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挑起雪白的衬裙,又不顾舒兹的阻挠低头拨开舒兹挡在胸前的手,然后…
“……”
舒兹自暴自弃的松开手,偏头看着床单上的花纹,极为认真的数着那上面到底有多少朵花。萨拉查看着舒兹颈间的弧度眸色暗了暗,伸手把舒兹的头给扳正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嗯?”
舒兹无奈开口解释道,“还不是和巴罗打了个赌,我输了。”
“所以你要穿这身衣服…”萨拉查视线扫过舒兹前面被垫起来的胸,忍住眼中的笑意,“还有胸衣以及”萨拉查手抚上舒兹胸前的两团鼓起,“胸垫?”
舒兹恼羞成怒的瞪了萨拉查一眼,拨开他的手道,“爸爸你能不能先别忙着调侃我。”
“哦?”萨拉查从舒兹身上翻下去和舒兹并列躺在床上问他,“那我应该做什么?”
舒兹一把坐起来,由上而下俯视着萨拉查,“您难道不应该替您儿子想想这鲸骨胸衣到底应该怎么穿吗?”
“你真要穿?”
舒兹无语瞥了他一眼,“既然都已经输了,还能怎么样。”
萨拉查道,“你可以不穿。”
“然后呢?”
“然后我帮你对巴罗说一声。”萨拉查理所当然道。
“然后被人说我仗势欺人么…”舒兹垂下头,“您还是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把这衣服给穿上吧。这还比较靠谱。”
萨拉查眼里燃起了兴味,“我会穿。”
什么么么么……舒兹不可思议的看着萨拉查。他说他会穿…胸衣?
萨拉查轻咳一声,避开舒兹怀疑的眼神。“再不穿舞会就要开始了。”
舒兹只得先放下心中的疑问,张开双臂。“那爸爸您快点帮我穿一下。”
萨拉查站到舒兹面前,伸手在舒兹胸前摸了摸,似在估量两团鼓起的大小。舒兹感觉着胸前微弱的触感,只觉得无比尴尬。还好萨拉查很快的收了手,然后就手指灵活的解开胸衣的带子,又极为专业的给舒兹调整腰围以及胸围的大小。等到胸衣穿好后,舒兹长吸一口气道,“这也太紧了吧,我快要闷死了。”
萨拉查无奈,“其实已经是你能穿的最大范围了。”
舒兹毕竟是男孩,骨架要比女孩大,因此这衣服穿上去确实不太舒服。
“呼。。那我还是忍着吧…”舒兹怨念的看了萨拉查一眼,撒娇道,“再也不和巴罗打赌了。”
萨拉查失笑,很少见舒兹露出这种表情呢。手上却是不停,把衬裙和外裙给舒兹穿上,又拿起丝缎腰带给舒兹束在腰间。最后,当一面用黑钻和孔雀羽翎装饰的面具也带好后,舒兹总算是装扮好了。
因为第一次穿高跟鞋怕走路不稳,舒兹是挽着萨拉查的手进入大厅的。
不得不说,舒兹穿上这一身衣服后显得极为出挑。舒兹这一年来长高不少,因此比着在场同处于青春发育期的女孩们要显得高挑不少,而这件礼服后背开的比较大,恰好露出背后流畅迷人的脊椎线条,前方的方领则弥补了平胸的不足;最重要的一点,这件礼服是既热情又有些哥特颓废的深红,与舒兹脸上的黑色面具以及露出的一双清冷的银色瞳孔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使得看见的人一时间竟然移不开目光。
舒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穿着一身女孩的礼服,却没有丝毫的扭捏,步伐在萨拉查的帮助下迈的极为稳妥潇洒,虽没有一般贵族少女的矜持,却别有一种大方优雅之感。舒兹坦然的接受者众人投来的目光,直到走到巴罗面前停住了脚步,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道,“怎么样?还满意吗?”
一听声音,巴罗立刻从惊艳中醒过神来,“挺不错啊。不过你竟然真的穿了…”
舒兹半眯起眼,略微狰狞的看着他,“你有说什么吗…”
巴罗赶紧摇头,“没说什么,我说这一身很配你。”
“很配我…”
“不,我的意思是…”
“好了,第一支舞要开始了。”萨拉查突然打断了巴罗的话,然后他退后一步,对着舒兹伸出手,“让我们共舞第一曲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万圣节舞会2
萨拉查打断巴罗的话,退后一步向着舒兹伸出手,“让我们共舞第一曲。”
舒兹看着萨拉查伸出来的手,又看了看周围不少男生跃跃欲试的表情,破罐子破摔道,“我的荣幸。”
毕竟,他宁可跟自己老爸跳舞也不愿穿着一身女装和其他男生一起…虽然他现在一副大方又自然的样子,但其实,他的内心一直在咆哮…太…丢…脸…了…
萨拉查眉眼一弯,握住舒兹的手,揽着舒兹的腰在前奏中进入舞场。
在舒兹和萨拉查开始跳舞的时候,戈德里克也挽着赫尔加走了下去。舞蹈对于一个贵族来说本是信手拈来的东西,但戈德里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心神,跳舞过程中不止一次踩到赫尔加的脚,饶是赫尔加是个温和可亲的,被人连续多次把脚踩得生疼后也不免有些生气。
她瞪了戈德里克一眼,“如果你不专心,我们还是趁早回座位上看着吧。”
戈德里克也意识到自己走神太过,口中连连道歉,眼神却还是一动不动的瞄向舒兹和萨拉查的方向。赫尔加顺着戈德里克的视线望过去,看到萨拉查怀中一个娇小的女孩,皱眉道,“那是谁?”
