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坐在花池边的连椅上,我坐在他旁边。
“带烟没有?”老刘问我。
没想到老刘还会抽烟。
我想想也对,一般在追忆某件让人感慨的事情之前,抽支烟是很有必要的。
我摸出烟递给老刘,给他点着。
老刘深深吸了两口,眼前升起袅袅的青烟。
老刘的眼神有些迷茫,开始了自己的讲述:“那时,我像你这般年龄,还没有执掌家族企业,喜欢周游四海,喜欢过无拘无束的生活,那时的我,性格是不羁的,对情感的认知也是随性的。在一个夏日,我独自旅行来到海州,晚上没事干,就跑到江边小外滩来泡酒吧。在一家酒吧里,我独自饮酒,这时,坐在邻桌的一个妙龄女郎吸引了我……”
我听着老刘的讲述,不由点点头,原来年轻时候的老刘喜欢旅行。当然,小刘是有旅行的资本的,他家里有钱啊,不缺钱,谁不喜欢旅行啊。
第597章那一场陈年的风花雪月
我看着老刘。
老刘吸了一口烟,用平缓的语调继续讲述:“那个妙龄女郎独自坐在那里饮酒,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带着少妇的成熟和风韵,还有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妩媚和妖娆。我当时就被这女人吸引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会儿,她觉察到了我的注视,冲我嫣然一笑。这一笑,让我骨头都酥了。我招招手让侍者过来,写了一张字条,让侍者交给那女郎。字条上只有一句话:相逢何必曾相识,共饮,可否?侍者把字条交给那女郎,她看了后,冲我微微一笑,显然是同意了。
于是,我们坐在了一起饮酒,我要了酒吧里最昂贵的红酒,和她一起喝起来,一杯又一杯。我们只喝酒,却不说话,彼此不时会互相注视片刻。这种注视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夜深了,红酒喝光了,我和她都醉了。我搀扶着她出了酒吧,之后,她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难忘的话:今夜无边无际。其实,我至今都不明白她当时说这句话的意思,但这句话去给了我胆量和勇气,我直接把她带回我入住的五星级酒店客房……
当然,这一夜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这一夜,我勃发出无比的热情和狂热,她热烈地回应着我,主动互动着我,我们一次又一次达到迷醉的巅峰,一次又一次在放纵中享受着人生的极乐。当我们都筋疲力尽之后,相拥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少妇不见了,留给我的只有暖暖的记忆……”
听着老刘的讲述,我的身体不由有了反应,这一夜晴搞得爽啊,小刘艳福不浅。
老刘继续说:“不管你信不信,自始至终,我们从认识到结束,一句话都没有正式交流过,除了眼神的交流,就是身体的纠缠。我承认年轻时候的我是风流的,身边的女人也不少,但如此让我迷醉的女人,却是第一个。这个美妙的少妇带给我无法言喻的享受,让我无法忘记。当夜,我又来到了那家酒吧,竟然又遇到了那个美丽的少妇。于是,无须任何一句话,我们又做到了一起,又开始喝酒,喝完之后,她又跟我到了酒店的客房,又开始了让人销魂的激战……”
“这一定是一个寂寞难耐欲求得不到满足的风情少妇,而你,当时也是一个风流阔少。”我插了一句。
老刘淡淡笑了下,没有否认。
“那然后呢?”我问老刘。
老刘说:“然后,早上醒来,那女郎又不见了,留给我的,还是暖暖的回忆……”
“那当晚你又去了那家酒吧,又遇见了那个女人?”我说。
“是的,她仿佛和我有默契,又在那里等着我。”老刘说,“一连几天,我们都如此默契着疯狂着,直到家里给我来电,说家里有急事让我务必马上赶回去,我才依依不舍结束了这段荒唐而铭刻在心里无法忘怀的美好经历……”
“哦……到最后你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干嘛的叫什么名字什么来历?”我说。
“对她的来历我一无所知,她没有告诉我,我们很少语言交流,都是在迷醉中疯狂和热烈,彼此索取,彼此享受着肉体的欢愉,当然,最后一晚,我知道她是海州人,让我称呼她Lili,当然,到底是美丽的丽还是茉莉花的莉,我也不知道。”老刘说。
“就这么结束了?”我问老刘。
“回到新加坡处理完家里的事情之后,我脑子里却再也抹不去这个风情少妇的影子,她带给我太深刻的记忆和享受,带给我从没有过的肉体和精神的欢愉和刺激。我对身边的其他女人顿时丧失了一切兴趣,每天都在思念着这个神秘的女人,她妩媚的容颜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晃动,直到今天,我仍然都记得她的样子。当然,现在的她也已经五十多了,老了,但我还是记得当年她的样子,那眼神,那笑颜……”老刘的声音显得有些郁郁。
没想到当年的小刘还是个多情种。
“那你可以回来找她啊。”我说。
“是的,我无法忍受这种思念的煎熬,又飞到了海州,又到了那家酒吧,渴望能在遇到她。可是,我在海州住了一个月,没晚都去那家酒吧,却再也没有见到她,她仿佛一阵风,仿佛一阵缥缈的云,从我的眼前消失了,再也不见……”老刘深深叹息一声。
“这么说,到现在,你都还没有忘记她?”我说。
“是的,无法忘掉,但是随着结婚成家,随着我接手家族生意,却也只能把这段经历深深埋在心里。但我对海州,却从此有了一种无法割舍的情结。直到认识了娜娜,听说她来自海州,立马让我对她有了特别的好感,于是,我就娶了她做续弦……”
“嗯,你这是爱屋及乌。”
“也可以这么说。这么多年,这一段陈年的风花雪月,一直深埋在我的心里,谁都不知道,你是第一个。”
“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老刘轻笑一声:“小楚,你说她现在还在不在海州呢?”
