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凤丫头,你自小就是个能干的,这些日子也多亏了你,这些事才料理得如此体面,等这里的事结了,你也早些回来,也当好好保养些,不要累坏了身子。你在这边料理,我也是放心的,只是我还有些话要说在前头的,你能干是好的,但做事也要分清楚个轻重,我时时在你们几个妯娌面前说了,府里两位老爷就是最恨包揽讼事的,那几个比丘尼不是什么安稳的修行人,时常揽点事来显示他们的能耐,你可不要忘了家里的规矩,参合了进去。明白吗?”
子肜说得已经够白了,就只差明着说别理那个老尼姑包揽的官司。只是这话听在凤姐儿耳朵里却满不是味儿,这番话虽说得没头没脑的,但好像却有着指责的意思。
凤姐儿心里倒是有点委屈,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风光是风光了不少,可是也实在是累人的,眼看着好容易的到了最后了,二太太临走时却对她说了这些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给太太地小话儿了?可就算这样,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凤姐儿细细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除了在宁国府作威时处置个婆子,就再也没有什么其它太显眼的了,难道是这个婆子走了什么人情?不过就是这样,按理说二太太也是不做理论的。那今日这话到底是为什么呢?
凤姐儿翻来倒去的参详,也弄不住个子丑寅卯来,没得法子只得暂时按耐住了。等安顿好众人,她就带着宝玉环儿去了水月庵。
这水月庵早已不是当初的小破庵了,如今也修缮的体面,尤其是几件静室,因常有富贵大家的来往,收拾得尤为舒适。凤姐儿看了看还算是满意,嘱咐宝玉带着环儿早点歇息,自己也就留了平儿养起神来。等众人都退了出来,凤姐儿就把太太的话同平儿讨论起来,只是就是两个人,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情。
只是还在说着,外头到想起了话声,原来是老尼来送糕点与凤姐儿尝尝。把人让了进来,只是拿些闲话来说话,凤姐儿知道这老尼怕是有事相求。也不搭理,只是随口说笑。
老尼终于说道:“我正有一事,要到府里求太太,先请奶奶一个示下。”凤姐因问何事。老尼就分说起来,原来是一桩两家争娶一女的官司。凤姐儿听了这些就与平儿对看了一眼,心里就有些惊吓了,看来这太太的话怕是要落在这老尼身上了。当下也不做托辞了,道: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规矩,家里的上人是最最厌烦这些个诉讼关话的。你既讨我的说法,我也不忍心看你被驳了扫了颜面。实话对你说,你还是息了想头吧,太太必不会允的。”
老尼听着说话,也不死心,就像让凤姐儿出头,凤姐儿哪里肯接,只推说不缺银子不想费这个事。老尼说道:“虽如此说,张家已知我来求府里,如今不管这事,张家不知道没工夫管这事,不希罕他的谢礼,倒象府里连这点子手段也没有的一般。”
老实说,如果没有子肜一番敲打,凤姐儿说不准就受了这个激将法子,只是她现在满脑子盘算着别的事,只是不耐烦,道:“你这话还是省省吧。我们府里的手段又如何要别人以为?要我说,你还是别费功夫在我这墨迹,趁早求了别人吧。我可知道,你这里爱揽事的贵客不少。”
老尼听了这话,知道真的关说不动了,也没奈何,想想这琏二奶奶说得也是实话,现这里常往来的人中,爱揽事的人也真有几个,求了他们怕是也可以的,无非是多花上些银子罢了。虽这样想还是觉得很可惜,本来这荣国府现如今此次的地位,偏生二太太如此左性,倒是白白少了条门路。不过那个大夫人是个好弄权的,以后要不直接对她说?大老爷虽比不得二老爷,但也是个爵爷,还是二老爷的亲哥哥。
老尼心中虽转着心思,脸上还是不显的,这些年的修行怕是都用来练了厚脸皮功了,还是稳稳的道了恼,又闲话了几句才出去了。
平儿见人走了。又让几个心腹小丫头看着门,才对凤姐儿说:“奶奶,这可是怎么说的?可是应在了这件事上?只是太太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又有谁说了什么?”
