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凌云霄- 第214部分

“当然，如此本王这几日便留在山中静等逍遥王与萧大侠的消息吧。”

听顾通如此说，吴峥只能头前带路，领着顾通来到武林总盟驻地，并告诉爷爷萧鹏举，安排得当的人手为其整理出一个房间。至于卫护的差事，自有顾通带来的军兵负责，倒无需吴峥费心。

安顿好顾通之后，吴峥总算抽身出来，前往议事厅面见爷爷和父亲。

走进来便看到江南燕庐山居士柳如霜、璇玑星欧阳玉衡、铁府家主——江湖人称“追魂剑”的铁儒林、云家家主云义岑，以及少家主云锦祥都没有走。当然，还有与太行派渊源很深的烟波钓叟姚鼐。

“吴峥拜见各位前辈，叩见岳父大人。”

虽然早就在擂台上见过面，可是那里不同于此处，所以吴峥在爷爷和父亲面前，只能行翁婿之礼。

“峥儿不必多礼。”

“谢岳父大人。”

“峥儿也坐下来吧，大家正在商量正事，你也听听。”

“是，爷爷。”

待吴峥落座后，萧鹏举又接着刚才的话头，转头询问姚鼐道：“姚前辈应该记得七十年前天竺毒蜂的事情吧？”

“不错，老朽是亲眼目睹过的。最初朝廷官兵被天竺毒蜂蛰伤无数，一时间面对北突厥、西胡等狄虏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神枪将樊俊娥寻访来芨芨草，那场战事的最终结局实在难料。”

“是神枪将樊老太君寻到的芨芨草？”

“正是，时至今日也无人得知老太君是如何结识那位西域商人的。而芨芨草，以及芨芨草可以防范天竺毒蜂攻击的秘密都是来自那位西域商人。”

一提到神枪将樊俊娥，不仅是吴峥，就是当时在场的萧英也想起来，在太白峰四皓驻地商议天下大事时，莫紫的爷爷莫须有曾经亲口说过，武林大会之际，莫紫的师祖金蛇郎君一定会到场，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

不约而同，吴峥与萧英的目光都投向了，因为辈分偏低而领着上官武吉坐于角落中的莫紫师傅吴会身上。

其实吴会，以及他身边的妙手空空上官武吉也在猜测金蛇郎君何以还没有到来。

所以吴会站起来，抱拳对大家说：“家师的确亲口许诺将亲来参加武林大会，至于因何至今未到，吴会实不知情。”

没有人怀疑金蛇郎君徐令涛会自食其言，至今未到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随即，话题再次转到芨芨草与天竺毒蜂上来。

只听璇玑星欧阳玉衡说道：“即便当时朝廷筹备下一些芨芨草，时隔七十多年，难道还一直保存至今？”

“关键是，即便保存也应该在北方，而不会运到这里来。”

“铁大侠所言有礼，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很少说话的柳如霜还是接了铁儒林一句。

“若真是贼喊捉贼的话，岂不太明显了吗？”

虽然对楚王顾通到来的时机之巧合都有所怀疑，对其解释的话语中的漏洞现在也都有所察觉，可是却无人能够回答云家家主云义岑这个疑问。

“即便不是贼喊捉贼，也是假戏真做。”

突然想起的公鸭嗓音，大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角落里，可以说在坐诸人中辈分最低的，莫紫的师兄妙手空空上官武吉说的。

“师兄此话何意？”

也只有吴峥方便问他一句。

“楚王顾通不是说，是在雁荡之南的岩洞内发现了胡静等人豢养的天竺毒蜂吗？权且以为是真的，那么放蜂之人怕不是胡静，而更像是顾通。”

四百八十七　数十年前的流言

妙手空空上官武吉的一番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于是，前去查证此猜测是否属实的任务也就顺理成章交给了上官武吉。

至于天竺毒蜂究竟是大周伪朝廷的阴谋，还是皇上顾舒的移祸江东之计，并非众人留下来商讨的重点。重点还在于这届武林大会无果而终的原因，以及下届何时举行的问题。

“萧盟主，姚前辈，各位同道，这次武林大会暴露出来的，不知所踪的十四枚铁剑令，其去向想必大家心中都已有数。既然如此，只要失踪的十四枚铁剑令不出现，就算再次举行武林大会，其结果怕还是一样。所以，以在下认为不如等局势稳定，该露面的都露面之后，再召集天下武林重开大会不迟。”

追魂剑铁儒林的话马上得到了萧鹏举的认可。

“不错，铁家主所言甚是。不知在座各位可有异议？”

“萧盟主，姚前辈，铁大侠，各位同道，云家并非对铁家主的提议有何异议，只是如此一来，若十四枚铁剑令永不出世，武林大全岂不永无再开之期了吗？”

“那以云家主的意思，该如何处理？”