“不知道。”
“你说她现在还是那么妩媚动人吗?”
我笑起来:“得了吧,老刘,她现在五十多了,顶多是风韵犹存吧,谈什么妩媚动人呢。其实,我觉得吧,老刘,你可以怀念那段艳遇,但是没有必要想念她现在啥样,这只是一段经历,过去了就算了。而且,说实在的,那个女人,我觉得也只是生理上的需要而已,并没有和你产生什么感情。换句话说,那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搞一夜晴可以,但肯定不能娶了做老婆,不然,你绿帽子一顶一顶的……”
老刘呵呵笑笑:“我其实倒也没有到想要娶她的地步,只是她留给我的那种感觉实在难以忘记,她太让人销魂了。以后,再也没有任何女人能给我那种感觉。”
我说:“那个女人说不定是有夫之妇,只是趁男人不在家出来偷欢的,后来你没见到她,那是她男人回来了,没机会出来了。还有啊,你们搞了这么多次,说不定她还坏了你的种呢……”
老刘摇摇头:“这不可能吧。”
“难说,你们当时没采取什么措施吧?”
“这倒是没有。”
“这不就得了,说不定那女的真的会怀孕的,如果生下来,这孩子也差不多有我这么大了。老刘啊,你年轻的时候,到底在外播撒过多少希望的种子呢?老实交代!”
老刘尴尬的笑了下:“哎,小楚,你别逗我了。这事你可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娜娜知道。”
我呵呵笑着:“行,没问题,听你这么说起来,年轻的时候,你火力是很猛的,现在还厉害不?”
老刘苦笑:“现在已经完蛋了,年轻的时候透支太厉害,早就不行了。”
我不由叹息,老刘现在不行了,真是委屈了李娜,李娜可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呢。
老刘年轻时代在海州荒唐而又奇妙的经历,我就当听个故事,听完了就过去了,没有多想。
虽然老刘年轻的时候很风流,但这并不影响他现在在我眼中的形象,并不会降低我对他的尊重和尊敬。俗话说,风流才子,那些愚笨的人想风流都没机会。
同时,我又有些感动老刘对我的信任,这可是他的高度隐私,竟然都告诉了我。
第598章很冷很硬
那晚和老刘谈到最后,老刘对我说:“其实我知道你为何要把这卡的主人换掉,是因为我太太。”
我看着老刘,不说话。
“娜娜得知我给你这笔钱的事情,和我闹过几次,嫌我给你多了,我很生气。而且,后来,我也得知她找过你索要这笔钱。我当时保持沉默,看这出戏如何往下演。后来,我知道这张卡主人换了,我就基本猜到了什么。我知道你其实并无意收下这笔钱,但也不会轻易把这笔钱转给娜娜。我感觉到了你做事的慎重和稳妥,这是让我欣赏的。只是,娜娜这么做,让我感到很失望,虽然我什么都没说,虽然我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真的是很失落……”老刘叹了口气。
我无意挑拨老刘两口子之间的关系,笑笑:“其实,你太太也是为你着想的,毕竟这是一大笔钱。你呢,出手也确实太大方了一些,败家啊。”
“这怎么能是败家呢,不该花的,一分都要珍惜,该花的,多少都不心疼。”老刘说。
“你和你太太,感情很好吧?”我说。
“怎么说呢,我其实一直感觉对不住娜娜,我当时娶她,其实有很大因素是因为我的海州情结,而且,我又比她大那么多,现在我老了,不行了,有些方面也满足不了她,我真的是内心有愧的。”老刘说。
“其实你并不老,你还可以的。”我说。
“心不老,但是人老了。”老刘苦笑。
“你太太对你其实也是不错的。”我说。
“呵呵……”老刘笑了笑,“正因为我感觉对不住她,正因为我感觉自己老了,所以才会想多锻炼锻炼她,逐步开始让她接触家族的生意,这次的合作,也算是一次练手。哎,可能是我年轻时放纵过度,到现在都没给刘家留下一个种……”
老刘又叹息了一下。
我心里一动,李娜现在急于找到自己的孩子,除了女人的天性,你难道还有其他目的?
