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想到紫萱会有这种无赖的法子,生气的同时感觉紫萱的奸猾又让她好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你不会这么天真吧?”
紫萱看着皇后:“臣妹今天晚上没有见过娘娘不成?那好吧,”她扬声道:“来人,请太皇太后……”
“你”皇后马上站了起来,盯着紫萱的眼睛恼怒到极点。
紫萱欠了欠身子:“皇后娘娘您这是想回宫了?那臣妹恭送您,不便远送还望娘娘恕罪。”话说得恭谨,礼也行得恭谨,可是皇后清楚在朱紫萱的心中现在没有半分对自己的恭谨。
看到皇后只是怒视着自己,紫萱抬头看向皇后:“娘娘您还不想回宫,那是想见一见太皇太后了?”
皇后轻轻的开口,可是每个字都冰冷的很:“你对本宫如此不敬,就没有想过明日之后会接到本宫的旨意?”
紫萱看着她,静静的看了半晌:“我哪里有不敬,我又对谁不敬了?”
“朱紫萱,你连自称都改了,当本宫是什么?”皇后气得真想一掌甩过去:“对本宫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你朱紫萱不想活了,还要连累你的家人不成。”赤luo裸的威胁,但也证实皇后其实已经图穷匕现。
紫萱笑了:“在这屋里,我,身穿郡主服饰,还有一人只是宫人——我要对谁恭敬有加?娘娘,你现在可是宫人,不要再想着对我如何了,还是想想如何自保吧。您不想想,一会儿要如何对太皇太后解释?”
“朱紫萱,就算是被太皇太后发现,你就能够解释了?”皇后没有想到紫萱真得敢不顾一切,她以为朱紫萱定会如原来一般无奈的听从她的吩咐。
紫萱不以为意:“我能不能解释不要紧,反正太皇太后定会先要皇后你的解释,接下来太后也会要皇后您解释两句,再接下来皇上也要让皇后解释解释;您还是顾着自己吧,不必代**心。”
皇后看着紫萱:“你当真打定主意要和本宫为敌?你最好是想清楚再做事,虽然帮你的人不少,但是你树得敌也太多了些,当真还要开罪于本宫不成。”
紫萱无奈的很,她叹气又叹气的看着皇后:“娘娘,并非是我想和皇后您过不去,是您一直不让我过得去啊;您如果肯那么小小的抬抬手容我过得去,我岂敢对娘娘有半分不敬?顶礼膜拜还来不及呢,一日至少也要三柱香。”
她想得很清楚,帮皇后要帮到何时是个头儿?原本皇后要她帮得还不算什么,至少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如今却要让她弄药来害得后宫妃嫔无子,还要害那有子的妃嫔不能平安生下孩子来——这种事儿有了一次后,就永远也洗不清她手上的血了。
而皇后就算是握住了她的小辫子,绝对不会就让她做这么一件事就算完,接下来天知道皇后还会让她做什么要命的差事。事是不能善了,既然早晚也是和皇后翻脸,那晚翻脸不如早翻脸了。
皇后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转过身去,开口语气放缓了不少:“紫萱,本宫可以助你离开上唐去九黎,也可以助你让丁家满门抄斩,一个也不留;但是,你要帮本宫这一次,只要这一次,本宫就让你离开上唐如何?”
紫萱当然不会上当:“娘娘可是要和我一起去向太皇太后请安?”
“你真得不肯助本宫一臂之力?”皇后转过身来,脸上平平静静没有了一丝的怒色。
紫萱看着她:“娘娘是聪明人,何必我再多说呢。”
皇后一把抓住紫萱的衣领:“你,死定了。”
紫萱轻轻的拍拍她的手:“放开我,不然我叫一声让人进来,众人看到的可是宫人对我这个郡主的大不敬;继而惊动了太皇太后,用娘娘的话来说那后果可不是玩儿的。”
“今天晚上,您是不能把我怎么样的。”她挣开皇后的手退后两步整理衣裙:“现在您想走也怕不容易呢。”
皇后闻言一惊,侧耳听去果然有脚步声传来,她的脸色变了:如果真得被太皇太后发现她在紫萱这里,还真得不好解释;尤其是皇帝那么的多疑,此事带给她的坏处可想而知。
终日打雁的人,今日以为十拿九稳的雁儿居然敢张口啄了她她计算的那么清楚,却没有料到朱紫萱如同无赖般的行径:我就是没有听到,我就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不帮你——你能怎么办?
