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章小念牢牢的锁在身边到底错没错?
虽然郭政,苏伦他们谁都没有多说一句,他们的行动在向陆向北表明,他们只是尊重兄弟的选择,不反对但绝不赞成。
在他们看来,能够站在陆向北身边的应该是有能力,要有慕小七的战斗力和军事头脑,能够为陆向北分担,而不是处处都拖他后腿的,暂时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发现章小念有这个能力。
看着病房窗外的小花园,花园里有护士推着散步的病人,也有嬉戏玩耍的孩童,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在异国他乡,需要的是温暖,别人给不了陆向北,只有章小念可以。
所有人看到的都只是陆向北的能力,看到他的家族,家族背后的权利,金钱和势力。看到的是他母亲那边在黑道上的统治地位。
只觉得他这个男人就应该是站在金字塔顶端,身边陪伴的是要与他同样优秀的女人。
谁又曾顾虑过他内心的需求,从小失去的母亲,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缺失的父爱。残缺不全的心灵想要的也就是那一份少的可怜的温暖而已。
思绪神游太虚,始终还是不认为自己错了,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娶了那就是生生世世。
手指微动,苏伦说一两个小时大概就能醒,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差不多了。
垂眸盯着章小念苍白无力的小脸,她皱起的眉头,眯睁着眼睛,似乎是刚睁眼对亮光一时没法接受,继而又闭上,反复好几次才眯着眼盯着陆向北。
“水……”嘶哑的嗓音,之前一次嗓子就没有好透,在大海上被海水冲击喉咙,又喝下那么多咸涩的海水,让她的声带受到了影响,嗓子干涩的难受极了,根本没法张嘴,就连咽口水都那般吃力。
像是有两个针抵在喉咙口,咽口水时,针尖就往喉咙口扎,狠下心咽下,就是刺骨的疼。
陆向北转了个身将床头柜上凉好的温开水递到章小念嘴边,苏伦提前准备好的,猜到喝了那么多咸水的她,醒过来肯定要喝水。
“慢点喝!”陆向北端着水,喂送着。
才喝下去一口,嗓子疼的没有办法再进食,闭上眼猛灌了几口。
松开杯子,章小念包在嘴巴里的一口水,无论如何都咽部下去。
“不能喝就吐了吧。”陆向北端着个脸盆送到章小念口边,实在不忍心看到她皱紧的眉头。
紧闭眼,一仰头,包的满满的一口水,愣是被章小念给吞了下去。
喝得那么猛,常人都可能因为一口水也在喉咙口呢,不要说是嗓子受伤的章小念,只觉得喉管像是被人撞破了一样,一口水直冲向胸膛,胸口处闷着涩涩的痛。
嗓子里痒痒的还想要咳嗽。
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她的嘴角泛起了柔媚的弧度,失去了血色的唇瓣,因为这个淡然的笑而生出了魅力。
她的小脸蛋舒展开来,眼睛能够彻底长大,大眼睛晶亮有神,好似天上星辰。
微启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因为嗓子的疼痛没有说出口,未挂水的手握住陆向北的大掌,小手依旧冰凉,但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我不怕!”沙哑的像是从一根细管子里发出来的声音,你若是不仔细听都不一定听得到她说的是什么。
只那么一声,就让陆向北没有办法再放开她。
这个女人只到他想要的是什么,章小念的小手从陆向北的大掌中抽出,勾住他的脖子,将陆向北的脑袋埋进她的胸口,真的,章小念在刚才的生死关头,真的什么都不怕,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她想要陪在这个男人的身边,想要为他生儿育女,有自己的孩子,围绕在膝前。
她明白陆向北内心的孤寂,她不愿意让他往后的生命再孤单下去。
此时无声胜有声,就是千言万语都敌不过这个拥抱。
他们之前的能够算是爱情吗?
章小念问自己。
算,似乎又不算。
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每一次最最难捱的时候,每一次的难堪都是他陪着她的身边。
他为她做了很多,也许很多还有她不知道的。那是从感动和感激开始的情感,继而是从感动和怜惜生出的情感,怜惜他的生世,感动他能够从母亲的逝世真相中挺过来,并如此优秀。
一个有那样生世如此背景的男人,无法去要求他应该走哪条路,而是不管他走的是哪一条路,章小念都愿意陪着他走下去,就这么简单。
陆向北的感情从何而来,他来的简单,最开始温暖的微笑注意到她,从她冲出家门像是无人问津的小兔子般蹲在路边的哭泣,让他明白,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有喜怒哀乐。
不明所以的追随在她身后,只为弄清自己内心对于这个女人特别的渴望。
爱情有时候来的真的很简单,各种各样的情感都可以转化为爱情,从爱情出发,又可以转变成亲情。
……
另一边的周家很不省心,王杏芳召开家庭会议,把所有人都召集回来了。
章小念盛世的婚礼早就传回西沙市了,章家有亲戚去的,DV照片都记录下了婚礼的盛大隆重,在西沙市几乎是空前绝后的,粗略的帮着算一下,整场婚礼的话费最起码要上亿。
就算章家自己不拿出来炫耀,但作为亲戚的看到了总归是要拿出来说的。
人一听,章小念都是二婚了还能够办的如此隆重,嫁的那么好,这就连国家元首没有亲自出席,礼也全部送到的。这种待遇西沙市是从未有过的。
你要说头婚就算了,这可是二婚呀!
