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回答,申镱博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不一会儿,他听到了游晨晨轻微的鼾声,知道游晨晨睡着了,他又心慰地笑了。他认为不管游晨晨心里装着什么不开心,只要愿意在他怀里睡着,那就还是信认他依赖他的。
这一天,因为韦仪芳的病况好转一些,白天,只让钟荷和申燕在身边。
晚上,吃饭的都出来吃饭,然后各自回房养膘。
申镱博依然在韦仪芳房间里睡地板。
游晨晨安心回卧室。
申家镇桔子山的看守茅屋,在这个季节是没有人的,可是今天却有一盏油灯亮着。
灯边,坐着的小伙子分明就是申镜楠。他在打着电话。
可是拔出去的号码一直通着,就是没有人接。
一小时过去了,很快就要到晚上十一点了,他等得人还没来。于是,他发了短信:“你还来吗?”
没有回信。
又等了五分钟,他又发了一条:“你若不来,我就去你的房间找你。你知道的,只要我想进,肯定进得去。”
还是没有回信。
他没有像他的短信里说的那样去到人家的房间,而是继续在那等。他坐得笔直的背都有些酸了,眼睛因为失望有些困了。时间过了十二点了,他想着可能等到天亮那个人也不会来了。他看向黑夜的眼神里全是忧伤。他是要等到天亮了,因为他来时习惯性地背着背包,里面有军用被。
不过,上天还是眷顾他的。他等的人来了,在茅屋门口怯怯地说:“出院太困难了,让你久等了。”
平时能言善辩的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只站起来一把拥她入怀,灯被他快速起身时带着的风吹灭。他本来只想拥抱的,可是他没忍住,他吻了她。吻她,从第一次开始,他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
他本来只想吻吻她的,可是他没忍住,他抱她抱得够紧了,却还想更紧,紧到不要任何物件的阻隔。他太渴望得到她了,他等得太久了,都以为自己等老了。他害怕等老了再后悔,于是今天他不等了……
她没有任何的反抗,因为来不及任何反应;他的一切动作都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她也不想有任何反抗,只要他愿意,他对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她很痛,可是一声也没哼出来。她忍着,再忍着,就是怕他听到她喊痛不敢再继续。
这一切并不是突然就发生了,是思念作怪。
思念把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他理所当然的变成了拥有女人的男人,她也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他的女人。
小时候,他经常欺负她,当然,也只能他欺负她。别人不能欺负她。只要任何人对她有一点不敬,哪怕是背后一句坏话,只要他知道了,肯定会打得那个人鼻青脸肿。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欺负变成了守护。她其实开始被他欺负就没有怕过他,反而每次上学放学没见他在身后才有些失落。后来她的守护从上学放学守到了这个桔子棚里。母亲失踪,父亲病重的她,在高考前一年替父亲上山守桔子守了一个季节,她就在一盏油灯下复习功课,她不害怕,因为他总在深夜时候到来,天亮时分离开。从那时起,她就愿意为他做一切。可是他从没对她怎么样,就连牵手都是极少。
高考之后,就不一样了。开学之前他吻了她,警告她这辈子不要想其它男人。她点头答应,上大学,读硕士,追她的人着实也不少,她就是没敢动心。因为他上了军校,她心目中的男人越来越完美成神,她怕自己稍有分心就配不上他了。
她真是守住了自己,可是他却是越来越忙,回镇的时间越来越少。他都只去学校看过她一次。她留在韦仪芳身边,最主要的原因,是能最先最频繁的得到他的消息。
有几次回镇,她还是把他错过了。
两年前他回来了,只在镇上呆了一夜。他约她了,可是那天晚上下了大雨,她把约会取消了。那一取消就是两年。眼见着他二十七,她二十六了,可是就这么守着青春就没了。她想着,只要他回来,只要他要,她什么都给。
“燕,嫁给我。”在军用被里,他紧拥着她,身无一物的求婚。
“没有人同意我们结婚的,我们都姓申。”她悠悠地回复,双手回搂得更紧。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不是你爸的亲生女儿,这一切我早就查清楚了。”看来,为了得到她,他是做足了功课的。