“不妨我们约定一个时间，再以五年为限，不论那十四枚铁剑令是否出现，武林大会照开不误。至于铁剑令，也不妨权且弃之，换做其他标志不是一样。各位以为呢？”

“云家主所言正合吾意，不如马上以武林总舵的名义昭告天下武林，即日起铁剑令作废，并定于五年后重开武林大会，届时再有各大门派世家共同协商，重新设定一种身份标志。如此一来，那隐藏十四枚铁剑令的主人，自然难以继续隐忍下去。”

“欧阳道友之言极是。”

江南燕庐山居士柳如霜淡淡的一句话，算是给这次协商结果下了一个定论。大家也无不同意欧阳玉衡的话，随即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便各自散了。因时间已晚，大都留宿在武林总盟内，待第二天一早才纷纷离开。

当然，吴峥的女人们都没有跟随师门离开。而身为太行派代掌门的翟素丽同样没走，只是请烟波钓叟姚鼐率领一帮前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弟子返回了太行山中驻地。

同样留下来的六皇子楚王顾通更是显得从容，每日便是在护卫的陪伴下游览雁荡山的无限风光，丝毫没有催促吴峥和萧英的意思。

正因为如此，吴峥才得以与爷爷萧鹏举，父亲萧英有了一次长谈的机会。

“至于究竟何人才是暗神组织的幕后主人，这件事的确颇费猜量。由顾舒的假死以遁，由暗神组织并没有一力挑起天下更大的纷争，反而双方都在极力克制的表现看，不能不让人对当年从皇宫内传出来的一段流言心生疑惑。”

“爷爷，是何流言？”

萧鹏举看了一眼身边的萧英，理了理思路说道：“听说过那段流言的人并不多，由于事关皇家私密，所以并没有在江湖中流传起来。”

“父亲可是指有关皇上顾舒孪生兄弟的流言？”

“不错，只是这段流言有两个版本，其一就是你所说的孪生兄弟，其二则是龙凤胎。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真正弄清楚过。当然，皇上顾舒心中是最清楚不过的。”

“爹爹也听说过？”

“嗯，我只是听说过一个大概，说皇上还有个孪生兄弟。并未听说过龙凤胎的版本。”

“知道龙凤胎版本的人，想来会更少，也难怪你没听说过。”

“爷爷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樊老太君。”

怎么又是莫紫的太奶奶——神枪将樊俊娥？

芨芨草，以及芨芨草可以防范天竺毒蜂攻击的秘法是她从西域商人那里得到的。

七十年前北方的那场战乱是她一力平息的。

“爷爷，樊老太君究竟是何出身？”

“呵呵，这更是一个秘密，即便爷爷也不知道。只知道神枪将七十年前横空出世之后的事情。之前，怕不仅是爷爷，天下知道的人应该没有几个吧。”

“父亲，龙凤胎之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也不是没有道理。”说到这里，萧鹏举看着吴峥详细解释道：“当年流传说，皇后同时生下了两位皇子。因朝廷历来有立长不立幼的规矩，那么孪生兄弟的长幼顺序就变得极为关键了。毕竟双胞胎出生的间隔太短，很容易造成长大后两位皇子心理的不平衡，故此，担心将来两位皇子上演夺嫡之争，便于满月之后把先出生的顾舒留在皇宫内院，而晚出生的顾服送出皇宫，在远离京城的某个地方，派专人精心抚育。

人难免有个三灾五难，所以未雨绸缪之下，先皇不得不小心在意。

尽管皇家极力保密，可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消息还是渐渐传了出来。虽不是人尽皆知，但还是有人听说了此事。

随着两位孪生皇子的渐渐长大，却让先皇顾高越来越犯难。”

“是不是因为两人都很优秀？”

“的确如此，而且，被寄养在外的顾服慢慢听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世后，内心便开始产生觊觎之心。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从皇宫内又传出一条不知真假的消息说，顾服才是皇长子，是当时接生的稳婆一时大意出错，故此才导致两位皇子的长幼顺序弄颠倒了。”

“会不会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两种可能性都有，只是人都十几岁了，谁又能分得清出生时的情况？即便让那位接生的稳婆回忆，怕是也搞不清究竟有没有弄错顺序。”

“后来呢？”

“后来顾舒顺利登基，而寄养在外的顾服却不知去向。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谁再听说有关他的丝毫讯息。也许真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以掩盖事实真相吧，顾舒登基之后，皇宫内就又流传出一个消息，说当时孪生的并非兄弟，而是兄妹。只是小公主下生不久就夭亡了。”

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难免让吴峥心中惊讶不已。

四百八十八　江北招讨使

“爷爷的意思是说，暗神组织的真正幕后主人极有可能是皇上顾舒的孪生兄弟顾服吗？”

“除他之外，又如何解释皇上顾舒与暗神组织都在极力维护天下太平的事实呢？”

