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的。老太太现在心里牵挂的事情多了些,也难得的不想热闹了,只是推说几年不是整寿,还是来年再说,家里人齐,还是多操心些中秋家宴也好。
贾赦等人无法,也只能应了。只是这细心操办的家宴却吃得完全不得法,因为,元春好巧不巧的,这一日发动了。
照说皇后娘娘生产,除了宫里的太医及接生嬷嬷、贴身伺候的宫女等人在跟前忙碌,其它的只能静候,更不要说这宫外的外戚了。只是子肜比不得旁人,元春又是知道自己娘本事的,所以像上一回一样,一觉得发动了,就打发人来快快地接了自己娘过去。当今圣上又是对皇后有爱的,哪里会在这些小事上花心力,自然是千肯万肯的,还诚切的拜托自己家丈母娘,一定要好好看顾皇后。子肜这是哪里有心思同皇帝陛下罗嗦,就只是忙着点头。
这第二胎总比初生好些,这月亮还没上了天空正中,这孩子就赶着中秋佳节落了地。大小均安,一切安好,皇上听着人来报,说是这新诞下的皇子如何精神,皇后娘娘也于身子无损时,开怀大笑,说是这事上天赐予的最好的中秋礼物。
这话传开了来,其他人虽心有不甘,却也说不得什么,只把那些近日来看似得宠的后宫贵人嫉妒的差点绞碎了葱管似的指甲,心里盘算着如何也得血脉,更是能去了那些碍眼的才好。
子肜却管不着这些,只是日日进宫照看一二,只等元春出了月子才好。只是她这一忙,家里不免就松懈一些。李氏石氏本就比不上凤姐儿,且石氏又要尊着嫂子,万事都先尽李氏拿主意。三春又是姑娘家,况惜春年幼,迎春面软,探春又要顾及石氏的面子,所以有些规矩面上不错,这底下就松动了些,私下传小话的就多了些。八卦本人之天性,原来有上面的规矩死死的压着,所以下面的人不敢犯错。现在因为这几位面软,就是犯了错使劲的求了饶,这奶奶太太心软,也就放了。探春虽知不妥,但嫂子们点了头,她也不好多说,只能私下里委婉的提了提自己的大嫂子。石氏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要以李氏为先,只是笑着点头,回头有了事还是照旧。这样一来二去的,底下人就胆子大了起来,又会眼色的,知道如果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奶奶们也不会狠罚了下来,也就更松懈了。
这一日也是巧,就有几个嘴碎的婆子私底下嘀咕让袭人给听了去了。这袭人一听就火大了,不为别的,只是下人嘴碎,正编排着黛玉的是非呢。源于黛玉前头也曾管家,因受了舅母之托,也就分外的认真,一是一二是二的。现在这几个人也是随便说说,说是两位奶奶是个面人,现在倒是舒坦了好多了。
另一个就接嘴道:“可不是嘛太太人是慈善,偏生个规矩定得太严,哪个府里像我们府这样的?前些日子那个辣子带着这几位姑娘,弄得家里铁桶似的,偏生油盐不进,有一点子事情就要抓出个四五六来,真是累得慌。”
又有人说道:“不过话虽这样,只是这月钱也丰厚了不少,我估摸着得有别的府里的两三倍吧。府里也就这么些个活计,与其整日里大家在大粥锅子里捞稀的,不如使出些力气吃干饭。那位管得虽紧,但是只要不出错,这日子也不错的。”
前头一个就开了口:“我哪里说日子不好来着?只是说现在松泛些来着才好。”眼看着就要对上了,边上就有和稀泥的糊弄了些话,方才好些,只是婆子舌长,又说了起来:“那位严着些还好说,毕竟都说这府里以后都是她要接着的,只是那几个姑娘也跟着学样,哪有未出阁的小姐的慈善样?家里的的姑娘们倒也算了,毕竟这是姓着贾呢,该当出份力气的,知识那位是个外姓的还真是是这鸡毛当令箭,比那个二木头还厉害。”
那几个听着这话又来了神,纷纷说道,又有说现在几位姑娘也是慈善的,怕是那位也是跟着辣子菜不好糊弄罢了。有人说道:“你们才叫个真正的傻子。怕是那几位都通透着呢,谁说姓贾的就一定是这府里的人,外姓的就是多管闲事了。再过几年,这姓贾的都该出去了,指不定这外姓的倒真成了家里的呢”
又有人道:“如果真是这样,就看着那人和那辣子的才干上,指不定以后这府里落在谁手里呢”这话说的就有些过了,这些人也是在上次择人是挑中留下来的,虽然舌长一些,但还算心里有些数的,于是也就冷了下来,不一会儿也就散了。
