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的虚情假意的恶心话,尤氏总算是进入了正题,对着大太太说道:“那太太看着要找个什么样的人家,或者太太有什么适合的人选?太太早些把这些个事情定下来,才好去操办。不过,哎,我才刚是昏了头了,原先是想着琏兄弟夫妻情深,怕他不收,才提出个生米熟饭的想头,但现在既然是要正经人家的姑娘,人家有哪有愿意干这么个没体面的事,又不是房里的丫头,说收了就收了的。”
邢夫人才刚被吊起了胃口,忽然又听着这样的说话,就像是饿了几天的人,才刚被塞了几个白胖肉包子却又忽然被告知,这包子不是她的,要被别人拿回去,这滋味甭提多难受了。现在邢夫人一门心思想着吃肉包子,现在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让人家能答应。
这人急了还真是能想出些法子的,忽然一个现成的人选就在邢氏的脑海里。因为秦氏的丧事,她见着了尤老娘和尤氏的两个拖油瓶的妹妹。这可不是正好的人吗?她知道,这尤二姐三姐根本就不在尤氏的眼里,要不然,她尤氏也不会放着这两个妹妹不管,这些虽然大家面子上没说,但只要细看还是看得出的。若农这样一个人,自然是妥帖的,也不会有说么不好的话露出去,不然不就是打尤氏自己的脸吗?最主要的,成了这件事,也对尤氏又大大的好处,那可是她自己的妹妹,她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奉承凤姐儿了,再说了,这可是偏房,不是什么贱/妾,如果以后再有个一儿半女的……
而且,对于自己也是再好不过的,这就是把尤氏和他妹妹都捆在自己这边了。有这么个棋子儿,什么礼法不礼法的,还不好办?
于是,东拉西扯的,邢氏就把话给扯到了尤氏姐妹身上,婉转的表达了她的想头。尤氏一听脸就胀得通红,脸上隐隐带着怒意,涩声道:“在太太看来,我家姐妹就能做这没脸没皮的事情?总是我的不是,先说了那样的想头,倒叫太太看轻了我家。”
邢夫人一下子着了忙,赌咒发誓地说着绝无此意,掏心掏肺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又一一剖析此中的妙处,还有接着说只用他们家的姐妹自己才放心,等等等等,又说决不会让别的人知道云云,由许下了万般的好处,只等说的唾沫星子发白,才看到尤氏脸上的松动。于是又灌了一杯子的茶水,继续劝和,求爷爷告奶奶的,就差行礼磕头了,才把尤氏说通了。
其实尤氏早就存了这个想头,就是邢夫人没想到她那两个妹妹,她也有法子拐到他们身上,现在不过是做足样子,省得别人看轻,好歹,她还是宁国府的大*奶呢。
其实,上次她就想到了这个借刀杀人的事儿了,只是,很多事情还没到位,现在可算迈出了一步。现在尤氏面上虽然还是崩着,心情可是好着呢。揣着邢夫人给的那些个东西,虽然她还不能就这些个东西就满意了,但是也算是个“压惊费”吧。
是的,压惊费,她被自己的妹妹给惊着了。这两个妹妹,她原本一直没放在眼上,只是这回隐约发现珍大爷有些不对劲儿,才发现,两人竟然出落得如此美丽了。二姐儿温温婉婉,像一池春水,让男人忍不住溺在里面,三姐儿就像带刺的蔷薇,虽然一不小心能扎破人手,但还是让人无法抗拒她的艳丽。
自从秦氏的事情后,她发现大爷忽然对她娘家上起心来,拨了银子供养,还说她家老宅失修,另赁了房子安置了他们。她虽对尤老娘和两个没有血缘的妹妹没什么感情,但男人对她娘家上心,她还是高兴的,这是不是说明她的丈夫对她在意?可是慢慢的她就发现不对了,她丈夫竟然时常去看望她的娘家人,后来还留宿在那里,女人的直觉就告诉他这里面不对。后来,她花了些许手段,才从跟着珍大爷的人那里得知,原来她丈夫竟然把她那个妹妹个勾搭上手了。
她没法子不惊,这是要是走露出去,那可是多大的丑闻?姐夫亵玩小姨子,或者小姨子勾搭姐夫,两种说法,哪种都是丢脸已极的。别说她以后如何在京中贵妇们之间如何走动,就是西府里那些太太奶奶姑娘面前,她都没法坐着。再说,这还关系到她娘家的教养问题,连带着她,都要被看成没教养的,以后还怎么统驭下人?