谁听过盛世二婚了!
再看看周家这边,就看到王杏芳每天抱着个孙子出来显摆,就好像只有她王杏芳有孙子,别人家都没有似的。
这孙子也是无名无分的,落户都是难题,再怎么说都是不好听的私生子也就王杏芳有脸每天抱出去显摆。
这么一比较,在上面这个圈子里,是把周家,把王杏芳周佑天说的一文不值。
以前还有人会说是周家瞧不上章小念离的婚,是周佑天在外面有了外心了不要糟糠了。现在人们都说章小念这丫头聪明,这种男人老早就该离了。
给那些正房脸上都挣了脸面,让那些男的出去找小三。到头来自己是家不成家,女人照样能够嫁好人家。
这就是以讹传讹,越传越神乎,这么一来,章家的生意立马上去。
股票第二天就涨爆盘,谁不愿意跟章家做生意啊,知道章家二女儿嫁好了,后面有靠山了,在北京城那种一块牌子砸下来都能杂种七八个官二代权三代的地方,嫁一个这么大的官,那是光宗耀祖,祖上积德的事情。
就是市长都要亲自登门拜访章国强。
你说都这样了,王杏芳能不着急嘛,立马找人给周佑天说了门亲事。
女方家也有的是钱,父亲的官职还很大,公安厅厅长的女儿,不过这女的也是离过婚的,还不是离过一次。
这要再和周佑天成的话算是第四次要结婚了。
第一次是领了结婚证没办酒,吹的,第二次是领了证也办了酒半年没过完就吹的,这第三次是办了酒没领证吹的,总之这女人是没人敢再招惹的。
普通人家这女的看不上,有钱有势的人家谁愿意顶着那么大一顶绿帽子把这女人娶回家去。
也不知道王杏芳是怎么想的。
就周佑天的条件,就算是离过婚也不至于找个这样离过三次婚的女人。
找个小富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儿那是没有问题的。
周永明一听她说就不答应,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当初他就说小念这孩子不错,能够管住周佑天那小子,差不多点就成了,章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这么好的一桩婚硬是给她拆了,拆了就拆了,怎么说也是为了救佑歆那孩子。
就连王杏芳把陈嘉俞放家里周永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说什么了,现在她倒好,找了这么个货,说是让周佑天娶回家,周佑天可是他周永明的独子啊,周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这个脸怎么都丢不成。
他不答应,王杏芳就来这么一手,把周家兄弟姐妹都找齐了,说是跟大家商量,她哪里像是要商量的意思。
摆明了就是准备逼婚,王家确实有实力,那个公安厅厅长也是王杏芳通过她哥哥认识的。
“我不答应!”周佑天第一个跳出来,简直就是笑话。
章小念嫁的那么好,要他娶一个离过三次婚的女人。指不定还能跟他离了呢,离过一次婚就够了,再说他绝介不会再听从父母的安排,婚姻是他自己的。
陈嘉俞站在周佑天伸手,手里抱着周世,双手都已经捏成拳头了,恨得直咬牙。
她就是没法骂人,要能骂依着她的性子早就破口大骂了。
这王杏芳脑子不是有病吧,你说要是找个好的,她陈嘉俞还能咽下口气,找个离过三次婚的女人,她再怎么不济,难道还不如一个离过三次婚的女人嘛?