“那又怎么样?如果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我爸这一生岂不是成了申家镇真正的笑话,连一点尊严都没了。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我必须是我爸的亲生女儿。必须是。”虽然依顺了他,她又把自己的底线说得明明白白。
“可是你必须嫁给我,你必须是我的女人。”他的霸道也是明明白白的。
“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嫁不嫁的,我不在乎。你可以娶别人的。”她退让到没有底线,甚至说是卑微;竟然容忍他娶别人。
“你说得什么话?我要娶别人还用等到现在吗?”好在,他还是有良心的。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让步的。我愿意给你,一辈子都给你。可是我不能嫁给你。我先要对得起我爸,才能考虑你。我唯一的亲人就是我爸,你是我唯一的爱人。爱人必须比亲人替我承受得多一些。”谁愿意让自己的爱人娶别的女人呢?她说出来,并不说明她真正舍得。
“从我懂事起,我想要的媳妇就是你,而且只有你。”他扯着被子把她裹紧,生怕冻着她。
“我相信。”她尽量贴得他更近,近到像一个人时,被子就不那么小了。
★、第262章:睡你到天亮
“那好,你听我的,我一定要和你结婚。我要你堂堂正正明明白白的给我生孩子。”这不仅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的承诺,也是要求,要求她相信他、听从他、嫁给他。
她知道,他是说话算说的人,他只要说出来,就会去做到。此时,她有些害怕,害怕他不顾一切的去做这些。她声音有些抖:“我不要伤害我爸。”
“我不伤害他,更不会伤害你。只是我们说的伤害恒量标准不一样。”他这是在玩字眼。
“你别和我绕心眼,我知道我从没绕赢过你。可是你一定要记着我的话。”她需要他的保证,要不然她会寝食不安。
“当然会记得。”他记得的岂止是她的话,她的一频一笑,长大的每一个阶段他都了如指掌。如果让他给自己写一本传记,他可能只会说:我叫申镱楠,是申桥的儿子,家住申家镇。然后他就会说,他从记事起就认识了她,她每天干了什么,每年有什么变化……等等,总之在他的传记里,大部分就是记录她的成长。
“天快亮了,我们是不是该各自回了。”她虽不舍,却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不回,我想睡你到天亮。”他很任性的不让她有丝毫的自主权力。他又开始吻她,她笨拙地接纳着……
不管这个夜晚有多荒唐有多情深,终久在晨曦初现时宣告这个夜将一去不复返。
申家镇第一个馄饨店开门时,申燕来到了这里,要了碗馄饨坐下。申镱楠本来是要带她一起回申氏大宅的,她不愿意,还是觉得等大家都起来时,装作上班去再进去,那样,申氏大宅的人认为她昨晚回家睡觉了;而家里的父亲知道韦仪芳病了,以为她这两天在申氏大宅住。
申镱楠就无所谓了,他在小镇上向来野习惯了,背着背包出门,在哪留宿,谁也不多关心一句。就连他的亲爸申桥都没有打电话给他。
进了申氏大宅,申镱楠把自己的车开了出去。在馄饨店门口接上了刚吃完馄饨的申燕,然后把车开向出镇的方向。
“我们这是要去哪?”申燕明显的眼神惊慌。如果平时她迟到那还好说,就是今天,她是绝对不能迟到的;因为心里承受和身体承受都到了一定的极限,不能再接受其它的猜忌、流言。
“我回部队,带你回部队。用行动告诉他们,我们一定要在一起。”申镱楠话里不像是任性时说的。
申燕知道怎么样说服申镱楠,硬的肯定不行,好几尽量把声音放软:“你先把车停下来。我有些不舒服。”
过了一个弯道,申镱楠把车停了下来,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我们回去吧,我心慌的厉害,都快蹦出来了。”申燕说得是真的,她不能就这么跟申镱楠离开申锭镇,她一想到父亲知道她跟人私奔了,父亲肯定要多伤心有多伤心,她就心慌的不行不行的。
“好吧,今天我们回去。不过以后你要听我安排。”申镱楠这是答应先回去了。其实他也觉得这样太草率,可是又想不到别的办法。
“肯定听,我不听你的还能听谁的?”申燕的话说得情真意切。
拉过申燕紧紧地抱了一下,申镱楠开车回申氏老宅。
直接把车开进了老宅的大门,申镱楠才让申燕下来。
有人看到了申燕从申镱楠车上下来,也没多问,可能以为她是在镇上遇上了申镱博,然后坐了个顺风车。
申燕一如既往地伺候韦仪芳吃药,然后等医生来给韦仪芳打上针。
申镱楠却在早饭后,约申镱博单独谈话。
看到申镱楠郑重的样子,申镱博当然无条件答应。
由于要绝对保证无第三者听到,申镱楠选择去园子里走走。如果在房间里,指不定哪个角落里猫个人在擦椅子呢。
去园子里的开阔地,凭申镱楠的敏锐,当然能察觉有周围有没有人。
有什么事这么诡秘,申镱博带着淡淡的笑跟着申镱楠走在园子里。他们没有顺着游晨晨和苏莲娜走的修好的石子路,而是穿梭在树丛之间。