凤姐儿眼神闪了闪,道:“不怕,她还是我姑姑,一向也是疼我的,不然今天也就不会把话说在头里了。怕是这官司有蹊跷,所以话才严厉了点。不过,家里倒真的不许我们管这些个事,不光是以前在娘家,还是来了这个荣国府里。只是,你细想想太太今日的话,听着可不光为了着老秃子的事呢,你且回去细细查了,看看有谁不安分了。再有,关照人盯了着老秃子今日托的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几日忙好了,凤姐儿才带着宝玉贾环回了府。等进了自己的屋子,凤姐儿也来不及和贾琏腻味,换了衣服梳洗了就要去太太跟前,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贾琏脸上的失落。
贾琏看着凤姐儿风风火火的背影,想着媳妇儿一人管这两家的事情,又才操办了如此的大事,很是勤苦的,所以每每起早贪黑的。只是,好久夫妻俩没好好的说过话了,更不要说那些个夫妻恩爱,每次看到凤姐儿一身疲惫的躺在床上,没说两句就沉沉睡去,他又如何忍心再去烦劳她?他宁愿媳妇不是这么能干,不是这么要强。女儿,怕是也好久没有被母亲好好抱着哄着了吧?
凤姐儿自然是不知道贾琏此时的心思的,她只在脑子里想着等下见了太太要如何搞清那些事又如何表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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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11来信
211来信
其实,凤姐儿见到了子肜也没捞到机会说些什么。只是把宝玉贾环这几天的日子都说了一下,当然,其中穿插了水月庵的老尼请托之事,也风淡云清的说了几句那个老尼真是昏了头,怎么会想到找咱们府关说人情的,只是自己回了,让他以后碰到类似的事也不用想着托请咱们府,咱们府里的规矩大着呢,这类似时一律不许沾手的。
子肜那天把话说得很重,自然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也不管凤姐儿拐弯抹角的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笑着对她说:“你回得很好。这是老爷定下的规矩,只要是咱们府里的人都要遵守。男人们在外面不容易,岂知这外面的事情了有多少的沟沟坎坎等着他们呢,你如今也是经过些事的,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轻重。不说他们外面的事了,光我们府里的一些小事,这下面的就会有人上眼药使绊腿的了,以此及彼,就知道男人们在外面做些事,有多少眼睛盯着他们呢。我们一个不小心,保不准就成了别人的把柄呢。那天我是说了急了点,也是怕你上了人家的当罢了。好了,你只要记住这些就行了,这些话我不光对你说,府里的几个姑娘和我的儿媳妇,我也时常对他们这样说呢。”
凤姐儿恭恭敬敬的听着,子肜看着凤姐儿这个样子,也不想让侄女儿在难看了,就转移话头说道:“前些日子我收到你老子的信了,只是看你一直太忙,也就没找了你过来说,不知道你老子可给你来信了?”
凤姐儿听着这话,又想起件烦人的事。前些日子,她收到了他**的信,说是今年要把妹妹送回来成亲,给她开了张单子,说是给妹妹办嫁妆的物品,因为她母亲在外面,不方便采买,也看不到比京城好的东西,所以托她这个出嫁的女儿帮着采买。信中还说,原来与史家议亲并没有成,现在定的是保宁侯之子。
她接到信就大大地吃了一惊,史家是老太太的娘家,现在府里还时常接着湘云过来,这史家的几个孩子她也是知道的。当初议亲的那个是保龄侯的嫡子,虽不如自己家里几个爷们出彩,但听说也是个不错的。他们几家都是亲近的很的,怎么最后这亲事会没成呢?这保宁侯和保龄侯虽然是一字之差,可以糊弄些人,但京里哪个不知道,除了还有几个庶子岁数还小不曾成亲外,这几个嫡子都已经是成了亲的,唯独那个嫡长子是死了老婆的。母亲到底把妹妹说与谁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现在听姑姑这样问,也想听听父亲怎么说的,就据实以告:“我并未接到父亲的信,只是前几天收到了母亲的信,说让我帮着备嫁妆,要嫁给保宁侯家呢。把我弄得云里雾里的,现在腾出手来,正要给母亲写信问问清楚呢,不知父亲来信都说些什么。”
“我也正是为这件事烦心呢!”子肜叹着气说:“你老子也没仔细说,只是说你妹妹实在是不服管教,不知闯了什么祸,连带着把眼看要定的亲事给搅黄了。你父亲要不是看着亲生骨血的份上,早就要打死她。现在虽然留着他。但也不管她的事情了,这门亲事是你母亲定的,只是你父亲说不给她一点儿嫁妆,全当没生过她,早早打发出去了事。”
凤丫头大吃一惊,怎么这里头还有这样的事情,她娘可是一丁点儿也没跟她说,只说是采买不宜而已。