“若真是顾服，那他为何不直接登基做皇上，反而要推出一个傀儡——贾奕，岂不是拱手把顾家的江山让与他人了吗？”

“这的确难以解释。想必，其中定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对于从爷爷萧鹏举这里听来的消息，吴峥暂时也不敢确信，暗神组织的幕后主人就是皇上顾舒的孪生兄弟顾服。

“皇上顾舒又为何事要召见爹爹？”

“估计与你的婚事有关吧？”

“会如此简单吗？”

“峥儿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什么，爷爷？”

“皇上顾舒是在极力笼络与你，换句话说就是，他正在把宝往你身上押。”

“难道他就一点不提防？要知道任何人都会有野心的，我也不会例外。”

“估计这次召你父亲前去，皇上顾舒恐怕就要摊牌了。”

“他手中还会有什么牌可打？”

“呵呵，天下九州，真正落入大周伪朝廷的并没有几个，峥儿不可小看了皇上顾舒。”

对于老谋深算的皇上顾舒究竟内心又有何打算，祖孙三人一时真猜不出来。所以，最后萧鹏举嘱咐儿子萧英与吴峥道：“万事不可强求，到时候你们还是见机行事吧。”

祖孙三人长谈一夜后，隔天吴峥又领着众女在雁荡山游玩一天，到了与允诺楚王顾通的三日后，先行拜别爷爷萧鹏举，一行人便启程赶往三四百里之外的临安城而去。

此时，众女已经都知道了皇上赐婚于吴峥和顾鸾的事，尽管谁都没说啥，可各自内心还是有些想法的。

尤其是铁凝，作为第一个与吴峥定亲，虽没有举行婚礼，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的她来说，心中要比其他人更感委屈一点。

对此吴峥还是有所察觉，所以夜里住宿的时候，便趁着与铁凝同房的机会，温言软语地抚慰了一会。

“姐姐放心，临安之行后我们马上前往金陵，请爹爹前往金陵与岳父大人商议我们的婚事。”

“嗯，吴郎，她们几个又怎么办？”

“莫紫那里需要请示莫府的意思，而表姐小倩和小坤则应该由大舅父给她们做主。云岚妹妹那里不知是该请示乾道人，还是响水湾老家的母亲和哥哥。翟前辈在并州城，而素丽姐姐的母亲却在太行派山门，怕是两处都要跑到才成。月儿的父亲正在临山，倒是方便一点。唯独顾柔姐姐，我不知道该去向谁提亲。”

“琴心妹妹呢？”

“还没想好。”

“吴郎，这次临安之行，何不请皇上再下一道赐婚的旨意呢？”

“姐姐说的是，怎么说顾柔姐姐都是皇上的亲生女儿。”

“吴郎，不仅是顾柔姐姐，为何不请皇上同时赐婚于众女呢？”

听到铁凝的话，吴峥的内心顿时也活泛起来。

是啊，赐婚一人与赐婚多人，对于想要笼络自己的皇上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这件事最好是由父亲萧英出面央求皇上才成。

“吴郎，我，我……。”

“姐姐怎么了？”

紧一紧环在柔软而纤细腰际的双臂，把怀中玉人搂得更紧一点，吴峥随口问道，不过脑袋已经在一点点滑下去，最终埋到了铁凝胸前。忙活一会后，没有听到铁凝的回答，不由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只见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上依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

“姐姐？”

“吴郎，我想为吴郎生个孩子。”

话没说完，铁凝已经把脸藏到了吴峥的肩头，再也不敢看吴峥的眼睛。

“真的？”

“嗯。”

“不行。”

“怎么？”

“不能只生一个。”

“那要生几个？”

“越多越好。”

接下来，已经被吴峥压在身下的铁凝再也没有心思说话了。满室都是她那极有韵律的吟唱之声，直到飘飘然数次攀上云端，并昏昏然于吴峥怀里睡过去为止。

三四百里的路程，对于有备而来的楚王顾通来说算不了什么。即便云岚没有动用阵法相助，也只是用了三天不到，便早早赶到了临安城。

先是把众女安顿在一家客栈内，父子二人才随同顾通前往皇上顾舒在临安城内临时的行宫之内。也就是顾鸾现在居住的那所大宅子里。

进入府门，顾通到后院禀报皇上，而吴峥与父亲萧英则在前院等着。

很快，一位小太监走过来朗声说道：“宣萧英萧大侠觐见。”

萧英刚跟随小太监转到后院，客厅门前就出现了一个倩影。

“公子。”

“鸾儿。”

没有在乎守在门外的太监，顾鸾一下便扑进吴峥怀里。

感觉怀中的顾鸾突然流下泪来，吴峥不由问道：“鸾儿，怎么了？”

“想、想你了。”

这可不符合吴峥心目中彩凤公主顾鸾的形象，不等他开口询问，就听到把脸埋在自己胸前的顾鸾轻声说：“以后，鸾儿再不能跟随在公子身边了