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吃饭的时候——我还什么也不知道呢?”昨天吃饭的时候,遇到了江修仁,旁边坐了个美女,不用多问,按他们的规矩,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情。能带出来的,肯定是彼此目前的女伴。
她头也没有抬,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娉婷停顿的地方,她也懂得意思。定是他又携带了哪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一起去了。否则娉婷怎么会知道他与她分手的事情。他们那个圈子分手不用说出口的,暗示一下就可以了。
因为忙,所以经常很晚才睡。这日,一钻进被子,已开始迷糊了。电话竟然响了起来。最近单子多,怕老外有事情跟她联系,忙四下里摸电话。因响了好一阵子了,怕挂了,没有看来电显示,忙按了通话键。
没有人说话!她忙“HELLO!”一声,对方还是没有说话。静的有些古怪,好像许久以前,她也曾经历过一般。她拿开了电话,好一会才放到耳边,对方还是没有挂断。她心里已经很明白是谁了,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已经快两个月了,原来分手并没有大家想象中可怕。时间还是会按顺时针方向走着,不会因为你或者他而停顿一下下。
竟然了无睡意了。下了床,在微波炉里热了杯牛奶。将电脑重新打开,一边喝牛奶一边听一些舒缓的歌曲。“Allthethingsyousaidtometoday,
Changemyperspectiveineveryway。
Thesethingscounttomeansomuchtome,
Intomyfaith,youandyourbaby。
Itsoutthere。Itsoutthere。
Itsoutthere。IfyouwantmeIllbehere——”cranberries的《dreamingmydream》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有着变幻倚俪的唱腔,离开了原本浩渺的苍穹来到人间,它带着冷漠的美艳,但又说着人身上的变动和永恒,就如同天地间花草,汲取了精灵与传说的浩渺气质,沟通了人间和天空的美。
音乐声中夹杂着奇怪的节奏,她定了定神,才发现是她的手机在响。她拿起电话,看着屏幕上的显示,是他的号码,就算是没有储存了他的名字,但那号码已经熟悉的犹如印入了脑中一样,竟然还是如此的清楚。
她看了好久,电话也响了许久,这才按了键接听:“你好!”普普通通的问候语,再无波澜了。他的声音低低传过来:“不问我为什么吗?”像是隔了无数的山和水,听不仔细。
她笑了出来:“问与不问有区别吗?”男与女分手了便是分手了,问为什么,又有什么意义?问了就能不分吗?
他在那头没有说话,她也没有,两人就这么静静的。良久,她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很晚了,我要挂了!”他低低的“噢”了一声。她盖了键盘,没有犹豫。
正文 第十五章
没有想过会再看见他,而且在邢利锋工作的公司。约了与邢利锋一起去吃火锅,天寒地冷的,吃热腾腾的火锅,连人心底也会暖和起来。所以邢利锋才一提议,她就爽快的点头答应了。
最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天气了,阴沉沉的,沉的连人的心情也压抑起来。本是约好了,邢利锋一下班就过来接她的。但临时有个会议要开,说是老总加开的。反正是下了班了,便打了的士过去,本来约定的地方就靠近他的办公地点。
邢利锋在一家极有名的房地产公司就职,因一毕业就在那里工作,奋斗了这么几年,已经是小中层,虽是只是个市场销售部的副经理,但苦读成材,没有任何背景的扶持,能有今时今日一番成就,已是极不易的。
几十层的大楼,直入云霄的。推了门进去,门口的接待小姐已经挂了甜美的笑容站了起来:“您好!”她报了邢利锋的名字,那接待小姐已温柔的回道:“赵小姐,您好!邢副经理已经吩咐过了,让你在十五楼的大厅等他。”
乘了电梯,上了十五楼,一入眼,便是宽阔的大厅,摆了几套黑色的真皮沙发,红木的低茶几,衬托着米色的大理事,气派大方。因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所以开了灯,璀璨亮目。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旁边摆了一大堆的时尚杂志和报纸。她这个人向来与时尚不搭边,从来按自己喜欢的风格打理。但百无聊懒的,看看杂志也是能消磨时间的。总比什么事情也不干的好。随手翻着图片,依稀觉得这件衣服有些熟悉,顿了顿,才想起,这是欧洲一个牌子的秋冬款,他当日在旗舰店帮她买了。后来衣服送来了,她也没有穿过,只挂到了衣柜里。但还是有点印象,所以觉得莫名的熟悉。
她后来去过一次他的屋子,无非是将她的衣服整理了一下,他买与她的,他送与她的,本来就极少有穿过的,一件也没有拿,毕竟从来也没有属于过自己。所有的东西中,她最舍不得的就是那铂金的海豚。很是可爱,虽然不值钱,但终究是那么多年来,她收到过的唯一一件生日礼物。还是狠了心,摆在所有的首饰一起还给了他。
