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女孩子扭扭捏捏哭哭啼啼的。接着老爷又找他问话了,七里八拐的,末了才含蓄的指点着,这有些人年少的时候,不喜那些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喜欢和清秀的小厮做伴玩耍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要牢记这些终非正道,不可太过,那男女才是人伦常情。
贾政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只要不耽误娶老婆生孩子,男风还是被允许的?那以后贾琏在外书房拿小厮出火还是光明正大的?那宝玉和秦钟暧mei不清原来也是有由头的?昏!我招谁惹谁了?怕是他们也以为我好这一口?坏事了,那为了不让我沉迷于男色,还不得使劲往我房里塞人?
贾政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已是坐不住了,万般无奈,想起了贾赦,这大哥可不是白叫的,关键时候还得让他给解决问题。当下也不管什么时辰,立马去寻他大哥了。
正文29功夫
转眼过了三月,子肜的生辰已是过了。今年不同往年,过得格外的隆重,因为这年子肜已是十五了,及笄之年,已是在家住不多日了。早在年初,这荣国府的史夫人已是和张夫人商量过儿女婚期,因为王家的老太太舍不得孙女,好说歹说要在家里多留两年,最后定在明年四月里。子肜倒是没什么,虽说很想和贾政早日团圆,但也很舍不得现在的家人,况且现在大户人家的媳妇岂是容易做的?贾政就只能接着挨了。不过,不管他俩乐不乐意,这事没他们说话的份儿。
这些日子,子肜都在绣嫁衣。这对子肜来说倒是个新鲜事,上辈子结婚,存周一身军装,云梦一身列宁装,就算是完事了。现在可是针针线线,裁了,缝了,绣了,不光光是一件大红嫁衣,还有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盖头到绣鞋。做着做着,慢慢的,一股待嫁女儿盼望羞怯之思到是满满地充盈。
“姑姑,姑姑,仁儿来看你了。”随着稚嫩的声音,一个小肉球滚了进来。子肜忙移开针线,接住肉球。王仁四岁了,和子肜很是亲热,天天缠着她说故事。对于这个,子肜是擅长的,经常说些一些寓教于乐的小寓言故事。原本还经常翻着花样弄些小孩子喜欢的吃食送过去,可渐渐的,她发觉二奶奶对这个有点忌讳,也就不送吃食了。子肜疼爱他,教导他,不希望将来他成为那个可以出卖亲人的人。子腾对这个孩子也是疼爱有加的,只是不怎么摆在脸上,反而严于教导,想来也是这里的父爱方式吧。想到这儿,不由又想到二奶奶。这么多年下来了,这个嫂子还是那么的规矩,那么的客气,让子肜真是对她热乎不起来啊。不知她哥是怎么与之相处的。想到这,不由又想到,这个嫂嫂真是贤惠,去年底,文玉有了身孕了,而奶奶担心二爷少了人伺候,又把陪嫁的丫鬟眉青给二爷收了房。只是,二月里天还寒的时候,文玉在院子里不知怎么一不小心踩在冰上滑了一跤,生生就小产了。后来这文玉身子倒是好了,只是精神不济得很,养了好久才略有起色。那段时间二爷对她倒是怜惜疼爱得很。这后院的女人啊,个个都不简单。子肜想着以后在荣国府的日子,心情糟糕起来。
且不说子肜在家里绣嫁衣,这贾政心急火燎的冲向东小院找他大哥想办法。幸好时辰还不算太晚,贾赦还未歇息,听得兄弟急忙忙得找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也顾不得什么,当下迎了屋里来说话。贾政见了贾赦,却又不急了,慢悠悠的等着丫鬟奉茶,到把贾赦弄得七上八下的。
等得上了茶,贾赦实在憋不住了,问道:“二弟现时过来,不知有何事?”
贾政也不接话,只是看了屋里下人一眼,继续喝茶。
贾赦无奈,让人都退了,才说:“二弟这下可以说了吧。”
“大哥,此次寻来实想你帮兄弟一个大忙的。先借花献佛,以此茶承了大哥的情。”
“鬼东西,拿我的茶来谢我,也亏你说的出口。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吧,还在那里给我下什么套子?”