这些虽然可怕,但还不是最可怕的,如果她丈夫被迷魂了头,真不要脸面了,把这姐妹接进府来,弄出了姐妹几个共侍一夫,她还要不要活了?如果再弄出个一儿半女的……
她也想过悄无声息地把那姐妹俩打发了,可是又怕惹急了她丈夫,他真不要脸了,在他面前撕破脸皮把实事都抖落出来,这下子她可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这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真是让她过够了。所以,在一听到大太太的打算时,她就想到了这么一出,拿着大老爷大太太压着珍大爷,由不得他不同意的。
尤氏回到屋里,让丫鬟去打听大爷的去处,一边眯缝着眼一边盘算着说法,好久以来抽紧的心才松快了些。相由心生,无意间,这眉脚也就柔和了许多。等贾珍没让人吱声走进房里时,就看到尤氏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眉眼弯弯的,不见了这些年染上的那些个锋利,倒是像是年轻了许多,回到了刚刚成亲的那一会儿,心里不知怎么的,对她的不满也就少了许多。
贾珍是个惯会在花丛中作浪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二姐儿哄上手,这固然是和二姐儿教养无方以及生活所迫有关,但贾珍哄人的手段自然还是有的。就像这回子,他并未出声叫唤尤氏,反倒是轻手轻脚的走到桌边,斟了杯茶。拿着杯子,要来到尤氏身边,一手扶上了肩,一手递过去喂上了水。
尤氏吓了一跳,但睁眼一看是贾珍如此放低姿态的讨好她,心里就舒坦了。夫妻俩温存了一会儿,犹如回到以前有商有量的时候,尤氏也就趁机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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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22愧疚
222愧疚
尤氏慢慢的挑着词,把西府里大房的事告诉了贾珍,当然,重点的,放在邢夫人说的是大老爷的意思上。这贾珍开始还好好地听着,越到后头就越有点蒙,他虽然不着调,但是不酒色糊涂的时候还是有脑子的,现在听着老婆说的这叫个什么事啊,哪有这样办事的?还是大老爷的主意,大老爷是什么人他还不知道?为人最是严谨的,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呢?
尤氏故意要慢慢说,就是要看看贾珍的神色的,现在看这贾珍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有怀疑的,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子心慌,因为她可没说谎,可不就是邢夫人口口声声说的是大老爷的意思吗,而且,最后还是大太太求得她的,她可是一点都不怕的。既然大爷看着不信,她就不妨激上一激,于是说道:“看着大爷的声气,像是不信我的话啊。那也没什么,毕竟这些事说起来都是不体面的,我也不愿意大爷沾手,只是大太太这样死命的求我,我倒是不好推托。即这么着,不如大爷往西府里过一过,当着大老爷的面把这是给推了,省得参合在里面。就有什么责怪,一切就推在我的头上,说是我不懂事给骂几句也就完事了。”说着脸带委屈的看这贾珍。
贾珍听了这说话就觉得有些松动,上午他也听说了贾琏挨了大老爷的几句话,看来这事是有几分可能的,再看着媳妇那委屈的样子就有些软了,不该这样不信她。尤氏最会察言观色,到了这里,为了让贾珍相信,狠了狠心,就拿出一些今儿得的东西给贾珍过目,说道:“大太太硬是塞给我的,我也实在是没了法子,这回子大爷既然要去大老爷面前说话,好歹替我把这些个东西还了回去,不然,还以为我卖了妹妹似的。”
到这里,贾珍算是完全相信这最起码也是大太太的意思,又联想着今日里听来的小话,自以为猜明白了,大老爷就算是没发话,也是默许了的,不然,怎么回为了大太太而说了琏二?还有,以这大太太那个小气性子怎么舍得拿出这些个东西来,看来就是大老爷让给的啊。再说了,就算大老爷没这么示意,有大太太发话了,自己难道真得到大老爷面前去问?不管是与不是,这样当面去说自己保管讨不了好,大老爷有这个意思,那自己就明着打脸了,没这个意思,自己又要被迁怒。
其实,贾珍这是估低了女人为了一些自己的执念而发的狠劲,不管是大太太这时舍出的东西也好,还是尤氏的刻意谋算也好,就是一步一步把这事给做了下来。贾珍完全没防着尤氏,自然不会想到这尤氏吃准了他的性子,她这个丈夫,平时能躲着西府里的二位老爷多远就多远,怎么还会自己上赶着去说话,又是为了推掉差事,这不是自己找骂挨吗?不过反正这一场漏洞百出的事情就这么被认了下来。
不过贾珍既然信了这话,想到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就要被舍了出去,心里又舍不得了。又想着,这二姐儿已经被自己梳拢过了,这让弟弟接着吃二茬,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可是这些又实在是说不出口,看着尤氏那一心为他,又是委屈又是大义凌然的样子,心里也就是愧疚得很了。罢了,无非是一个容易上手的女子罢了,虽然新鲜劲儿还没过去,但是既这么容易上手,可见不是个好货,到底是个拖油瓶没教养的,没地为了她反而让自己老婆伤心的。而且这毕竟不是什么体面事,不说也罢。至于琏二那里,想些法子瞒了,淅沥呼噜的让他上了套也就得了,不是大太太说了吗,本来就要用些手段使他上钩了,弄个酒醉什么的,再弄几滴鸡鸭血什么的,就说成了事,由不得他不信。虽然有点亏欠,以后顶多再送几个好的给他不就完事了吗?
