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扬威落在了三楼的第一层楼梯上,而许昊哲就站在上四楼的第二层楼梯上,两个人对视一眼,许昊哲还是选择上去。
郝扬威看着跑上去的人,当对方到了四楼,直冲上五楼,原本还顾及楼下的人,他也跟上去,并且朝上开了一枪,就趁着这机会,许昊哲冲到了五楼,顺手,即给迎上来的人致命的一枪。
郝扬威看一眼被踹一脚滚下楼梯的尸体,他握紧手中枪。
作者有话要说:
☆、结束
许昊哲说,“付锦航,活了那么多年,到今天,该活够了吧。”
许昊哲手上的枪直指着坐在虎皮坐垫的椅子里的男人。
许昊哲一步一步走进去,郝扬威大喊一声,小心。
突然从背地里出来的两名保镖,他们朝着走进去的人开枪。
许昊哲翻身躲到沙发背后面,郝扬威拿了手中的枪扔过去,他飞身过去,扑倒了右手边的另一个。
许昊哲被左手边的人穷追猛打,他举手打出了两枪,郝扬威把被自己扑倒的人的手枪夺过来,他举枪,正想打了要走过那沙发背后的人,哪想,那坐在旋转椅里的男人,他朝他开枪。
郝扬威将手边的人推过去,他返身跃到另一张沙发里。
那沙发太小,当连发的几枪子弹纷纷击落地板,郝扬威连忙靠着背椅坐着,他装起子弹,打算出手,却不想,许昊哲先站起来。
他和付锦航对峙,两个人,两把枪;对上一个人,一把枪,谁死得更惨,形势立竿见影。
郝扬威站起来,他喘息着,他说,“昊哲,有什么事,好好说,你先别动手。”
他想通过劝说,让另一个人冷静下来,假如,许昊哲真杀了付锦航,那么他许昊哲,明天也会跟着陪葬。
郝扬威看一眼似笑非笑的男人,付锦航看起来就像是在笑,但是他眼里的戏谑和冷嘲,那么分明。
作为在部队里修炼过的赫赫有名的猎鹰,居然输给了黑社会的一介大公子,这还真是个大笑话。
付锦航笑问,“许昊哲,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说你是不是嫌活得特别不耐烦,从四年前,就一直追着我不放,到了今天,还这么死缠烂打。”
“哼,眼里看起来还是那么嗜血,眼神如狼似虎,你说就你这凶恶的模样,那付锦翔,究竟是喜欢你什么?”
爱多一点?抑或是恨多一些?付锦翔也许后悔过,因为他曾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让自己雄霸一方的权利。
然而,那是过去事了,如今的局面,却是两个仇人间的对决。
一段恩怨情仇,究竟谁欠了谁,谁从来没有任何亏欠?
总是分不清楚,也总是想要一个所谓的解脱。
也许结束,需要经过一个局,以作为这么多年恨意的出口。
许昊哲想,或许付锦翔欠自己一个解释,而自己也欠很多人一个解释。
他想,这样算来,好像还是自己,亏欠了太多,既然,都无法弥补和偿还,那么,就用极端的办法去解决,他勾起指头;
郝扬威急忙大喊一声,不要。
许昊哲开了一枪,而付锦航,也开了一枪,只是,许昊哲的枪,对的是人家的心口,而人家的枪,却是对他的眉心。
郝扬威拿起枪直指向胸口挨了一枪后仍能站立的人,付锦航受到了冲击,他仅仅是受到了冲击,因此身体往后倒下,而许昊哲,却是实实在在的挨了一枪。
郝扬威奔过去扶住那倒下的人,此时,六楼上,突然滚下了一个人,他直接滚下来,随后爬起来,他呜咽不成声的叫着那倒下的人。
许昊哲眼睛睁着,他望着天花板,他看着,眼睛眨也不眨,不知是死不瞑目,抑或是实在不甘心。
为什么,不懂朝着那人的额头开枪,要知道,狡猾多端的人,他身上穿了防弹衣。
曾经,他就警告过,“不要以为你是外籍雇佣兵团里选拔出来的,我就会认为你无所不能,如果真是够能耐,想必也不会再雇佣兵团里混了。”
他说,“我要你做的事不多,不过就是想尽办法要了我那顽劣自以为是的亲弟弟的命而已,只要你拿下他,那么剩下的数额,我如数到你账上。”
他才想起,当初是怎么认识付锦翔,他是要去拿他的命啊,谁想,自己要不了对方的命,却反而,把自己赔进去。
明明,两个人说好了,放弃一切,安身立命,可是,想要安身,却是忘了问背后促使他们相遇相见的人。
郝扬威放开怀中的人,他蓦然起身走过去,他去给那躺在地板上还能用力呼吸的人一拳。
“付锦航,你还真够卑鄙的。”