“郡主,太皇太后让奴婢来问,是不是有哪个大胆的奴才对郡主不敬?还是郡主短缺了什么东西不能入眠?”屋外传来宫人的问话,听得出来是太皇太后的心腹之人。
皇后惊得额头见汗,她看向紫萱眼中有了求恳之色;此时,万万不能让太皇太后的人发现,母仪天下的皇后会在深夜鬼祟行事。
紫萱没有作声,只是拿眼看着皇后:你都想要我的性命了,我还要救你?那才当真是有病
“有个宫人……”沉默了一会儿,在屋外宫人的再次询问下紫萱缓缓的开口,眼睛没有离开皇后半分。
皇后自从被册封为后便不曾再有过如此的惊惧,就算是面对皇帝她心中也存有三分的鄙夷;生与死她以为已经被她所掌控,只要她的一句话就能给人以极乐或是极苦,却不想现在自己的生死会悬在紫萱的嘴上。
她轻轻的摇头,看着紫萱缓缓的、轻轻的摇头,示意她不要把自己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做为母仪天下的女子,做为尊贵无比的女子,她第一次恳求人对她高抬贵手。
现在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会孤身来犯险,做出这么笨的事情来;朱紫萱,根本就不是人,她就是个疯子,怎么可能会真得被她所用?她精明了一辈子却笨了这一时,就要葬送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吗。
紫萱看着皇后:“有个宫人来见我,她的话我想太皇太后……”她还是把话说了出去,听得屋外的璞玉及皇后的人脸色大变,不清楚屋里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辅国郡主为什么要把皇后的行踪说出来。
皇后一把握住紫萱的手:“你为本宫遮掩,本宫就放过你一次。”
紫萱抖手把皇后轻轻的推开,看着她微微皱起眉头来:“放过我一次?我话说完,娘娘只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找我麻烦了;嗯,一劳永逸不比你放过我一次要强得多,我不喜欢身后总有人惦记着害我。”
“而且皇后之位相信很多人惦记着,尤其是太皇太后和太后定有比娘娘你更合适做皇后的人;”她轻笑着:“您说是不是?现在,是您的麻烦大了。”
看到皇后的脸色铁青,她翻了个白眼直接开口:“太皇太后可安歇了……”
492章贵妃
紫萱的话只问了半句,屋外的璞玉就被皇后的宫人一把抓住了手,虽然不便于开口可是那目光是极为急切的,意思很明白:无非就是要让璞玉赶快开口阻止紫萱,赶快想法子救皇后。在皇后的宫人看来璞玉是皇后的人,此时此刻救皇后那是义不容辞。
璞玉看着宫人的目光心里翻腾起来,却并没有马上开口,皇后是她的旧主不假,眼前的宫人也是她曾经的好姐妹,但是紫萱同样是她的主子。
的确,皇后一直待她不错,为了她家中的事情还特意赏过银子给她,算是救了她父亲的命,但是紫萱待她相比皇后而言更为亲厚。
哪一个是施恩以收买人心,哪一个是真心相交视她为姐妹,璞玉是很清楚的;可是,不管现在父母在还是不在了,当初皇后所赐的银子的确是救了她父亲的命。
她最最担心、最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璞玉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自从她对紫萱生出感情、真心的伺候紫萱、视紫萱为主开始,唯一担心就是皇后和紫萱的关系,因为她自己不知道在皇后和紫萱翻脸的时候,她怎么做才算是对得。
她不止一次的假设过皇后和紫萱的敌对,就是源于她对皇后和紫萱了解;每一次的假想都让她一头冷汗,感觉到时候怎么做都是错。眼下,事情真真的发生了,她要对皇后尽忠还恩就是对不起紫萱,反之就是对不起皇后。
璞玉的眼中都有些湿润了,是急得,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才好,急得都要想哭出来。
宫人再次狠狠握璞玉的手,目光里的催促之意很明显,因为等不及啊;当初皇后把璞玉打发到辅国郡主身边就有不少的目的,而眼前这一刻就是目的之一,她不明白璞玉还在迟疑些什么。
太皇太后的宫人没有注意到璞玉和其身边宫人的小动作,只是恭谨的答紫萱的话:“太皇太后已经睡下了,不过她老人家说郡主不是外人,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现在过去。”
皇后的贴身宫人听完此话,焦急得恨不能咬璞玉一口看她能不能清醒些——这有什么可犹豫的?但眼下她只能努力的用眼瞪过去,希望璞玉能明白她自己是谁,能记得起皇后待她的恩情。
璞玉看看宫人,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新主与旧主,对不起哪一个她都无脸再活下去;但,最大的难处就是她死又如何,到时候也无法弥补她做错的事情、对不起待她恩重如山的任何一个主子。
她很清楚一件事情,现在虽然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紫萱开口想要对太皇太后叫破皇后,定然是紫萱到了生死关头;如果此时她开口救皇后就是要陷紫萱于死地,何疑于亲手杀死紫萱?
