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完,子肜就直瞪瞪的看着老太太。
因刚才老太太宣人,已有勤快的丫鬟进了来,没想到才迈进来,就看到一向守礼的二太太顶撞老太太,当下,就定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招来主子的怒火。
老太太也是一愣,怒火如油浇烈火,烈焰攻心,只是到底是人精了,看着门口的小丫头,勉强克制着,抬手让人下去。然后才怒视着子肜:“老2家的,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子肜还在沸腾中,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听到老太太的问话,毫不迟疑的回答道:“儿媳妇儿刚才说的是,不打算给珠儿安排房里人,不光是珠儿,就是宝玉,十八岁之前,也不会有房里人。”说完了,还这样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怒极反笑了,“好,好,我还一直不知道,我的好儿媳妇还会今天这样冲我说话。看来,我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有这个一个懂礼孝顺的儿媳妇。呵呵,看来我这老婆子真是多管闲事,儿子是你的,你爱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哪需要我这样一个糟老婆子指手画脚的。看来,人还是不要活得太久,省得招了后辈的厌弃。”
子肜只是被逼急了,脑子直了,并不是被逼疯了,成了脑白痴,听了老太太这样的话,也醒过味儿来了。她刚刚说话的语气、态度、看人的样子,放在这儿,算得上是顶撞长辈了吧?吓,那可是不孝之罪啊。来了这么多年,她怎么还没改掉这样的脾气。刚才那些话,她明明可以说得婉转些的。或者直接说是为了孩子们的身子考虑,虽然这在现在是没听说过的,所以她以前一直拿不定主意。可是无论哪种说辞,都好过现在这个情形啊。现在该这么办呢?
子肜一时想不出办法,只能乖乖得用这里最传统的方式,跪下请罪:“老太太请息怒,儿媳妇刚刚出言无状,还请老太太息怒。”
“怒?我哪敢发怒啊?只不过是个糟老婆子而已,徒留在这世上看人脸色。”
“老太太这话真是折杀儿媳了。是我这做儿媳妇的说话欠考虑,冲撞了上人,还请老太太原谅。”头顶上。老太太一时没有说话,子肜也就老老实实的跪着。
半晌,老太太才开声道:“你且退下,我今儿个乏了。”说着再也不看子肜一眼,闭上了眼睛。
子肜没有法子,值得起身出来,嘱咐丫鬟们小心伺候着,不许多嘴多舌的,才怏怏的回了榴院。
整个下午,子肜都是恹恹的。其实,就这几句话,那么个眼神态度,放在现代根本不是回事,所以子肜脑子绷直时才会那样子。只是现在……哎,怎么才能把老太太哄回转开呢?
子肜没精神,几个孩子也就操了心。当下,耍宝的耍宝,捏头的捏头。只是,这么些招数不像以前那么管用,孩子们也就急了,就一心一意的盼着老爷快点回来。好容易等到贾政回府,宝玉像是盼来了救星。
贾政回来,就觉得今日府里的气氛不同以往。大家都有点崩着,可是问了人,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去给老太太请安时,竟然连老太太的屋子都没进去就给人挡住了。小丫头一脸的恐惧,断断续续地说着,老太太身子不爽利,已经躺下了,让二老爷回去,不用进去了。说完,还胆战的看着贾政。
贾政听说老太太身子不舒服,就更想要进去了。再怎么说,娘亲不舒服,做人儿子的总要问疾吧。只是没想到,那个小丫头扑通就跪在贾政面前,那声音响得把贾政吓了一跳。小丫头还是那么几句话,只是这么脸上的神情是要快哭出来了。
贾政明白了,这哪里是他娘身体不舒服,明着就是不想见他吧?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既然他娘不想见他,他若要硬闯,老太太恐怕就更不舒服了。只是,不管怎样,还是要问候的。
于是贾政就在门外扬声问道:“儿子听说老太太身子不痛快,又不想让儿子见上一面。儿子着时担心,敢问老太太哪里不舒服,儿子着就去请了太医来可好?”
一会儿,才有个小丫环出来,给贾政行了礼才说话:“见过二老爷,给二老爷请安。老太太已经睡下了,说是没什么,只是困了,不想见人,也怕麻烦,不用请太医了,二老爷也不要守在这里,还请自便。”这个小丫头倒是大方,也不怕贾政,只是礼数上很周到,让人挑不出刺来。
贾政看老太太再三再四的不想见自己,摸不着头脑,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拂了老太太的意,当下在廊下跪了请了安,再嘱咐了几句,又扬声让老太太若有不舒服一定让人来传他,才告辞的去了。
贾政一路去往榴院,没想到才进了院门,就看见宝玉杵在那里。见他来了,宝玉忙急急得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父亲,父亲您总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娘吧,娘她一个下午都不开心,宝玉哄她都哄不回来。”说着,竟然抽咽了起来。
贾政见宝玉跑得跌跌撞撞的,后面的奶娘都跟不上他,当下迎了过来一把抱起宝玉,一边往里走,一边哄着:“噢?你母亲不开心,那宝玉知不知道是什么事啊?”