想过去同一家店里再买同样的一个给自己,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何必牵扯呢?既然分了手,也要干净利落的。何必以后每一次看到这个海豚就要想起他呢?无论如何,他终究是与她分享了生命中了一段时光,现在还没有洒脱到那种程度,可以毫不在乎。人终究是血肉做的,不是铁,久了,惯了,多少还是有感情的,无论是爱还是其他。
她将杂志放下,站了起来。大厅里挂了几副抽象画,线条很简单,寂寂寥寥的几笔,像懵懂的学童在涂鸦,却很大方。仿佛是缠绵的雨丝,一点一滴,绕成一团。四周的空气很静,其实自她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是很静的,但此刻有些静的毛骨悚然。
她猛得转过了头,他就这么直直的站在她身后,隔了短短的一段距离,身边还站着一个人。他一身黑色的条子西装,配了条暗紫红的领带,很赏心悦目,只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表情,却能看见他的一双眸子,仿佛也略略吃了惊,但已经平复,她没有细看,其中好象还有其他的东西。
谈笑说话的声音自通道上传了过来,他还是直直的看着她,仿佛看不够。她穿了件黑色的短外套,露出了粉色的毛衣领子,一条紧身的深牛仔裤,套了双黑色的皮靴。腰上低低的系了一条亮亮的水钻链子,随着动作,一摆一摆,也一闪一闪,闪烁着犹如是来自天空的星辰。头发已然由原本的直发,微微烫成了鬃发,略带点波浪,竟说不出的妩媚好看。
他看着她微微的笑了起来,露出一排细细的牙齿,在灯光下仿佛与水钻一起在闪光,视线却越过了他,定格在他身后。
一群人推推攘攘的走了过来,见了他,忙叫道:“总经理!”他恩了一声,没有转过头,又朝她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一眼,便走了出去。原来他是邢利锋的老板,她倒是第一次知道。其实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她从来没有去留心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其实她也是抱着游戏的心态的。这么结束了,其实也是必然的。
邢利锋大步走了过来,不好意思的道:“等久了吧?”她摇了摇头,思绪还在平复中。邢利锋后面的人已经在起哄了:“女朋友啊?”“这么漂亮!不给介绍一下?”“一起吃饭,一起吃饭!!”
邢利锋落落大方的含笑道:“我老乡——赵子默!本人是想追,可惜还未成功!”倒是第一次听到他类似表白的话语。她只觉得有些尴尬。邢利锋仿佛也察觉了,笑着道:“你再等我一下下,我去把资料略略整理一下。”她笑着点了点头。
邢利锋作了一个赶的姿势,把一群同僚通通赶走:“走,走走,看什么看?快去整理资料,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呢?小心被老总刮一顿!”
她还是坐在沙发上,拿了杂志,心思无半点在上头的。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再遇到他。毕竟城市这么大,他与她的圈子也不是只差这么一点点,所以还从没有想过会遇到他。甚至有时候觉得可能这辈子也不可能再碰到了。所以还是会吃惊的。
而且竟然这么快,也这么的突然。他那日晚上没头没脑的打了这么一个电话过来,她也搞不懂。却使她整夜辗转难眠的。本以为很快会忘却,才发现原来要比想象中的难。
邢利锋很快就将资料弄好了,走了过来,道:“子默,我好了。出发吧!”她笑着抬起了头,拎着包准备出去。
才刚站起来,只见他和方才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走进了大厅,只邢利锋叫道:“总经理,于经理。”那于经理的人笑着应了一声,唤住了正三三二二要下班的人:“大家停一下。江总为了犒劳大家的辛苦,晚上请大家吃饭,活动。”顿了顿,将眼光扫到了邢利锋这里:“有家属的可以带家属!”
她有些赫然,除了邢利锋,没一个认识的,这么冒冒然的,总不好意思一起去。且他的存在带给她过于强大的压迫感了,她实在不想在与他有什么牵扯与瓜葛的。可那个于经理已经这么说了,她若是这么走了,也实在让邢利锋难堪的。思前想后,还是与他们一起出去了。
邢利锋也觉得很是尴尬,讪讪的说:“真不好意思了,没有想到会弄到这个局面。”其实她心里是清楚明白的,有人是故意的。但又无法说破,只好微微笑了笑:“没有关系。人多也热闹些!”
偏巧天公也不作美,邢利锋的车子在地下车库怎么也发不动。因留下开会的都是地产公司的中高层,人人有车,所以其他同事早已经开了车子走了。这工夫,想打顺风车也麻烦了。
他的银灰色车子唰的一声,在他们门前停了下来,摇下了车窗:“怎么了?”邢利锋笑着道:“车子正闹罢工!”他朝他们看了一眼,道:“上车吧,一起过去。”
邢利锋替她拉开了后车门。车子在路上行使,因为是高峰时间,所以速度很慢。他的车子里好象什么也没有变动。她以前买的一对蝴蝶型的抱枕还整齐的堆在后车座上,她以前每次一上车,就习惯性的会拿一个,搁在腿上。抱得很紧,他一开始还会笑她:“有人要抢你的枕头吗?”