“我就知道大哥疼我。”贾政笑嘻嘻的接口。
“得了得了,还在那里玩什么虚的?若你不急,那就在这儿慢慢喝茶,我确是不陪你了。”贾赦作势欲走。贾政忙放下茶,拦下贾赦,才正色说道:
“大哥是知道的,近来老太太太太心疼我,怕我没人照顾,想给我房里放个屋里人。我也知道那是长辈疼我,想叫我知道些人伦常情,只是我不耐烦这些个,又嫌那些个婆子呱嘈,所以避到了书房,没想到又害得长辈误会担心。你我兄弟无话不可明说,今儿我就在此把话说明,还望大哥把那我周旋一二。”
贾赦听闻倒是一愣,也没做什么表示,听他接着道:
“请恕我言语粗俗,我不是不喜女色,也不好断袖分桃。只是我从小就与子肜亲厚,心中只得一个她,又怎容得身边有旁人?我知道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开枝散叶乃为人子的本分。只是她眼中只我一人,我又怎能让身边的花花草草伤了她的眼?诚然,只要我心中有她,敬她即可,是人都打这么过来的,但是身边有了旁人,哪怕是解闷的,总是分去了心神,况且人非草木,日夜相处,总会有些不同的,到时候子肜一心对我,我又怎能拿一颗不全的心对她?再说了,开枝散叶,哼,那些女人懂事还罢,不然,那些内院纷争,为了自己的儿子弄出些什么来……我要那些庶子有何用?大哥,你忘了我们小时候了吗?老爷的嫡亲兄长是怎么去的?老太太是何等的心痛。还有,老太爷临走时为何会提出分家,那时他又如何得难受?”话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终不可闻。
贾赦此时心中如惊涛骇浪,一时想起了年幼时二爷肥肥的脸,二奶奶尖酸刻薄的嗓音,贾效冲着天的鼻子,又想着老太太看着代善怀念的神色,还有老太爷分家时空洞的眼神,接着,这一切又变了,高氏,烟柳,贾瑚,还有那个小血糊糊,一时都在脑中盘旋,拧得他心尖子疼,闭了闭眼,强压下眼中的酸意,哑着嗓子说道:
“罢了罢了,你待如何?还有,这些话,你怎么不同老太太太太说去?”
“我怎么能说这些让老人家再次想起伤心事呢?再者,长辈们一心为我,太太又是极讲规矩的,若是因为我说这些对子肜有了误会,认为她是容不得人的人,反倒是不美,难道还要我去说是他们想差了,护着媳妇忤逆长辈?倒不如我这想些法子对付过去。以后等成了亲与子肜相处了,了解了她的为人,怕是就好说了些。再说,以后若我成亲了,有了后代,怕是长辈们也就淡了这些个想头了。”说着,顿了顿:
“如今之际,且说是我跟着师傅练童身功,不待有所小成,不得破身。那些武师傅面前,我自会去打点,长辈们面前我也自己去说。只是怕是他们还是会找人问话,到时候就请大哥接了这个差事,圆了话头,也就成了。”
兄弟二人商量妥当,依计一一行事,倒是真把眼前的是对付的过去,只是老爷太太把贾政找过去一顿训斥,说到小孩子没个轻重,好好的练个武强身健体也就罢了,家里虽说武官出身,也不过是马上功夫外加领兵打仗,学什么江湖功夫?他现在学了倒也不好叫他立马扔了,但也不是就能这么一直等他小成的,待到明年,不管成没成,一定得成亲。贾政哪有说不的,当下老实领了训,又说了一车的好话,才被放过了门。
至此,贾政又过回了原样的生活,心里轻松了,也不觉得事多忙乱,反而觉得充实,只是越加思念子肜,但又一想到明年就能在一起,又不觉得苦了,少年的相思再一次体会,倒也是一番滋味。
子肜身边也没什么大事,只是看着她哥有点难受,子腾的疼爱她是知道的,她也盼望着子腾有个心心相印的爱人,只是现在他身边的这些妻妾又有谁值得他交心?子腾自己倒是不在乎这些,还说,男子汉当立世作为,怎能想着这些儿女私情?对于妻当敬,妾宠,儿子严加教导,那些女人的小把戏偶尔为之且当看个戏乐和乐和,多了就要管教。这样的生活也是有滋有味的。
子腾也二十了,作为嫡子,虽不走科举之路,但也不是这样一直晃荡下去的,那些的家里的生意只是小道而已。依着这些世家的做法,有谋个缺实干的,也有继续晃荡的。而御前侍卫的位置却是最红火的,能在当今面前露脸,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就能谋到的。王家虽有个伯爵,但在京中多如牛毛的王爷中也不算是什么,但又比普通官宦高了一点,所以御前侍卫对子腾来说正合适。费了银子上下打点一通,倒是得了个三等侍卫的位子,只是不承想今上偶尔翻看名单,见到了他的出身,又想起了他的爷爷,一时感慨,额外开恩,点了个二等侍卫,赐御前行走。事有凑巧,正碰上代善御前应对,闲话了几句家常,听得代善次子已是庶吉士,长子曾在国子监,只因家中太君不许下场所以还赋闲在家,今上此时心性正好,一时高兴,就顺手也点了个二等侍卫给贾赦,赐御前行走。代善喜出望外,叩头谢恩。
两家里都是喜气洋洋的,至于挤了谁的缺却不是他们所关心的。
贾赦尤为高兴,一直以来,他就是老太爷老太太的心尖子,老爷太太也对他寄予厚望,只是现在兄弟已经出仕,他还无所事事,虽然兄弟对他还是恭敬如夕,但他心里总有一些不得意,现在去了这个病根,怎不兴高采烈?
