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是叔父辛苦了,存周也不打扰他老人家授课了,先走了,以后再来看望。
出了门上了马,悠哉哉的闲逛去了。快到过年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看着都很忙碌,只是快过年的喜气还是挺足的。贾政来到一个书肆前,刚下马想进去,就听得有人在说:“这不是贾世兄吗?贾世兄广东回来还未曾得见,今儿个真是巧了。”
正文71花酒
71花酒
贾政才刚要走进书肆。就被人叫住。回身一看,原来是当年的治国公之孙,现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当年先帝封八公,分别是镇国公牛清、理国公柳彪、齐国公陈翼、治国公马魁、修国公侯明、鄯国公,合着宁荣二国公。这八公都是战场上挣下的功劳,之间情分也比旁人亲厚,通家来往,才变成了世交。贾政与他们也有应酬,只是心里明白帝王的忌讳,并不曾深交。
当下贾政拱手道:“原来是马世兄。真是巧遇,今儿个也是来逛书肆?”
马尚哈哈大笑,“我哪有贾世兄这份清贵,只是路过罢了。今儿个早起我想着闲来无事就下帖子差人请哥儿几个聚聚。到了你们府上,却回道你们家老大当差还未归,你也可是一早就出了门。原还想着可惜了,自打你去了广东,就好久未碰面了。现在可是巧了,大街上就被我给逮着了。走,走,就在前面的醉乡缘。”
说着,也不容贾政推辞。拉着就走,贾政无奈只能跟着。到了地头,进了雅间,还未见人来,马尚是下帖之人,所以来得早。这一边等人一边闲聊,才知道,今天这八公之后可算基本凑齐,请来的都是袭了爵的,有一等伯牛继宗、一等子刘芳、威镇将军陈瑞文、一等子侯孝康、威武将军石光珠,再加上东府的世袭三等爵威烈将军贾珍,除了他大哥一等雄武将军贾赦外,都接了贴子。
这些人大都是纨绔子弟,但是也不代表人家就没脑子。有些就想得很明白,家业到他们这一辈已没落了许多,有些这爵位已经到了底,子孙已无法得袭,若想后辈们继续荣华富贵,就得想些法子。科举虽好,但也要看人,他们这些人家里正经读书的就没几个,况就算是读书,那么多学子中能考上几个,考上了能有出息的爬上去得又能有几个像贾政这样能得今上青眼的更不容易。更何况,人天生就有赌性,岂能放着捷径不不走之理?如若成功了,那可是从王保驾之功。虽比不上先祖,但这身上的爵位怕是也要加重的吧。更何况那位也早已放出话来,绝不会亏待他们的。
现在他们还要替主子出力尽量多拉些力量来。八公关系比较近,当然要拉拢到一块儿,其中有些人还在犹豫,他们还得加把劲。当然也有不表态的,这荣府就是其一。偏偏这荣国府看来倒是有看头的。这贾赦本在宫中当差,占了个贴身的便宜,估摸着能消息灵通,而贾政更是有实权的官,虽说还在侯命却岂是能小看的?更何况王贾史薛也是同仇敌忾的?
可恨这贾赦当差经常在大内,平时也懒得应酬,与他们的交情不过是面上来往。而这小的更甚,看着一幅行事刚正的样子,其实就是个捏不住的泥鳅,一句实话也没有,偏偏你还拿不住他的短发作不得。今儿既然碰见了,哪有放过的理。
而贾政也对他们的所做所想心知肚明,虽打定主意绝不搅入浑水,也知其实基本上与他们是两条路了,但面上的情面还是要给的。今儿个被拉了来,也只是虚应一番。况且他们这几家之间本就是几代人传下来的交情,上面的这位老大和几个将来的老大候选人也不会因为这一顿饭就把他划拉进了某个势力圈子吧。再者,如果他连这些情面也不顾,怕是也要被上面那些人不喜,认为他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才坐了一会儿,虚聊了几句,就有人陆陆续续的来了,自然又是一番应酬光景。宁国府的贾珍也到了。平日里他老子虽不管他的事,但有时候碰见贾赦还是要说他几句的,而贾赦那个傲骄的性子,常常让他下不来台,也使他是最怵看到贾赦的了。而贾赦不喜这些喝酒应酬,也让他大胆的肆意这些寻欢作乐,不怕能碰见这位叔父。不妨头今儿在此遇见了贾政,让他的小心肝儿抖了抖,这位叔父虽不像那位那样言语上为难人,可其实更为可怕吧?听说这几年在外面可是亲手见血的。
想到这儿,立马收拾起路上的一些吃酒寻欢的心思,毕恭毕敬的过来行礼:“见过二叔。二叔这些日子可好?原打算明日过府给几位叔叔婶婶和老祖宗请安的,没成想今日就先遇见了。”
贾政在这场面上也不欲与他多说,当下就应了几声,笑嘻嘻的看着他说笑道:“这是在外头,也不用如此紧张,既然来了,就坐吧,在座的都是长辈,和长辈吃酒,倒是难为你了。也灌不得别人,也不能不被灌。”
话音才落就被几个惯于活络场面的人接过去说道:“贾世兄哪里话来,咱们这酒桌上可是不兴那些个的,大家兴致而致,不虚讲那些虚礼。莫不是世兄担心侄儿被欺负,在这儿找场子了。既如此,咱们也不客气,好好的敬几杯才是。”