关键是得让二姐儿怎么守口怎么帮着做套。想到这里,贾珍也就笑着对尤氏说到:“看你说的是个什么话,既然长辈吩咐了,咱们做小辈的只有照着吩咐去做的份儿。长辈既然赏赐给了你,你收这就是了,那里那许多乱七八糟的想头。我看这事对妹妹来说,也是个好的,现在岳母及妹妹虽然得了我们的照应,日子还过得去,但总有要嫁人的,只是这话虽怕你听了不高兴,毕竟妹妹的身世不太高,这夫家也不是什么富贵的,日后跟着人吃苦受累,不说你,我想着也是不忍的。现如今进了咱们这等的人家,虽是个偏房,那也是享福的了。在一个,你还是我这府里的大*奶呢,你妹妹日后腰杆子也能硬气,而且我们兄弟也更是亲近了呢。只是事前要花些手段,这还是要好好同妹妹说和,省得她抹不开脸来。”
尤氏见他轻易的就送了口,心里既是高兴又是心酸的,高兴的是总算要除了个隐患,而心酸的又是这男人竟如此轻易的就把个女人给舍弃了,想起以前遭他冷淡的日子,一股子冰冷就涌了上来,她一定要好好谋划,定不能弄得没个下场。
尤氏盘算已定,这会子听贾珍如此说道,怎么会猜不透他的意思,马上做烦恼状道:“爷说的话也在理呢,只是这话却实在不好说,我这笨嘴拙舌的,怕是更是说不好了。我看往日里我那妹妹也肯听爷的教诲,不如,也就帮帮我,替我去说和一下?”
贾珍正中下怀,只是面上还要端一端的,道:“又混说,这男婚女嫁的,姐姐妹妹说说还罢了,我这个姐夫参合在里头就实在过了。你怎么连着个都忘了?”
“关起门来都是自己人,还闹那些虚的。我知道爷你是最会说服人的,还是恳请你跑一回呢。再说了,我那些个妹妹只把你当哥哥看呢,有什么使不得的?”
贾珍拿腔拿调的受了尤氏的好一同恳求,有占得许多便宜,吃些些许不老不嫩的豆腐,才出门往那里去了。尤氏看着他这急急忙忙的出门,知道等着他的又是一场鬼混,心里虽气恨,但面上还要装着傻。这事由他去说最好,省得自己去办,看着恶心,又万一听那边哭哭啼啼的说出些什么,就不好了。况且,这些子肮脏事,自己眼不见为净,接下来自己万事不管,只管看戏就好。
不说这些恶心人操办恶心事,只说着子肜在凤姐儿小产后,心中着实难安。她是实在喜欢她这个侄女的,自凤姐儿嫁过来,子肜就一直帮衬着她,看顾着她。经常的,她也劝说凤姐儿,不要那么好强争胜的。只是话说多了,凤姐儿还是那样,只得那是她的性子使然,渐渐的,子肜也就不去劝了,只是还是反反复复的提醒她顾着自己的身子。那时凤姐儿两府操劳,大显威风时,子肜还是劝她,一是千万自己自己的身体,二是别光顾者忙而忘了家人。只是看来收效甚微,看着凤姐儿敷衍的样子,子肜也知道白说了,况且,这些年下来,她也发现这侄女儿也看是隐隐的防着她,大概是嫌她管头管脚太多了。子肜也知道小孩子长大了就有自己的主意,自己这样关心她,在她看来是管束太多,如果再有有心人在其中架个桥拨个火,难保不心存隐疾。再加上自己这里一时烦心的事多了,也就少关心了这个内侄女侄媳妇。
可惜没想到这就出了事了,不说自己疼爱这个侄女,就是哥哥那里她也不好交代,自己哥哥如何照顾自己的,这兄妹之间的感情如何得深,这还要说?当初哥哥把侄女托付给自己,自己却没看顾好,心里实在愧疚得很。原书中是看到过凤姐儿落了个成型的哥儿,可那也没说什么时候,而且现在这什么事都发生的颠三倒四的,虽有这些书中的影子,但其实满不是书中写得那么回事,时间也是混乱以极,所以她真的没料到会着她眼皮子底下发生这个事,而且都不容她去解救。子肜越想就越不够想的,总是她太自私一点了,别的人和事她不管也就不管了,这可是她的亲侄女,她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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