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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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一念之间-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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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么卑躬屈膝过,说实话,看孙子这样,我特想踹他两脚。”“你滚蛋,”永逸骂,“罪魁祸首是你才对。”
而亚馨呢!这一个晚上,她始终在笑,她高兴的不得了,看起来,她似乎对谢明说的话已经不介意了。她一直嚷着和谢明玩色盅,“反正输了也不脱衣服。”她说,她的兴奋特别夸张,她的开心太多修饰了。玩色子,输了,她也不推辞,痛痛快快地喝酒,一杯啤酒仰头而进。她叫的乱七八糟,几乎就没有赢过,然后,她就一杯接着一杯往下喝。
终于,永逸看不下去了,他直接拉起她,“走吧!”他说,回头狠狠瞪了谢明一眼:“你丫去找别的节目吧!”
然后,他们上了车,永逸没有去开车,直接打了一辆车。坐到车上,他揽着她,盯着她的头,他说:“演了一晚上的戏,累了吧!”亚馨没说话,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她的肩膀又抽动了。
“该死,”永逸咬牙切齿了:“你知道,谢明那张嘴从来就没好听的,你根本不必去理会他。”“不,”她从他怀里起身,与他拉开了距离,她把脸转向了窗外,“我是应该被人瞧不起的,你看,连谢明这样的人都瞧不起我。”
永逸急了,“他根本是在开玩笑。”“不要说了,”她快速打断了他的话,把头靠到车窗上,她闭上了眼睛,低哝了一句:“不要说话了,我累了。”
永逸硬生生收住了话,他心慌意乱地盯着她看,心里像被泼了一盆热水,五脏六腑都是烧灼的痛。他知道她介意了!她仿佛就是一个软体小动物,谢明的一句话,就像一根针刺了她一下,于是,她又开始想缩回身子,缩回那个壳里了。真的,他现在觉得,有个壳正慢慢在她的身体上形成,一点点将她包裹住,包的密不透风。
“亚馨。”他弱弱地开口,他突然想发火,想骂人,但是,却有个不像他的声音从他的胸腔里跳了出来,那么卑屈,那么充满了讨好。“你可以跟我说一句话么?”
“别说话。”亚馨轻声说,她依然闭着眼睛。路灯透过车窗照在她的脸上,给她脸上拉出了一条条的暗影,暗影后面,她的脸色苍白凝肃的吓人。他突然间打了一个寒战,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她的手果然冷的要命,那手部的线条在他手里是僵硬的。
“亚馨。”他束手无策地喊。然后,不容她反应,他一把抱住了她,拼命地搂住了她,仿佛她即将乘着一叶小舟飘向大海,远远地离开他。“你不能胡思乱想,你不能再给你自己设障碍。”“你没有么?”她忽然开口幽幽地问了一句。
永逸怔了一下,随即,他清清楚楚地回答了,“我所有的是对绍辉的歉疚,是对紫琪的歉疚,是对芊芊的歉疚,但是,即使我们不在一起了,这些歉疚也不代表不存在,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去弥补。”“怎么弥补?绍辉已经不在了。”她的声音空空洞洞的。
“绍辉不是你我杀的,不是我们让车祸发生的,那是意外,你又何必揽上身。我们有愧,是因为我们对另外一方没了感情,但是,感情不是我们自己可以左右的。”“怎么不可以左右?”她挑高了音调,“我们是成年人了,如果说我十九二十的时候还幼稚,现在的我,已经做了妈妈了,应该成熟了。”
车子停到了楼前,她话没说完,就拉开车门下了车。临下车,她抛下一句:“你跟车走吧!你不用下来了。”永逸匆忙付了车资,他跟着下了车,把车门关上。他两步走到她身边,一把扯过她,“我可以不留下来,但是,我必须把话和你说清楚。”
“好,你就在这说。”她说。“你为什么怕我上楼?”永逸紧盯着她,“如果你的意志够坚强,你又何必怕我?”“就算我意志不坚强行了吧!”亚馨的眼泪冲了出来。“我如果意志坚强,怎么会被你蛊惑?怎么会这么优柔寡断?我早就应该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从嫁给绍辉那天开始,我就应该把你忘得彻底。”
永逸叹了一口气,慢慢拉过她,把她的头拉近了,用手去擦她的眼泪,他柔声说:“我们不要在这说话了好么?更深人静,楼上的人全都会听到,你以后还要见人的!如果你觉得我上楼很危险,我们就找一个地方。”
“不,你告诉我,”她扬脸看着他,“我跟过绍辉,你真的不介意么?紫琪说过,你是完美的人,她了解你,你现在对我只是觉得我可怜。绍辉是你熟悉的人,你在床上搂着我的时候,一定会想起绍辉,你会有心理障碍的。”他皱起眉头,“紫琪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种话?”