袭人听着本想出来与人理论的,但她一向是做惯好人的,哪肯当面与人争吵的?且她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与这些人计较也算是有失了身份,只在心里记下了这几个人,盘算着去回了管家的奶奶也是一回事情。再说,她这样一心为着姑娘,总会让姑娘心里更念着她的好,把那紫鹃给压下去了。
主意一定,袭人也就向榴院过去了。虽说明摆着太太不在,但她还是要去讨个巧的,有事先去回太太,余下来才是奶奶们,而且她也好让太太知道她是个忠心的,既为了自己的姑娘又一心尊着太太。
只是也全是袭人走运,就在袭人等在子肜正屋外头烦请小丫头通传,说自己有事要禀告太太。小丫头回答:“袭人姐姐,可是不巧呢,我们太太还在宫里,我去跟里头的几位姐姐说一声,让他们拿主意,还请袭人姐姐等一下。”
正说话呢,就见金钏儿出了来,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道:“袭人来了?二爷让你进屋说话呢。”
(这几天更新很不正常,对不起大家,我也很无奈,因为这些事情害得我丢了这个月好大一份全勤奖。不过跟钱比起来,人没事就是最大的好事了。日本地震,我大舅舅大舅妈在日本,而且就在那个地方。不过还算好运,正巧前一天离开那里去了大阪,然后又好一通折腾,赶上了余震,逃过了辐射,花了很多力气到东京才搞到了回沪的机票。前天回来的,昨天跟我们说这些事情,说是真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昨天我就跟着给人压惊了,没空摸电脑。前几日心里正烦着这些事情呢,孩儿她爸又不在,我家老娘又要我哄着,还有瞒着家里的老外公,他可是九十多了,工作又积了很多,连着好几个通宵,每天只是中午睡上三四个小时。感觉就像刚结婚那阵死命拼搏那时一样。也不能老给老公打电话,他的日程也不是他想的。不过总算舅妈他们给折腾回来了,其他都无所谓了。我终于在今天凌晨两点踏实的睡觉了,一觉睡到了十二点半,被饿醒的。可怜我家孩儿在翻零食吃,还好小孩子胆子肥,自己拿了超市卡去楼下超市买吃的,又回来煮方便面给我吃。我能想象她老子知道这个事的黑脸了。
我也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但是事实就是我又没有守诺,我也不是想着诉苦,只是找个地方说说话。我也不肯请亲们原谅了,只是大家伙儿真要拍我的话,请千万拍轻一些。)
正文283撞见
283撞见
宝玉这段日子来被他兄长贾珠操练得狠了,所以这天多道他娘屋子里避难,心里还存着指望,等他娘回来了求个饶,让他大哥哥放过他。正在屋里等着无聊,和几个大丫鬟有一搭没一搭说这话呢,就听到了屋头外面的动静。
他这段日子以来也没怎么见着黛玉,就是中秋那日,因为宫里的忙乱,他操心着姐姐,也没放心思在别的上头,这会子听见袭人来了,就起了心思,想着问问林妹妹这段日子的起居什么的,又想着妹妹身边的人来了,保不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就让人快把袭人叫进来。
袭人听了金钏儿这个话,心里头就一喜,没想到今日里这会儿就能在二爷跟前亲近一下子,自然心里喜滋滋的跟在金钏儿后头进了屋子,只是面子上还是一如以往的老实样子。
宝玉见了袭人进来,也不做它言,就道:“袭人来了,可是林妹妹让你过来的?妹妹那儿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曾?”
袭人见着宝二爷如此关心自己家姑娘,心里虽有些酸酸的,但还是雀跃的,就先福了一福道:“见过宝二爷,给宝二爷请安。姑娘这些个日子还好,总是暑气散了些,可以多进些东西了。今日我过来并不是得了姑娘的话儿,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请太太示下的。”
说着,看了宝玉微微皱起的眉,心里猛地一惊,暗骂自己,真是的,猛一看到二爷,高兴昏头了,说话都没个成算了,要是给二爷留下个背着主子私下行事的印象在,那以后自己要想成事就千难万难了。二爷人虽好,但是一旦计较起来,也是有章法的。自己一直盯着二爷的,竟忘了这些个不曾?