前排的副驾驶座前还摆着她惯用牌子的纸巾。连车载香水的味道也没有变化,还是原来的味道,有种极淡柠檬的气味。但才隔了这么一段时间,就如同隔了千山万水,再不如同以前了——
车子里很静,皆不说话。邢利锋笑着看着挂着的平安如意,找话题:“这个如意很别致!很漂亮!”她心中一跳,只听他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带着一种磁性,隐约渗透出一丝骄傲和炫耀:“是我女朋友编的!”邢利锋笑着道:“江总的女朋友手很巧,编的很别致!不像外面买的那种,千篇一律!”
他应该说前女朋友,若以往他们的关系算男女朋友的话。那如意是她编的,当时她看沈小佳在学。其实不是很难的编法,但沈小佳总是编不好。看着她编了又拆,拆了又编的一个星期后,她也就会了。用了沈姑娘用剩的材料也编了一个。一直扔在包里,有一天在坐车子的时候偶尔翻到,便替他挂了上去。
当时纯粹是物尽其用,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现在听来,回想当时的情景,却觉得莫名的伤感。或许自己当时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希望郎千岁的。但生活终究是现实的,美梦到头多半是场空的。
她抱着抱枕,连味道也没有变化,仿佛他后来的莺莺燕燕没有在上面留过痕迹,因为没有人工香水的气味。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触手可及的那一份柔软,仿佛要拥抱多一点的温暖。鼻子酸酸咸咸的,仿佛就要落泪了。既然分了手,就干干净净,不要留一丝痕迹的,也不要让人觉得有所留恋和牵扯。他不会稀罕的。他要分手,从来是不会拖泥带水,藕断丝连的。江修仁从后视镜可以清楚的看到她,但看不清她的表情。她或许也不想让他看到,只抱着枕头。
窗外车子成队,她听得他的声音响起:“可能要堵一会儿,这里有薯片,你们可以先充饥一下!”原来他还没有将她的零食扔掉。她向来吃的蛮多的,但不胖。沈小佳每次都说她像小鸡啄米似的,但少食多餐。她每次一下班,肚子就饿的呱呱叫了。
因为胃不好,所以习惯在每个地方都备了充饥的粮食。他的车子自然也有。专门有个小箱子,堆满她的贮备。薯片,饼干是最常规的。原来他还记得。但听他随口的客套话,竟如有人拿了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她心里刻画般,痛的连呼吸也要停止了。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那这一切算什么呢?记得她喜欢蝴蝶抱枕,记得她当时威胁他:“如果不见了了,要你好看!”。记得她喜欢那牌子的纸巾,因为她喜欢那种触感,擦上去像母亲的手在抚摩。喜欢那味道的香味,很清新怡人,让人神清气爽。记得她每每一坐下来,就会喊饿,总喜欢吃零嘴。
为什么呢?就如同他那晚打她电话,问她为何没有问他为什么一样?其实是她不敢问!她不能问!有些东西问个清楚仔细明白,无非只是再多添一道伤口而已。无法回头的事情?又何必呢?
正文 第十六章
人不是很多,只两桌而已。因去的晚了,邢利锋连连笑着解释:“车子抛锚,车子抛锚。”竟然是与他一桌的。
他远远的坐在对面,隔着圆圆的桌子,很远又很近。菜一个个上来,很多,色香味俱全的。她了无食欲。就这么坐着,仿佛也是种煎熬,好象在水里煮,火里烤一样。
他住的地方的餐桌不大,淡淡的原木色,小小的长方型,经典的欧洲品牌。张阿姨煮的菜不多,三菜一汤,很家常的味道。他与她就面对面坐着。
她基本上是窝在沙发上看片子的时候比较多,也有过那么几次,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溜到门口,要吓他一吓。第一次,可能是有点愕然的,却也从容的将西装递给了她,接过她手里的拖鞋。那日,他心情极好,将张阿姨烧的菜扫荡一空。
后来,好几次,她总隐约觉得他是故意在门口用钥匙转啊转的,就是不进来。好象等她去开门似的。她在家也是发呆,所以也有这么一件事情做做,也觉得不错。至少觉得自己还可以稍微派上点用场,不是废人一个。
因为餐桌小,触手可及,所以他们吃饭,对面坐着的时候,他的手会自然而然的伸到她碗里。其实他很喜欢给她夹菜,无论在家里还是与他的一群哥们出去的时候。他其实知道她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