“你别管。”她说。他注视着她,半晌,他忽然一扬下巴,干脆地说:“好,我今天就和你说清楚,”然后,他拉着她往小区的深处走,在一个篮球场边上,他收住了脚步。转过头,他把她的身体扳过来,握着她的肩膀,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说:
“如果我说我不介意,你会说我特别虚伪,因为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他的老婆就他一个男人,恨不得睡一个女人就是处女。但是,对于我来讲,我更为重视的是你的内心,如果你曾经爱过绍辉,我或者可能会顾忌。紫琪那么说,她一定不知道我们的过往。”他专注地看着她,眼神温柔极了,“总之,在我的心里,你是最纯洁的,我爱你,四年前的你,我喜欢,现在的你,我也喜欢。”
亚馨不说话了,她定定地注视着他,那两颗眼珠像夜空中的星辰,黝黑而深沉,半晌,她幽幽地说:“也就是说,你仍然是介意的?对么?”永逸立即挑高了眉头,“怎么,我说得不够明白么?”“你说的够明白了。”亚馨转身就走,“你是介意的,你已经说了你是介意的。”
“喂喂,”永逸急了,他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我什么时候说我介意了?”“你说了,你刚刚说的。”亚馨的脚步没停。他只好跟了上去。“亚馨,你听我说,”他又急又气又恼地:“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你别走啊!”
亚馨站住了脚步,微挑起眉毛,望着他:“你是跟我说不明白,我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我没有很好的学识,我不端庄,我不大方。蒲公英么!出身草芥,随便是墙角地沟都可以生长。”
永逸站直了身子,眉头攒在了一起,他一瞬不瞬地瞅着她,“我看,”他的声音冷静了,清晰了,“你在找我麻烦,你是故意的,你觉得我现在不够烦是么?你觉得我现在很有闲情逸致是么?你觉得我天天周旋在你和我妈还有芊芊之间不够累对么?”
亚馨直视着他,她也站直了身子。球场上有盏灯,灯光暗淡而发黄,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色发白,瞳仁发黑,唇边有条血管在轻轻抽搐。“你看,你已经开始发牢骚了,”她软弱而无力地说:“你已经在怪我了是么?你开始认为是我把这些烦恼带给你的,如果你不认识我,如果我不缠着你,……”她还想说下去。



、你解脱,我也解脱了

“尹亚馨。”永逸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嗓子,他的忍耐到了极限,他一把扯过她,“你还有完没完?你非要这么说是不是?你非要把我的火挑起来是不是?你明知道我现在沾火就着,你就偏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我不想和你作对,”她使劲力气喊出了一句,眼泪骤然迸了出来,“我不是在和你作对,我是在和我自己作对,我想要疯的不是你一个人,我也要疯了。每天在见与不见你之间挣扎,我每天都在和自己作战,我忽一会儿想和你在一起,忽一会儿我又想逃开,想逃得远远的,让你从此以后都找不到我。我还想念念,发疯似的想他,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们这样下去,我迟早会疯的。”
她怒气冲冲地推开他,眼泪一条条地往下流,她一边抹脸,一边往回路走,边走边喊:“我看,我们不要再纠缠了,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你还可以去找别人,我也可以去找别人,我干嘛非在你们兄弟两个中打转转。紫琪说的对,你会介意的,你现在不介意,你以后也会介意的。现在你对我这么上心,是因为你没有得到,人对得不到的东西都觉得好,等有一天,你和我对腻了,你看我一样不顺眼。当初,你追求紫琪的时候,你不也是挺上心的么?怎么现在就觉得她不好了呢!”她越说越多,越说越口没遮拦,“我看,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都是喜新厌旧,你看那个谢明,老婆跟人跑了,他竟然还能笑的出来?物以类聚,你们关系那么好,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住口。”永逸恼怒地喊出了声,他被气坏了,脸色铁青,他一把扯过了她,怒火在他的眉头滚动,在他的眼底燃烧了起来,“好,尹亚馨。”他点点头,咬紧了嘴唇,“你是这么看我的,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个印象,原来你把我当成了谢明那种人,好,”他怒火万丈地喊了一嗓子:“我成全你,既然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既然我在你心目中这么不堪,那我还你自由,我从此以后肯定不纠缠你了,”他对着她的头怒吼了一句:“这样,不止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说完这句话,永逸甩开了她,气呼呼带着满身风暴的气息头也不回地走了。亚馨呆呆地站在那儿,呆呆地望着那夜色中越来越模糊的身影,直到那小径的路口空荡了,她才挪动了脚步。夜风带着露水的湿气从脚底下窜上来,她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战,耳边,回响起永逸刚刚说的那句话:“这样,不止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她咬咬牙,疼痛顺着唇角往胸口的地方蔓延,迅速徜徉在了周身。
接下来有两天的时间,永逸再没有给亚馨打电话。他生气,特别的生气,他实在没有想到她会把他看得如此不堪。怎么?他还不够爱她么?怎么,他对她还不够低声下气么?以往的他该是多么的骄傲,多么的自负,就是追求紫琪那会儿,他的姿态都是充满优越感的,怎么到她这,她就不知足了呢?