戈德里克抿了抿唇,“那应该是舒兹。”
“舒兹?”
“看他的眼睛。”
赫尔加看过去,果然在面具下露出一双银色眼睛。没错了,那就是舒兹无疑。因为整个学校只有舒兹一个人是银色的眼睛。然而看着看着,不知怎么赫尔加心中涌上一种怪异的感觉。这…即使是父子,萨拉查和舒兹的姿势也太过暧昧了一些吧。
这样的情况下两人也没有什么心思跳舞,便兴致不高的溜到边缘地带回到了座位。
罗伊娜正和拜恩聊一些学术问题,一扭头就看见面色不好的两人,疑惑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戈德里克阴沉着脸却不开口,罗伊娜只得寄希望于赫尔加。
赫尔加叹了口气,“没什么。”
罗伊娜怀疑的看着两人,神神秘秘的这是要干嘛。
赫尔加知道罗伊娜明显不满意这个回答,可是这件事也难以启口,难道让她直白的说萨拉查和舒兹的父子关系有些不对劲儿吗。一般人一定会认为他们两个神经抽搐了吧,正常人会怀疑父子间存在不伦感情吗?况且这仅仅是他们两个个人感观罢了,如果萨拉查和舒兹真的是父子情深呢?那他们不明不白的说出口还让这父子两人如何自处?
拜恩装扮成了一个神父,全身上下都裹在了黑色袍子中,就连脸都埋在兜帽下。他手上端着一杯红酒,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睛里却是一片阴沉。
因为曲子比较舒缓,跳舞的男男不自觉的就随着节奏彼此靠近,有些暧昧的甚至直接大胆的开始拥吻;舒兹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他和萨拉查周围的一对对全都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和萨拉查的姿势有些…太近了…
此刻,萨拉查的双手在舒兹腰后交叉相握,把舒兹整个人禁锢在了怀里;而本来两人差距不小的身高被舒兹脚上的高跟鞋一缓冲,使得萨拉查十分自然的就把下巴搁在了舒兹的肩头,嘴唇正好抵在舒兹的颈间;舒兹则是整个人倚靠在萨拉查胸前,耳边听着心脏有力的跳动声,不知怎么的就脸红了。
舒兹双手推攘着萨拉查,引来萨拉查疑惑的一瞥。
“爸爸…”
“嗯?”
舒兹听到萨拉查挑高的性感尾音脸色更红了,嘴唇蠕动了两下,说,“爸爸,我们…我们还是不跳了吧。”
萨拉查红色的竖瞳盯着舒兹的表情,在看到舒兹脸颊以及耳根处的粉色时隐晦的有了丝笑意,却还是故意难为舒兹道,“这首曲子还没结束怎么就不跳了呢。”
舒兹看着周围,因为他身着女装的缘故并没有多少人特别注意到他们,看见了也只会赞一句这个女生和萨拉查教授好相配,但舒兹心里偏偏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被萨拉查抱在怀中,鼻尖总能嗅到对方身上的冷冽的气息,而一抬眼就能看见萨拉查的喉结以及性感的下巴;但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萨拉查的嘴唇总是时不时的就碰到舒兹的脖子,那里是舒兹的敏感点,平时自己不小心碰到都会冷不丁的一颤,此时萨拉查双唇间呼出的温暖气息浮在上面,舒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唔…爸爸,我有些…有些不舒服。”
一听舒兹说不舒服,萨拉查立时停下了舞步,半抱着舒兹走向大厅一侧;然后把舒兹放在座位上仔细端详着问他,“哪里不舒服?”
舒兹没想到自己一句不舒服引来萨拉查这么大的反应,而且真的让他说为什么不舒服的话难道要让他说自己看着父亲的性感模样嗅着父亲的清冽气息然后害羞了吗?所以舒兹掩饰性的捂住额头,尽量镇定的对萨拉查解释说自己有些头晕。
萨拉查看着舒兹脸上尚未褪去的粉红,眸间闪过一丝了然,但他也深知儿子不能逗趣的太过,于是顺着舒兹道,“或许是大厅内温度太高了,舞场中人又比较多。”他环视一圈四周,略带警告的看向对着舒兹惊艳不已的男孩女孩,然后又弯下腰问舒兹,“要不要让我先带你回去休息?”
