原封不动地反问。“你在想我想的事吗?”
“所以你忽然间又变得胆小到连挑明的勇气都没有了?”珍妮好笑地问,她不怀好意地轻踢了克里斯托弗的小腿一下,“你的胆量呢,被我踢没了吗?”
克里斯托弗动作很快,他一把捉住了珍妮的赤脚。“fuckoutthesystem?”
“areyou?”珍妮没有阻止他,而是问着,“areyou——”
她已经被克里斯托弗拖到了地上,他也很快压了下来,在吻的间隙中回答,“yes,我是干净的,yes,我带了——”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扯出了足——足——一——联保险。套,跨在珍妮身上,扬起眉头,得意而气喘地笑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可是国家童子军代言人——时刻准备着(beprepared)永远是我的——”
珍妮打断了他的话,她伸出手将他扯到地上,翻身凌驾在克里斯托弗之上,“——你的废话太多了……”
第126章情场高手
“hmmm……”珍妮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轻轻地踹了一下克里斯托弗,“你该走了——我要叫人来换床单。”
克里斯托弗揉着眼睛,睡意朦胧地爬了起来,“如果将来切萨雷问起这件事,你必须得帮我解释。”
“干嘛?”珍妮好笑地说,她的声音都沉甸甸地,好像饱到快坠地的肚子。“怎么你需要对经纪人解释你的性。生活吗?”
“哦,他没对你说吗?”克里斯托弗扮了个鬼脸,“事实上——如果不是你长得这么漂亮——你还真是个讨人厌的告密精,那天以后切萨雷把我收拾了一顿,我只能和他保证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
“谢谢你对我热情的夸赞。”珍妮笑了起来,“你充分地让我知道了你对我的欲。望有多么浅薄。”
“但你还是和我一起躺在这里啊。”克里斯托弗得意洋洋地说,他翻过身把珍妮压在下头,抬起头抽了一口烟,在床头柜上弹了弹烟灰,“isn’tit?看起来你也不是很讨厌这浅薄的欲。望。”
从他得意的神态来看,之前找她对戏,克里斯托弗也许不止一重用意,但珍妮不过付之一笑:不论克里斯是不是处心积虑,她是不是他以为的猎物,那又如何?她也没有以为他对她有多动心真爱。成年男女你情我愿寻欢作乐,别说在好莱坞了,这样的事在美国的各大城市每天都在发生。这一点,西方文化和东方文化还是有显著不同的,很多美国年轻人都是从炮。友开始,彼此有感觉了再开始正经约会,在此之前所有花费都是彼此aa,等到正式开始约会、确定关系以后,就很讲究忠诚了,在此之前都是开放关系,只要做好防护措施,注意安全,性就和一顿美食一样正常。不像是东方,性。文化更加压抑,尤其因为多年来的文化传统,对女性要求更苛刻,否认女性性快,感、性追求…认为女性在性。关系中是受损害一方…对性。关系有逃避心理,也是比较普遍的社会心理定势,可以说是横跨了整个中华文化辐射圈。
珍妮作为白皮黄心的鸡蛋人,不能说是完全融入西方社会,不过做人总要懂得为自己打算,这种明显对她有利的文化特征她当然也在慢慢欣然接受,“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浅薄——你想要再浅薄一次吗?童子军先生。”
克里斯托弗纵声大笑,他沉了下来,“乐于从命。”
这件事当然瞒不过玛丽,也许奉命在第二天把整个床单换掉的服务人员也会有自己的猜测,不过这样的事似乎很难激起正常人的关注,就连房间和珍妮仅有一墙之隔的大卫。芬奇都对此保持了沉默——在好莱坞,谁也没闲心去关注别人的事,珍妮和克里斯托弗搞了没有,除了小报记者以外,谁在乎?
当然,很多剧组人员也许会在金钱的诱惑下透露一些信息,但这种没有照片佐证的小道消息也只有没格调小报肯刊登——也就是那些热衷于报道‘布兰妮嗑药死亡’的报刊杂志,对于真人的影响接近于零。珍妮的拍摄生活并未因此受到什么影响,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她的生活质量明显是更上了一个台阶。
“规律的□□让你的皮肤变得更好了。”玛丽用羡慕的语气说,珍妮给了她一个白眼,“克劳迪娅,告诉珍我说得没错。”
“玛丽说得没错,你看上去容光焕发,”克劳迪娅也调侃地笑了起来,“我不得不给你上越来越重的粉,否则根本遮不住你幸福的红晕——亲爱的,克里斯托弗的表现如何,让人留恋吗?”
“不要有太夸张的想象,他不是超人。”珍妮说,又开玩笑,“不过当然要比传说中的李奥纳多好一些(见注)。”
三个女人笑成了一团,克劳迪娅为珍妮加了酒,“玛丽,你还需要吗?”
“当然,给我双份。”玛丽说,“噢,等等,我的手机响了。”
她坐直身子看了一会屏幕,“珍,切萨雷说他把公司报表发到你邮箱里了,让你看完了通知他,我们开个电话会议。”
“好吧。”珍妮叹了口气,“娱乐时间结束——对了,他有没有说过的分红什么时候结算到账?”
“应该就是这几天了。”玛丽回答,“还有结算了去年第四季度的分红,金已经收到支票了——这件事我之前告诉你了吗?”
“你好像写在备忘录上了。”珍妮翻了翻眼前的本子,“算了,我先看报表。”
随着她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珍妮现在已经无法和从前一样对自己的财务状况了如指掌,因为几乎每个月都会有新的资金结算到账——还好她开了公司,现在公司和个人的帐已经分开了,不过基于避税需求,她现在的生活开支有的走公司帐,有的走个人帐,她已经完全弄不清楚了,只能选择信任切萨雷和金、玛丽不会三人联合一起坑她的钱:在她的财务体系中,这三个人是互相监督来着。她对自己的要求就是,能弄懂自己现在欠了多少钱,手头又有多少现金,大概还有多少账款在外没收回来,大致上能明白这些就可以了。
这是个人资产,公司的报表反而简单一些,切萨雷会给她一个最简略的说明,告诉她钱都去哪里了,当然详细的账目珍妮也可以随时查阅,只是她一般都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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