于是袭人就俏脸一红,嚅嗫道:“要说,我今日要回的事该先向我家姑娘说的。只是二爷也知道,姑娘前段日子身子骨不太扎实,现看着才好了些,要是听了我的回话再心里存了事,引出些什么来,那我不就反害了我家姑娘了?只是这些个事要是不会,又实在是坏了府里的规矩,再要纵下去,吃亏的是我家姑娘的名声。所以,我实在是没了办法,宁愿背着个私下行事的名头,也要过来走一遭儿。但等这些事情撕鲁开了,我在去向姑娘赔罪。”
果然,等这番话一说完,宝玉眉头松开了些,不过转而又更揪紧了,只是对着袭人说话的声音更温和了些,“你倒是个忠心的,放心,林妹妹不是那样的人,你既真心为她,她怎么会为了这个你生气的?要实在有了误会,我替你开解去。只是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今儿个你要说的事不那么简单。这样,你先对我说说吧”
袭人心里那是高兴啊,二爷果然对她亲近呢,只是,自己还要抓紧些才好呢。心眼子一转,就想出一话来:“二爷既问,我倒是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说着一停顿,故作为难的四下看了看,要说有不说的样子。
宝玉手持扇子一敲,道:“我倒是糊涂了,金钏儿姐姐,你带着人都下去吧,也让门口的人散得远一些。”
金钏儿听着,也不多说,只是应了声,就带人出去了,不过临出去前又看了看袭人,扯了扯嘴角,也不知笑个什么。
袭人虽被金钏儿笑得有些个毛,但想着自己这样的行事并无不当之处,也只是眼睛垂了下,心里只想着该如何跟二爷说话。
宝玉见人走了,就对袭人道:“袭人,这下你就说吧。”
袭人只是面上看着老实些,脑子却是好使的,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也不多加一言也不少说一语,就把才刚听到的话说了个分毫不差的,说完后,还悲悲戚戚的给宝玉跪下了,也不大哭,只是泪珠子一串串的从眼角滑落:“这些话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姑娘的名声还往哪里搁?这倒叫姑娘以后还能在府里待着吗?我虽是个笨的,却也知道这些轻重,所以我不敢不来回太太。只是这些个话,我是万万不能在姑娘面前再透露一丝半点的,不然,以我们姑娘的脾气,二爷您也是知道的,这以后还能让姑娘安生吗?”
宝玉听了这学的话,心里已经怒气翻涌了,这里不光在编排了黛玉,连带着几位嫂子,姐姐妹妹的都被那些个婆子搅合在里头一顿混说了。心中怒气急升,就想着这事该如何处理,那几个婆子自然是不能轻饶了,但是他们嚼的话也不能再学了。还有,这里头还有他嫂子和瑚大嫂子的话,多少可以说一声持家不严的。如果让他娘知道了,不是又要让他娘要操心家里了?罢了,少不得他来出头做个恶人,就让人去跟嫂子们说一声,说是那几个人很不老实,私下嚼舌,冲撞了他,让嫂子们狠狠地惩治一下。话到这里,想必嫂子们也听得懂了,不会在面慈手软,这府里的规矩,既然定了该如何还是就如何,省得一个个的看样学样。至于嫂子们会不会面上过不去,看自己不自在了,那也不是他可以管的,大不了日后在寻些东西陪个情儿。
主意已定,心里就平了些,一转眼才发现袭人还跪在那里,脸上的泪还趟着,心里就大吃一惊,道:“袭人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姑娘着想,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快快起来说话。”
袭人听了二爷这话,哽咽道:“哪里敢当二爷这话呢”说着,也就依宝玉的话起身了。只是也不知是跪得腿麻了还是怎么着,虽起了来,但并未站稳当,身子晃了晃,就要倒下。宝玉离着他是极近的,见此情形忙搭手扶了一把。这袭人歪了歪,就躺在了宝玉的臂弯里,忽的一下脸就红了。这里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配着羞怯的神情,腾的让这不出色的容貌染上了别样的风情,就是宝玉这看惯好样貌的都一楞神。
不过,宝玉还是天然纯朴的,只是愣了一下,就扶着袭人站好了,嘴上还是温言道:“可是腿麻了?我且扶你过去坐下可好?要我怎么说你,这好好的跪个什么劲儿的?”话里虽是埋怨,却是透着关心,也不等袭人说什么,就掺着她挪到了几子边上让她做了。
袭人自然还是羞着半低着头,宝玉也不好意思再说。宝玉想象着若是黛玉听着这些话,该是会哭成个什么样,心里就一痛,眼睛望着袭人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这话儿就到这为止了,总不好再说了,让妹妹知道了伤心。你姑娘本就心细,平时就多思多想的,这些劳神难为的事情,还是别让她知道的好。”
嘴里说着这些,心里想着黛玉,不免就更柔和了几分,道:“妹妹也是个省事的,总是想着这个又顾及着那个,这样要是委屈了自己,岂不让人心疼?你是妹妹身边得力的,又能为她考量,以后有事没事的,就多来我这儿走一遭儿,跟我说说妹妹的事,吃了什么?做了什么?进得好不好?睡得可安稳?又为什么事哭了?譬如这些的,都可以跟我说。我要守着礼法,不能经常在她跟前走动,但总是要她安好,我才能放了心。”
袭人的一些举动都落入了她的盘算,二爷的一楞神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心里正高兴着呢,听着这话,心里更是酸了,但也知道,唯有姑娘真的成了宝二奶奶,自己的想头才能有指望。不然,凭着自己是姑娘身边的贴身丫头的身份,怎么了能成了宝二爷的房里人?哪个府里也没有姑娘身边的人成了爷们通房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