“孩儿不知道,娘去给老太太请安回来就不开心了,回来也不理人。”说着,这小孩真的哭了起来,万分委屈。
贾政心里盘算着,大概和老太太有什么关系吧,嘴里说着什么宝玉真懂事啊,真是好孩子,他去问问做娘的为什么不理好孩子这类的话,当下先把小祖宗给哄住,交给奶娘好好看着伺候宝玉回房用饭安置,才进屋去看子肜。
正屋里间,珠儿元春给贾政行了礼,知道父母有话要说,就识趣的要退出来,贾珠还抱着探春,一本正经禀告父亲,说是要与元春作一处吃饭,等下不过来了,才出来,留给父母二人空间。
等只留下夫妻两人,子肜也顾不得什么,当下就把今天的事给贾政说了,然后才懊恼地说:“这下该怎么办啊,老太太摆明了生气了。这婆媳之间就是难搞,我上一辈子没受过的,这辈子连本加利的都要还出来。我真没想要说话那么冲的,你说老太太要怎么才会原谅我?”
贾政也无语了,这事,还真不好办,“怎么办,凉拌呗!我也没什么好法子,现在先多赔礼请罪,总要哄得老太太气散了才行,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吧。”当下,又把老太太不肯见他的话也说了,才继续道:“看来,这次要打持久战了,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啊。”
两人草草的用了饭,也提不起神说什么,贾政让子肜去安了安小家伙们的心,就洗洗睡下了。
只是没想到,这是比他们想的还要麻烦一些。第二天,夫妻俩起了一个大早,贾政赶着上朝前走了,子肜梳洗了就想去老太太的静园请安,没想到还没出院子,就有下人来报,说是一大早,老太太就用了车出门了,说是要去水月庵赶早香,还让人都悄声着,不许惊动人,不然就严罚。还说,老太太出门太早了,连城门都是等着开的。
(今天忙了一天,才刚刚新鲜赶出来的字,有点粗,请笑纳。第二更比昨天还要晚些,因为我一个字还没写,大概要到十一点,等不及的旧等着明天看吧。对不起啊!!!顶锅盖跑,跑前先一鞠躬!)
正文112求凤
112求凤(第二更)
子肜一听这话,有点发懵。这事搞大了,老太太这是闹离家出走?那自己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麻利儿的接人回来呗。忙一连串的吩咐,先让车马架的人备车,又把府里的事和几个孩子托付给身边的几个嬷嬷,又把贾忠、林之孝夫妇等管家叫来来狠批一顿,老太太出府,这么大的事,老太太说是不让惊动,就不会悄悄的通报一声?老太太年纪大了,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门房和车马上的人统统革了半个月的银米,以示警戒。然后,又让人管住自己的舌头,闭紧了嘴巴,不然,子肜冷哼一声,没说到底怎样,众人头皮一凛,自动想着最严厉的惩罚。
坐上车,子肜向水月庵赶了去。心里还在盘算等下怎么说话。等被迎进了庵门,子肜也没功夫和那些尼姑歪缠,问明了老太太的所在,子肜就急冲冲的赶了过去。
果然,子肜和昨天的贾政一样,也没见着老太太,被一个小丫头拦在了净室外,说是老太太在静修,为故去的老太爷祈福,不让人打扰,还说,老太太发下愿誓,要在这水月庵清修持斋上一段日子,请二太太自己回去即可,不用进去请安了。
子肜知道老太太既出走了,就不会那么容易的回去,自己既然失礼在先,就得花上这水磨工夫把人给捋顺了,哪有那么轻易肯回的?当下就去了个蒲团在静室外盘坐,也开始诵经起来。
子肜虽不是原著中的王夫人一贯念佛诵经,但好歹来这世这么久了,这一世的女子又是信这个,以前王家的太老太太和张太君也信这个,耳闻目染的,对一些**也是熟悉的,所以现在也能应付。一气儿不停的念着经,就当是在练着养生功。倒也不觉得累,只是大概半个时辰后,嘴却有点干了,又一早起来水米未沾,才开始觉得有点难受。只是现在又不能作罢,只能坚持。
门外守着的小丫头倒是机灵的,看子肜盘坐念经,早就去寻了庵里的师太准备了茶水,现在就乖巧的斟上了茶。子肜接过茶一饮而尽,看了眼那个小丫头,才只六七岁模样,就是那次选出来的幼婢。因为老太太给她取名为鸳鸯,自己还多留意了她一下,现在可见是个有眼识的,怨不得老太太喜欢,这次出来也把她这么个小丫头也带上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容子肜多说多看什么,饮了茶,缓了口渴,子肜又开始诵经,只等过了一个时辰。才停了下来,求见老太太。