PS:临时出门,未及更新,见谅,特别是给了买路钱的各位大大,偶对不起你
正文30冲喜
话说荣国府的两位爷也都算得上是有了出息,老太太看着儿孙也是很高兴,那日中秋阖府喜庆时不免多吃了几杯,又睡得晚了,第二日就不太好了。请了太医看了,说是老太君年岁已高,不可大悲大喜,素日里也要饮食清淡,方可长寿。当下开了方子抓了药,慢慢的养着,倒也渐渐的好了,只是精神头大不如从前。
这一日,宁国府里的太太来请安问候,正赶上贾政休沐日在老太太面前说笑着,通报后东府的太太就被请了进来。随同伺候的是敬二奶奶和珍大少奶奶。因为是亲戚,且前两位年纪老大了,唯一一个年青的还是晚辈,所以贾政也就不用避讳不见了。
看着眼前一团花团锦簇,笑语冉冉,贾政不由一声暗叹,这东府里的几个女主人都是他在红楼中没听说的,现在笑畅语欢,又哪知转眼间黄土埋骨。特别是珍大少奶奶,她是贾珍的原配,听说是个好的,既能干又言语爽快,现在东府的太太年纪大了基本不管事,都是敬二奶奶操持着家,可谁都知道要不是这个珍大少奶奶帮衬着,这敬二奶奶就是个拿起漏勺忘了瓢的主,这命簿上早已注定了红颜枯骨,连儿子都要唤别人母亲。她若早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一样争强好胜?想到这儿,贾政早已没有兴趣再坐下去,随便找了个由头就告辞出了来。
命人备了马,贾政出了府,寿年福绵金粟玉版自是跟着。本来贾政出门除了他们还有七八个跟着出门的小子,贾政看着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就像上辈子电视剧中的恶霸少爷似的派头,脑仁子都疼了,在老爷太太面前软磨硬磨的,这几年才减了些人,要想一人不带,那简直是做梦。好在贾政也慢慢习惯了,这几个又是从他小就跟着的,现在成了心腹,况他也没什么要瞒着人的。
贾政在街上胡乱转着,好容易才散了心中的郁气,看看天色也不早了,日头当午,腹中也有些饥了,就想找个地方用了饭菜。一抬头,正好看到了醉香缘,就奔那个地儿去了。这醉香缘是家新开的酒楼,虽比不得鸿雁楼的老字号口碑,但据说菜色也是个好的,才开张没多久就抢了鸿雁楼不少风头,贾政就想着今天去他家试菜。
进了门,玉版吩咐小二拣一个雅间。小二颇是为难,又是打千又是作揖的,却是雅间不是已有客人就是已经被预订了,极力推荐二楼的雅座,说道又是能看街景儿又是清静,很是殷勤。贾政本就不在意这些小事,当下吩咐前面带路。
上了二楼,只见左面一排雅间,有的已是放下了青布帘子关了门,偶有酒酣嬉笑声隐隐传出,有的还是布帘半挑空无一人;而右面摆放着些席位,桌与桌之间的开档极大,安置了屏风,拉了开来就可以互相遮挡互不干扰,现在已有五六停坐着客人。贾政当下拣了靠窗的一桌上坐了,扯上屏风,吩咐其余人不用在自己身边立规矩,等下去一楼也用些饭菜,省得做两处里麻烦。贾政知道这时代的规矩,不会引人注目的让下人与自己一起同坐同吃,但也不习惯让人饿着肚子看自己吃。这些心腹当然熟悉贾政的脾气,也不推辞,领了命留下寿年护卫着,其余人下了楼,老规矩,等下先给寿年送俩包子垫垫,福绵快吃了去换寿年,其他人也快快吃了上去伺候。
贾政听着小二的推荐,点了一个糟鹅信一个酸辣白菜丝俩冷菜,一个红烧甩水一个百果瑶柱一个芙蓉鸡片一个蘑菇扒菜心四样热炒,也不要酒,配上壶上好菊花茶也就罢了。上菜倒也快,一时都齐了。贾政慢悠悠的品点着,嗯,冷菜还不错,这糟鹅信虽与府里的味道不同,倒也各有千秋,这白菜丝也很开胃,只是这热炒未免过于油腻,以前跟着子肜讲究少油少盐,到了这里虽然流行浓油赤酱精雕细作,但是贾政还是有意识的让家里厨子慢慢改着作法,所以到了外面反而不习惯了。
贾政还在慢慢吃着,忽听寿年报道:“二爷,外面看着好像是老爷来了。”
贾政向着街上看去,只见几辆轿马停在醉香缘门口,其中果然有他家老爷的。刚住了轿,就见几人先行下了来,其中不光有他家老爷,还有东府里的代化老爷,其余几人尽然是史家的当家,还有石家,几人出了轿却未进店门,反倒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未几,一乘朴素的大轿里出来一个蓝衣公子,样貌甚是年轻,但那浑厚的气势遮也遮不住。看到这,贾政让寿年速去下面让几人回避,万万不可让这行人注意,也不可让旁人看出端倪。贾政虽只是个小小的庶吉士,但因对于朝政存了心思,因而一些政要虽不认识他他却识得他们。刚刚那个蓝衣公子正是当今第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