“也不知道鸾丫头到底干了什么,让哥哥如此生气。只是那些话估计也是气头上说的,没有嫁妆,不说失了王家的体面,连着保宁侯家也会认为是王家存心羞辱他们家吧,那样可真是亲家变仇家了。”子肜慢慢地说道,然后抬头看了眼凤姐儿,继续说道:
“我会写信劝劝哥哥的。哥哥从小就疼爱与我,什么事也不瞒我,只是这次鸾丫头到底闯了什么祸,他只字未提,想来那事他要不是羞于说出口,要不就是牵涉了什么机密。不管是哪样,我都不好打听,前者戳痛哥哥的伤,后者让哥哥为难。你且给你母亲回信提提,看看你母亲说些什么。知道了原委,我们才好想法子帮忙。”
凤姐儿垂首听着,想了想也是,只是说起这件丧气的事情,姑侄俩都没有再说话的兴头了,稍等了片刻。凤姐儿也就告辞了。子肜想着这些事,也是糟心,闯祸?大概是凭着穿越女的自信心行了什么过激之事吧?看看还能怎么描补描补吧。说实话,她是真心想帮着位老乡一把的,何况她现在还是自己的侄女,就算不看别人,为了自己的哥哥,都要把这事给抡圆了。
秦氏的丧事算是忙完了,贾蓉现在也服了服,除了料理外面的事情,也不在外面走动了。贾珍在这些事情前是要给贾蔷张罗媳妇的,现在在贾蔷的劝说下,也暂时息了心思,贾蔷一定要陪着贾蓉服服。贾珍原还劝了几句,只是想到这哥儿两的亲厚,也就不多说了,看着蔷哥儿出落得更好的面容身姿,还是很疼爱地说道:“叔叔我就随了你了,只是这段日子你也忙很了,你家里也没个照料的人,现在你又不肯娶亲,这样糊弄着过日子怎么得好?还是先挪进来跟蓉哥儿做个伴吧。况且,你在他身边看着。我也放心些。”
贾蔷其他的都没放在心上,只是听着罢了,知道这个叔叔虽然荒唐但是对自己的疼爱还是真的。等听到最后一句,却真的打动了贾蔷,他也想亲自看着蓉哥儿才好放心些,于是也不管以前的那些个风言风语了,当下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进了东府与贾蓉作伴了。至此,贾蓉贾蔷更是大多时形影不离了。贾珍看了几天也就放心了,继续过他那个荒唐的日子。
子肜虽担心娘家侄女的事,只是现在这能等着回音。于是白天里。子肜又恢复了悠闲的生活,管教儿女,顺便教导府里的其他几个姑娘,到老太太那里请安说话,如此而已。说来也好笑,原本书中是李纨带着姑娘们做针线,王夫人除了服侍上人、丈夫,就是要礼佛。现在可变成子肜时不时地管教姑娘们了。
黛玉不要说了,自接进府里,除了在老太太处,就是在自己身边了,原先和自己的几个小儿女玩在一处,后来宝玉环儿都避开了,到越发和探春处得像亲姐妹了。迎春也不用说了,也是自己主动接了这活计的,现在迎春也是挺粘着自己的。黛玉迎春都时不时地往自己这里跑,那惜春当然也是随大流了。子肜也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本着一头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子肜也就一并接收了他们。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宝钗也会和着那几个姑娘时时过来的。
子肜不相信薛王氏没有对宝钗说了当年的恩怨,只是人家小姑娘这样来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了当着那么多小姑娘面前,她也不能对宝钗不理不睬的,最主要的是,这宝钗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呢,又没做什么事,子肜和她娘的恩怨,也不能算在她头上。子肜好歹也是最最早的红旗下的少年,自然没有所谓的父债子偿似的江湖观念,有的只是个人恩怨不要伤及无辜。综上所述,子肜也只能对着宝钗和和气气的。
不过,时间一长,子肜对着宝钗真是越来越服气,如果不是熟知薛王氏的性格和面子上的功夫,自己保不准就会真的很喜欢这个丫头,只是现在自己只能保持着谨慎怀疑的心态。
现在子肜的日子除了这些个小烦恼。总体还是不错的。除了这些姑娘时常过来,子肜每天还有雷打不动的时间抱着芝儿玩。这小东西是越来越可爱了,长相不去说他,有着自己和贾政的遗传,石氏也是长得好的,这芝儿长得能不好吗?且这个孩子的性子随了自己的孩子,都是不爱哭闹的,稍微一逗,就笑得咯咯的。要是你没功夫搭理他,把他放在一边,这孩子也不闹,有时候就这样眼睛盯着人影子看,有时候又自己玩自己的。只是时间长了还没人理他,他就开始勾搭人了,会自己在一边嘴里发出些怪声音来,只要你朝他看了,那他就冲你咧着嘴,漏出只有几个小白点子得牙龈肉肉,大大的笑着,一边笑一边还使劲儿的挥舞着他那那个小胖胳膊,两只大眼睛还弯弯的,小胖脸上还一边一个小酒窝。那样子,那动作,和贾珠宝玉小时候一模似样的,看得人心里软软的,忍不住就要过去陪他玩。
贾芝的可爱是府里皆知的,凤姐儿也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