老太太还是不见她,让人传话,说是自己要潜心清修,让子肜不可打扰,自己定是不见的,还让子肜早些回去,免得耽误了府里的事。
子肜看着日头,确实时候不早了,既然老太太说的那么斩钉截铁,那么今天必是不会见了。一早起来折腾到现在,子肜身上也开始不舒服了,她可不想弄什么苦肉计什么的。再说了,她要是真弄出点什么,真正爱护她的人也会心疼的。于是子肜就在净室外给老太太行礼,说是不打扰老太太清修,明天再过来陪老太太诵经。
然后,又出来寻了主持,捐了香油钱,嘱咐他们对老太太千万仔细照看着。这尼姑本来就巴着子肜,现在又看到那么一大笔香油钱,早在心中把如来观音等西天诸佛喊了个遍,当下口宣佛号,没口子应承着,说是吃的用的都是庵里最好的,当王夫人一定请放心。
子肜早已问过了下人,知道老太太带了自己用惯的铺盖什么的出来的,也不多说什么,叮嘱他们在吃食上一定要干净仔细。年纪大的人肠胃总要弱一些,一定要用好的东西作素材。那主持当下夸口,说是这水月庵的素斋可是出了名的,还有一些贵人专程来品用的,说着,就想留子肜用了再去。子肜哪有那工夫和她歪缠,只是腹中确实饥饿了,就让她捡新鲜干净的装上一匣子带在路上吃。
回到府里,看着府里还算是太平,没人说些什么,当下把老太太的说辞拿出来宣布了下,安了一些人的心。宝玉昨天不被母亲理睬,今儿个一大早又不见了母亲,正在那里委屈呢。子肜看着宝玉,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小孩子呢,这样委屈撒娇的样子还真招人心疼。忙取过那匣子点心来哄宝玉,这点心子肜路上尝过了,味道倒也不错。
宝玉看娘亲理睬自己了,当下已经舒了心,又看到娘还给自己带了点心回来,就笑了起来,所以说。小孩子还真好哄啊。
子肜今天一来一回再加上念经,这一天已经过了大半,想着明天还要去,就暂把府里的事交给元春,又让身边人给元春提点着。不过,就是这样,还是不放心,怕大太太乘机闹事,就又把管家叫来吩咐了下才罢。
完事了,又去看了看贾瑚,把老太太上水月庵清修为老太爷祈福的事说了。不让这个侄子担心。又去看了看瑚大*奶,关心了她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才回了自己屋里。这一坐下,才觉得疲惫万分。等贾政回来了,说了老太太的事,用了饭,梳洗了,就早早的安置了。
第二天,子肜还是起了大早,梳洗停当,用了些饭,又是赶往水月庵。只是今天到了庵里,见了主持,先问了老太太的情况,又吩咐备上一桌素席和一些点心,才去净室求见老太太。
照样的,还是一样的说辞,还是一样的没见着,还是一样的由鸳鸯在门外守着。子肜又照样的在门外蒲团上坐着诵经,鸳鸯又照样的寻了茶水一旁伺候。一个时辰后,一番同样的对答说辞,子肜又告退着出来,回了府,只是比起昨天,除了些点心,还有些素斋回去给孩子们尝个新鲜。一路上,子肜看着那些盒子,想着,按着这里人的标准,自己大概真的是不孝的,看,来个水月庵,还想着给孩子带点新鲜的回去,真是有点无厘头。
第三天,事情又是重复的,只是今儿个,子肜又给庵里捐了香油钱。素斋又多了三份,两份让人给送到了贾政和贾赦衙门上,一份给送到贾瑚那里。老太太还是没见子肜。
第四天,照旧,第五天,照旧,第六天,还是照旧。一直到第十天上,人都吃腻了素斋,老太太才见了子肜。子肜心里松了口气,明白这是老太太原谅了自己。当下细细把老太太接回了府,低眉顺眼的,不敢放松。
只是,没想到,子肜一时无厘头的举动,倒是让京里又传起了八卦。一开始是说荣国府的老太太一心向佛,诺大年纪还在水月庵清修,这才引来菩萨保佑,府里的子孙才这么地出息。后来又说着阖府都是慈善之家,老太太在庵里清修,做媳妇的天天赶去陪着诵经,府里主子都跟着吃斋念佛,就连衙门上的两位老爷也不例外,这才引的菩萨眷顾,所以先头那个小爷含玉而诞都是有着因头的,要不,他为什么不生在别人家?
后来,就是今上也为此赞了贾赦贾政几句,那个冷面的三皇子原本就信佛,因此也对贾赦贾政和颜悦色,还攀谈了起来,问府里老太太和夫人都是念的什么经?说是自己的王妃也会去那里诵经吃斋,自己也发下宏愿跟着一起吃斋。贾政没想到会因为这事又和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