舒兹摇了摇头,他不觉得自己现在和萨拉查单独回去会比较好。
“爸爸,我自己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了。”
在舒兹的一再强调下萨拉查眼神怀疑的离开,舒兹这才松了口气。余光瞥见桌子上的果汁,感受着面颊上尚未褪去的余温,舒兹稳稳叹了口气端起一杯果汁大口喝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浑厚的男声从背后传了过来。
“小姐,我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咳…”舒兹拿起一张手帕捂住嘴,回过头;一个身穿骑士礼服的高个男生正在他身后笑容灿烂的看着他。
舒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身女装坐在这里并不是个很好的选择,于是他对着这男生挤出一抹笑,“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有些不舒服。”
男声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又转而问舒兹,“那能否告知我您的姓名呢?”
舒兹愣在那里。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道,“其实您一进场我就想邀请您了,只不过被斯莱特林教授给抢先一步。”
还好你被抢先了…舒兹腹诽道,你不被抢先难道真让小爷穿着女装和男生跳舞么…
舒兹沉默的看着男生,自己当然必须不能把名字告诉他,现在只有父亲和巴罗两人知道他穿女装,如果告诉这个男生岂不是要弄得众所周知了吗。于是舒兹抿着唇就是不开口。
男生也看出舒兹不愿意说名字,失望的叹了口气,又转而问道,“那小姐能否告知是哪个学院的呢?”
舒兹盯着男生看了一会儿,确认他不是斯莱特林的,又觉得一直沉默不回答对方问题有些失礼,便道,“斯莱特林。”
萨拉查回到座位上就看到戈德里克脸色阴沉,就连赫尔加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些斟酌。萨拉查挑眉,没说什么坐了下来。
赫尔加移开目光,转而盯着在一边休息的舒兹。当萨拉查看明白赫尔加在看什么的时候,嘴角一勾逸出一声轻笑。赫尔加双眉却皱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
3000+的二更君会在今晚现身,只不过时间会有些晚。
另:谢谢柯染的地雷~
☆、标题什么的。。。
卡珊德拉夫人的教室一如既往的温暖,温暖的使人昏昏欲睡。卡珊德拉夫人对此种状况已经司空见惯了,并且她并不认为占卜预言是能够通过书本就能学习的,她更相信个人的天赋,因此她毫不在意的继续讲述着书本上有关茶叶占卜的种种要义。
“…我们可以通过茶叶的形状,分布甚至茶叶的色泽来辨别…飘渺的未来…现在…看着你面前的茶杯…”
听到卡珊德拉夫人的指令,仅存的几个尚还清醒的学生连忙摇醒身边的同学。舒兹也被身旁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给摇醒,道了声谢谢后便专注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等着卡珊德拉夫人下一步的解说。
但是等了半天都没声音,众人抬头就看见了半垂下头的夫人。
然后,一个沙哑又断断续续的声音突然间想起。
“…既定的命运即将来到…死神已经举起镰刀…仅存的生机由仇敌的母亲给予…如果可能…千年后的回归…”
同一时间,赫西亚斯夫人突然叹气,涣散灰败的眼瞳中弥漫出一片血红…
虽然课上被卡珊德拉夫人突然的预言给吓了一跳,但同学们的神经显然没有纤细到认为这个预言和自己有关,就连一贯细心的巴罗都一副随意自然的样子。但不知为何,舒兹心里却沉甸甸的,眉宇间因此挂上了一缕怅然担忧。
巴罗一路上不断的瞥向舒兹,好像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朋友神经还挺纤细,一个预言就能如此闷闷不乐。他拍了拍舒兹的肩膀,开玩笑似的说,“不会吧,身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连一个预言都害怕。”
舒兹皱眉,“巴罗,你相信人的第六感吗?”
“第六感?”巴罗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好吧,一种直觉。”
“你的意思是你闷闷不乐是因为你的直觉认为预言和你有关?”
“不…”舒兹眉头皱的更紧了,“也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舒兹一副急得要死却说不出口的样子,巴罗拽着舒兹拐进了一条清净的走廊,然后抱臂看着他,淡定的开口,“好好想想再说。不急。”
舒兹长舒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中有些繁杂的思绪。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嗯,说来听听。”
“就好像…就好像这个直觉上的担忧一直在你心里莫名其妙的放着然后突然间听到了这个预言,你就会把心中的担忧往这个预言上靠拢…”舒兹握了握手指,“就是这样…”
巴罗却抿起了唇,看着舒兹的目光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或许你应该找院长先生谈谈。”
找父亲谈谈吗?舒兹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