又觉得不大可能啊,一来那孩子是个女的,二来那孩子又不是老刘的亲骨血。
那么,李娜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又聊了一会儿,我送老刘回房间。
麦苏和肖峰还在房间里,正在喝茶。
看起来,他们三人似乎谈得不错,都面带笑容。
但我似乎感觉这笑容的背后,三人都不自在,都各怀心事。
看我们回来,麦苏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你们该休息了。”
肖峰也站起来说:“是的,咱们以后来日方长,叙旧有的是时间,我们该回去了。”
老刘和李娜也没有挽留,我们告辞出来。
回去的路上,我开车,肖峰和麦苏都沉默不语,肖峰的脸色甚至有些阴沉。
不经意间,我又感觉肖峰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安。
显然,肖峰的不安和李娜的出现有关,不知肖峰为何要不安呢?
难道,关于当年的那起风波,肖峰和李娜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我脑子里突然奇想。
脑子里一冒出这个念头,就再也挥不去。
肖峰下车后,我继续送麦苏回家。
麦苏半天冒出一句:“该来的早晚要来,终于还是来了……”
似乎,麦苏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先到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你现在是什么心情?”我问麦苏。
“不知道。”麦苏干脆地说。
“有仇恨吗?”我说。
麦苏没有说话,沉默着。
“时间真的能带走一切吗?”我又说。
麦苏叹息一声,半天说:“楚天,你说,我该不该告诉她丹丹的事情?”
“不能,绝对不能。”我立刻说。
“为什么?”麦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原因很简单,李娜不够资格。一个为了自己的私利将别人害得家破人亡的人,一个极端自私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以将自己的骨肉无情抛弃的人,有什么资格能做丹丹的妈妈呢?她不配!”我狠狠地说。
“可是,她……毕竟是丹丹的亲生母亲。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麦苏弱弱地说。
“她其实不配做一个母亲,不配做一个真正的女人。”我说。
“从今天开始,她会和我们一直保持接触,她要全权代表刘先生来主持这个合作项目。”麦苏带着不安说。
“那又怎么样?顶多,李娜现在和我们是一个合作者,是我们的客户,除此之外,她还能是什么?我给你说,如果她知道了丹丹在你身边,知道丹丹是她当年抛弃的女儿,那么,她一定会将丹丹要回去,不顾一切都会这么做。而这对丹丹真的好吗?对你真的公平吗?丹丹跟着她,真的会幸福吗?这么做,对丹丹会不会是更大的伤害呢?”我发出一连串的质问。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麦苏说。
“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当李娜没有出现,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说。
“但这是自欺自人。”
“那也要这样做。”
“早晚,她会知道丹丹的身份的……”
“现在说现在的,以后说以后的。起码现在,你不能主动告诉李娜这事,绝对不可以,不然,不但你会失去丹丹,而且,你还会深深伤害了丹丹幼小的心灵。”我发出警告。
麦苏似乎被我的话吓住了,半天没说话。
我继续开车,夜色里,我感觉自己的心很冷很硬。
“今晚,你们三个单独一起,都谈了些什么?”我忍不住问麦苏。
“都是些大路边上的话,无关轻重痛痒的话。”
“你们,谁都没有提起当年的事情?”
“是的。”
“关于这些年的经历,也没有谈起?”
“只谈了工作,但没有涉及个人问题。”
听了麦苏的话,我不由点点头,似乎他们三人谁都不愿意提起当年那桩尴尬而又不堪回首的事情,都不愿去触碰。
但我知道,这是回避不了的,他们只是暂时在躲避。
车子开到麦苏家门口,麦苏刚才车,就听到一阵欢叫:“妈妈回来啦……”
随即,看到丹丹跑了出来,身后跟着笑嘻嘻的海霞。
“妈妈——丹丹好想你哦……”丹丹扑到麦苏怀里撒娇。
麦苏弯腰抱起丹丹,亲亲丹丹的小脸蛋:“宝贝儿,妈妈好爱你,妈妈永远都不要离开你……”
麦苏把丹丹抱得很紧很紧……
我理解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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