见申镱楠只一味的闷头走,申镱博只有先开口,说:“镱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我能保证这个林子就我们兄弟俩。”
支吾肯定不是办法,申镱楠站定后,大声说:“大哥,我爱上一个女人,对方家里不同意。”
“有爱上的人了!有这等好事?怎么跑这里来说。应该在大家面前公布。怎么对方家里会不同意?对方什么家庭?竟然敢对我们申氏的美男子有异意。说,对方怎么个不同意法,我先帮你打前战探个究竟,然后让叔辈们出面直接下聘。”申镱博这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兴。对于申镱楠的婚事,申桥偶尔也提过,只是一提就唉声叹气的说年轻人心高气傲,竟然介绍的都看不上。
看着申镱博那么热火朝天的样子,申镱楠想要说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过事情都到这一步了,不说也是不行的,好歹申镱博应该是申氏老宅里最有可能帮他的人。如果连申镜博都不帮他,那申耀庭和父亲申桥根本就不会听他把话说完,就会完全反对,然后把反对付诸行动。
纠结良久,申镱楠直接说出来名字:“大哥,他是申氏的姑娘——申燕。”
申燕!申燕?申镱博没有出声,就眼神盯着申镱楠,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良久之后,申镱博缓过劲来,刚才的高兴劲全无,好像突然就索然无味似的,说:“镱楠呀,申家的男人怎么能娶自己的姐妹?会成为申家镇的笑话的。”
“你知道申燕不是申家的女儿。当时还是你帮我查得证据,你比我更知道。”申镱楠话里有些任性。
“和血缘关系无关,申燕在申氏长大,就是申氏的女儿。”申镱博在心里暗暗叹息。他知道申镱楠是动真情了,心智都不正常了,要不连这些常识都不懂了。
“那我要和申氏断绝关系,然后我做为外人娶申燕。”申镱楠这是要走极端。
“哎,说这些怄气话没有用。”申镱博找了个石头坐下,点上了一支烟,然后又问:“申燕是什么态度?她对你的感情是和你对她的感情一样?”
“当然,她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不可能再有其它男人。”想想昨晚,申镱楠的语气更是肯定非常。
见申镱楠说得这么笃定,申镱博眼底的惊诧没有表露出来。他没想到申镱楠和申燕已经走了那么远。
这时,申镱楠又说:“本来我也想效仿你当年的做法,先去登记拿结婚证的。可是她不愿意,说这辈子愿意做我的女人,却不能嫁给我,说是不想让她父亲没有尊严。”
“嗯,你这个事情,比我当年的要复杂。”申镱博抽烟的本事还真见长,又抽上了第二支。也是的,当着游晨晨又不敢抽,在韦仪芳的房间更是不能抽,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地方抽,当然要放肆一下。
“总之,我不管,我要娶她。而且要大张旗鼓地娶她。”申镱楠虽然是当局者迷,可是目的非常明确。
“我妈,你爸,加上六叔,还有贵叔等人的心里都是家族利益高于一切的,不要小看了他们棒打鸳鸯的能力。”申镱博说着这句话是提醒申镱楠不要冲动。申镱楠一直在部队,极少和韦仪芳申桥这样的长辈打交道,并不知道他们办事不着痕迹的还能让目的答道的能力。可申镱博从部队出来的早,和申桥明里暗里纠结了那么多年,也切身领教过韦仪芳干涉他和游晨晨婚姻时的手段。凭申镱博的感觉,这件事说在叔辈们的面前,那绝对是一个炸弹。可是申镱楠这孩子吧,年轻,冲动,不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他随时是个定时炸弹。可一时还真想不出两全齐美的办法,怎么办呢?
还是先稳住申镱楠为主,于是申镱博说:“这样吧,你先不要声张。我回去先探探你父亲口风,然后再争取六叔的同情,事情一步一步地来。”
“你是真心帮我?对吧?”申镱楠患得患失地问。
“从小到大,哪一次我没真帮你?”申镱博对申镱楠的怀疑很不满,可不满归不满,稳住申镱楠的心是当前最重要的。
“也是,兄弟中你最值得我信认。”可跟着申镱楠又说:“取得六叔的同意,不太容易。”
“放心,男人最怕什么?”申镱博胸有成竹似的问。
“怕什么?”申镱楠傻傻地问,他现在最怕的是娶不到申燕。
“最怕枕头风,六叔也不例外。”申镱博笑着把烟蒂按在松软的泥土里,然后站起来,边往回走边说:“我老婆和你六婶是师姐妹,没结婚前就是极铁的关系,不比亲生姐妹感情浅。”
快步跟上申镱博后,申镱楠心安了很多,态度也变了,讨好地说:“那就全靠大哥回去先吹枕头风成全我们了。”
★、第263章:申燕被重用
“这事你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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