可是为了新主而不顾皇后的死活:真要让太皇太后知道皇后扮成宫人夜访,于皇后来说那也是极为不利,天知道皇后会被如何处置。宫中的险恶她极为清楚,不顾皇后的安危她也做不到。
怎么办?她看向紧握住自己手的宫人,满眼里都是挣扎与不知所措。
聪明伶俐的璞玉此时全没有一点主意,而身边的宫人用口型对她说:忘恩负义。看到宫人的话,璞玉的心如刀割一般,身形缓缓的跪下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她之所以为难就是不想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郡、郡主。”简单的两个字自璞玉的嘴巴里颤抖着吐出来,就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并不是想阻止紫萱,只是想听听屋里发生了什么。
此时屋里的紫萱却没有听到璞玉的轻唤,因为皇后的手死死扣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陷入她的肉中,生疼生疼的让她几乎要叫出来。
没有叫出来不是她能忍,而是因为皇后的话:“你倒是铁了心,那本宫也没有法子帮你了,明天有旨意要宣你入宫,本宫也是无力相助。”
这话就如同是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紫萱的头上,看着皇后她都忘了马上开口;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她才道:“入宫?有事要召我入宫奏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劳娘娘你为**心。”
皇后笑得森然:“你自己明白的,此入宫非彼入宫,皇上的旨意要把你召入后宫封为贵妃;也算得上是大喜事吧?”她说到这里看向紫萱:“丁家要完蛋了,你想要去逍遥可不是那么容易呢,皇上怕是不太愿意让你去过自己的日子。唉,天高皇帝远的日子,哪个不想过?”
“紫萱,予我们来说逍遥日子是想也不用想得,你呢安心留下来陪本宫吧。对了,还有皇上那个秘密,相信皇上很快就会知道还有人知道;那个时候你人在宫中,不管是晋亲王还是水慕霞,名份之下他们能帮你多少?你的生死就握在了皇上还有本宫的手中。”
皇后的目光变成了利刃,狠狠的撞入紫萱的眼中:“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本宫?哼。”
“什么?”紫萱下死力的盯着皇后,对皇后如同刀子的目光她完全无视了;最让她吃惊的不是皇帝想要召她入宫为妃的意思,而是皇帝和皇后知道她有要离开上唐的意图——是真得确定,还是有所怀疑?
她马上镇定下来:“皇后的话我有几句听不懂呢,现在我的日子就过得不错,这么多年来实在是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日子,如今不叫逍遥还有什么能称为逍遥呢。还有,身为上唐的郡主为什么要天高皇帝远?我又不是亲王,离得皇帝远了有什么好处。”
“我无根无基的,万事都要依靠皇上为我做主,皇后你休想把我送出京城去。至于秘密;”紫萱看向皇后:“我说过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听到;不过当真皇上要问起来,说不定我会想起皇后对我说过的话来,嗯,我也不打算让皇上一定相信。”
她对着皇后眨了一下眼睛:“皇上要不要相信,会不会生疑那就是皇上的事情了,我,向来是个实诚人,不会说谎的。”目光不离皇后的眼睛,她咬牙:“咱们现在说说入宫的事情吧,我想皇后娘娘你欠我一个解释。”
“一个弃妇、一名上唐的郡主,皇上亲口认下的义妹,又如何能入宫为妃?你不要欺我是商人出身不懂礼仪二字,我早已经被你们教乖了。”
皇后淡淡的道:“弃妇?历朝历代宫中的再嫁妇还少了,至于你是郡主一事——国书一封送到九黎,皇帝收你入宫也是为了安九黎之心啊,还用得着本宫再多说吗?义妹也只是皇上随口一说,又无国书又无契证,说不是就不是喽。”
紫萱看着她踏上一步:“是你向皇上进言的吧?”
皇后目光也不避开紫萱,更没有否认:“所以,只有本宫能救得了你。你现在助本宫一次,本宫就救你一次,公平公道的很。”
紫萱静静的看着她,盯着皇后的眼睛眨也不眨,仿佛在看皇后的话值不值得相信。非凡论坛
屋外的璞玉再次颤声道:“郡主,奴婢进来伺候。”半晌了屋里没有声音传出来,她依然不知道要如何做才好,索性想要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可还有让皇后和紫萱和好的机会。
紫萱这次听到了,可是她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你在外面侯着就好。”
皇后却咬了咬牙:“白眼狼。”她对璞玉极为不满,如果不是眼下她很有可能就会让人把璞玉拖下去打杀了——不忠的奴才要来做什么?
紫萱看她一眼:“你现在想看血溅宫室的话,可以让璞玉进来;只不过,到时候你更要对太皇太后好好的解释一番了。璞玉的性命当然不值几个钱,但是娘娘你的前程可金贵着呢,玉岂能和瓦砾一个身价。”
皇后知道此时还真不能让璞玉添乱,于是不再理会屋外的璞玉:“你还不打发太皇太后的人走?还是说,你真得想入宫为妃,丢下对你痴心一片的晋亲王和水慕霞不顾?本宫倒是不介意你入宫,以后我们姐妹朝夕相处,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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