当下的,也不等热菜上桌,就着冷席,就开始说笑比酒了。一会儿场面就热闹了,几位陪着的ji女伶人也是做惯的,不时添上些趣儿。那几位几杯酒下肚,行为言语就开始放荡起来,就是贾珍也混忘了刚才的紧张,拉着边上的一位开始不老实了。
贾政虽不喜这些,但也不能掉头就走,只是慢慢的吃着菜,喝着酒。他旁边的那个几次三番的想靠上来,都被他不露痕迹的避开了,那些个调笑也故作不解,让那位有劲无处使。
马尚虽也在吃酒玩笑,可毕竟是主家。一双眼四处看着,这边的情形尽落在他眼里。当下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传闻,挑眉一笑,搂了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就见那人撒娇了一会,然后端这杯酒就往贾政处走去来,笑嘻嘻的抛了眉眼,娇声道,“云栖敬慕贾大人已久,今儿个总算是见上面了,就此敬大人一杯,还望大人给个面子。”
贾政看到是原坐在马尚身边的人。这杯酒也可以说还有马尚的面子在上头,倒是不可不给,当下应了声客气,就端起酒杯饮了下去。不料这云栖不知怎么搞的,脚一拌,人就跌了下去,这一跌还直往贾政怀里跌来。因靠得近,旁边又都是人,贾政只得扶了一把,怎知就生生的碰上了那人的胸脯,触手却是一片平坦。凑得近,低头看到了那人的脖颈,虽有高高的衣领遮挡,但经刚才的一番动作,有些松开,一枚小巧的喉结赫然入目,虽小巧不显,却不是女子身上该有之物。
贾政当下明白这人的性别,想着他刚才的那番行事说话,竟与女子一般无二,不由称奇,又想到刚才的投怀送抱,又一阵腻味,动作不由僵了些。外人看了,只以为他刻意放慢动作扶人站好,有着一番流连之态。
待得云栖又是一番含羞道谢,又是低首赔罪,贾政都含笑倒不妨事,因好奇不免又多看了几眼,这一些都落到了马尚的眼里。看着眼前这些,想到传闻,又想到现在后院的一些说法,都说道是这贾政对正妻王氏情深意重,成亲多年一直未有纳妾,哪怕是这王氏起初多年未孕还是如此一腔情意。后来王氏有孕,他也不要人服侍,直到要外任。他家老太太看不过去才给指了个人过去。现在回了京,也没听那小妾有没得宠。这么多年下来了,这贾政膝下也就是个一儿一女。
想到这里,马尚就以为想明白了些什么,情深意重?多年未孕,膝下单薄,恐怕不是人看到的这样吧?再就着刚刚他对云栖的那副样子,少时的传闻,呵呵,这贾政可是藏得真好啊。只是,就是喜欢的不是女子,也无须藏着掖着,京中他们这样的人家玩个把小戏娈童的,也很常见,只要不耽误人伦大事就好。而贾政这样的做派,看来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再想着这人平时那种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中就一阵不喜。
可是不管心中对此人的喜好如何,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现在又了解了这人的一些喜好,有道是投其所好,慢慢让这人领了自己的情,拉拢了过来,也是好的。只要他受了自己的礼,就算是不成事,不能为自己所用,那自己也不会客气,让人好好宣扬,撕了他那张虚伪的皮。
当下,注意打定,也不再刻意让人灌酒,只是随便的和贾政聊天,又起哄的让人闹着贾政说些南边的风光,又让人唱些小曲,特别让云栖表演了一番。贾政也好奇的仔细看着听着,想辨别与前世的人/妖有何不同。而这一切落在了马尚的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番意味,当下嘴角含笑,暗暗阻了其他人一些准备好的言辞。
一场酒下来,只谈了风月,一点未涉及其他,及至散席,贾政倒是放下心来。可他哪里知道,这心放得太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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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72大礼
72大礼
这第二天,马府的管家就上门给贾政送了封信。封口封得严严实实的年。贾政接了信,随口问道送信的人呢。旺财说道:“门上说的,那位管家很是稀奇,反复交待了这信必送给老爷您亲启,还塞给门子好大的谢礼。这门子让他略坐坐,自己想来禀了老爷,还想着给他带了回信好让他交差。可这管家却是直摇手,连声说不等回信,忙不及的走了,就像是老虎在后面赶着撵他似的。”
贾政听了虽觉得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就手拆了信,拿出了里面的纸,一看,就愣住了。