好歹她也帮周家生了两个孩子,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你不答应,你当初就不听我的,娶了那么一个女的回来,你看看现在好了吧,我们全家都陪着你丢面子,就连王家都要陪着你一块丢脸。”王杏芳她就是极度要面子,又随心所欲的人。
在事业上王家的确帮了周永明很多,若是没有王家也许周家就没有今天。夫妻间的感情还算不错,可周佑天是男人,最烦的就是王杏芳居高临下,高人一等的态度,对其他人也就算了,就是对家里人都这样。
“佑天我说吧,大嫂说的也不无道理,她那样的二婚货都能嫁,我们凭什么就不能娶了,张厅长怎么说都是厅级干部,以后就是有事需要麻烦到人家的不是也好说话嘛,你就是说出去也好听,张厅长在北京当官,西沙市谁能知道他女儿的过去呀。”叶美华从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周燕坠马那笔帐她拿章小念没办法,就给老大家记下了,要不是周佑天整出的那些烂摊子,她女儿能坠马吗?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她不管怎么说都伺候了些时日呢。
心里对王杏芳是鄙夷,也就缺心眼的能容得下那种媳妇。早知今日她何必当初,娶回章小念也从没给周家丢过什么人,何必弄的现在家不成家,把陈嘉俞这个女人放在家里又算是什么意思。别人怎么看,好的也娶不着,就两个私生子,哪个女人能容得下,再说王杏芳她眼里又能够容得下谁。
“大嫂我看着不妥吧。”周永荣狭长的丹凤眼,看了眼坐在主位上垂着脑袋的大哥,这家是越来越看不下去了。
“你不懂,不管成不成,人你先接触下。佑天你是我亲儿子,妈能害你吗。”王杏芳是声泪俱下啊。
周佑天听着她说话都烦,不会害他,不会害他,做的却全是害他,让他不喜欢的事情。
玩着手里的手机只当听不到王杏芳的话。
“你听到没有,我告诉你你去也得去,不去我也有办法。”
……
这边的病房呢,郭政这群家伙也实在太过分了些,把医院当成自个儿家了。恣无忌惮的玩起游戏来,美其名曰是来陪陪章小念的,就连许宇萱温倩云和蓝澜都被叫着聚集到这来了。
原本三个人参加完章小念的婚礼也没打算立马就回国,打算在澳洲好好玩玩呢。
还没放开手玩呢,就得知章小念受伤住院了。
你说好好的一个新娘子,第一天蜜月呢怎么就能受伤了呢,她们哪里还有心思再玩下去,立马往回赶。
进了病房就遇到一群在病房里咪着小酒打着牌的几个大男人。
很快大家都加入到了战斗中。
下午吊水拔掉了,笑看着这群损友。
最后被大家拉着一块儿加入战斗。
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阵仗看着吓人了些。
一个大圆桌上,白了三圈酒,第一圈二十杯脾的,第二圈十五杯红的,第三圈十杯白的。最最里头是一瓶饮料。
当然酒杯子是由大到小,白酒就是一量的小杯子。
每个杯子底下都放一张牌,每一圈里都会有一张王牌。
男士都算是新郎找来闯关的,而女士当然就是新娘找来守关的朋友。
这还是尹濛灏想出来的,在章小念和陆向北结婚当天尹濛灏没能前往参加,错过了陆向北的婚礼他可不甘心,所以找着机会一定要好好的重现一回结婚现场。
郭政觉得可行,凑合着参加,容易早就跃跃欲试,苏伦被打了个猪头脸还不得挣回来嘛。
游戏规则由尹濛灏定的。
男士也就是冲关者没人选一杯开始喝,看谁抽到大王牌可以不喝,抽不到的将第一圈的全部喝完,然后进入下一轮,依此类推。
这个没啥技术含量,就是运气和酒量的较量。
“丫的,小子花样不少啊。”容易拍了把尹濛灏的后背,尹濛灏在他们之间是年纪最小的,一般只有被欺负的份。
摸了摸后脑勺,白净的牙齿暴露在外,咧着嘴笑,怎么看都像是有阴谋似的。
“哥,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憨憨的一声,没把全场给逗乐了。
温倩云忍不住了,“我说小子,你哪里看出来他是在夸你了,这摆明了是在逗你呢。”
“姐,你说的是!”尹濛灏接着温倩云的话。
年轻人总是很容易打成一片,大家一点儿生疏都没有。
温倩云很受用,学着容易的样子拍了拍尹濛灏的后背。
“不错,你可悠着点,我看好你。”
章小念看着温倩云那模样就想乐,忒逗了,故意耍宝呢这是。
这是在医院的第三天,身上其实也没什么外伤,就是嗓子还不是很好,苏伦说需要静养,还不能动手术。
“兄弟们一起抽呗。”尹濛灏看着很兴奋,第一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抽出下面的底牌。
容易也不敢落后,随意挑选一杯,满满一扎瓶酒被他一口闷。
这点小酒对他们来说就跟喝白开水似的。
郭政最后一个动手,喝酒的模样也没有他们那么豪迈,优雅从容。郭政有时候也真的就是个矛盾体,阴险狡诈,腹黑狠辣,优雅从容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或者说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第一轮谁也没抽到王牌,接着继续。
第一扎啤酒对他们来说可能不算什么,第二扎也很简单。
不过第二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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