在这种不满的情绪中,永逸坚持了两天,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开始坐不住了,开始心浮气躁了。在那烦躁的情绪底层,他开始埋怨他自己了。她那么小,那么自卑,那么孱弱,你为什么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呢?她如果不是这么看重你,她怎么会那么顾忌呢?你有压力,她的压力绝对不会比你少。
然后,永逸就一点点开始恼恨他自己了,他恨自己的霸道,恨自己的沉不住气,恨自己不够体谅她。然后,在这种千悔恨万自责的情绪中,他再也忍不住了,去拨她的手机。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手机竟然是关着机的。不知怎么,他心里蓦然一沉,一种不祥的感觉就跳进了脑子里。
几乎是本能的一个反应,永逸又拨通了她公司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很柔和的女孩,“尹亚馨么?她辞职了。”“辞职了?”他一呆,嘴巴就不好使了,“辞职?她,她什么时候辞职的?她怎么会辞职的?”“昨天,昨天辞职的。”电话里的那个女孩的声音一下子飘忽了。
永逸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从桌椅子上跳了下来,脸就白了。辞职了?她怎么会辞职呢?她不是伤心了?不是真的逃远了?不是真的不再见他了?他匆匆忙忙抓起桌上的包就往外跑。门外,分公司临时分配给他的那个小秘书拦住了他,“叶先生,总公司那边的王总下午四点钟的飞机。”
“你去找小魏,让他负责接待,我有重要的事情。”然后,不等小秘书再说话,他就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办公室。他一口气下了地下停车场,找到他的车,然后,打开车门,发动引擎。车子呼的向前窜过去,歪歪扭扭地飞上地面重见了天日。
你绝对不可以消失,你绝对不可以消失,如果你敢消失,他咬牙切齿地骂:“尹亚馨,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你都做了妈妈了,你还敢这么任性。”他心里像被浇了一盆滚烫的热油,一罐沸腾的烧蜡,烧得他五脏六腑,烫得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痛楚了起来。
然后,那种心惊肉跳的的恐惧又抓住了他。那在广州的日子,那在北京的日子,那个夜晚,他没命地到处找她,那个夜晚,他几乎失去她了。
紧紧地握着方向盘,他的手痉挛着,手背上的血管在不安地颤动着。他的眼泪无法控制地从眼角的地方往外冲,所有的情绪拧成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不可以,不可以消失,如果你不消失,我保证我从今以后再也不对你说一句狠话,再也不对你发火,我会像宠个小公主一样地宠着你。
同一时间,亚馨正在家里招待燕儿和她的老公王明。星期天,亚馨突然发起了高烧。吃了点药,高烧退了,但是,她整个人仍然是昏昏沉沉的。星期一上班的时候,她的身体仍然轻的像片棉花,踩下去,还是那种踩不到底的感觉。
实在撑不住了,亚馨就去找刘总请假,刘总第一次用那种酸溜溜的口气说话:“你这两个月请的假实在不少了,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不是慈善机构,不负责照顾孤儿寡母,何况,你现在好像还挺滋润么?去唱个歌都能遇到相好的,这网撒的可真是够大的啊!”
亚馨一下子明白了,想必客厅那一幕,有人嘴快告诉了刘总。于是,他明显不客气了,他嫉妒了,发火了,看她不那么顺眼了。于是,亚馨没多说什么,直接递了辞呈。这是个现实的时代,嘴边的肉吃不到,没有人会保有足够的耐心。辞了工作,她连续回家躺了两天,直到燕儿和她的新婚老公来。
亚馨是在一种极度的狂喜中迎接燕儿的。她没有想到燕儿会结婚,没有想到燕儿会找王明,王明是她们的同乡,年龄长她们几岁,人老实厚道。用亚馨的思想,无论时空怎么交错,轨道如何穿插,燕儿和王明都不应该相交。
燕儿的解释倒很直接:“女人无论你到什么阶段,家庭都是归宿,这么多年在外面累了,想找个人嫁了。”末了,她又问:“你呢?”亚馨迷惘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就是海上的一个木筏,没有舵手,刮什么样的风,我就顺着风往哪飘。”
燕儿叹口气,“你的命真是苦。”是的,她的命真是苦,八岁的时候,没了爸爸,二十五岁还不到,就做了寡妇,做了单亲妈妈。“你和他还在纠缠不清呢?”燕儿又问。“你说当初你怎么就遇见他了呢?”又来了,燕儿每次和她通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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