原来这信中竟有厚厚一叠,打开一看,有七八张纸,然而这里面竟没有一张是信纸,仔细翻看,除了一张是房契,另几张都是身挈。虽不明白这马府为什么送这些给他,倒是明白了这马府的管家为什么要跑。怕是唯恐自己不收,怕完不成主家交待的事吧。
只是这样做虽是无赖,倒也真有效果。如果当面交给自己,自己肯定是不收的,不管他怎样求自己也没用,这样他回去难免不吃排头。现在这样,东西在贾政手里,就算是自己真不收,那也是得自己去主家哪里去讲。在也没这管家的什么事了。
笑了回这管家的流氓手段,贾政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出了会儿神,现在这样,不管这马府如何打算,直接退回去就是打了马府的脸了。只是又送宅子又送人的,这是干什么?且这人现在一个也不见,怕是直接安排在这宅子里了吧。
细看这房契,是个两进的院子,那地方贾政是知道的,就在外城,挺幽静的一个所在,也不是在下城区,周围都是独门独院,也没有龙蛇混杂,倒是个读书人居住的好所在。再看看另几张身契,也没有什么特别让人注意的名字在上头。想不明白这马府送这些给他做什么,而为什么有时偏偏送给他。当下虽有疑问。也等明日去看了再说吧。
进了内院,正好子肜在房里歇息,贾政就跟她讲起了这个怪事。子肜拿了这些东西仔细翻看,到底是女人家敏感,追着问了些贾政平时与这些人的交往,发觉没什么不妥,由仔细问了问昨天席上的事情,才疑惑的说,:“看这房契,再听你说的那个地方,倒是养外宅的好所在,难道是你昨日在席上做了什么?”
贾政大叫冤枉,他可老实得很,什么也没做。子肜当然是相信他的,也就是闹闹他取个乐增加点情趣罢了。夫妻俩腻歪了好一阵,才有把话头放在了那封信上。贾政说道:“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这一说,看来还真像。难道是给我个地方养外宅?那些人……”
“那些人里怕是有给你选好的人呢,要不然贸贸然送你的宅子干什么。”子肜白了他一眼。
贾政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些,这就坐不住了。本来这些就不是好收的,原还想着怎么给回了礼。咱不欠这情。但如果真像是他和子肜那样的猜想,那就要好好处理了。既不能让他以为得计,也不能让人在情面上太过不去。
子肜看着贾政这样子,挥挥手,道:“快去吧,也别等明天了。回来给我好好讲讲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
贾政搂着子肜安抚道:“老婆大人明鉴啊,我可真没有任何意思,只是想着早点处理了好安心些,你可千万不要想歪。”说着就拿着眼睛瞪着子肜。
子肜也不以为意,摊着手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两辈子的夫妻了,这点信任还没有?要不然我就自己去那宅子处理了。快去快回吧。”
贾政也不再多说什么,用力的亲了亲子肜,掀了帘子就出去了。子肜坐着,想着府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有小院子的周氏,现在还要加上这外面的,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糟心事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啊。
不说子肜这里,就说贾政,带了唐宣这几个就出门了,按着地址寻到了那处所在,果然是个清静的所在。贾政让唐宣去敲了敲门,只听里面脆生生的应了声:“就来了!”一会儿嗒嗒的脚步声就来到了门边,随着“吱呀”一声,门打开了条缝,里面一个清秀的小厮探头向外望。见到了贾政,疑惑着问道:“尊驾是哪位,有何贵干啊?”
唐宣一昂头。傲气的回道:“我们是荣国府上的,那是我们二老爷。”话音才落,就见那小厮喜道:“原来是爷来了,快里面请。”一边说一边把门大大的打开,还扭头冲这里面扬声道:“快去给公子说,爷来了。”
公子?难道是猜错了?贾政狐疑着踏了进去。才刚进了门,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一阵脚步声,几个人赶着迎了出来。打头的那位公子被一个小子扶着,许是赶得及了,有些微微的气喘。一张素净的脸,大大的眼睛,小巧挺直的鼻梁,嘴也不大,唇色粉红,脸上还带着疾走后泛起的红晕,整张脸说不出的熟悉。
那公子看到贾政后就立定了,边弯下身子行礼便开口请安:“给爷请安了,爷安好。”贾政一听这声音就知道那股子熟悉劲儿打哪来的。当下也不多罗嗦,开口道:“免了,进去说话。”
等进了正屋,贾政在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