对自己的弟弟,下得狠手;甚至错手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而且,将被残害的弟弟囚禁那么多年,将他手指废掉,将他弄成哑巴,“你这样的畜生,还能活到现在,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毙了。”
郝扬威拿着枪对着完全不能动弹的人的眉心;
付锦航怒目着想要杀人灭口的刑警,他怒视了一眼,随后却是笑了。
他说,“郝警官,有种,你就开枪啊。”
他笑着,郝扬威拿枪的手绷得青筋暴涨。
他确实要不了他的命,因为他没有这个权利,也不能。
当毫不客气的甩出一拳,他转头,再给还想爬起来拿枪的保镖一拳,他回头看着躺在血泊里的男人,许昊哲,已经静静地躺在那里,他应该,想到了这个下场,只不过是借别人的手。
郝扬威无力的坐在地上,从此,曾经在军队里鼎立的三足,可能就只剩下他了。
许昊哲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他转开的脸,刚好面向爬往自己这边的人。
这一刻,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原来,他还活着……
他本以为,他早就死了;他真的以为,他死了,四年了,整整四年,他在得到他死了的消息里堕落沉沦。
他也在乎过,不是吗?
付锦翔艰难的爬过去,他想要靠近那眼睛眨也不眨的人的身边,他想喊出他的名字,可喊出来,却是嘶哑的声音,那样的声音,就像是野兽在悲嚎,那么的难听,却又让人觉得撕心裂肺。
许昊哲眼睛溢出了泪,他恍惚想起,那时,在沙地里,他和这个一步一步爬向自己的男人不打不相识的情景。
谁说,他没有感情,要是没有,怎么会落得今天的下场?痛恨了那么久,疯狂了那么久,从今天开始,这一刻之后,一切的风风雨雨,终于要止息于此。
他闭上了眼睛,付锦翔艰难的再跨上最后一步,他抱起渐渐失去气息的人,他呜咽着喊他的名字:
“昊哲……昊哲……”
他终于伸手触摸到那无力作出任何动作的人,他终于又握住了他的手,可却不是执手共长日暮斜阳。
许昊哲默然无声的靠近还有温度的手,他说,“我以为你死了。”
“你知道吗,锦翔,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可是,他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付锦翔不停的摇头,他似是在说对不起,好像又是在说,不是的……
他想说,不是,并不是这样,可,到了这一刻,似乎,不管是哪一个答案,于另一个人说,都再无关紧要。
他从此不会再有任何的负担,愧疚,及痛苦的挣扎;
他闭上了眼睛,就这一眼,那一切罪恶的痛恨的都将随之覆灭。
付锦翔颤抖的手,他的手不停抚摸过男人的美羽,他手上满是气息已无的人的血。
他说,“昊哲,我没有死。”
他想说,我是怕见到你,因为我不会说话了,因为我不能走路了,因为我再也不能靠自己的双手,做任何的事,甚至是拉着你也不能,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他不知道他能跟他去哪里?
许昊哲张了张嘴,他想说什么,可是,听着呜咽的人,他终没有说出来。
四年前,是雇佣兵的时候,他认识了付锦翔。
锦翔当时刚从他爸爸手里接了一部分权力,但是,还有一部分,在他大哥手里,他们兄弟,一直在争夺财产。
然而,付锦翔没有做大哥的狠,因此,为了让许昊哲脱离束缚和追杀,付锦翔把手上的股份全权交出,并且被付锦航打得遍体鳞伤。
两个亲兄弟间,为了争夺所谓的财产,他们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付君锦翔在看到亲生妈妈死在面前后,他就放弃了挣扎,而付锦航依然像野兽一般,大肆掠夺,他甚至弄哑了想要逃离的弟弟,他断了他的手指头,就为了他不能言,不能写,不能跟理事会的人说出任何的话。
许昊哲回去找过,他想带走那被囚禁的人,然而,付锦翔已经绝望,他不想走了,求生不得求死无门的人,他绝望的就想等着自己怎么死,他以为让许昊哲知道自己死了,他会放弃,谁知,他还是找来了。
郝扬威站在外围,他默然观望了很久,他沉默了很久;
当听到警车的汽笛声由远及近,他走过去,他抱起再也不能为所欲为的人离开。
风雨,总会在风暴之后,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